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安玫的事情有些心虛,因此薄御宸對她也愈發溫柔和黏糊起來。
但這並不是蘇初夏想要的,事情沒有解決,薄御宸越是如此,她心裡越是沒底。
或許,薄御宸可以表現的有底氣一些。
“不,我想和你睡一起。”薄御宸堅持。
蘇初夏翻了一個白眼,那就不能怪自己了。
薄御宸一直磨到了半夜,見蘇初夏一直不妥協,總算是放棄了。
而蘇初夏也總算可以睡覺了,次日起來,蘇初夏驚訝地發現,自己居然在薄御宸的懷裡,一隻手正搭在他的肚子上。
蘇初夏有些凌亂了,推了幾下薄御宸。
“老婆,你醒了。”
蘇初夏板着臉,沒好氣地說道:“不是讓你睡地上,你怎麼到牀上來了。”
薄御宸一臉委屈加無辜地望着蘇初夏,眨了眨眼睛說道:“我也不知道啊,會不會是我昨晚夢遊了。”
薄御宸一張嘴,就是胡話,蘇初夏翻了一個白眼,就要起牀,結果薄御宸手一伸,又把蘇初夏攬入了懷裡,帶着一點起牀前的鼻音說道:“老婆,再睡會兒。”
他的頭,靠在了蘇初夏的胸口,宛若小孩一般。
蘇初夏的心,慢慢也靜了下來,似乎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和薄御宸親密過了。
這次回北京,蘇初夏也不知道究竟該用什麼方式去面對他,雖說之前有合同寫明,可就薄御宸這個態度,壓根就沒有什麼執行力。
這一躺,蘇初夏是直接又睡了過去,一覺醒來已經是中午。
蘇初夏正要懊惱,就聽薄御宸笑着說道:“我看你睡的香,就把機票給改簽了。”
手機適時響起,是容子睿。
蘇初夏抓了抓有些像雞窩的頭髮,接了電話。
劉清泉因爲挪用公司財產,並涉嫌的僞造股券,涉案金額足足八千萬,損害的不僅僅是公司利益,更是股券市場秩序,數罪重罰,被判了十二年,不得提起上訴。
在庭審還沒開始前,蘇初夏就已經諮詢過律師了,心裡有個譜,十二年對於經濟重罪不算輕,但也不重。
“……也總算是出了一口氣,不過劉瀟瀟倒是出來了,依照她那個性子,只怕不會善罷甘休啊。”容子睿有些擔心地說道。
“我就不信她還能去北京找我,倒是你自己小心一點。”
當初被抓進去,也是劉瀟瀟憤怒過頭,又是潑硫酸,又是撞車的,性格極其偏激,如今劉清泉被判刑,只怕劉瀟瀟更要將這筆賬算到他們頭上來了。
“那你也得小心一點,這種瘋女人說不清楚。初夏,你這是到北京了嗎?”
容子睿拉着羅文慧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從後面溜了出去,避免和那些記者碰面。
“還沒出發呢。”蘇初夏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中午有沒有時間吃飯,也算是慶祝一下。”
蘇初夏忽然要走,容子睿心裡終究還是有些不捨,哪怕是看最後一眼也是好的。
她往臥室看了看,薄御宸已經起來了,想着即便是見了,也無法改變什麼,索性去的瀟灑。
“我們馬
上就要去機場了,怕是沒有時間過來,不好意思,子睿。”蘇初夏有些抱歉地說道。
“沒關係。”
容子睿笑笑,顯得很是輕鬆。
可即便他隱藏的再好,羅文慧還是從他眼裡捕捉到一絲失落,她轉過頭不去看,裝作不知道纔是最好的吧。
“等你們發喜帖的時候,我一定會過來。”蘇初夏最後笑笑,想緩緩氣氛。
“好。”
掛了電話,蘇初夏握着手機,也是鬆了一口氣,如今容子睿有羅文慧陪着,相信他一定可以過的很幸福。
薄御宸已經扣好了襯衣,見蘇初夏還站在浴室門口發呆,便走過來想抱住她。
蘇初夏輕巧地避開了,見薄御宸還望着自己,蘇初夏有些尷尬地笑笑,而後說道:“我們走吧。”
機場。
蘇初夏透過窗戶望着萬里無雲,一片湛藍的天,發覺自己似乎還從來沒有擡起頭看過港城的天,竟是如此清新。
薄御宸拉着她的手,輕輕地拍了幾下,說道:“初夏,我們回家了。”
蘇初夏不想去反駁,閉上了眼睛小憩。可能是心裡的事情太多了,蘇初夏壓根毫無睡意,腦海中翻滾着薄家那些事情。
當初自己把話說的太死,如今回去,無異於打自己的臉,薄老爺子那邊還不知道是什麼態度。
薄御宸讓她靠在自己肩膀上,輕輕撫摸着她的秀髮,柔聲安慰說道:“你放心,有我在,薄家就是你的家,沒有人敢爲難你。”
蘇初夏鼻子有些發酸,緊緊地閉上了眼睛,沒有說話。
兩個小時後。
飛機降落於北京。
席善早已經等在機場,讓蘇初夏沒有想到的是,伊水也來了。
一直沉寂的臉,也總算有了一絲表情,蘇初夏笑望着伊水,不好意思地說道:“媽,您在家裡就好了,怎麼還來機場了。”
