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A市。
淅淅瀝瀝的小雨溫柔的淋溼了這座城市,彷彿在溫柔的訴說着什麼。
紀誠霄站在崇甄大廈的高樓上,俯視着遠處,薄脣抿緊,幽深的瞳孔看向遠處。微風徐徐飄來,吹亂了被紀誠霄梳的一絲不苟的髮絲,不一樣的凌亂感卻更是英氣逼人。
算算這個時候,洪顏和左明城大綱已經回到了H市。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像是在嘲笑着什麼,但更像是在嘲笑着自己。
洪顏要和左明城離開的時候,他試圖想要留下她,礙於左明城在場,說話也很是隱晦。
“你好不容易來這裡一趟,現在就要回去了嗎?”紀誠霄問着左明城,可是眼神卻是有意無意的瞥向洪顏。醉翁之意不在酒,想必洪顏一定能聽懂紀誠霄言外之意。
只見洪顏眼簾低垂,眼底的神情看不清。左明城看到洪顏這副樣子,只得擺了擺手,搖頭說道:“我還不是因爲有事,所以纔會急着要走,而且紀總您人這麼好,應該不會介意我們提前離開吧。”
左明城的眼底閃過一絲狡黠,把這個燙手山芋丟給了紀誠霄。倘若紀誠霄不答應讓他們提前走,就會顯得人自私不顧別人。若是答應了,就會真的成了左明城嘴上說的好人。
他淡淡的笑着,並未說什麼話。轉過頭看向洪顏時,幽深的眸潭起了一絲波瀾,薄脣微微抿緊。
左明城見紀誠霄不說話,也就當他答應了。迅速的簽好協議之後,便帶着洪顏匆匆離開。紀誠霄想要去送一程,卻被左明城笑着拒絕:“紀總,您這麼忙還要抽空送我們,真是不好意思。但是這裡我知道洪顏很熟悉,有她在我是不會走丟的。”
他說的一派正經,卻讓紀誠霄無法找出藉口駁回。最終只是扯了扯嘴角,揚起了一絲笑容說道:“那麼,一路平安。”
左明城只是擺了擺手,帶着洪顏離開了,心裡一陣的開心。紀誠霄是笑着看着他們兩人離開,手指早已背在身後,見他們走後,臉色鐵青的轉過臉。
周圍的溫度驟然低了好幾度,可是早已走遠的洪顏並未察覺到紀誠霄變樣的臉色,以後周圍的異樣。
又是一陣冷風吹來,紀誠霄倒是稍微清醒了一番。口袋裡的手機卻是一直響個不停,他伸手將手機拿出,看着屏幕上不斷跳躍着李卿媛的字樣。他眼眸一深,緩緩地按下接聽鍵。
“什麼事?”紀誠霄的聲音很是冷淡,對於李卿媛他總是有着一直厭煩的感覺。不論她做什麼,紀誠霄都會覺得不舒服。果真是應了那句話,若是不喜歡一個人,覺得她呼吸都是一種錯。
電話那頭的李卿媛,臉上閃過一絲委屈,嘴巴一撇,一副要哭的樣子瞬間顯示在衆人的面前。看到李卿媛這副模樣,紀嵐臉色一沉。
此時李卿媛正坐在紀家之中,只不過紀誠霄現在並不知道,她今天特意是被紀嵐給邀請到自己家裡來的。
紀嵐示意讓李卿媛把手機遞給她,她雖然沒有說話,但是臉上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李卿媛並沒有直接將手機遞給紀嵐,反而將手機握住手心,一副要護着紀誠霄的模樣。
李卿媛越是這樣的護着紀誠霄,紀嵐便不滿意紀誠霄對李卿媛的態度。但是見李卿媛這麼護着,紀嵐也不好說什麼,只是心裡越發的替李卿媛鳴不值。
“誠霄,奶奶有事情找你,讓你早點回家。”只不過是一句話,紀誠霄徹底沉了臉。
他簡單的嗯了一聲之後,便不等李卿媛說什麼就掐斷了電話。不用想,也是知道紀嵐所說的事情,是有關於姑姑那兩個孩子的。只要微微思索一番,便可以得出這個結論。
自從姑姑生了孩子以後,紀嵐便真正的當起了全職奶奶,整天和容媽一起來看着孩子。幾乎那兩個孩子就是他們每天睜開眼睛要忙活的事情,也是他們現在眼底最重要的事情。
紀誠霄轉身離開了大廈,拿起車鑰匙便直直的走進車庫裡,啓動着車子急速的行駛着。
馬路兩旁的樹木急速的掠過,在紀誠霄的眼底逐漸縮成一個小小的影子,直到看不見。他的車速很快,不一會兒便回到了家中。
原本該是嚴肅的氣氛,可是兩個孩子不停的鬧騰。紀嵐和紀沐禾只能不停的哄着孩子,聲音此起彼伏,倒是沒有了以前嚴肅氣氛的氛圍。
紀誠霄拎着黑色的公文包,大步的跨入家中,一到家裡便看到了這副景象。他的嘴角淺淺一勾,將公文包隨意的仍在沙發上,手卻伸向紀沐禾手中的孩子。
紀沐禾嘴角也是一勾,很是隨意的將孩子遞給了他,自己倒是落得個清閒。紀誠霄手小心的托起孩子腋下,讓他的雙腿小心的站在自己的腿上。手上稍微使力,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
只見紀誠霄手中的孩子傻傻的衝着他笑,身上的奶香味有意無意的飄進他的鼻尖上。很香也不刺鼻,紀誠霄很喜歡這種奶香味,有種純自然的感覺。
紀嵐看着紀誠霄在不長的時間裡,已經熟練地學會抱孩子以後,她的嘴角揚起一絲燦爛的弧度。
忽的,她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連連的搖頭,將手中的孩子遞給了容媽。紀嵐清了清嗓子,隨着她清嗓子的聲音後,衆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看到達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之後,紀嵐嘴角再次揚起說道:“今天把你們召集在這裡,就是想要商量一下,這兩個孩子的滿月酒應該怎麼過?你們有什麼意見嗎?”
紀嵐環視一週,目光掃過衆人,臉上閃過一絲不悅,都沒有人說話。正要準備再說一次的時候,李卿媛的聲音卻突然響起:“我覺得應該把滿月酒辦得隆重一點,畢竟這對於我們紀家來說,不只是這兩個孩子的問題,而且還有關於我們紀家的顏面。”
李卿媛一連說了兩個我們紀家,聽的紀誠霄直皺眉,心中微微的不悅。即使訂了婚,也還沒有嫁了進來,這麼早的就將兩家連在一起,還是爲時太早,到時候結果是怎麼樣,誰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