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萌萌蹙了蹙眉,認真地問:“所以,裴小叔你是拒絕嗎?”
婉轉的拒絕?這個答案,聽着讓人很生氣。
什麼叫做殘害祖國的小花朵?
趙萌萌的表情,清楚地將她此刻的內心活動反應在臉上,失落中夾着不滿。
“小姑娘肯定是第一次跟人表白,我說拒絕的話,估計會打擊你,只不過,小叔這一把年紀的老男人,真心不適合你。”
一把年紀的老男人?爲了擺脫他,連自黑的話都說出來了?
趙萌萌的心拔涼拔涼的,表情越發凝重。
他以爲會傷害到她的玻璃心?
她的玻璃心,早就在他跟她介紹女朋友的時候,就碎成渣渣了。
“好了,裴小叔你不用再說了。”趙萌萌手一擡,直接做了個叉的姿勢,讓他閉嘴。
那些可笑的安慰理由,她根本不想聽。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趙萌萌還帶着不甘心的語氣。
這種心情非常糟糕,好好的放在自己面前的雞腿,突然被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給搶走了。
可對方不僅搶走了,還在上面舔了舔,難不成,她還要搶回來?
“萌萌美女果然聰明,一點就通。”裴辰陽滿意一笑,鼓勵的語氣,叫趙萌萌想抓花他的臉。
“小叔就不用拐着彎安慰我了,跟聰明無關,不過是因爲你親口拒絕我了,我才罷手而已。”趙萌萌說着,狠狠地將杯中剩餘的紅酒一飲而盡。
“啪嗒”一下,將酒杯放回桌上,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既然如此,我今天的來意和目的都說完了,吃也吃的七七八八,就先回去了。”
裴辰陽心頭一跳,剛纔還八分滿的酒杯,此刻點滴不剩。
這紅酒,也是有點兒度數的。
“你現在回家?自己開車過來的?”對於小姑娘的行爲雖然詫異,裴辰陽也沒有心大到看着她一個人醉醺醺的,還能放任不管的地步。
再如何,她都是小侄媳的好朋友,也算是自己的朋友。
“打車過來的,我先回去了。”趙萌萌的輕輕推開他的手,毫不遲疑地說。
她只是,多少被受了刺激,氣狠了才喝下那杯酒。
“你一個人不安全,我送你回去。”裴辰陽鬆開她,卻沒有鬆口。
一個喝了酒的女孩子,就連坐出租,都有危險。
“不用。”趙萌萌很是清醒,蹙着眉拒絕。
“就這樣吧,再見。”
說完,毫不猶豫地走出西餐廳,離他的視線越來越遠。
裴辰陽站在門口,看着她步伐穩定地朝着前方走,劍眉越擰越緊。
看不出來,看着軟萌的趙萌萌擰起來,脾氣也不小。
動作平靜,看不出異樣表情的趙萌萌,走了十幾米,整個人就怒了。
呸,什麼不在乎,不會糾纏,她明白了,都是敷衍。
虧她還忍着難受,喝下那杯酒,簡直就是穿腸毒藥!
可是不這樣做,她的驕傲自尊,就化爲虛無了。
難不成,還要哭哭啼啼地地讓裴辰陽安慰?這不是她趙萌萌的風格,光哭有什麼用?裝白蓮花呢?
她默默嘆氣,在路邊的公交站牌前坐了下來,摸出手機,給宋唯一打電話。
“萌萌,情況怎樣了?”一接通,宋唯一關切的語氣傳來。
趙萌萌靠着站牌,咯咯笑了。
“情況?情況很明顯啊,裴小叔跟她的女朋友情深義重,而我,不要意思跟他說自己喜歡他,所以,畏畏縮縮地回來了。”
“啊?你不是說,怎麼的也要跟小叔表白完再說嗎?”宋唯一不相信地反問。
她可不相信剛纔萌萌那麼一本正經的語氣,最後竟然變成了玩笑。
“我就隨口說說,你也相信了?不過是不忿那個狐狸精竟然揹着我的面就把裴小叔搶回去了,發泄發泄而已。難不成我真的要沒節操地跟裴小叔表白啊?”趙萌萌反問。
兩句話,將宋唯一堵得啞口無言,剛纔,還是她跟萌萌說人家有女朋友,不好介入云云……
趙萌萌的語氣,再是認真不過,竟然將宋唯一成功的忽悠了過去。
若是真的表白被拒,以萌萌一驚一乍的性格,絕對不會憋着不說的。
想到這裡,宋唯一安撫地說:“沒有表白就沒有表白吧,反正除開小叔之外,這個世界上的好男人可多了,一定有屬於你的白馬王子還沒出現。”
“行了,別安慰我了,弄得多可怕的樣子。沒了裴小叔,還有千千萬萬男人,我不至於吊死在他這顆歪脖子樹上。”
聽到趙萌萌對裴辰陽稱呼歪脖子樹,宋唯一被逗笑了。
“你確定歪脖子樹,適合形容小叔?”
“哼,再適合不過了。”原則性太弱,差評,趙萌萌心裡憤憤回答。
跟宋唯一聊了一會兒,她掛了電話,望着來來去去的公交車,有些茫然。
此刻,她並不想回家,難得被打擊了一會兒的趙萌萌,承認自己的玻璃心,難受了。
她乾脆脫下鞋子,光着腳,提着鞋子往回走。
旁邊有個酒吧,去喝點小酒吧,剛纔的那一杯紅酒,不怎麼解火。
想做就做,趙萌萌提着鞋子就走了進去,連自己怪異的舉動引來酒吧保安的注意都不管了。
坐在吧檯,她點了兩杯雞尾酒,度數很低,喝下去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反而是酸酸甜甜的,當飲料了一般,忍不住貪杯,多喝了幾杯。
舞臺上,酒吧的舞娘正在熱舞,將身子扭得跟水蛇腰似的,看得趙萌萌一個女人都渾身口乾舌燥。
“穿得那麼少,動作那麼性感,簡直是要這些男人死在她的眼神下。”趙萌萌坐在吧檯旁,點評道。
不過,這幾個舞娘長得都不咋地,趙萌萌嗤笑幾聲。
放下杯子,一腳踹開礙事的鞋子,趙萌萌直接從人羣裡擠了進去,通過側邊的臺階,走到了舞臺上。
她的突然出現,打亂了舞臺上姑娘們的動作,只不過這種情況,在這裡並不少發生。
所以,在看到趙萌萌出現的第一時間,舞臺上的幾個姑娘對視一眼,便悄悄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