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重要的是,她蘇清顏纔是那個還是母親的直接兇手!
但凡看到與田燕婉的逝世有關係的人和物,蘇清顏就會控制不了自己。
蘇清顏很痛苦,她覺得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自己會崩潰掉。
……
破天荒的,蘇清顏在這陣子以來,第一次主動地找上了陸言深這男人。
當女人主動地找上自己的時候,陸言深這男人覺得很訝異,他甚至是有些不可置信。
話說,他這個小妻子,不是已經打算“拋棄”自己了?如今難不成莫不是反悔了,想要重新和他和好如初?
一想到這樣,陸先生整個人的心情便舒暢了很多,這幾日裡來的那些陰霾的心情,全在接完電話的那個瞬間煙消雲散。
男人進來的時候,嘴上是攜帶着擋不住的笑意的。
看到牀上縮着自己的那個小小的身影,陸言深的心裡不自覺地軟和了幾分,連日裡的那些“委屈”與“不滿”也都不翼而飛。
更別提會說對對方有什麼控訴之類的了。
“顏顏。”
男人走過去,緊繃的下顎一鬆,微微翹起,勾勒出一抹完美的弧度。
陸言深在牀頭站定,坐在牀的一邊空位上,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摸』了『摸』縮在被子裡的那團,語氣溫柔得簡直不能再溫柔,“怎麼,不是說叫我不要再來找你了?現在反悔了?”
被子底下蜷縮着的那團沒有出聲,悶悶的,看起來就像是在跟對方置氣一樣。
蘇清顏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明明就是她要跟他分開的,可怎麼這到了最後出問題的是她,最難受最彆扭更甚者最捨不得的那個人倒也成了她了?
陸言深見那團東西不說話。
他覺得有些好笑,伸出好看的食指輕輕地挑開了擋住自己和女人之間的那一層被子,泛着涼意的指腹微觸上對方光潔的額頭,“不是你讓我來的嗎?怎麼又不說話了?”
蘇清顏閉着的小臉睜開,瞪了他一眼。
似乎是很不滿意被人就這麼突如其來地掀開自己的被子。
這人也真是的,我行我素向來習慣了,也不知道問一下別人意見,打一聲招呼。
陸言深見她這副眉目嗔嬌的樣子,實在是惹人喜歡得緊。
男人一個沒忍住,也忘了倆人是處在什麼樣的一個尷尬點上,直接扣住面前那張我見猶憐的小臉便親了下去。
蘇清顏一愣,當下的第一個反應便是想將人給狠狠推開。
奈何雙拳難敵四手,無論她怎麼推都好,面前的身影就跟一個沉重的泰山一樣,分毫不動。
蘇清顏也推累了,索『性』便隨了他去。
女人心想着。
反正他們倆又不是沒親過,以前恩愛的時候一天都不知道要親個多少次,所以自己現在又何必在這裡裝什麼矯情?
讓他親一下又不會少塊肉。
蘇清顏閉上眼睛,放任自己在這最後的“甜蜜”裡沉淪,也僅限這一回。
至於以後,那是絕對不允許了。
陸言深親完後,這才一臉靨足地鬆開了對方。
哪知他這一低頭,便是看到了女人面無表情的一張小臉。
陸言深愣了愣,抓着她的肩膀呢喃出聲,“顏顏……”
蘇清顏抿着小嘴,晦暗不明的神『色』上看不出半分其它的情緒。
女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淡淡的,“你知道我爲什麼會找你過來嗎?”
她不是因爲想他、反悔了纔會找他回來的?
陸言深張了張口,“你不是因爲……”
女人打斷了他還來不及說完的話。
“你以爲我是捨不得你才叫你回來的?”
什麼意思?
男人皺了皺眉,擡起眸子沉沉地看着她。
蘇清顏看着他,突然撲哧一笑了起來。
女人微微翹起脣角,語氣微諷,“阿深,我說過的,我要是後悔了,那我就是小狗。”
她看着他,嘴上自嘲道,“你以爲誰願意當小狗?”
時間有幾秒的凝滯。
蘇清顏『摸』不透對方的心思,他那副陰晴不定的臉『色』讓她覺得有些莫名的不安。
女人皺皺眉,剛要開口,“你……”
“所以你找我來到底是爲了什麼?”
陸言深低下眸子,一動不動地盯着她,眸『色』如同深潭裡的冰水。
“不要告訴我你是想讓我來看看你和別的男人是怎麼“恩愛”的。”
男人沉着俊臉,咬着牙齦,幾乎是一字一句地從嘴裡蹦出這幾個字的。
蘇清顏覺得有些好笑。
恩愛?
她一個待着醫院裡連門都沒跨出過幾步的人,去和誰恩愛了?要說恩愛的話,應該是他和蘇清歡那女人才對吧?
“你在躲避我的問題?”
他見她分心了,臉上一沉,語氣裡微微帶上了些許不悅。
“所以呢?”
陸言深看着面前這個自己愛了多年的女人,頭一回擺了個巨臭無比的冷硬臉『色』,“你找我來到底是爲了什麼?”
男人冷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是你自己說過的吧?誰先找誰誰就是小狗。”
他冷着臉,面無表情道,“你這個樣子,不是小狗是什麼?”
“如此出爾反爾的女人,君離墨那男人是眼瞎麼?也會看得上你?”
陸言深伸出長指指了指女人隆起的小腹,語氣戲謔裡帶着嘲諷,“他的心就那麼大?也肯替別人養兒子?”
其實說完這話他就後悔了。
男人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被氣到口不擇言。
只是他這人心裡
蘇清顏很討厭男人此刻說話的語氣。
他這副樣子很毒舌,很陌生,跟以往對自己溫柔體貼的樣子一點兒都不像。
瞧着面前那個眼裡氤氳着朦朧水汽、眼眶發紅得跟個小兔子一樣的小臉兒,實在是好不委屈。
蘇清顏簡直是快要哭出來了。
陸言深這男人簡直是恨不得狠狠地扇自己幾個耳光子纔好。
瞧瞧他是個什麼混賬東西啊?好端端地把老婆給弄得快哭了。
他有些懊惱地垂下一雙眸子,“顏顏,我……”
我不是故意要這樣說的。
“夠了!”
蘇清顏伸手狠狠地抹了把眼淚,不想聽那麼多他有的沒的的解釋。
現在倆人都已經走到這個地步了,還說那些虛的幹嘛?
她冷着小臉,微紅的眼睛對上男人,牙口狠狠一咬,強迫自己狠下心腸。
隨後陸言深便聽到了對方無比絕情的一句。
“阿深,我們離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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