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很不高興,“什麼事這麼忙?比不上你未來的侄子侄女?”
不就是怕她又拿這件事說他?
這麼高興的時候,她纔不想提起他,讓大家掃興呢!
“這事很難說,但我現在走不開,媽,我會過去的,改天。”
沒有給老太太再說話的機會,裴逸庭直接將電話掛斷了。
這下,老太太是真的生氣了,在家裡罵了好幾句。
但想到十個月之後又有一個孫子或者孫女出生,她心情才明媚起來。
就高高興興去兒子家看望懷孕的兒媳婦了。
這邊,宋唯一也還沒從突然被宣佈懷孕的消息中回過神呢。
她三十多歲了,自從生了裴三,肚子就一直沒有動靜。
宋唯一也不想生了,就沒有管。
卻沒有想到,今天忽然暈倒,才知道自己懷孕了。
除開她之外,裴逸白父子四人很高興。
直到發現宋唯一安靜得有點過分了,裴逸白才做了個手勢,讓三個孩子先出去。
房門被他們帶上,宋唯一坐在牀上,裴逸白則坐在她的旁邊。
“怎麼了?得知這個消息,你不高興?”
裴逸白開口,握着宋唯一的手詢問。
她怔怔地擡起頭,對上裴逸白的深情凝視。
他就跟初爲人父一樣,滿臉藏不住的喜意,這表情跟十六年前一模一樣。
“也不是不高興,就是太驚訝了。”宋唯一猶豫了一下,回答。
裴逸白笑了,“大概是上天看孩子們都大了,怕我們無聊,又送一個天使給我們。”
他倒是爲孩子的到來找了一個完美的解釋。
宋唯一纔不信他的鬼話,但是原本有些緊繃的心情,放鬆了一些。
裴逸白也注意到了,不停在她的身邊溫聲安撫,怕宋唯一有什麼不好的情緒。
對於孩子而言,他是合格的,但作爲一名丈夫,裴逸白可與打一百分。
沒多久,宋唯一的情緒就穩定了,在他的帶動之下,開始期待着肚子裡的寶寶。
女人本來就是善變的動物,更別說是懷孕中的女人。
半個小時後,老太太到了。
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線了。
宋唯一要起身,老太太還緊張得跟什麼異樣,喝住她:“不用不用,又不需要你接駕,起來做什麼?你現在剛懷孕,要多休息,別勞累。”
宋唯一“……”
只是起來一下而已,又不是水晶做的。
老太太不管別的,轉而興沖沖地跟裴逸白討論。“我估計這一次,老天爺是要給我送給孫女了,這麼多年,總算是聽到我的心聲了。”
三個孫子好是好,可老太太也想念軟萌萌的孫女兒。
每次兔兔來,老太太看得跟眼珠子似的,比對親孫子還好。
爲此,他們三兄弟還私底下吐槽:孫子一個就好,多了不值錢!
裴逸白聞言,回頭看了看母親。“媽,話別說太早。”
“嗯?”
“什麼說太早?難道你不想女兒了?”老太太一臉疑惑地問兒子。
當初生下三三的時候,是誰一臉失望的?
“兒子女兒都好。”
裴逸白這句話,別說老太太,就連宋唯一都覺得這不像是他會說的話。
“你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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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免得一開始抱着滿滿的希望認爲是女兒,等到生出來才發現,是個兒子。”裴逸白麪無表情地回答。
大概是十一年前的教訓太過慘痛,他已經從中積累了經驗。
等他話一出口,老太太和宋唯一均是忍俊不禁,差點笑出聲。
“對對對,逸白說得對,兒子女兒都好,都好。”
宋唯一聽到婆婆的附和,滿臉黑線。
————
醫院,第二天,裴逸庭的情況沒有任何好轉。
季風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對夏悅晴也不由得埋怨起來,若不是她,裴總怎麼會這樣?
“裴總,我有點事出去一趟。”
請示了裴逸庭之後,季風立刻衝出醫院。
他打了個電話到公司人事那裡,問到了夏悅晴的住址,直奔夏悅晴家而去。
被炒魷魚失業了,夏悅晴固然難過。
但更加不爽的是自己突然被搶走的初吻。
所以今天,夏悅晴並沒有出去找工作,只是怏怏不樂地癱在家中躺屍。
直到門口傳來“嘭嘭嘭”的劇烈敲門聲。
她以爲又是龍青楓。
沒想到從貓眼裡看到一張完全沒有預想到的臉——季風。
“怎麼他會找來這裡?”夏悅晴狐疑不已,但還是給季風開門了。
想到他上司做的好事,夏悅晴的表情帶了幾分慍怒。“季特助有什麼事嗎?”
季風的臉色不比夏悅晴好看,甚至比她的還臭上幾分。
“你跟我出來一趟。”
“出去?去哪裡?爲什麼?”夏悅晴反問。
她跟季風不熟,爲什麼要聽他的話?
這幾個問題,像是踩到了季風痛處一般,他瞬間就炸了。
“讓你去就去,哪裡來的這麼多廢話?你最好乖乖聽話跟我走一趟,不然等會兒天來的,就不是我,而是警察了!”
他說得不像是開玩笑。
而夏悅晴以爲他說夏以寧的事,雖然有些不樂意,但還是勉強同意了。
裴逸庭這麼快就決定放過夏以寧了?
不是說好了一週的嗎?這個男人,也太不夠意思了。
暫且拋下他親了自己的事夏悅晴在心裡埋怨起來。
他們下樓,上了季風的車,直奔醫院。
直到在醫院門口停車,夏悅晴才知道自己誤會了季風的意思。“爲什麼來醫院?”
季風冷笑,“進去看了,你就知道爲什麼了。”
夏悅晴被他賣關子賣得有些不高興,剛想說她不進去!
而季風下一句話,讓她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
“夏悅晴,你最好祈禱裴總今天內能恢復,否則,你死定了!”季風說着,率先走在了前面。
裴總?
裴逸庭?
夏悅晴茫然地擡頭,他出什麼事了?跟自己有關?
她連忙跟上季風的腳步,直奔裴逸庭所在的病房而去。
看到他安然無恙的坐在病牀上,夏悅晴還想說季風危言聳聽。
“裴總,我把夏悅晴帶過來了,她是罪魁禍首,理應在場!”季風說着,涼颼颼的眸光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