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美琪走到冷凌澈的面前,見冷凌澈的眼神似乎有些縹緲,好像是在找什麼。
“冷總,你是在找什麼嗎?”陸美琪淺笑着問道。
冷凌澈回過神,看見面前的陸美琪,眼神並沒有在她的身上多做停留,而是看向一旁的飲品處,隨意拿起一杯紅酒,輕抿一口,搖搖頭回答,“沒有,我沒有在找什麼。”
顯然冷凌澈是在說謊,不過陸美琪也沒有猜想到,冷凌澈一進門就是在找尋陸詩月的身影,在她認爲,陸詩月還不足以有魅力到那種程度。
陸美琪也順手拿起一杯和冷凌澈一模一樣的酒,然後舉起來,笑眯眯的說道,“冷總,多謝你今天能夠來參加我的生日派對。我在這裡先敬你一杯。”
冷凌澈看着紅色的液體順着陸美琪粉紅嬌嫩的脣瓣,流進她的嘴裡,然後滾進她的喉嚨,眸子裡依然是冷漠一片。
陸美琪飲乾了杯中酒,低下頭看着冷凌澈,心裡驀然咯噔一下。
也難怪,她煞費苦心的在他面前表現出千嬌百媚的一面,想着能夠看見冷凌澈眸子裡出現驚喜歡愉的表情,哪怕是一閃而過的衝動也可以,可是,可是沒有,冷凌澈的眸子裡除了冰天雪地的寒意和無盡無休的漠然,就再無其他了。
陸美琪心裡有一股難以名狀的感覺在快速騰昇,像是失望,又比失望多了一份氣惱,像是生氣,可又比生氣多了一絲哀怨,總之,她的心裡是極度的不舒服。
可是表面卻還是雲淡風輕,笑意盈盈。
這時,冷凌澈的眸子裡有一絲欣喜快速的閃過,雖然很快很匆忙,但還是沒有逃過陸美琪的眼睛,陸美琪微微蹙眉,順着冷凌澈的目光看過去,眼睛了頓時有了冰凌。
是陸詩月,又是陸詩月。
每次陸詩月都要在你關鍵的時候出現,然後將冷凌澈得所有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她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這樣想着,陸美琪的臉色更加的難看,此時陸詩月正好轉頭看過來,兩個人的目光來了個正面交鋒,針尖對麥芒,似乎有火光閃過。
陸詩月微怔之後,便揚起純善無辜的笑容,嫋嫋婷婷的走過來。她今天穿了一件深藍色的短款小禮服,沒有太多的點綴和裝飾,簡簡單單,清清楚楚的,就像是深夜的夜空,沉靜無比。
陸詩月走到冷凌澈和陸美琪的面前,笑眯眯的和冷凌澈打招呼,“冷總,你好。”
冷凌澈點頭示意,眸子裡的光芒是極少有的柔和溫暖,看得陸美琪心裡一陣抓狂。
不過她知道現在是什麼場合,絕不會再犯那樣的錯誤,絕不會再因爲一時衝動而魯莽行事。她笑了笑,上前一步,輕輕挽住了陸詩月的手臂,聲音嬌柔好聽,“姐姐,你今天真漂亮。這款禮服是最新定製的吧?我好喜歡啊。”
陸詩月看看陸美琪的面部表情,幾乎要笑噴出來,真是幼稚,以爲她看不出她目光裡隱藏的恨意和惱怒?難道想用這樣的方式來表現出她們之間姐妹情深?然後利用衆人對陸詩月的好感,從而扭轉剛剛對陸美琪的壞印象?
陸美琪啊陸美琪,你的如意算盤打得未免也太響亮了些,不過,今天可能要讓你失望了。
陸詩月笑呵呵的拍了拍陸美琪的手背,有些嬌嗔的說道,“妹妹真是會開玩笑啊,我這件禮服哪裡是最新定製的?你忘了嗎?這本是我上次去參加分公司的開業典禮,而專門從巴黎定製的,可是,可是那次你因爲爸爸給了我一條古董手鍊,而生氣到不行,不僅將我的禮服剪壞,還和爸爸大吵了一架,最後,那場開業典禮我們也沒有去參加。
本來想着把這禮服扔掉的,可是因爲我實在是太喜歡了,所以爸爸又找來巴黎的那位設計師,將它重新修好了。後來一直沒有機會穿,今天妹妹的生日派對,我想這麼重要的日子,我定是要穿上我最喜歡的禮服才行呢,妹妹,你幫我看看,這件禮服的裙襬處是修改過的,有沒有痕跡,看不看得出來啊?”
陸詩月的聲音不大不小,可是字字清晰,這些話還是讓旁邊的一些人聽到了。
陸美琪見衆人投來各種各樣的眼神,心裡又是咯噔一下。
這個陸詩月,實在是太可惡了。陸美琪恨恨的想着,她本來是想趁着今天這樣的場合,好好和陸詩月相處,這樣,不僅僅能夠扭轉剛剛給大家留下的壞印象,還能在冷凌澈的面前表現一番,體現出她的爲人謙和,性格友好。
可是,可是這個陸詩月偏偏不按照常理出牌,不僅不和順着她的意思說話,還將她之前的一些惡行抖了出來,讓別人知道了她是個嫉妒心強,行爲惡劣,脾氣暴躁的人。這,這簡直就好像是當衆給了陸美琪一個響亮的耳光,讓陸美琪顏面盡失。
陸美琪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這時那個柳太太更是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胖胖的手指指着陸美琪的小臉兒,然後頗爲嘲諷的說,“你們看,你們看,我果真是沒有說錯吧。這養在外面的私生女,怎麼也不可能和正經八百的千金相提並論。居然因爲一條手鍊,就要破壞了姐姐的裙子,真是刁蠻又任性啊。”
陸美琪的眉心一跳,心裡的憤怒驟然升起,她攥緊了拳頭,剛想上前和柳太太爭論,手臂卻被一個人緊緊握住了。
陸美琪轉頭一看,盡然是喬新樑。
喬新樑笑眯眯的看着陸美琪,極其溫柔的說了一句,“不好意思啊,我來晚了,生日快樂,祝你越來越漂亮,越來越可愛。這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希望你能夠喜歡。”
喬新樑將手裡的一個小袋子遞過去,陸美琪怔怔的接過,正當她想要重新轉過身子,去找柳太太算賬的時候,喬新樑的聲音再次響起。
“其實柳太太的話有些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