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蛋!”
“對,我是王八蛋!”
南宮昭連忙認錯,可是葉初雪聽見他這麼說,反而更生氣了,“滾蛋!”
說完,她就要離開,可是南宮昭哪有那麼容易放她走,直接拽着她的手腕,一個用力,又拽了回來,將她困在自己懷裡。
“初雪,求你不要再走了,好不好?”
葉初雪卻不聽,扭捏着身體。“你放開我!在不放開我叫人了啊!”
“我不放,我不能再放開你了!”南宮昭藉着酒意一股腦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
“我知道你喜歡那個嚴修,我也知道你早就拒絕我了,可是我還是忍不住喜歡你,真的,初雪……我好喜歡你!”
葉初雪被他告白得心裡一暖,但是想到剛纔他身邊的女人,又忍不住吃醋,“那你剛纔還摟着那個女人?”
“我不喜歡她,是她纏着我……我……我只喜歡你!”
“真的?”
“嗯!”南宮昭堅定的點頭,眼前模糊一片,但還是精準的找到了葉初雪的嘴脣,深深吻了下去。
葉初雪這一次再也沒有掙扎,任憑他再怎麼索取,都積極的迴應着。
吻得她快喘不過氣了,南宮昭才放開她,擡眼朦朧的看着眼前的人。
“咳咳……”
慕鈺麒捂着嘴脣咳嗽了一聲,他在廁所裡面等了太久了,本以爲他們只摟摟抱抱就會分開沒想到後面越演越烈,大有一發不可收拾的局勢,他實在在廁所待不下去,才迫不得已出來提醒。
他這一咳嗽,兩個人立刻像驚弓之鳥,很快就彈開了。
“你怎麼在這?嚇死我了!”葉初雪拍了拍胸口,抱怨道。
慕鈺麒白了她一眼,“我可是有提醒你們,只是你們如癡如醉,不知道而已!”
“你……”葉初雪無話可說,指着慕鈺麒停了好久,也沒說出個什麼,最後只能放下手。
慕鈺麟一臉無辜的攤手,“你們繼續,我不打擾了!”
說完對葉初雪和南宮昭分別使了一個眼神,葉初雪比了一個拳頭,然後看着他灰溜溜的離開。
他一走。南宮昭和葉初雪陷入了沉默,兩個人相視無言,突然尷尬地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個……我先回去了,我媽估計在找我了……”葉初雪攪着手指,轉身沿着慕鈺麒離開的方向走。
“等等!”南宮昭伸手叫住了她。
葉初雪立刻停了下來,回頭,“還有什麼事嗎?”
“沒事……剛剛……”
“什麼?”
“剛剛是我喝醉了,你不要放在心上!”他知道她心裡沒有自己,這麼說不過是給自己留一個面子。
“南宮昭!”葉初雪怒不可遏,原來她在他心目中就是這樣一個隨便的女人,說兩句好話,就能隨便讓他親!
“今天我從這裡離開,以後就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了!”
葉初雪一甩手,直接轉身離開,南宮昭想要出手挽留,可是他的酒已經醒了大半,沒有什麼藉口在發瘋。
“我說!”慕鈺麒終於看不下去,直接從牆角跳了出來,“你們能不能不要這麼糾結,明明兩個人都互相喜歡,還鬧出這麼多事情!”
他都看不下去了,有什麼誤會的?根本連解釋都沒有,就這麼判了對方的死刑,他真的是……
“你說什麼?”南宮昭不可思議的看着慕鈺麒,“你說初雪也喜歡我?”
“不然這裡除了你們還有誰?”慕鈺麒無語,真的是榆木腦袋啊!
南宮昭聽到他這麼說,立刻追了出去,拽住葉初雪的手。“初雪,我錯了,不要走!”
