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不讓自己第二天見報,四點鐘,紀誠宵就堅持要回別墅去。
紀誠宵說過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他受傷的事,秘書只好按他說的,開車把他跟洪顏送回別墅。
洪顏悄悄的打了電話給牛奶站的站長還有公司主管請假,又拜託丁玲跟酒吧經理說說,看紀誠宵的樣子,她若是現在走了,他一定會很失望的。
索性自己就照顧他幾天吧。
只是,要不要問他要護理費呢?洪顏一邊喂着他喝粥,一邊在心裡想。
“你請假了?”見洪顏沒有提要去上班,紀誠宵問道。
“是啊,我專門請假護理你的,要付護理費的。”洪顏故意看着他說。
沒想到紀誠宵一口答應下來:“護理費是吧,沒問題。”
一個星期後,紀老夫人終於知道紀誠宵車禍受傷的事了,臉色大變,急忙叫管家備車,匆匆趕去紀誠宵的別墅。
當洪顏打開別墅的大門,看見紀老夫人站在門口的時候,愣住了,紀誠宵不是不讓告訴老夫人的嗎?她怎麼會突然前來的?
“怎麼,我要進去看我的孫子,你這是要擋着我嗎?”見洪顏站在門口,不說話也不讓路,紀老夫人急了,尖銳的說道。
洪顏急急解釋道:“老夫人,你誤會了,你快請進。”
紀老夫人氣哼哼的走進別墅,管家緊緊跟在後面,洪顏關上門之後,苦笑一聲,紀老夫人來了,一會準有紀誠宵好受的了。
只可惜,她是幫不上他什麼忙的。
見紀老夫人走進來,紀誠宵吃驚的叫道:“奶奶你怎麼來了?”
紀老夫人冷笑着說:“我怎麼來了?敢情你是不想看到我這個老太婆是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這不是怕你擔心的嗎。”紀誠宵急忙坐起來。
一聽紀老夫人這樣說話,他就知道苦情戲又要開場了,只是沒人能救的了他,而且他還要想辦法讓洪顏趕緊離開,看奶奶的模樣不會饒了她的。
果然,紀老夫人開始數落起來,從他爸媽去世後,一直說到他的婚事,說的紀誠宵腦袋開始跳着疼,哀求道:“奶奶,別說了,我頭疼。”老夫人才停下來。
“傷的怎麼樣,讓我看看。”老夫人到底還是心疼孫子,上前摸着他的腦袋問。
紀誠宵也不想讓紀老夫人憂心,伸手捉住她的手說:“奶奶,你也看到了,沒事,輕傷。”
“好好的,怎麼會出車禍的?”紀老夫人見紀誠宵沒事,又冷着臉問。
她想起外面的洪顏,以爲這事跟她脫不了干係,對管家說:“你把那個洪小姐叫來。”
“奶奶。”紀誠宵一聽壞了,急忙阻攔道。
“怎麼,我只是叫洪小姐進來問問你的情況,你也不許?”見孫子阻攔她,還一臉的擔憂,紀老太太更加生氣了,臉板的跟磨刀石一樣。
紀誠宵只好閉上嘴巴,他怕激怒了奶奶,她說話會更加難聽。
洪顏跟在管家身後,低着頭走進來,若不是管家出去叫她,她真想挎着包離開,上次在紀家的情景,她還沒有忘記呢。
這一次,紀老太太又會怎麼樣對待她?
“洪小姐是吧,我聽說誠宵請你到別墅來幫傭的,可是你都做了什麼?你看看這兒髒的,那兒亂的,你對得起誠宵每個月給你的薪水嗎?”
紀老太太說話可真夠一針見血,她沒有說別的,只是這一句請你來是幫傭的,就定死了洪顏的身份,她只是一個傭人,紀老太太是故意這樣提醒她的吧?
洪顏忍着氣,低頭說:“是我疏忽了,我這就去整理。”
“不要動,我來問你,誠宵是不是跟你在一起纔出的車禍?”紀老太太目光咄咄直視洪顏。
這倒是冤枉了洪顏,她擡頭望着紀老太太,回道:“不是,我是接了醫院的電話才趕到醫院的。”
洪顏不知道她這句話又惹惱了紀老太太,她冷哼一聲:“出了事,給你打電話也不告訴我這個奶奶,洪小姐,你這個傭人魅力挺大的嗎?”
紀誠宵急急插嘴說:“奶奶,是醫院看到我手機上的號碼給洪顏打的電話,你說她做什麼?”
“你住嘴。”紀老夫人瞪着紀誠宵喝道。
紀誠宵嚇得一下子閉上嘴巴了,壞了,奶奶真怒了。
他連連對管家使眼色,要他勸勸紀老夫人。
“夫人,不要生氣了,會氣壞身子的。”管家見狀,上前安慰紀老夫人。
“你一邊站着去。”紀老夫人喝斥管家說。
洪顏在一邊看着她,這個老太婆真夠蠻不講理的,你孫子受傷關自己什麼事,非要把氣撒在她身上,不過看着紀誠宵哀求的眼神,又忍耐下來了。
老人家了,別一氣犯病了,到時紀誠宵嘴上不怪自己,心裡也一定怪自己的吧。
她於是緊緊抿着嘴巴不說話。
紀老夫人劈頭劈臉的數落了洪顏一頓,見洪顏一聲不響,這才停下來說:“既然是幫傭,就好好照顧少爺,免得他額頭的傷影響結婚。”
她再次狠狠的瞪了洪顏一眼,在紀誠宵面前,她還是要給洪顏一點面子的。
等紀誠宵好了,她再跟她算賬。
以前的紀誠宵,從來沒有違背過她的意思,一直是一個乖巧的孫子,可是對自己的婚事上,卻總是拗着她,還把這個洪顏帶回紀家,紀家是什麼地方,能容許一個清潔工跟保姆的女兒嫁進去做少夫人?
她非要做這個美夢,那自己就負責打破她的美夢。
她不能讓紀家成爲整個城市的笑談,那麼多大家閨秀,名門千金不要,卻跟一個身份低下的丫頭在一起,紀誠宵是存心要氣死她的。
只要她活着一天,就不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紀老夫人終於離開了。
紀誠宵招呼洪顏坐下來,歉疚的望着她說:“對不起,讓你受氣了。”
洪顏卻同情的望着他說:“看你奶奶的性格,她看中的孫媳婦估計也不會多溫柔的,你未來的生活還真的令人擔憂。”
紀誠宵趁機苦着臉說:“是啊,所以我什麼事情都能聽奶奶的,唯獨這件事絕對不可以妥協,不管怎麼樣,我都要想辦法讓奶奶奶改變主意的。”
洪顏搖搖頭說:“我看是相當困難。”
“那怎麼辦?”紀誠宵是真的頭疼起來了。
見他不住的捶着頭,洪顏站起來說:“怎麼,頭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