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着旁邊桌子的姑娘拋了一個媚眼之後,沈炎深虛弱的站起身來,結了賬之後搖搖晃晃的往店外走去,瘦弱的身子似乎一陣風就能吹倒。
街上繁華匆匆,可是他對這個城市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大概因爲這裡也不是媽媽的家吧,只是那個男人的家而已,那個名義上稱作家實際上卻是靠着利益關係聯結起來的家。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按照自己緩慢的速度,穿過了一條條巷子,直到確認周圍沒有一個人注意自己之後,沈炎深才快步朝一處偏僻的宅子而去,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昨天晚上,他突發奇想想要嚇一嚇席家的人。
於是僞造了一場事故,他還特意聯繫了席炎,等席炎到了醫院之後,看見滿身是血的他嚇了一跳,其實他只是還沒有從那份親子鑑定的震撼中回過神來。
大家族的公子哥兒,誰年輕的時候沒有幾段風流韻事,只是玩歸玩,可就是不要玩過火了,他對自己這方面也很是自信,因爲從未有女人挺着肚子跑到席家來鬧事情。
只是現在,突然有這麼大一個兒子出現在自己面前,並且還帶着證書,那與自己相似的長相無論如何都讓他產生懷疑之心。
“你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情?”沈炎深的情況看起來似乎很嚴重,嚇得一向鎮定自若的席炎都慌了陣腳。
“他出了車禍,失血過度,需要輸血。”旁邊,一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嚴肅的回答着。
“那就輸啊,都這個樣子了,還不趕緊救人?”不管怎麼樣,這都是一條生命,他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
“席先生,病人是AB型血,目前醫院的血庫裡並沒有這種血,家裡是否還有親人也是AB型血?要是不及時輸血,病人可能挺不過今晚。”
醫生說的很是嚴重,而當事沈炎深臉上的妝容也足夠蒼白,甚至騙過了精明的席炎。
“阿琛,阿琛是AB型血,只是……”席炎琛的性子是衆所周知的,他怎麼可能會去幫助一個外人,如果這個人真是是屬於席家的人,那麼將來悉數屬於他的家產會有人跟他分。
這是最讓人難以容忍的事情。
“你好好考慮吧,等人到了之後直接安排護士抽血,或者明天直接給病人收屍吧。”說完醫生也就出去了,只剩下乾着急的席炎。
人在腦袋混亂的情況下,是沒辦法做決定的。
躺在病牀上的沈炎深,眼神微弱的盯着在房間裡來回踱步的席炎,“爸爸,不要爲我擔心,我只是去找媽媽而已,不要給哥哥打電話,否則哥哥會生氣的。”
一番充滿委屈的話像一針強心劑一樣,讓慌忙之中的席炎下定了決心,只要做好保密措施,那麼阿琛是不會發現什麼的。
可是他遠遠低估了這個孩子的警惕性,等席炎琛着急的趕到了醫院之後,就有護士將他往輸血室裡帶。
“爺爺怎麼了?怎麼會需要輸血?”席炎琛認真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只是醫生這樣說的,而且阿琛你快點,現在爺爺還在急救室裡等着你呢。”就算想找理由,他也編不出什麼合適的,反而還容易被阿琛看穿。
雖然疑惑,可是席炎琛還是順從的在護士的安排下抽了血。
不過等抽完血之後,他本想去ICU看看爺爺的情況,席炎卻支支吾吾的阻撓。
這不是父親平時該有的樣子吧?席炎琛的疑心本來就重,更何況事關爺爺的生命安全,也不顧他的阻攔,直接闖進了ICU病房。
而病房裡,所謂的病人也坐在牀上,神采奕奕的和醫生聊天,手上拿着的,不就是他的那袋血嗎?
“你要我抽血,就是爲了他?”席炎琛憤怒的轉過身,望着比自己略矮的席炎,猩紅的眼睛裡滿是不敢置信。
病牀上那個人,到底是誰,他怎麼會不知道。
“阿琛,你聽爸爸說,他也有可能是爸爸的兒子,而且當時他情況很嚴重,所以我才……才這樣……”
“不,他不是,有我沒他,有他沒我,你自己選擇吧。”說完,席炎琛就一身戾氣的走出了病房,當然他並沒有忘記將那袋血拿回來。
他的血,怎麼可能流進那個人的身體裡面?不是快要病死了嗎?死了正好。
席炎眼睜睜的看着他做完這一切,卻絲毫不敢阻攔,他的兒子他了解,他也根本無力阻攔。
席炎琛離開之後,醫生順勢找了一個藉口將席炎支了出去,假意在裡面做了三個小時的手術之後,他被轉到了普通病房。
而席炎,一副懨懨的模樣。
“爸爸,對不起,我的出現讓你們爲難了。”
“沒事,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等席炎離開之後,沈炎深立馬翻身下牀,躺了這麼久,可難受死他了,不過看到席炎琛被欺騙的模樣,他覺得今晚的冒險也算成功了。
席家不是自詡家族關係親密無間嗎?今晚的事情就足以掀起一陣不小的風波,接下來事情的發展,他就拭目以待了。
愜意的躺在房間裡,沈炎深望着對面牆上掛着那張被放大的照片,他在心裡默默說道,“媽,他們欠你的,我都會替你拿回來。”
欠債還錢,不是天經地義麼?那麼欠了一條人命呢?席家要是不付出一點代價,他絕對不離開!
陰沉扭曲的面容在實現昏暗的房間裡,顯得格外駭人。
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安全的地方,也
而那些所謂的安全不過只是暫時的而已。
所以當席炎琛拿着備用鑰匙走進臥室的時候,蘇羽熙剛好洗完澡從浴室裡出來,除了裹着一條浴巾之外,裡面什麼都沒有穿。
“啊!!!你怎麼進來的?”突然出現的男人嚇得蘇羽熙趕緊將浴巾捂得緊緊的,生怕他有什麼不軌的行爲。
只是用不着怎麼遮,她的全部都已經落入了席炎琛的眼裡,對於168的身高來說,浴巾只能勉強遮住一些關鍵的部分,大部分美麗的*光依舊露在外面。
“我當然是用鑰匙進來的。”指尖掛着鑰匙,席炎琛直白的回答氣的蘇羽熙臉色一紅。
算了,跟這個男人說是說不通的。
她徑直朝衣櫃的方向而去,孤男寡女獨處一室,她還穿的這麼性感,小說裡最經典刺激的場面通常都是在這個時候發生的,她纔不要這麼輕易的把自己交給一個她並不喜歡的男人。
只是剛跑兩步,她再一次懸空了,不用猜也知道是席炎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