葉初雪本來沉浸在悲傷當中,現在突然被南宮昭拽住,心裡的情感終於有了着落,眼睛裡強忍的淚水一下就流了下來。
“對不起!”南宮昭立刻就心軟了,抱着葉初雪。一個勁的道歉。
葉初雪也不說話,靜靜地流着眼淚,她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明明一點也不矯情,被他拉住的那一剎那,眼淚就流出來了。
“你個混蛋!”憋了好久她才終於吐出這麼個不痛不癢的罵人聲音。
“是我錯了,我以後再不對你大吼大叫!”南宮昭伸手摸着葉初雪的頭髮。半是憐惜,半是自責。
“你們……!”林落雪現在路口,看見他們兩個相擁,說不出話來。
“你們兩個!”林落雪的聲音突然拔高,引來周圍很多人的注目。
他們都很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卻看見南宮昭和葉初雪抱在一起,頓時譁然。
葉初雪剛纔不是跟嚴修在一起嗎?怎麼突然又轉移到南宮昭的身上?
他們好像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想大聲說話,又不敢說,怕待會葉少辰出來看見了,又記仇,讓他們沒有生意可做。
“發生什麼事了?”葉少辰聽見吵雜聲,從房間裡面走了出來,雖然議論的聲音非常大聲,但是卻聽不出什麼實質性的東西。
葉初雪見引出了葉少辰,心中暗道完了,連忙推開南宮昭,自己走了出去。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有人說話嗎?”
底下全都是一片沉默,葉少辰目光一沉,看得本來要上前的葉初雪往後退了幾步。
“你又闖什麼禍了?”葉少辰犀利的看了一眼葉初雪,知道她心裡有鬼。纔會往後退。
葉初雪訕笑一聲,“沒……沒什麼事!”
“是嗎?”葉少辰仍舊不放過她,一步一步逼近。
南宮昭實在看不下去,覺得自己這樣躲在人羣中非常窩囊,於是挺身而出,“不關她的事!”
“你幹嘛?”葉初雪狠狠瞪了他一眼,明明只要自己撒個嬌,就能敷衍過去,他倒好,這時候跳出來!
葉少辰冷笑,“不管她的事,那是關你的事了?”
南宮昭昂首挺頭,一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但是卻沒有再說話。
葉少辰看了一眼葉初雪,知道自己的女兒也不會說話,轉而將目光盯向了慕鈺麒。
“你說!”
慕鈺麒忐忑的後退了一步,額頭冷汗直流,他怎麼就攤上了這麼個事兒,不說肯定是不行的,說了的話,這輩子可能就跟葉初雪、南宮昭斷絕關係了。
“你考慮的時間長了些。”葉少辰眯起眼睛。他的耐心是有限的,尤其是在這麼多人的議論下,他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慕鈺麒尷尬的笑了笑,“舅舅,我……”
“說重點!”葉少辰懶得聽他磨磨唧唧,眼神兇狠的盯着慕鈺麒。
慕鈺麒終於在他的目光中妥協,“我就說一句。舅舅你要是不能領會,我也沒辦法了!”
“說!”
“他們……呃……就是你想的那樣!”
慕鈺麒說完,擡頭瞥了一眼葉少辰,見他不說話,但是從他的眼神就能看出來,他已經完全懂了。
“那個……我還有事,先、先走了。”慕鈺麒感覺自己的背後要被葉初雪和南宮昭戳穿了,慌忙的逃出了大廳。
“慕鈺麒,你還敢跑!”
葉初雪立刻追出去,卻被葉少辰拽住,“你要去哪?把你的事說清楚再走!”
“爸,你聽我解釋……”葉初雪立刻變換了臉色,一臉討好的看着葉少辰。
“嗯,我聽。”葉少辰好整以暇的盯着葉初雪。想聽她到底能說出什麼花樣。
“我……”
葉初雪想了好一會,也沒想出個什麼,回頭想南宮昭求助。
南宮昭立刻會意,上前一步,“我們就是在一起了,你看怎麼辦吧!”
轟隆隆。
葉初雪的頭頂感覺有驚雷響起,她本來想讓南宮昭幫忙。沒想到他這個智商,真是越幫越忙!
“什麼?”
剛從樓梯口出來的慕薇薇剛好聽到這一句,震驚的說不出話來。而她身後的男人也是一件懵懂。
方纔還在自己身邊的女子,轉眼已經到了別的男人身邊,而且還當着衆人的面,打情罵俏!
“我不同意!”慕薇薇蹭蹭蹭從樓上跑下來,站在葉少辰旁邊。
她指着南宮昭。“你別想帶走我的女兒!”
南宮昭剛想解釋,就被葉初雪喝住,“媽!您就不要再管我們了!”
