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這件事情就這樣就算是解決了,可是這時周圍的聲音陸陸續續的傳過來,鑽進陸美琪的耳朵裡,讓她很是不爽。
“你們看呀,那個女孩是陸家大小姐吧?真是又漂亮,人又好呢,一點都不斤斤計較,你看另外那個女孩子,說什麼是陸家二小姐,不過就是和私生女罷了,果真是沒有什麼修養和禮貌的。”一位中年貴婦對旁邊的人說道一邊說着,她那胖胖的手指還在陸詩月和陸美琪的身上指指點點的。
一旁一個年輕一點的漂亮少婦連連點頭,“是啊是啊,早就聽說陸家大小姐知書達理,不僅如此,在公司業務上也是能力超羣呢。聽說她小小年紀就幫了陸啓元不少幫呢,很能幹的。”
“是嗎?原來陸家大小姐這麼厲害啊,不愧是根正苗紅的千金小姐,不像那些養在外面私生女,不三不四,囂張跋扈,真是不懂規矩。將來我兒子要是娶媳婦,我可不能讓他找這種的,他要是敢把這種的給我帶回家,我就死給他看。”另一位胖胖的,渾身珠光寶氣的中年貴婦滿眼鄙夷的看着陸美琪。口吻裡頗有一股即將動怒的怨氣,好像他的兒子真的會帶陸美琪這樣的女孩子進家門似的。
這些話一字不落的聽進陸美琪的耳朵裡,她攥緊拳頭,目光兇狠的在那些說閒話的人的臉上掃視了一遍,最後落在陸詩月的身上。
只見這時的陸詩月目光柔和,臉上帶着陽光一般溫暖的笑容,她跟着楊組長,在另外的幾個擺了配飾的小臺子前兜轉,她腳步輕盈,身姿嫋嫋,時而認真傾聽楊組長的介紹,時而轉頭對一旁的琉璃低聲說話,總之她的每一個動作都做的恰到好處,風情萬種。
可是這樣的陸詩月落在陸美琪的眼裡就成了挨千刀的貨色,她覺得陸詩月今天就是故意給她難堪,先是在衆人面前謙讓了她,讓大家都覺得她大方寬容,謙和有禮。後又在這裡表現出一副多麼溫暖多麼溫柔的樣子,簡直是噁心至極。
陸美琪好像是忍無可忍,突的眉心一皺,大步走過去,等在陸詩月的面前站定,陸詩月也正好轉過身子,她好像已經預料到陸美琪會走過來,眼睛裡沒有絲毫的訝異,而是以一種冰冷,嘲諷,可憐的目光看着她。
陸美琪本來想找陸詩月評理的,可是簡單陸詩月這般的眼神,心裡狠狠一驚,隨後更加肯定陸詩月就是在故意和她作對,更加氣惱,冷哼一聲,手臂快速的揚起。
衆人皆驚,在一片唏噓聲中,陸美琪的手臂狠狠的揮向陸詩月。她的動作極快,力道也極大,好像是將渾身的力氣都放在了這條手臂上。
可是就在她的手掌離陸詩月的臉頰只剩幾公分距離的時候,陸美琪的手臂突然被人狠狠攥住,陸美琪一驚,瞪向旁邊的琉璃。
見陸詩月並沒有受到傷害,冷凌澈驀地鬆了一口氣,剛剛攥緊的拳頭也終於鬆開,這時他才發現他的掌心全是細汗。
喬新樑的眸子從剛纔就一直盯着陸詩月,注意到她的面部表情幾乎沒有任何變化,就連陸美琪的手臂高高揚起的時候,她也從未流露出恐懼驚慌的表情,甚至連一絲的漣漪也沒有在她的眼睛裡呈現。他有些驚異,他實在不知道,陸詩月這個小丫頭爲什麼能夠如此淡定,似乎是經歷了太多的事情之後將心智沉澱到了格外一個很高的境界。
這到底是爲什麼呢?
“我剛纔已經說過了,你算什麼東西,給我滾開。”陸美琪一邊叫喊着一邊試圖掙脫琉璃的鉗制,可是琉璃畢竟是練過的人,陸美琪怎麼可能輕易得逞。
掙扎了一會兒,陸美琪也沒有得到什麼便宜,她氣沖沖的轉頭,怒目圓瞪的看着陸詩月,“陸詩月,你快點讓她放開我。”
陸詩月看看陸美琪,然後轉頭朝琉璃使了個眼色,琉璃看了一眼陸美琪,冷冷的說道,“陸美琪,你不用管我是什麼東西,不過不管怎麼樣你都不能傷害陸詩月,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
說罷,琉璃就將陸美琪狠狠的推出去,陸美琪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幸虧旁邊的服務員扶了她一下。
陸美琪站直身子,眼睛狠狠的白了琉璃一眼,不過隨後她又馬上輕笑起來,好像是想到什麼無比開心的事情,笑的花枝亂顫,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琉璃眯着眼睛看她,臉色冰涼一片,“真是個瘋女人。月月,我們走吧,我不想再看見這個讓人作嘔的女人。”
說着琉璃就拉着陸詩月要走,可是他們剛走幾步就聽見陸美琪狂笑又諷刺的聲音。
“我是瘋女人?我讓人作嘔?哼,我看真正讓人作嘔的是陸詩月纔對。”
陸詩月和琉璃停下腳步,轉過身盯住陸美琪的臉。
陸美琪朝四周看看,目光又落在了楊組長的臉上。“楊組長,你以爲這位陸大小姐真的是善解人意嗎?你以爲她真的是怕你爲難,主動謙讓嗎?你別傻了,陸詩月是因爲沒有錢。”
她的話音剛落,琉璃就哈哈大笑起來,“陸美琪,你是不是被氣糊塗了?陸詩月沒有錢?你覺得我們會信你這樣的鬼話?”
這時周圍的衆人也紛紛笑起來,陸美琪見狀連忙拔高了聲音說道,“你們最好相信我的話。現在的陸家已經不是以前的陸家了,現在是我媽媽當家,她陸詩月現在的零用錢都是歸我媽媽所支配,我媽媽給她多她就能多花點,我媽媽要是哪天不高興,不給她也是有可能的。所以陸詩月今天根本就不是謙讓有禮,而是她根本就買不起這條項鍊。”
陸美琪的這番話信息量似乎是太大了,衆人聽了全都倒吸一口涼氣,就連冷凌澈都不由心驚,他看向陸詩月,見她睫毛微垂,眸色淡淡,臉上的笑意也漸漸隱去。
怎麼?難道現在陸家真的由艾雅莉掌握大權了?那陸詩月的日子是不是很難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