“你一回去就是那麼久,我這不是想早點見到你麼。”伊水笑笑說道。
一席話說的蘇初夏愈發不好意思起來,她的嘴不甜,無法說出同樣想您的話,但心裡着實感動,能夠被人如此惦記,讓她的迴歸也不是那麼沒有意義了。
“怎麼樣,這段時間在港城過的怎麼樣,初夏,我怎麼覺得你瘦了。”
“蘇氏的事情我也聽說了,怕是累到了吧,我聽說楚家派去的人都回北京了,初夏,你可真是厲害。”
……
一路上,伊水不斷地問着蘇初夏在港城的情況,發現蘇初夏是真的瘦了之後,又說道:“這回去之後,你可得好好補補,這要是再瘦下去,恐怕就沒有一個人樣了。”
“媽媽,我真的沒事,您不用這麼擔心。”蘇初夏有些無語,真的瘦了嗎,爲什麼自己沒有感覺。
伊水見蘇初夏的情緒不錯,心裡也是稍稍鬆了一口氣,而後有些試探性地問道:“初夏,你身上的傷……”
“媽,你生日宴籌辦的怎麼樣了?”薄御宸坐在前面,打斷了伊水的話。
伊水自然明白薄御宸的意思,她也是看蘇初夏的情緒不錯,才問的。
蘇初夏今天穿的七分袖,稍稍露出一截
胳膊,但身上的傷,還是一點都沒有暴露出來。
“我沒事。”
蘇初夏輕笑,知道大家都是關心自己,她主動拉起了袖子,讓伊水看看自己傷口,而後說道:“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估計再過一段時間,傷疤也會慢慢恢復的。”
之前還沒好的時候,蘇初夏看到那帶血結痂的肉,真的是有些絕望,可隨着時間的推移,一切都在變化。
“醫生已經說過了,我恢復的不錯,一些淺的傷疤很快就會淡化,其餘的……一兩年之後也會好的。”
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蘇初夏覺的自己很幸運。倒不是她在安慰伊水,在新聞發佈會之後,蘇初夏也看開了,不管自己頹廢還是努力,這些傷疤都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儘量減少傷疤的存在。
“那就好。”
伊水聽完,也點了點頭,“之前我也想着去港城看看你,可御宸總說你忙,我也不好打擾你,所以就沒去。”
當初看到新聞,說蘇初夏受傷之後,伊水也是心急如焚,自己不能去,也讓薄御宸幫自己帶了一些藥膏過去,對恢復傷疤很有效。
“回去媽給你做豬皮凍吃,這個對皮膚好。”伊水笑着說道。
“謝謝媽。”
蘇初夏心裡暖暖的,哪怕是自己親生父母,也從來沒有過問過自己身上的傷疤,那麼大的新聞,她不相信蘇陽和施音不會不知道,而每次見面,蘇陽關心的也只是他自己的利益,又何嘗有心思來關心她。
伊水帶給自己的,是滿滿感動。
“這次回來了,你可就不要走了,一個人在港城,我們誰也放心不下。”
蘇初夏沒有吭聲。
“誒!”
伊水有些無奈嘆息一聲,她也知道安玫的事情,是薄御宸錯了,如今又有薄老爺子撐腰,只怕想讓蘇初夏滿意,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我也知道,安玫的事兒,是你受了委屈,現在老爺子的想法,我們也無法做主,不過老爺子也說了,只要孩子出生了,孩子交給你,安玫不會影響你們夫妻生活,剛好你們也沒孩子……”
這是伊水能夠想到最好的辦法了。
“媽,你別說了,安玫的孩子我是不會要的,我現在可以確定,那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我的。”薄御宸再次打斷了伊水的話。
雖然還沒有針證據,但他一定會找到的,而且他不希望,蘇初夏一回來,就和她談這些。
“初夏,你也聽見了,只要你願意給御宸時間,一定會真相大白的。”伊水對自己的兒子很有信心,若不是有七八成的把握,薄御宸是不會說這樣話的。
“媽,你放心,我願意給他三個月的時間,如果能夠證明,我也願意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只不過……”
蘇初夏按了按太陽穴,忽然覺得有些頭疼。
“只要有證據,我願意相信他。”
只是,心中的那道坎,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過去。
她就知道,自己如果回來的話,必定要面對這些問題。
“初夏,你放心,我會給你一個交代,那天你讓我找的那個女人,已經指認了楚霆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