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錢旭宣判的日子。
一大早,紀誠宵就給洪顏打電話,要來接她去法庭。
她作爲被害方,是要出席指證錢旭的。
洪顏有些緊張,恨錢旭是一方面,可是想要真的要他送進監獄,她的心裡又很不忍。
可是想到羅依依的雙腿,她又想嚴懲錢旭。
羅依依辭職了,在步行街開了一家飾品店。
紀誠宵沒有告訴洪顏,羅依依的這家飾品店是他讓秘書給開起來的,他覺得,自己幫助羅依依,洪顏會高興的。
坐上紀誠宵的汽車,洪顏就給羅依依打了電話。
“依依,你在店裡嗎?”
“我已經到法院門口了。”羅依依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低沉。
被宣判的是她曾經愛着的男人,可是這個男人也是讓她致殘的兇手,她的心情能好纔怪呢。
“你在那裡等我,我一會就到。”
掛斷電話後,洪顏發現,紀誠宵的汽車已經出發了。
“別難過了,經過這件事,能徹底的看清一個人的真面目,比她糊里糊塗的嫁給他一輩子要好的多。”紀誠宵見洪顏的情緒也低落起來,安慰說。
洪顏點點頭,感激的望着紀誠宵,這個男人,是她的幸運神,要不是他救了自己,自己現在變成什麼樣子,自己也不敢想像。
自從那晚他吻了她之後,兩個人心裡都異常的甜蜜,也有些許的羞怯。
有時,對視一眼後,都匆匆移開眼神。
氣氛變得怪怪的。
洪顏受不了這種氣氛,悄悄問紀誠宵是不是第一次談戀愛,看着羞紅了耳朵根的紀誠宵,洪顏覺得自己真的是賺大了。
她還能清楚的記起,紀誠宵第一次調戲自己的情景,那個時候,她是很討厭他的,不就有點臭錢嗎,什麼話都敢說。
她以爲他雖然不是花花公子,可也不會缺少女人的追求的,只是在別墅裡,除了李卿媛跟她,就再也沒有看到別的女人的身影。
她也曾糊塗過,不明白他究竟是花花公子還是古板小生?
沒想到,他竟然也是情竇初開,跟自己一樣,沒有把私生活過得是相當的糜爛。
這樣的紀誠顏,讓她簡直是太喜歡了。
望着紀誠宵的側面,洪顏甜甜的笑了,緊張的情緒被沖淡了。
到了法院門口。
洪顏見羅依依坐着輪椅,孤零零的等在大門口,心裡一緊,急忙下車,跑過去。
“依依,你沒事吧?”洪顏跑到她面前,彎下身子問道。
“我沒事。”羅依依臉色蒼白,卻笑着對洪顏說,她不想讓洪顏爲自己擔心。
洪顏心疼的望着她。
由於是紀誠宵也參與了案件,所以整個過程是不公開審判,一個記者都沒被放進來。
錢旭看見洪顏的時候,情緒依然很激動,對她高聲叫着:“洪顏,我是真的喜歡你的。”
洪顏見他臉上留了疤痕,不忍看他,把頭轉向一邊,她不能心軟的。
李卿媛扶着錢媽,被攔在法庭外。
李卿媛看見紀誠宵的汽車,知道他是陪洪顏來的,她心裡充滿怨氣,卻還是給他打了電話。
她不知道錢旭就是紀誠宵帶人抓住的。
“什麼事?”紀誠宵對李卿媛,永遠都是冷冰冰的腔調。
“我跟錢媽在法庭外,可是他們不許我們進去,我看到你的汽車了,你在裡面嗎?能不能跟負責人打聲招呼,讓我們進去。”
“你確定要帶着錢旭的母親進來?萬一他交代是你指使他這麼做的,你不怕他媽媽當場跟你翻臉?”
被他說的一愣,李卿媛想起來,開始的時候,的確是自己收買錢旭讓他去接近洪顏的,要是他當場指認自己的,錢媽跟自己翻臉是小事,若是媒體曝光,自己還怎麼做人,這事要是再傳到紀老太太耳朵裡,那她就得不償失了。
想到這裡,她轉頭對錢媽說道:“錢媽,他們不讓我們進去,說是小範圍的審案,我帶你到車裡坐一會歇歇,穩定穩定情緒,等錢旭到監獄了再去看他好嗎?”掛斷電話,李卿媛看着錢媽說。
錢媽哭着求李卿媛說:“大小姐,你一定要救救阿旭。”
李卿媛耐着性子說:“錢媽,你也不是不知道,你的準兒媳婦被他打斷雙腿了,這是鐵的事實,你叫我怎麼救他,你聽我說,他現在這樣子在監獄裡冷靜冷靜最好,過個幾年出來,就知道踏實過日子了,要不然,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
聽完李卿媛的話,錢媽抽泣着,卻不敢再說什麼了,
她去醫院看過羅依依的,見到本來如花似玉的一個女孩被自己的兒子害成那樣,她心裡特別不好受,可是,錢旭畢竟是她的兒子,哪個當媽的捨得自己的兒子被送進監獄那種地方,只是,她能有什麼辦法救兒子?只有求大小姐的。
兒子有精神病被部隊遣送回來的事,她沒有跟任何人說起過,本打算等兒子跟羅依依結婚後,再告訴羅依依,叫她不要輕易激怒兒子,可是,沒等他們結婚,卻出了這樣的事情。
她坐在李卿媛的汽車裡,又開始抽泣起來。
李卿媛無奈的望着她,錢媽是從小帶大她的奶媽,她還是有些感情的,可是,自己要想辦法把她送走,否則總有一天,她會知道錢旭是自己指使的,說不定真的會跟自己翻臉的。
所有證據都確鑿無誤,還有人證,物證,錢旭很快法官宣判,判刑有期徒刑八年。
對比羅依依的腿,洪顏還覺得對錢旭來說,八年都是輕判的。
法官宣佈開庭結束,大家走出法院大門的時候,紀誠宵掃了一眼,沒有發現李卿媛的汽車,知道被自己那麼一說,她不敢留下來了。
這件事情終於落下帷幕了,洪顏心裡也舒坦多了,錢旭固然很可憐,可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見秘書過來送羅依依,洪顏才恍然大悟:“一直都是你幫羅依依的?”
紀誠宵看着她:“怎麼了,你被感動了?那就以身相許怎麼樣?”
“呸,你做夢吧。”洪顏臉一紅,呸了紀誠宵一聲,臉轉向一邊,不敢再看紀誠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