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中,男人坐在車內一手插着褲袋,微微擡頭看着不遠處的高檔會所,目光堅定,薄脣緊抿成一條線,整個人的身上都透着一種如獵豹般的危險氣息。
他就那麼定定的望着會所的方向,一動不動,若不是眸中的光亮在霓虹燈的映照下越發璀璨,任誰看了都會以爲這只是一個完美的雕塑。
不多時,口袋裡的對講機,微微一陣,緊接着便傳來了“嗶嗶啵啵”的電流音,隨即是一個略帶興奮之色的男聲:“報告,大魚咬鉤了!”
簡單明瞭的幾個字,意思明明白白。
隱藏在車內的其他人,聽到這句話,都不約而同的露出了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表情,唯獨坐在前排的男子,依舊是面無表情,一臉嚴肅。
又略微等了幾秒以後,男子才微啓薄脣,吐出兩個字:“行動!”
身後的小夥子們早就已經快要按捺不住了,好不容易聽到命令,立馬像脫繮的野狗一般拉開車門,躥了出去。
男子落在最後面,卻依舊氣定神閒,只是那越發堅定的雙眸,穩穩的傳遞了勢在必得的信心。
而此時,會所內的男男女女,依舊沉浸在紙醉金迷中,不可自拔。
而在最裡面的包廂內,一個嬌小的女子,正百無聊賴的坐在沙發上,玉蔥似的纖手微託着下巴,巴掌大的小臉,眉目精緻如畫。
只是那略微皺起的眉頭,透露出了女子此刻的不快。
“去了那麼久,還不回來麼?”秦悅忻喃喃自語,已經開始了她的不高興。
晚餐時候,被老頭抓了壯丁,她已經不大情願,現在,又被他像盤菜似的,晾在一邊好幾個小時。
早該知道,跟他出來,就是大寫的無聊啊!
豐潤的小嘴微微嘟起,秦悅忻苦着臉,繼續等在包廂裡。
沒過多久,外面便傳來了一陣騷動。
都說夜色是H市最有來頭的會所,腰桿硬得很,居然還有人敢在這裡鬧事?
反正閒着也是閒着,秦悅忻有些好奇的走到門邊,正要開門出去查看
,冷不防的,門居然一把被人從外拉開了!
前進的動作來不及收回,秦悅忻一頭扎進了來人的懷裡。
懷中突然被塞進了一個軟軟的肉體,尤其是,這個肉體還散發着淡淡的清香,饒是冷漠如戚釋揚,臉上也不由的錯愕了一下。
但很快,他就淡定的將懷中的人拎了出來。
沒錯,是拎。
秦悅忻原本以爲自己168的個頭,在女生當中,怎麼也算是鶴立雞羣了,但站在對面的男人面前,自己顯然是不夠看了,尤其是自己剛剛還一頭扎進了人家懷裡。
一想到這個,秦悅忻就有些咬牙切齒。
“喂,你是誰啊?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你就敢亂闖?”顧不上肩膀還被握在別人手裡,秦悅忻先發制人的惱怒道。
她的聲音軟軟糯糯的,就算是生氣,也帶了幾分撒嬌的意味。
“就你一個?”戚釋揚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掃視了一圈明顯空着的包廂,反問道。
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看的秦悅忻頓時心頭火起!
“你有眼睛不會看啊!這個包廂裡還有別人嗎?”秦悅忻沒好氣的嗆道。
戚釋揚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很快又舒展了眉頭,恢復了剛開始的那副冷冷的神情。
“一個就一個吧!帶走!另外,這裡再仔細搜查一下,不能放過任何線索!”對着身後的下屬說完以後,戚釋揚便轉身離開。
秦悅忻一臉的莫名其妙,在看到戚釋揚身後的人拿着手銬上來以後,終於變成了恐慌和憤怒。
“你們瘋了嗎?你們知道我是誰嗎?”秦悅忻一步一步的往後退,花容失色的大喊道。
但在場的人,彷彿聽不懂她說的話一般,依舊是一步一步上前,輕輕的反手一折,便將秦悅忻拷了起來。
從小到大,秦悅忻都是家裡的掌上明珠,別說拷了,她連打都沒捱過!
冷不丁的,今天居然讓人給銬起來了!這羣破警察,了不起啊!
這都怪那個莫名其妙的男人!神經病啊!
一進來什麼話都不說,直接就拿人!他以爲他是誰啊!他又以爲她是誰啊!
秦悅忻一怒之下就要喊出自己老爸的名字。
但是轉念一想,如果是在這裡喊,未免太吃虧了。人家東西一收,歉一道,就完事了。那自己的罪呢,白受了?苦白吃了?
這麼一想,秦悅忻可不願意。於是她便強忍着噁心,一步一步的跟在他們後面。
反正她不着急,夜色的人自會將事情的經過告訴自家老頭。
老頭最護短,誰要是欺負了她,老頭能跟他拼命!
想到這裡,秦悅忻便放下了心跟着一路來到了警局。
一下車,秦悅忻便東張西望,想找到戚釋揚的身影,那個混蛋,居然讓人把自己銬起來,這會又跟縮頭烏龜似的躲起來了?
人羣裡蒐羅了半天,她纔在一個角落裡,看到了一臉嚴肅的戚釋揚。
“不會笑的大怪獸!”秦悅忻輕聲咒罵了幾句,隨即又緊閉嘴巴。不管旁人問她什麼,她都堅決不吐露一個字。
問話的人拿她沒辦法,於是,只好向戚釋揚求援!
秦悅忻死死的盯着緩步朝他走過來的戚釋揚,心裡已經將他撕咬了千萬遍,但面上依舊是一副高冷的女神範。
戚釋揚也不理她,自顧自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跟這個包廂的主人有什麼關係?”
秦悅忻冷哼一聲,依舊保持着非暴力不合作的態度。
“我再問一遍,你跟秦啓明,是什麼關係?”戚釋揚挑了個最重要的問題,開口問道。
秦悅忻不奇怪他會叫出老頭的名字,畢竟這種東西,只要去前臺一查就能知道。
但她就是不想回答。她纔不要跟這個暴力狂說一句話!
不說?戚釋揚挑了挑眉,看來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進了這個地方,他自然有一萬種辦法讓她開口。
其實她不說,戚釋揚也能猜得到,無非就是情婦之類的角色,但不知道爲什麼,他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心裡似乎有些抗拒這個猜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