頓時,周圍的人議論紛紛,各種言論都紛紛從口中說出,最多的當然是葉初雪水性楊花,同時和兩個男人談戀愛。
葉少辰聽見風言風語。更加氣怒,伸手給了葉初雪一巴掌,“我警告你,不要再跟他來往!”
葉初雪不敢置信的捂着臉,“你……你打我!”
從小到大,葉初雪都是被捧在手心裡呵護的,沒有這樣被扇過巴掌,臉上紅腫的疼痛讓她非常清醒,不等葉少辰說話,便扭頭跑出了宴會。
葉少辰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一瞬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剛纔到底幹了什麼。
葉初雪出門卻不知道該往哪兒跑,對面的大馬路來來往往都是車輛,她擦乾眼淚,直接朝大馬路上奔過去。
“初雪!”南宮昭看她跑出來,自己也緊跟其後,直到葉初雪一頭扎進還是紅燈的十字路口,一連串的汽車轟鳴,伴隨南宮昭的驚呼。
葉初雪站在馬路中間回頭,見南宮昭正驚恐的看着自己,耳邊刺耳的鳴笛聲將她的笑容打斷。
跟着出來的慕薇薇瞪大了眼睛,只來得及看見葉初雪倒在血泊中,她覺得世界的聲音都消失了,眼前定格的是葉初雪最後回頭的那一笑。
南宮昭跟在急救隊伍中,一遍又一遍的叫着葉初雪的名字,終究也沒有聽見她笑嘻嘻的睜開眼睛,對自己吐舌,說一句,“我騙你的!”
急救室的燈光打亮,慕薇薇站在門口,淚水飛流而下,她旁邊的葉少辰什麼表情都沒有,只是麻木的動了動自己的左右,剛纔他就是用這個手給了初雪一巴掌。
如果因爲這個讓他們天人相隔,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奇怪的是。他們都靜靜地站着,沒有人爭吵,這件事本身就無法認定誰對誰錯,他們能期盼的就只有葉初雪能平安的從急救室出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等在外面的人耐心一點點慢慢背耗盡。
南宮昭一直靠在牆壁,保持着這一個姿勢,他想了許多事情。從第一次認識葉初雪,到剛纔她撲向自己的懷裡。
他覺得他們的感情實在是非常坎坷,爲什麼纔剛剛確定了對方的心意,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先前他還同情葉景琰和段依瑤的遭遇,而他剩下只有苦笑,難道愛情都是這樣?非要經歷些什麼事,才能修的圓滿?
葉少辰抱着慕薇薇等在門外。葉景琰接到消息,也匆匆從段依瑤的病房趕了過來。
依瑤的病情剛好,初雪又出了什麼幺蛾子,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進了急救室?
見慕薇薇情緒低落,葉少辰也肯定沒有心情解釋,而另一邊的南宮昭早就已經失魂落魄,他只能站在門口,等着結果出來。
隨着一聲嘈雜的聲音響起,門口的幾個人都圍攏過去,葉初雪躺在病牀上,面無血色,安靜地像是一個木偶,完全不像是葉初雪。
南宮昭連忙上前幾步。但是卻被葉少辰等人攔在了外面,他叫了好一會也沒人應他,最後頹然的看着病牀遠去。
“醫生,那個女人的病怎麼樣了?”南宮昭本來準備放棄,但是轉頭,卻看見醫生並沒有跟着一起離開。
主治醫生一臉疲勞,他已經不眠不休好幾天了,最近總有許多重大的手術,他工作了好幾十個小時,每次都經歷過不同的親戚詰問,他已經麻木。
“病人已經脫離生命危險,具體情況要等她甦醒過來才知道。”
說完,他揉了揉額頭,避開南宮昭,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南宮昭得知葉初雪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堵在心裡的一口氣緩緩吐了出來,他這一刻竟然開始感謝上天的眷顧。
病房裡,葉初雪仍舊靜靜地躺着,慕薇薇坐在牀前叫了幾聲,沒有得到迴應,心裡便涼了大半截。
“這可怎麼辦啊?”慕薇薇擡頭望着葉少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葉少辰一直都是站着的,幾個小時從未坐下,他像是不知疲倦,感覺不到腿上麻木的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