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雅莉說話間還一個勁兒的給陸詩月使眼色,似乎是在告誡她不要胡說八道,可是陸詩月卻好像一副沒有看見的樣子,無辜的眨巴了眨巴眼睛,滿臉的篤定,“我沒有胡說啊,這是前幾天我在商場遇到蔣家大小姐蔣碧嬈,她告訴我的。她說她去國外旅遊的時候,本來也想去整容中心墊墊鼻子的,可是無奈已經進了醫院又被蔣伯伯拖了回來。不過她說她在醫院見到了美琪妹妹,美琪妹妹不會是忘記了吧?哦對了,蔣伯伯也見美琪妹妹了。我可不會那這樣的事情撒謊,不信,不信你們可以去問蔣伯伯和蔣碧嬈啊。”
陸啓元見陸詩月說話語氣肯定不加一絲猶豫,而且連蔣青山和蔣碧嬈的名字都說出來了,看來這件事情絕對是真的。陸美琪居然瞞着她去整容,簡直是豈有此理。
雖然現在社會進步了,科技發達了,因爲愛美去整容的人也越來越多了。可是在陸啓元這代人的眼裡,整容到底還是不被接受的。整容就意味着造假,即使你整完容之後成爲了絕世美女,那又怎麼樣,不過也是人工形成的,不過也是後天改造的。別說是陸啓元這代人了,就算是冷凌澈這樣的年輕人,恐怕也很難接受一個整過容的女人吧。
陸啓元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狠狠的瞪着陸美琪,陸美琪低着頭,不敢看他,可還是能清楚的感覺到來自陸啓元身上的低氣壓和危險。
陸啓元瞪了陸美琪半晌,見她不說話也不看他,於是目光一瞬間轉移到艾雅莉的身上。“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艾雅莉知道陸啓元生氣,也不敢說太多,掐頭去尾的,簡單解釋了一下,“啓元,其實也沒什麼的,就是美琪覺得自己的鼻樑有點塌,就像墊一下。正好她的一個同學剛剛在國外做了手術,她覺得效果還可以,所以,所以就讓我陪她一起去了。”
“什麼?你陪她一起去的?”陸啓元突然想起來前一段時間,艾雅莉說有幾位闊太太約了她去巴黎遊玩,要去一個星期,當時他也沒有多想,現在看來,她哪裡是去巴黎遊玩,定是和她的寶貝女兒去整容了。
不光是瞞着他,還騙他,簡直是可惡。
陸詩月見陸啓元氣到不行,趕緊上前給他倒了杯水,然後一邊輕輕拍着他的後背,一邊勸說道,“爸爸,你別這麼生氣啊,其實這整容也沒什麼的,現在整容的人可多了,這已經變成了一種時尚。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爲了美做整容,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嘛,你何必發這麼大的火啊?”
“時尚?沒什麼大不了?陸詩月,我告訴你,你別替他們求情,我也不管什麼時尚不時尚,總之我陸家的孩子就是不能去整容。”
當然不能,因爲這不光是違反了陸啓元的規矩,還駁了他的面子。以前有一次陸詩月陪着陸啓元去參加一場宴會,在宴會上幾個大老闆聚在一起聊天,無意中說到整容的事情。當時那幾個大老闆都對這件事情很不感冒,他們都表示絕不會讓自己的孩子,老婆去整容,陸啓元就是其中一位,當然,還有蔣青山。
剛剛陸啓元在聽到蔣青山去醫院將蔣碧嬈拉走的時候,臉色簡直難看到了極點。他想象不出,蔣青山是怎麼在背後嘲諷他的。這簡直比抽他耳光還要來的難受。
陸詩月自然是瞭解這一點的,所以她纔會將蔣青山和蔣碧嬈的名字說的清清楚楚,爲的就是激怒陸啓元。
艾雅莉聽陸啓元這麼一吼,也不敢再幫陸美琪說話了。
陸詩月覺得自己要說的話也說的差不多了,於是看向一邊的冷凌澈,“冷總,真是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不過現在可能這頓飯也不能繼續吃下去了,我看你還是走吧。”
冷凌澈自然明白再留在這裡,是有不妥,於是站起來,準備和陸啓元告辭。陸啓元可能覺得有些對不住冷凌澈,就將陸詩月往前推了一把,“實在是對不住了冷總,今天本是想謝謝你,可連頓飯都沒讓你好好吃完,真是抱歉啊,這樣吧,我讓月月代替我送送你,隨便在路上請你吃個飯,也算是彌補一下我今天的失禮。”
這樣當然好了,冷凌澈一聽陸啓元的話,剛剛堆積在心裡的不滿和尷尬,立馬就煙消雲散了。
他微笑着看看陸詩月,然後直接應承了陸啓元的話。“陸總實在客氣了。”說罷,就轉身離開了陸家。
陸詩月很不情願卻也不想這個時候再惹陸啓元生氣了,慢吞吞的跟着冷凌澈出了家門。
“想吃什麼?”
“沒什麼想吃的,隨便你吧。”陸詩月淡淡的說道。
冷凌澈一邊發動車子,一邊看看旁邊的陸詩月。陸詩月興致缺缺,仰着頭嘆了口氣,然後靠在椅背上,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冷凌澈目光一凜,“怎麼?剛剛在裡面你不是挺能說會道的嗎?很成功的讓陸美琪做了你爸爸的炮灰,不光如此,將連艾雅莉也會被連累,你爸爸的脾氣我還是有所耳聞的,一般不會發火,除非碰到了他的底線。他今天如此大動干戈,連我這個外人在場都沒有顧忌,一定是氣到了極點,看來艾雅莉和陸美琪在未來的一段時間,日子可能會很不好過啊。”
陸詩月沒想到冷凌澈已經將問題分析的如此透徹,挑了眉看他。
冷凌澈喜歡陸詩月這樣的眼神望着自己,雖然並無好感,但也至少不是以前那樣冷冰冰的。他心情大好,繼續說道,“陸大小姐手段真是高明,看似無心之舉,卻輕易觸碰了別人的底線,語氣淡然,卻字字句句點明要點,讓人想避諱都沒有機會。”
冷凌澈漫不經心的說着,陸詩月的臉色如湖水一般平靜清冷,“冷總到底在說什麼?我好像有點聽不懂了。冷總是不是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