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詩月輕笑,“那又如何?菜點的多了,吃不完,打包回去也很正常。柳鬆鬆,你一個大男人的居然也如此在乎別人的看法?”
柳鬆鬆揚揚下巴,“對啊,我就是在乎,難道你不在乎?”
本以爲他的問話會難爲住陸詩月,誰想她根本一臉無所謂的表情。
“不在乎。”
“騙人。”
陸詩月挑眉,“真的不在乎。因爲你只有跟着你的本心走,根據自己的意願行事,那樣才能做最真實的自己。若你時時刻刻都想着別人對你的看法,那你做得所有事都是在爲別人而做,連你的人生都是在爲別人而活。那樣的生活,你覺得有意義嗎?”
柳鬆鬆看着陸詩月的眼睛,覺得她的話說的很有道理,語氣誇張的說道,“月姐姐,你說的簡直是太好了,太有道理了,你簡直就是我的偶像。”
陸詩月白了他一眼,“沒個正經。”
兩個人繼續低頭吃飯,可他們沒有覺察到,不遠處桌子上有一箇中年男人,一直盯着他們這邊看。
準確的說,他是在盯着陸詩月看。
從剛剛陸詩月叫來服務員打包,一直到她說完剛剛那番教育柳鬆鬆的話,那個男人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陸詩月的臉。
他沒想到,在這樣的餐廳裡,居然能夠見到這樣坦蕩直率的女孩子,陸詩月在他心裡不禁留下了深深的印象。
陸氏。
陸詩月剛剛到了公司,可連包包都還沒有放下,口袋裡的電話就嘰裡呱啦的亂響。
陸詩月微微擰眉,旁邊的胖朵還不由打趣道,“呦,業務這麼繁忙啊?一大早就有電話,不會是哪位追求者吧?”
陸詩月瞪她一眼,還沒等她說話,一旁的另一位同事就敲了一下胖朵的頭,“傻丫頭,人家可是有男朋友的人。況且人家的男朋友還是冷大總裁。”
胖朵冷哼,“有男朋友怎麼了?男朋友是冷大總裁又怎麼了?我們家月月是何等優秀的姑娘啊?他冷凌澈能夠有我們月月這樣的女朋友,纔是他福氣呢。”
陸詩月聽着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爭論着,有些哭笑不得的搖搖頭,然後拿着電話去一旁接聽。
“喂冷總,這麼一大早打電話給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陸詩月,出事了……”
冷凌澈的聲音聽上去很平靜,卻還是帶了巨波狂瀾,陸詩月只覺得心裡咯噔一下,手指不由蜷緊。
陸詩月趕到機場的時候,冷凌澈已經站在候機室裡。
看見她走過來,也急急忙忙迎了上去。
陸詩月還未走近,就開始發問,“到底怎麼了?你剛纔在電話裡也沒有說清楚,我們一定要現在馬上去E市嗎?”
“是的,現在必須馬上去。因爲……因爲喬新樑和大亨把我們給告了……”
“告了?”陸詩月驚呼。
這不可能啊,原本喬新樑就是盜取了焦曉寧的遊戲程序,要不是因爲沒有證據,焦曉寧早就該把他給告了的,現在怎麼反過來了?
難道喬新樑就不怕引火燒身,就不怕焦曉寧這個原創出面說他是個偷竊者嗎?雖然現在還沒有確鑿的證據,但只要有這樣額言論傳出去,對他對你恆鑫,就都不是什麼好事情,喬新樑真的這麼笨嗎?
還是因爲……喬新樑有更好的準備?
見陸詩月沉思片刻後,驀地擡起眼皮看着冷凌澈,冷凌澈便猜到了陸詩月的想法,他點點頭,聲音有些陰沉。
“喬新樑的手裡,有一份當初他找焦曉寧合作時籤的合同,上面有焦曉寧的簽字。”
陸詩月倒吸一口涼氣,眉心又緊了緊。
“我沒想到……我沒想到這個喬新樑居然這樣的卑鄙,他居然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將我當初籤的合同備份了一樣。簡直就是無恥之徒。”
這是焦曉寧在看到哦冷凌澈和陸詩月的時候,說的第一句話。
從他鐵青的臉色還有顫抖的聲音就能看出,他已經氣到極點了。
不遠處的鬱浩言走過去,拍拍焦曉寧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好了,你也別太生氣了,生氣也解決不了問題,現在我表哥和陸大小姐都來了,看看他們有什麼好想法沒。”
焦曉寧聞言,擡起頭盯着陸詩月的臉,“現在還有辦法嗎?”
陸詩月和他對視一眼,並沒有馬上回答他的問題,“你先把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完完整整的講一遍吧。”
“是這樣的。當初喬新樑騙我和他籤合同,可是直到我簽完字才發現事情並非我想象的那樣,他並不是要幫助我,和我一起完成這款遊戲,而是要低價收購我的遊戲。合同上還清清楚楚的寫着,自合同生效之日起,這款遊戲就與我毫無關係了……”
陸詩月點點頭,示意這件事情她是知道的。
焦曉寧繼續說,“我自然是不會同意的,這款遊戲耗費了我好幾年的心血,我怎麼可能就讓別人這樣輕易的將它佔爲所有,所以我當場反悔。喬新樑本來也是不同意的,他想要把合同收走,可我情急之下,就把合同給撕了……”
“撕了?”鬱浩言問道,“那……那如果你當時真的撕了,那爲什麼現在還會出現一份這樣的合同呢?”
焦曉寧無奈的搖了搖頭,使勁兒皺緊了眉頭說,“這也是我一直想不通的地方啊。明明那些合同都被我撕得粉碎,怎麼可能又完好無損的出現呢?”
冷凌澈看着焦曉寧急的快要發瘋的樣子,朝他擺擺手,“你也別太心急,你再好好想一想,是不是合同簽了兩份,而你只撕毀了一份?”
“不,絕不可能,當時我們只簽了一份合同,而且在籤合同前,喬新樑還把他的辦公桌收拾的乾乾淨淨,說這是很重要的合同,千萬不要弄亂了。後來我也是怕漏掉什麼,就連他桌子上的東西通通撕掉了……”
“咦?那就奇怪了,既然焦曉寧撕了那合同,那現在喬新樑手上的那份又是什麼?我看過律師發過來的照片,那合同上根本就沒有一絲一毫破壞過的痕跡,不可能是喬新樑將那些碎片拼湊起來的。那那份合同到底是怎麼回事呢?”鬱浩言越想越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