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逸白擱下筷子,挑着她的下巴:“這是給我找開脫的理由?安慰我?”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別的了。
宋唯一的眼睛轉了轉,心道他對自己未免要求太高了。
“你若是真的這麼想的話,那就當是這樣吧。”宋唯一心道他作爲一個結婚前連廚房都沒有進過的人,沒將面直接燒糊,做出正常的味道,已經很棒了好嗎?
“這麼說,我不是該好好提升一下廚藝?”
這句話,嚇得宋唯一花容失色。
挽着裴逸白的手,使勁搖頭拒絕:“老公,你不要衝動!”
宋唯一被他的話嚇得毛骨悚然,裴逸白竟然要提升廚藝?
要知道,她叫裴逸白下個面,也只是心血來潮!
他計較上了,練好廚藝想當廚師嗎?
想想那樣的畫面,宋唯一感覺好酸爽。
“怎麼?你覺得不好?”裴逸白詫異地問。
“當然不好。”她斬釘截鐵地附和!
“你可是要做大事的,不要拘泥於提高廚藝,我可不能坐拖你後退的女人!”
這句話,宋唯一說的有些心虛。
“似乎很有道理的樣子。”裴逸白似笑非笑,只是怎麼聽,都覺得她底氣不足是怎麼回事?
“所以,這碗麪你還要不要吃?”他沒再糾結要不要提升廚藝這件事,指着面問宋唯一。
雖然味道一般,但是這也是裴逸白的愛心夜宵啊。
宋唯一捧着碗,果斷地點了點頭。
“必須的啊!我要吃。”不止自己吃,還頗爲賢惠地給他餵了幾口。
原本沒什麼味道的面,吃在口裡也有了幸福的味道。
宋唯一吃得很滿足。
在她結婚的時候,可做夢都沒想過會有今天這一幕。
她想,自己肯定是上輩子燒了高香,才遇到裴逸白。
忍不住竊笑,果然驗證了那句話,緣分來了,擋也擋不住!
裴逸白將她面前空了的碗拿起,睨着她問:“好端端的傻笑什麼?”
宋唯一回過神,見他在嘲笑自己,忙收起笑容,故作鎮定地站起來。
“纔沒有傻笑,客廳裡怎麼有聲音?是不是我們動作太大了?吵醒了你爸媽?”
“去看看。”
兩人走出去,外面的燈開着,裴太太正蹲在電視櫃前。
這都三點多了,怎麼還沒睡?
兩人對視一眼,裴逸白問:“媽,你在找什麼?”
裴太太將抽屜裡面的藥箱拿出來,匆匆向自己的房間走,一邊回答道:“你爸大晚上的出鼻血,我找棉花給他堵一堵。”
出鼻血?
裴逸白聞言,二話不說也跟了過去,“怎麼回事?”
“我也納悶,結婚這麼多年了第一次見你爸出鼻血,再說現在是冬天,又不是夏天,也沒有進食過大補的東西。”
房間裡,裴承德半躺在牀上,仰着頭。
牀頭櫃上放了好些紙巾,上面無一例外,全都沾了血跡。
宋唯一後腳進去的,不知爲何看着這一幕,心裡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來,這是棉花,你別動。”裴太太坐在牀頭,將棉花塞入裴承德的鼻孔。
裴承德很配合,等棉花塞入一會兒,鼻血便沒有留了。
裴太太目光掃過牀頭櫃,順手將上面的紙巾全都掃到垃圾桶。
“爸你現在感覺怎樣?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流鼻血了?”裴逸白站在旁邊,有些疑惑。
裴承德這才注意到,房間裡不止自己的妻子會議兒子和兒媳。
他睜開眼,視線有些模糊,慢慢地才清明過來。
“你怎麼來了?”裴承德神色不虞地問。
“還不是聽說你流鼻血不放心,進來看看?”裴太太聽自己丈夫的語氣,白了他一眼。
裴承德恩了一聲,揮了揮手道:“我沒事了,你們先出去吧。”
裴逸白無動於衷,站在原地。
“除開流鼻血之外,會議其他不適嗎?這是第一次留鼻血?”
他是個心思細膩的人,剛纔裴太太隨口說了一句從來沒留過鼻血,裴逸白便察覺到不太對勁。
沒有流過鼻血,再者近期沒有任何進補的舉動,好端端的怎麼會留?
“或者是剛纔因爲撞到了,才流鼻血?”
宋唯一見裴逸白表情嚴肅,也不敢說話,站在他的身側。
她從裴逸白的話裡,聽出了一絲反常。
“都說了沒事,也沒有撞到,你們回去睡覺吧。”血止住了,裴承德將棉花抽出來,被裴太太狠狠瞪了一眼。
“這纔多久呢,你這麼着急把棉花抽出來做什麼?”
她怕還會留學,又起身去浴室,將毛巾用冷水浸溼。
這個天氣,冷水就相當於冰水了。
出來後,裴太太將冰的毛巾放在了裴承德鼻子上。
“冰敷一下,你不要亂動,也不要拿開!”
過了好半晌,將毛巾拿開之後,裴承德的鼻子果然不流血了。
裴逸白看的分明,自己父親的臉似乎比以前憔悴。
白日裡看的不清晰,可現在看,卻明顯得很。
他擰了擰眉,疑惑浮上心頭。
“好了,你爸他沒事,大概是上火了,明天或者後天抽個時間去檢查檢查。也不早了,你們回去睡覺吧。”
裴太太站起來,對兒子兒媳道。
至於裴承德,乾脆閉上眼,一副要睡覺的模樣。
裴逸白沒有說話,“那我們先出去了,有什麼事媽你記得叫我。”
這句話不知怎麼的惹惱了裴承德,他冷眼看着裴逸白:“能有什麼事?”
卻沒有等來裴逸白的回答,他跟宋唯一直接出去了。
第二天,裴逸白在餐桌上看到自己的父親,裴承德跟沒事人一樣坐下吃早餐。
“爸今天去做檢查?”
“流個鼻血,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別跟娘們一樣磨磨唧唧。”裴承德冷着臉輕斥。
“你兒子這是關心你,好好說話會怎樣?好端端的流鼻血,確實是檢查一下比較好。你上個月就沒去檢查是吧?今天我陪你去。”裴太太也附和,殊不知裴承德的檢查報告,其實是被他藏起來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