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詩月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根根的鋼釘,狠狠的,準確無誤的紮在蕭明明的心間。
她痛,她疼,她的心在滴血。
可是這些落在陸詩月的眼裡,都是她自找的。
她今天本來無意和他們周旋,可是他們蕭家人自找死路,也不能怪她了。
再次看了蕭明明一眼,將她那種痛徹心扉的模樣印在腦海裡後,陸詩月瀟灑的朝他們擺了擺手,然後轉身離開。
蕭恆瑞看着陸詩月的身影最終消失在陸氏的大門口,拳頭握的咯吱咯吱響。
“二姐。”蕭恆豫的聲音傳過來,蕭恆瑞轉頭看見蕭明明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軟綿綿的靠在蕭恆豫的身上。
他想要責怪,可是又實在不忍。他走過去,輕輕拍了拍蕭明明的肩膀。
“妹妹,你別太生氣了,你放心,陸詩月這個女人,我是不會放過她的。”
陸詩月坐在咖啡廳裡等冷凌澈,他已經遲到了整整半個小時。
等他趕過來的時候,陸詩月手裡的咖啡都已經涼透了。
“不好意思,我遲到了……”
陸詩月搖搖頭,“沒關係。”
卻沒有再問他爲什麼會遲到。
冷凌澈看着她微微皺着的眉心,就知道她心情不是太好。
於是笑眯眯的說道,“我們最近見面的次數是不是太多了?你說我們這樣頻繁的約會,會不會被人猜測,我們好事將近啊?”
陸詩月一怔,驀地擡起眼皮,“啊?什麼?什麼好事將近?”
冷凌澈注意到陸詩月的心思完全沒有在自己身上,也就無奈的扁扁嘴巴,搖着頭說道,“沒什麼,說吧,今天約我出來有什麼事情?”
陸詩月看着冷凌澈,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其實,她今天晚上約冷凌澈出來,完全是因爲自己的心情不好。
今天早上她和蕭家人起衝突的事情,讓她一整天的心裡都是悶悶的。
倒不是因爲蕭家人,而是因爲琉璃。
見陸詩月久久不開口,冷凌澈就猜到她找他來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事情,看來只是心情不好。
可是想到這兒,冷凌澈的心情倒是很好。
因爲他發現陸詩月現在心情鬱悶的時候,居然會想到他,這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受寵若驚啊。
他微微歪着頭,從側面看着陸詩月微微垂下的眼睛,輕聲問道,“你又想起琉璃了,是嗎?”
陸詩月猛地擡起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冷凌澈,今天我接到了劉成意的電話。”
冷凌澈心裡咯噔一下,“他們準備什麼時候辦葬禮?”
“後天。”
陸詩月的聲音很輕,輕到就像是一片羽毛,帶着微微的顫抖落下。
“那你……”
“我自然是要去參加的。”
冷凌澈嘆了口氣,“其實,若你過不了心裡那關,那何必勉強自己呢?”
陸詩月搖搖頭,“不,我一定要去。我……”
陸詩月沒有再說下去,可是她的意思冷凌澈都已經明白。
她是想在心裡給琉璃一個交代,也給她自己一個交代。
等到葬禮過後,她就要徹底把這件事情放下了。
雖然冷凌澈不知道陸詩月的肩上到底肩負着怎樣的重任,可是他能看出來,陸詩月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很多,要對付的人也還有很多很多。所以她不能一直在琉璃這件事情上翻不了篇,她也需要給自己一個解脫。
“到那天,我陪你去。”
冷凌澈的聲音很平靜,可還是帶了濃濃的溫暖和重重的安慰。
陸詩月覺得心頭一熱,脣角牽起一絲苦笑。
“明明是拒人於千里,卻又有很多時候需要你的幫助,我是不是很矛盾?”
冷凌澈搖頭,“一點都不矛盾,你拒絕我,是因爲我喜歡你,而你……而你不喜歡我,可是拋開這層關係,我們至少還是朋友,朋友之間互相幫助,也是應該的呀。再說了,也不是完全都是我在幫你,很多事情你也再幫我啊。”
說到到此,陸詩月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你們的樓盤被叫停了,你們的那些股東和投資商是什麼反應,有沒有爲難你?”
冷凌澈還是搖頭,脣角的笑容驕傲又自信,“我早就說過了,公司的一切我都安排的很好,你根本不用擔心。”
陸詩月點點頭,然後又問,“那你們家裡呢?冷宇強和冷南方知道這件事情後,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他們上次拿着我們在澳洲的照片,就是爲了讓爺爺對你失望,可是卻沒有得逞。這次他們一定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的。一定還會去爺爺那裡狠狠的參你一本。你準備好了嗎?”
冷凌澈喝了一口咖啡,然後捂着肚子道,“我確實還沒有準備好,因爲我現在餓着肚子,根本連一個好辦法都想不出來,光喝咖啡可不能填飽肚子啊。”
陸詩月看着冷凌澈一副佯裝可憐的模樣,噗嗤一聲笑起來,然後招招手,示意服務員過來點菜。
十幾分鍾後,菜上齊了。
冷凌澈果真是餓壞了,大快朵頤的吃起來。
陸詩月疑惑的看着他,不禁問道,“喂,你一天沒有吃飯嗎?怎麼會這麼餓?”
“是啊,我一天沒有吃飯了……”
陸詩月一驚,“不會吧?冷大總裁一驚忙到連吃頓飯的時間都沒有了?”
冷凌澈搖頭,“不是,是我的一個朋友,最近因爲生意上的事情心情很是壓抑,我正好認識一個心理教授,今天中午我就帶着我的那個朋友去了那個教授的心理諮詢室。後來教授說他並不是因爲生意上的事情壓抑,而是有心結,如果願意解開,她可以幫助他催眠。我的朋友糾結了很久,最後也沒有下定決心。我因爲他的事情跑前跑後的一中午,最後連頓飯也沒吃就回了公司。”
陸詩月聽了點點頭,“哦,原來是這樣啊。”
冷凌澈壞笑道,“是啊,現在你知道我有認識的心理學教授了,你要是需要心理諮詢或者催眠什麼的,大可以找我。”
陸詩月狠狠的白他一眼,“你是說我有精神病?我……”
說到一半,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爲她想到了一件事情,一件很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