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君昊將蔣燕燕放到牀上,沉聲說:“腳底下被玻璃刺的。”
醫生走過來,擡起蔣燕燕的腳想看一下,蔣燕燕愣愣的說:“醫院,不是我,是他。”
醫院這下愣住了,“怎麼他腳受傷了,居然是他抱着你來?你們這是怎麼回事兒?”
“他不是腳……”蔣燕燕默默的說了一句。
蘇君昊跟醫生說:“別理她說什麼,她都是瞎說,您儘管看看她的腳傷。”
蔣燕燕茫然的看着蘇君昊,明明是來給他看傷來了啊,怎麼成了她?
直到現在,她才反應過來,他其實就是誑她呢。
她一下子就來了一個河東獅吼,“蘇君昊,你丫的敢騙我?”
這一吼之下,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着。
蘇君昊忙拍着她的背說,“注意形象,注意形象啊,別嚇着醫生,人家醫生年紀都大了,這要是被你嚇出個好歹來,還得了。”
蔣燕燕瞪着他,氣乎乎的,卻不再說話,醫生又推了推自己的老花鏡說:“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不得了,小夥子也是個妻管嚴啊。”
“啊?你有氣管炎?”蔣燕燕一時沒反應過來,茫然的問。
蘇君昊只是笑了笑,老醫生也沒再說話。
只是伸手擡起了蔣燕燕的腳,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一張老臉立刻就嚴肅起來了,“唉喲,我的天哪,這腳怎麼髒成這樣了,來來,先打盆水洗洗,小夥子,去去,那邊有盆,打盆水過來。”
蘇君昊忙走過去拿了盆,準備去打水,不過還回過頭來看了蔣燕燕一眼,衝着她笑了起來。
蔣燕燕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也能想象自己的腳有多髒,之前被玻璃扎破了,流了血,還跑了那麼遠的路,肯定都是血混着土,變成了泥了吧。
蘇君昊出去打水後,老醫生笑眯眯的對着蔣燕燕說:“你這個老公看起來很疼你嘛。”
“他不是我老公……”蔣燕燕臉紅紅的說道。
“以後總會是的嘛,小姑娘可要珍惜啊,你看,肯爲你打洗腳水,來我這兒治腳的人多了去了,像這樣的男人還真是少見。”老醫生東呵呵的跟蔣燕燕說。
蔣燕燕嘆了一口氣,她倒是想珍惜來着,可是也沒那樣的機會啊,人家可是堂堂江城三少之一的蘇少,她不過是一個殘花敗柳,一想到這些,她就自嘲的笑了一下。
蘇君昊已經打了水回來。
“你給她洗洗。”醫生指揮道,“那邊有熱水,再摻點熱水。”
蘇君昊加了點熱水,用手試了幾試,直到自己感覺水溫最合適時,這纔將盆端到蔣燕燕跟前。
蔣燕燕看着他的動作,鼻子有點微微的酸,在心裡罵了一句,“尼瑪,這基友真特麼滴好,簡直比男朋友還好,可惜,這輩子只能當基友了。”
蘇君昊輕輕的擡了擡她的腳,又輕輕的將她的腳放入盆裡,聲音格外溫柔的問:“怎麼樣?燙不燙?”
蔣燕燕看着他,他的一張臉在昏黃的燈光下,柔和華光,溫潤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