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佳人看他面色不好，立馬就過去扶他，“你沒事吧，老蘇？先坐下。”
蘇江卻是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避開了她伸過去的手。
這樣的舉動，讓宋佳人有些尷尬。
可是她也知道，當年的真相一說出來，他們夫妻之間，總會有幾天的冷戰的。
“老蘇，我當時真的不是想故意要騙你的。一方面是因爲我真的很期待那個孩子，我接受不了沒有了這個孩子的事實。另一方面，我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畢竟我們當時已經結婚了。如果我小產了，等身體恢復之後，我們兩個，就不可能再保持着那樣純潔的關係，所以我纔會想要拖一拖的。”
蘇江伸手阻止了她繼續往下說。
好一會兒，蘇江覺得自己差不多緩過來了，這才深吸了一口氣。
“好了，你現在可以說了。念念，你到底是從哪兒抱來的？”
宋佳人抹了一把眼淚，咬咬牙，“我，我也記不清楚了。好像是有人在醫院生了孩子，就是一個棄嬰。當時正好被我看到，就覺得這個孩子很親切，就像是我之前失去的那一個，所以，我就和醫院方面說好了，將孩子給抱到了身邊。”
蘇江的腦子裡一團亂。
對於宋佳人現在所說的一切，他並不確定還能相信幾分。
他一直都知道宋佳人不喜歡蘇念。
可是卻從來沒想到，蘇念竟然真的是被她給抱來的。
“宋佳人，你仔細想想，你當初爲什麼要抱養這個孩子？你再想想，這麼多年，你是怎麼對待這個女兒的？你真的以爲我老年癡呆，很容易騙嗎？”
“老蘇！”
“你別叫我。宋佳人，如果你真的喜歡這個女兒，就不會因爲蘇雯的出生，而對她生出那麼多的嫌棄來！如果我沒有記錯，當初你還沒有生下蘇雯的時候，你對念念的態度，就說不上有多親。”
宋佳人的面色發白，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不堪的事，緊緊地咬着自己的嘴脣。
“我還記得，我不止一次地見你責打過念念，那個時候，你總說小孩子不能慣着，就是要嚴厲一些。我當時也並沒有多想。現在回想起來，宋佳人，你對待蘇唸的態度，從一開始就不一樣。根本就沒有什麼你親生女兒的那種感情，分明就像是在對待自己仇人的女兒一樣！”
宋佳人的身子跟着就緊繃了起來。
有些茫然無措地看着蘇江。
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這世上最瞭解她的人，應該就是他了。
“宋佳人，事到如今，你還打算要騙我？如果你對念念真的有那種感情，爲什麼不能像是對待蘇雯一樣去對待她？爲什麼從小到大，所有的壞事你都要推到了蘇唸的頭上？很多時候，你明明就知道，做錯事的是蘇雯，可你卻仍然選擇了偏袒。宋佳人，你最好是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蘇江是生意人，這腦子自然不笨。
許多事情，一旦被人打開了窗子，再加上了他自己的邏輯思維，是很容易想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