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明白,她爲什麼要打掉孩子,一想到他們那未成形的孩子,他心裡又是另一番滋味,難過的不知道要怎麼辦。
他伸手狠狠的捶打着浴缸裡的水,發瘋了一般。
一方面捨不得秦煙,一方面卻又難過她打掉了孩子,他覺得自己就像是站在懸崖邊上的那一個逃兵,想要跳下去,或許跳下去還會有一線生機,可是他卻不敢,狠不下那個心。
可是背後的追兵近在眼前,讓他完全不知道要怎麼辦。
坐在浴缸裡,用手抱着頭,覺得頭痛的厲害,眼淚居然就那樣毫無徵兆的落了下來。
南司辰居然哭了,他看着滴落浴缸裡的淚,覺得諷刺。
他是整個江城的主宰,他是神一般的存在,他無所不能,現在卻無助的在這裡哭泣。
從浴缸裡踏出來,擰開了花灑,用冷水淋淋了自己,擦乾淨,換好衣服,然後又開車去了醫院。
這時纔是下午,秦煙還沒有醒過來,寧嫂在裡面照看着。
他隔着門,透過門上的玻璃向裡看去,只看到她靜靜的躺在病牀上,一臉的安詳。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叫了一聲,“寧嫂。”
寧嫂看到南司辰來了,忙走了出來,有些心疼的問:“到底是怎麼搞的?煙煙她……”
寧嫂後面的半句話都沒說出來。
南司辰手緊緊的握住,避開了寧嫂的話,只是輕輕的問了一聲,“醒來過嗎?”
寧嫂搖頭,“還沒有,不過醫生說最多晚上就會醒過來。”
“嗯!”南司辰點了點頭。
“進去看看吧。”寧嫂看着南司辰說着。
南司辰沒有說話,卻率先推開了病房的門走了進去。
秦煙就那樣靜靜的躺在病牀上,一動不動,臉色蒼白,就連脣都是毫無血色。
很少看到她這樣安靜,平時就算睡着了的她也是不會太安靜,都會吧唧一下嘴,或是來回的翻着身。
可是這樣的安靜讓他害怕。
他坐在牀邊,伸手想去撫一撫她的臉,可是手剛剛到空中,又僵住了,他不敢撫上她的臉,他怕,他怕這只是一場幻覺,他怕他的手一旦撫上去,她便會消失。
他忙收回了手,只是靜靜的看着她。
“喝口水吧,看你嘴脣乾的。”寧嫂給南司辰倒了一杯水說。
南司辰搖了搖頭,目光落在秦煙露在外面的手腕上,那上面裹了厚厚的一層紗布,雪白的紗布看不到一點點的血跡。
可是他知道就是從那個地方,流出來了好多好多的血,差點要了她的命。
她平時都是很怕疼的,可是這一次居然這麼勇敢,竟用碎玻璃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了那麼深的一道口子,難道不疼嗎?
南司辰覺得自己的心就像是放在油鍋裡煎過一般。
寧嫂看着他,叫了他一聲,“阿辰。”
他纔回過神來,輕輕的握住秦煙的手腕,將她的手放進了被子裡。
“你們都不是衝動的人,這一次怎麼?”寧嫂默默的問了一句,最後又沒有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