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錯了就是錯了,陸美琪這些舉動還是讓陸啓元對她失望之極,以至於後來,他就算是愛着陸美琪的,也總是對她兇巴巴的,沒有個好臉色。
這樣的時間越來越長,他們兩個人之間倒像是陌生人一般了。
其實,這就是陸詩月要的效果,她就是要讓陸啓元對陸美琪失望,讓陸美琪對陸啓元憎恨,這樣,在以後的很多事情裡,她才能不被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感情所阻礙。
自從那天在公園裡看到了喬新樑身上的胎記,這些天蔣玉柔就像是失了心魄一樣,整日整夜的猜測着,時常發呆。
連冷老爺子都注意到了她的不對勁兒,在吃飯的時候,在蔣玉柔只吃了幾口就藉口說吃飽了,回到房間後,冷老爺子終於問冷宇峰,“玉柔最近是怎麼了?怎麼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啊?”
冷宇峰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他也因爲這件事情問過蔣玉柔很多遍,可蔣玉柔都只是說沒什麼,似乎是不願與他多說似的,他問了好幾遍都沒有答案,後來,他也就不再問了。
“爸爸,我也不知道玉柔最近是怎麼了……”
冷老爺子一聽,臉色一邊,輕輕的哼了一聲,“哼,那是你媳婦兒,你怎麼都不知道?你這丈夫是怎麼當的?是不是太不關心玉柔了?”
冷宇峰連忙擺擺手,“可不是這樣啊,我也很關心她的,可是我問了很多遍,人家就是不告訴我,我能怎麼樣啊?”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你想想,玉柔最近和什麼人見過面,又發生過什麼事情,這個你不會也不知道吧?”
冷宇峰見冷老爺子漸漸逼視的眼神,也不敢撒謊,只好將那天蔣玉柔和姚淑玉見面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
聽到最後,冷老爺子的臉色驟變,“真是荒唐,荒唐。”
說話間,冷老爺子的手掌使勁兒的拍了幾次桌子,桌子上的水杯也因爲桌子的震動而微微顫抖了幾下。
冷宇峰見冷老爺子發火了,趕緊勸說道,“爸,您先彆着急,我知道這件事情有些荒唐,但您看見玉柔也是思子心切的份兒上,就別和她生氣了……”
冷老爺子聽了冷宇峰的話,臉色微微收斂,旁邊的冷凌澈注意到冷老爺子的表情變化,便對冷宇峰說,“大伯,爺爺不是在和大伯母生氣,他是在生三嬸的氣。他是覺得三嬸的那些話,是在故意的挑撥,讓大伯母心生疑惑,讓我們冷家再次引起波瀾。”
冷宇峰看了一眼冷凌澈,然後又回頭看着冷老爺子,冷老爺子見他有些試探性的眼神,便點了點頭,“是的,凌澈說的確實是我的意思。我並不是生玉柔的氣,而是覺得這個姚淑玉實在是有些唯恐天下不亂的意思。”
聽到冷老爺子確實不是在生他們的氣,冷宇峰不由鬆了一口氣。
“爸,您放心,我已經勸過玉柔了,讓她趁早死了這條心,打消這個念頭,不要無事生非,庸人自擾。”
冷老爺子擺擺手,“你和玉柔說話的時候,也別太過激了,這畢竟是玉柔的一個心結,一時處理不好的話,恐怕她的心裡要更加難過呢。所以,你一定要緩緩的來,不要太直接,聽見沒有?”
冷宇峰連連點頭,“是,是,我知道了。那我現在就上去,好好的陪陪玉柔。”
冷老爺子擺擺手,示意他去吧。
等冷宇峰上了樓,冷老爺子的目光重新看向冷凌澈。
冷凌澈看出了冷老爺子的意思,微微一笑道,“爺爺的心裡也有了疑惑,是嗎?”
冷老爺子直視了冷凌澈一眼,然後點點頭,“是啊,如果那個喬新樑的背上真的有一塊和遠週一模一樣的胎記,那這件事情,未必也太巧合了……”
“那爺爺剛剛爲什麼還說大伯母荒唐呢?”
“我不過是不想給他們希望,免得他們以後失望。”
冷老爺子說着,就不由嘆了口氣,然後臉上的皺紋又彷彿加深了幾分。
冷凌澈看着冷老爺子明明是帶了期許的,卻非要讓眼底再浮現出一分不確定甚至是直接否定的意思,他的心也跟着微微顫抖了一下。
“爺爺,沒有證實,怎麼就能確定會失望呢?”
冷老爺子的眼皮輕輕抖動了幾下,半晌才緩緩道,“那天,那架飛機,就在我們的眼前爆炸,當時的情形……”
冷老爺子像是想到了十分難過的情形,連眼睛都輕輕的閉上,冷凌澈看得真切,他的睫毛處,分明有水印的。
冷凌澈心裡不忍,卻依舊保持着最客觀的口吻,“爺爺,我知道您的想法,不過,這件事情已經在您還有大伯母的心裡埋下了種子,隨着時間的推移,這顆種子遲早會生根發芽,長成岑天大樹的,到時候,這件事情還是個麻煩。就算你們不說,你們的心裡也時時刻刻存在着疑問,存在着一種希望。”
冷老爺子聽了冷凌澈的話,不由皺眉,他慢慢睜開眼睛問道,“那依你看呢?”
“不如就調查一下,將整件事情調查清楚,這樣,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不管喬新樑和我們冷家到底有沒有關係,也算是給您還有大伯母一個交代了……”
冷老爺子可能是沒有想到冷凌澈會說出這樣的提議,有些詫異的看了他幾眼。
“凌澈,這當真是你的真心話?你要知道,若這個喬新樑不是我們冷家的孩子,一切和原來一模一樣,可要是他是,我們冷家定會發生變化,而到時候,你……”
“爺爺。”冷凌澈搶過了他的話,微微一笑說道,“不管是與不是,我都還是冷凌澈,有些事情可以改變,有些事情確實永遠無法改變的,爺爺,您說是嗎?”
冷老爺子一怔,他思索片刻,漸漸明白了他的意思。
是啊,一向驕傲的冷凌澈,自然是有信心的,他相信,不管冷遠周是否回來,有些東西是他的,誰也搶不走。
其實,在冷老爺子的心裡,又何嘗不是這樣想的呢?
不管喬新樑是不是冷遠周,冷凌澈在他心裡的地位,是不可能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