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翎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變態!”
她下意識地去把那胖糰子重新撈回來,結果狗沒撈到,自己反倒是被某人禁錮的死死的,完全動彈不了了。
“喂!”
“別動。”
男人輕描淡寫地從口中吐出兩個字,蘇翎心裡咯噔,果真……她一擡眸就對上丈夫那近乎危險的眼神。
識時務者爲俊傑。
蘇翎咳嗽一聲,訕訕一笑,“小灰是你帶回來的?”
霍少霆別過臉,面上的神色簡直太精彩了……即便他不想承認,可是這也是事實。
“恩。”
“這條蠢狗是老四的兒媳婦。”
蘇翎噗嗤一樂,“……兒媳婦?”
其實之前霍少霆是想養一隻溫順的金毛,就當送給媳婦兒的玩具,可是這消息也不知道怎麼傳到霍少羽的耳朵裡,這廝想也不想,就送來了一條小奶狗。
還偏偏一臉的捨不得。
“二哥,這可是我們家悠悠的童養媳,我是忍痛割愛,先送給您和嫂子了……等小灰灰長大點,到時候悠悠會來配種的!”
聽到最後兩個字,霍少霆一腳把那蠢貨弟弟給踹飛。
霍少羽那點花花腸子他還能不知道?
不就是打着配種的旗號,光明正大地光顧他們家!配種是藉口,想勾引他媳婦兒纔是真的。
蘇翎聽後也樂得不行,她眨了眨眼,“你確定是配種,沒搞錯?”
霍少霆不明所以。
只見他媳婦兒特霸氣地拎着小短腿,然後露出那白花花的肚皮,再然後……就露出了隱藏在下面的小棍子。
“……”
“其實也沒事兒啦,也許人家悠悠是重口味,將來和小灰指不定是對基友呢。”
霍少霆默默地扶額。
他什麼都沒聽見……
在夫妻二人看來,養小狗和大狗其實也沒什麼區別,只要吃好喝好睡好,狗狗就能自然成長……
可是第二天一早,悲劇就來了。
天才有些矇矇亮,門外就響起了撓心撓肺的抓門聲,還有奶聲奶氣的狗叫,你越是無視,它就叫的越歡……到後來索性兩人都睡意全無了。
“小灰是不是餓了?”
蘇翎揉了揉惺忪的睡眸,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男人黑着一張俊臉,黑眸中殺氣十足,好像隨時都可能衝下牀把小灰給宰了做狗肉火鍋。
“我下去看看。”
蘇翎沒敢讓丈夫下去,要不然小灰指不定小命不保了,她披了件外套下去開門,那小胖糰子就像一枚炸彈,‘咻’地一下躥了進來。
“小灰?”
那小東西在往牀下鑽,可奈何身子圓鼓鼓的,怎麼塞都塞不下,鼓囊囊的肥屁股撅在那,要多傻有多傻。
蘇翎走過去,一把把胖糰子給拔了出來抱在懷裡。
霍少霆眼睜睜地看着媳婦兒抱着蠢狗上牀,眼神裡的殺意雖然再一次把小灰嚇到,不過這貨已經死豬不怕開水燙了,它就像是睡着了一樣,在蘇翎的懷裡挺屍。
“髒!”
“不髒的,昨晚剛洗過,小灰身上可好聞了,你聞聞?”
她把小灰舉過去,小灰趨利避害的本能是害怕男主人的,他嗷嗚了兩聲就炸着毛往後縮,而霍少霆則是一臉嫌棄。
“不用,還是扔下去!”
蘇翎卻是僅僅抱着不鬆手,那軟軟肉肉的肚子摸着不要太舒服,“不要!”
“難道以後你還要帶它睡覺?”
“可以嗎?”
霍少霆冷着臉,“你說呢?”
他現在已經很後悔領這隻蠢狗回家了,真怕某一天會控制不住,拎着這玩意兒去廚房燉湯。
男主人凶神惡煞,小灰從不主動接近,它很聰明……因爲只要對着女主人賣萌求摸頭求順毛就可以了。
有時候這貨還會偷偷鑽進蘇翎的車裡,跟着她一起去公司,設計部的那堆小姑娘們哪裡受得了這種萌寵攻勢,分分鐘就被攻陷了……一會兒又是火腿,一會兒又是高級狗糧伺候着。
小灰每次來都是充當大爺,不過卻不讓任何一個人抱,吃飽喝足就會鑽進蘇翎的懷裡,要麼就是辦公室裡專門的狗窩裡睡覺。
……
相比較蘇翎的現世安穩,蘇家就沒那麼好運了。
之前那五百萬的確是夠還債了,可是公司已經破產了,想要東山再起簡直比登山還難,蘇承光那些所謂的商場朋友早就遠遠地避開,再不想和他扯上半點關係。
蘇承光只要一想到蘇翎可能就是霍少霆的妻子,是霍家的少奶奶,心裡的一口鬱結之氣就一直堵着。
他習慣了去酒吧買醉,甚至染上了賭博。
手裡還剩下五十萬了。
從前做生意的時候大手大腳慣了,現在這五十萬在他看來什麼都不能做!可是如果能錢生錢,五十萬再次變成五百萬,甚至是一千萬,那又是多麼美好的體驗……
再第一次賭博的時候他贏了雙倍的錢,這也是讓他嚐到了甜頭,接下來一而再再而三地沉迷於此,久而久之……
所有的錢輸光了不說,還又欠下了一屁股債。
這個事原本就是瞞着家裡的,可是追債的人重新上門,文舒雅母女倆哪裡還有不知道的。
蘇婉氣得渾身發抖,“爸你這是想逼死我和媽媽嗎?上一次被逼債難道你忘了,現在這幫人都是賭場的野人!要是還不出錢,他們可能會殺人的!”
蘇承光咬着牙,一聲嘆息,“我這黴運纏身啊,明明之前一直贏,可是怎麼就……輸了。”
如果再來一次,他一定會贏!
“爸!”
“閨女啊,你幫幫爸吧!再給我點錢,我一定雙倍,不,百倍地贏回來!”
蘇承光這樣已經是沒救了,蘇婉冷笑一聲,懶得繼續和他廢話,“我沒錢,就算有錢也不會給你!”
“承光,你到底還欠多少?”文舒雅的臉色有些發白。
蘇承光比了一個數。
“六十萬?”
“六百三十萬。”
母女倆都是吃了一驚,蘇婉恨不得她爹現在就倒地不起!她真是恨死了!自己爲什麼要過這樣的日子!爲什麼老天就不讓她如意!
蘇翎和她都是在蘇家長大的,憑什麼到後來她一無所有,而蘇翎這種拖油瓶卻能得到那個男人的心……
她的內心不斷地翻滾。
恨意!
不甘!
她爲什麼要臣服!爲什麼不能改變?
蘇婉捏着拳頭,從玄關處拿上自己的手包就風風火火地衝進了雨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