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睜開眼睛的時候,面前是一陣雪白的牆壁,鼻子裡面福爾馬林的味道以及眼前搖搖晃晃的藥瓶告訴他,眼前的東西不是做夢,那場驚心動魄的戰爭真的存在。
不可思議的是她竟然還活着,是啊!最後的時刻,紀誠宵豁出了性命救的自己,她當然會活着。
那麼紀誠宵,他怎麼樣了?
想到這裡,整個人迅速的起身,身體上面傳來的疼痛讓她叫出聲來,一旁的護士收到了驚嚇,急忙轉過身來安慰着他:“你幹什麼?現在身體不能亂動的啊!!”
“紀誠宵,那個和我一起送來的人怎麼樣了?”整張臉都糾結在了一起,洪顏緊緊的抓着她的手,焦急的詢問着情況。
護士用着力氣終於把他給推在臨牀上面,眼神躲避着她,乾笑了幾聲,轉身回答着:“沒事的,那個人現在也在休息,等你好些了你就可以去看他。”
這顯而易見的謊話,就算洪顏想要自欺欺人都沒有辦法相信,對方越是這麼說,她越是害怕,爲什麼要瞞着她紀誠宵的情況,該不會,不會的,一定不會出事情的,這羣人一定是在騙他。
嘴裡面不停的唸叨着這句話,給自己心裡安慰,半坐在牀上面看着前面的護士轉身的時候,直接把自己手背上的針給拔了下來,用力的咬着嘴脣,不讓自己叫出來。
由於劇烈的疼痛她咬着嘴脣的力氣越發的用力,嘴角一絲殷紅的鮮血直接順着嘴角流了下來。
轉身乘着護士不注意直接跑了出去,扶着牆壁慢慢的往前面走去,還沒有走多遠,便聽見一陣嘈雜的的聲音,追殺留下的後遺症,讓她瞬間恐懼了起來,小心翼翼地躲避在牆角往外面看去。
走廊盡頭處的地方便是手術室,在前面有不少的人正在圍觀,她依稀的能夠辨別出那羣人裡面,有紀家的人,還有紀沐禾、張琪琪等人,這是和他有關的人。
難道那裡面的人是紀誠宵?目光下移正在擔心的時候,前面走過來了兩個護士,一伸手急忙拽住了她們。
看着嚇了一跳的她們,洪顏先是說了幾聲抱歉,然後快速的問道:“我是那間手術室裡病人的家屬,我想問一下他的情況怎樣了,爲什麼還沒有出來?”
“你說的是紀家的大少爺,他的身體嚴重受傷,已經連續的坐了一整天的手術,估計是救不回來了。”其中一個長相小巧的護士,搖搖頭有些不忍的看着手術室的方向。
“你這是挺誰說的,不是車禍的時候東西插進心臟,要是找到合適的肯定還能夠救回來的啊!!”另一個身材高挑的責備的罵了對方一聲,這件事情要是被不遠處的那羣人聽見,她們就慘了。
小巧的女孩往後面看了一眼,兩個人小心的對視了一眼,一邊離開的時候,一邊嘟囔着:“已經一天了,要是能夠找到合適的心脈早就找到了,我看現在就是在等死呢!”
在發生車禍的話死後,紀誠宵是爲了保護她,才造成了心脈受損,這全部都是因爲她的緣故。
這件事情太過於震撼,大腦第一個反應便是難以接受,所以她的臉上一丁點表情都沒有,身體好像機械人一樣,一步步的往回走去。
由於腦袋裡面全部都是的紀誠宵的事情,根本沒有注意面前的情況,一不小心撞在了前面的人身上,正打算彎腰道歉的時候。
前面的人一下子扶住了她,熟悉的聲音非常關切的詢問着:“小顏,你怎麼在這裡?你的身體好了沒有,你怎麼隨便跑出來了?”
伴隨着聲音,她的大腦終於接受了剛纔的那件事情,眼眶中的淚水也慢慢的流了出來,滿臉淚水的擡頭看着面前的人,林亮還有他的好朋友鄭墨。
眼睛一眨看着對方的時候,好像想到什麼一樣,直接跪在了地上面,嚇一跳的兩個人去扶的時候,只聽見下面的人哭泣的說道:“求求你們了,幫幫忙,幫幫我吧!”
“這是怎麼了嗎?”看着跪在地上面的洪顏,他一陣的驚慌,也跟着蹲了下來,伸出手指來摸了摸她滿臉的淚水,由於心疼問出的話裡面也帶着一絲的溫怒。
哭泣的回答着洪顏,除了拜託面前的人真的沒有第二種辦法了,大聲的訴着:“你知道的,紀誠宵不能因爲我死亡,如果我沒有他的話,我真的會死的,林亮你就當幫幫我好不好!”
她真的不能接受沒有紀誠宵存在的日子,曾經爲了對方拋棄了一切,現在絕對不能夠再失去了。
好像預想到什麼一般的林亮,擡頭看了一下盡頭被人簇擁的手術室,臉色低沉着問道:“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啊!”
聽着這個問題以後,洪顏擡頭看向了一旁沉默不語的鄭墨,咬着牙齒說出了那句話:“我怕感覺我的血型應該和紀誠宵的差不多,所以你幫我化驗一下。”
如果見這件事情讓紀沐禾等人知道的話,一定會拼命的組織自己,事情絕對要在暗中進行,只要在同意書上籤上字以後,事情便會成了定局。
三個時辰以後。
“鄭墨,怎麼樣?”他利用自己法醫的身份,輕而易舉的進入了醫院的化驗室,在短暫的處理之後,鄭墨拿着一份實驗報告走了出來,摘掉口罩的時候,聽見外面坐着的林亮毫無感情的詢問着。
他沒有參與林亮和洪顏之間的事情,但是單單從現在的狀況就能夠看出來,當初鬍鬚真的非常喜歡對方,以至於現在都完全放心不下。
在實驗報告下面,他同時還拿出了一份同意書,交給對方的時候,帶着一份明知顧問的語調:“你想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真話。”手中捏着那份同意書的時候,明明所有的真是都知道了。
可是他還想要對方親口說出來,鄭墨苦笑了一下點點頭:“血腥完全符合,根據洪顏現在的情況,可以隨時進行手術,站在一個醫生的角度來說,當然希望夠快,畢竟紀誠宵已經支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