劉清泉一下子有些慌了,拿着槍的手也有些顫抖起來。他就不相信還有不怕死的人。
“薄御宸,你不要再動了,還有把瀟瀟放下來,否則我真的開槍了。”劉清泉壯着膽子,又大聲說了一句。
薄御宸依舊不緊不慢地朝劉清泉走去,後者卻是在慢慢地後退着。
見此,薄御宸不由地笑了。
“劉清泉,你有膽子,你就直接開槍啊,我薄御宸活了這麼久,還從來沒有被人威脅過呢。”
薄御宸說完,眼神也看到了劉瀟瀟那邊。
下一刻,薄御宸的語調就變得冷漠而冷血起來了。
“你放心,我不會要了你女兒的性命,只不過,我也希望你能理解一下我作爲丈夫的心情,看着自己的女人在自己面前被推下了車,卻無能爲力的感覺,那種痛苦感不比你現在差,而我現在,也只不過是做了我該做的事情而已。”
薄御宸說完,無視自己背後的槍支,就朝外面走了出去。
這會兒,齊零已經將劉瀟瀟拉上了車。
一直奄奄一息的劉瀟瀟,這會兒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直在拼命地叫着。
“爸爸,救我。”
“爸爸,我不想死。“
……
那一陣高過一陣的尖叫聲,讓劉清泉老淚衆橫,手裡的槍支也一下子掉在了地上,整個身子都跪在了地上,抱着自己的腦袋痛哭流涕。
“薄總,就當是我求你了,求求你放過我的女兒,你要是想替蘇初夏報仇,直接拿我開刀好不好,瀟瀟還年輕,以後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啊,您就大人有大量,放過瀟瀟吧。”
這會兒,劉清泉的尊嚴和麪子,完完全全地被薄御宸踩在了腳底。
而劉清泉這會兒,也只是想要自己的女兒能夠活下去。
薄御宸一臉冷漠地看了劉清泉一眼,那眼神就像是一把刀子,可以把人看穿的體無完膚。
“很抱歉。”
薄御宸頓了頓,又接着說道:“我也不想我的手上沾滿了鮮血,可是這件事情,的確是你的女兒做錯了,如果不是我們及時攔下,你的女兒就打算殺了我的夫人,你說這筆賬我該怎麼算。”
“薄總,我知道瀟瀟做的不對,我們道歉好不好……”
劉清泉還在抱着最後一絲希望,不斷地哀求着,希望薄御宸能夠手下留情。
可薄御宸畢竟不是良善之輩,已經下定決心做的事情,就絕對不會再起疑改變。
他只是一個手勢,車門就打開了。
“不要!”
在劉清泉那撕心裂肺地哭喊聲中,劉瀟瀟直接被人推了下來,並且是頭先着地。
車子也緩緩地停了下來,劉清泉像瘋了一樣衝了過去。
薄御宸已經沒有心思去做那些善後工作,拍了拍自己的手,似乎有些弄髒了。
“怎麼,還不想讓我們走,是要打死我麼。”
薄御宸還沒走幾步,路就被人擋住了,前面一排還黑壓壓地舉起了槍支,薄御宸沒有絲毫的害怕,反而輕描淡寫地問了一句。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誰也沒有說話,可也沒有有些讓開的意思。
誰也沒有看見,一直站在薄御宸身後的齊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懷裡掏出一把槍對着薄御宸眼前的人,打算以一敵十。
“你們給我讓開,否則就別怪我的子彈不認人了。”
齊零跟在薄御宸的身邊,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比這危險十倍的場景他都遇見過了,自然也不會懼怕這區區十幾個人。
薄御宸笑了笑,臉上滿是輕蔑。
他繼續往前走,沒有絲毫的懼怕。
那些黑衣人也隔着慢慢後退,可依舊沒有讓開一條路的想法。
薄御宸也不着急,身後的哭泣哀嚎聲戛然而止。
劉瀟瀟望着自己的父親,還沒有來得及說一句話,就直接昏死過去。
劉清泉知道,自己不能在這裡繼續浪費時間,抱着劉瀟瀟就走了過來,而後冷冷地對那些手下說道:“讓他們走。”
所有的黑衣人這才放下了手裡的槍支,並且讓開了一條路。
可是這會兒,薄御宸卻是不着急離開了,反而笑眯眯地回過頭,望着自己的成果。
劉瀟瀟的臉上滿是鮮血,頭髮也全都凝固在了自己的臉上,此時微微閉着眼睛,也看不清是什麼情況,不過薄御宸已經很滿意了。
“劉總,今天的事情,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希望你也能好自爲之。”
站在劉瀟瀟的面前,薄御宸說這樣的話,沒有半點的心思和臉紅,而且他覺得再和諧不過了。
劉清泉板着臉,重重鼻音地說道:“瀟瀟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怎麼可能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薄御宸一聽到這話,就笑了,知道劉清泉心裡還有些怨氣。
“以前得罪過我們薄總的人,現在都不知道去了哪裡,劉總,你應該感謝我們薄總手下留情。”齊零在一旁開口說道。
劉清泉一聽到這話,就直接笑了,兩行老淚就落了下來。
他在商場這麼多年,已經很久都沒有像今天這麼哭過了。
老來得子,又是一根獨苗苗,自然是放在手心裡疼愛,如今被薄御宸傷成這個樣子,怎麼可能說沒事就沒事了。
“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如果你還找蘇初夏麻煩的話,就別怪我薄御宸不客氣了。”
薄御宸說完,雙手插兜就直接離開,懶得和劉清泉繼續浪費時間了。
薄御宸走後,劉清泉覺得自己的身體也有些承受不住了,連忙有手下要過來接住劉瀟瀟,卻被劉清泉呵斥了一句。
“我自己的女兒,我自己抱。”
自己女兒的仇,也要自己抱。
“把車開過來,去醫院。”劉清泉又是一聲呵斥,他現在都不敢看自己的女兒了,往日那活潑可愛,刁蠻又有些任性的模樣,在劉清泉的腦海中救救揮之不去。
“我可憐的女兒啊,你怎麼就非要去招惹蘇初夏,招惹薄御宸呢,誰不知道那就是瘟神啊。”
車上,劉清泉撫摸着女兒的臉,還是老淚衆橫,要是一般的人,敢對劉瀟瀟這樣,劉清泉二話不說就能把人給結果
了。
可是這一次不一樣了,對方是劉清泉。
就算是自己想動手,也得掂量掂量一下自己身份和實力。
可是這個仇,自己不能不報,哪怕要冒更大的風險。
薄御宸並沒有走遠,一直看着劉清泉等人走了之後,才又對齊零說道;“先去把現場清理一下,看有沒有什麼遺漏的,還有,找個人跟在劉清泉,這個老傢伙還有些骨氣,只怕不會輕易放棄。”
“我知道了。”
齊零也是一臉的嚴肅,對於處理這些事情,早已經是得心應手了。
回醫院的路上,薄御宸的心情也有些沉重。
他也想在港城多留幾天,可蘇初夏的話,讓他不得不重新考慮一下,自己留在這裡,只會讓蘇初夏更加難過,現在當務之急還是如何洗清自己的清白。
醫院裡,蘇初夏已經醒過來了。
薄御宸特意回去換了一身衣服,才又來醫院。
“醒了?”
薄御宸將大清早的戾氣全都掩飾起來,笑眯眯地望着蘇初夏說道。
蘇初夏點了點頭,喝着薄御宸早已經準備好的熱粥,蘇初夏覺得自己身體好了很多。
“待會兒我就出院了,要是有時間的話,我可以送你去機場。”蘇初夏心裡還是蠻感謝薄御宸的。
“不用了,你好好再休息一天,醫生沒有和你說嗎,你現在身上的傷,都要好好養着,不然你還想以後留疤嗎?”
薄御宸在蘇初夏的身邊坐了下來,一臉寵溺地說道。
要說不擔心那肯定不正常,可蘇初夏也不想自己被這種擔驚受怕的情緒給控制了,因此依舊一臉輕鬆地說道:“沒事,我會每天堅持抹藥,只要前幾天不碰水,就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看着蘇初夏的情緒不錯,薄御宸也就放心下來。
加之蘇初夏身上也全都是皮外傷,回去養傷也是一樣的,薄御宸就沒有和蘇初夏較這個真,點了點頭,就說道:“那我去辦理出院手續。”
待兩人一起出去的時候,正好看見劉清泉扶着劉瀟瀟去處理傷口。
第一眼,蘇初夏差一點都沒有認出來,只見劉瀟瀟的臉上都纏滿了紗布,就好像是被人打了一頓一般。
蘇初夏直接將質問的目光望向了薄御宸,後者也沒有隱瞞,直接望着劉清泉說道:“對於敢傷害你的人,就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蘇初夏沒有吭聲,知道薄御宸是想給自己出氣,雖然一眼看去,劉瀟瀟的情況比自己嚴重多了,可她也不會憐憫。
有時候,蘇初夏覺得自己和薄御宸還是挺像的,骨子裡都一股子狠勁和冷血,對於自己的敵人,從來都不會手軟,更不會輕易地放過對方。
即使劉瀟瀟現在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只要不死,蘇初夏都覺得對方是罪有應得。
如果她去可憐對方,那又有誰來可憐自己一身的傷口。
只是一個小小的擦肩而過,劉清泉也無法做到視而不見。
雖然已經想象到蘇初夏受了傷,可也沒有想到,蘇初夏身上的傷口是這麼多,也難怪薄御宸會那麼生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