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曲富田的電話鈴聲響起,表示會給樑佑還錢的時候,樑佑一僵被打得慘兮兮,一張臉腫得跟豬頭一樣,完全看不出原來的長相,更別說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了。
“給樑佑還錢?好說,帶上錢過來吧。”
掛了電話沒多久,被曲富田安排的曲瀟瀟,提着一箱子現金趕了過來。
才從那些人的手中,就回樑佑這個堂舅舅。
“舅舅,你沒事吧?”曲瀟瀟也厭惡極了樑佑的做派。
之前,也從父母的口中得知樑佑的舉動,已經是極爲反感。
可是這會兒,竟然要她親自爲樑佑出面,跟那些魚龍混雜的人打交道。
“沒……沒事。”
看他說話都喘氣,曲瀟瀟覺得沒趣,拉長着臉沒說話了。
直接將樑佑送到醫院,自己走了。
之後,曲瀟瀟找到曲富田。
“以後樑佑舅舅的事情,不要找我。”因爲裴逸白的事情,父女兩人的關係出現了嚴重破裂,至今沒有修復。
“好,不會有第二次了。”
讓樑佑吃了苦頭,聽說連門牙都打斷了三顆,曲富田那種吞了蒼蠅一般的心情纔好了。
此刻說話,滿臉帶笑。
他斟酌了一下,等過了兩天,纔去醫院,“看望”重傷的樑佑。
曲富田只是聽到女兒說樑佑傷的不輕,只是真正看到渾身傷痕,臉色腫得跟豬頭一樣的樑佑時,還是忍不住大吃了一驚。
“你這是糟了多大的罪?”
“總裁。”樑佑低着頭,一片不敢看他的樣子。
“你啊你,真是糊塗。再說那個討債的那個什麼大哥,我聽瀟瀟說,也不過就是遲到了一個小時,怎麼將你打成這樣?”
樑佑這會兒,三顆門牙被打斷了,說話都漏風。
只不過,面上關心不已的曲富田,心裡卻大樂,開懷不已。
樑佑竟然拿捏自己,這便是一個警告。
“這一次的事情,謝謝總裁了。”樑佑動了動脣,臉色難看地說。
曲家就在本地,若是曲富田當時願意給人家打個電話,保證會還錢的話,自己怎麼的也不會捱了這頓毒打。
可是曲富田沒有,現在後來裝好人。
樑佑心裡自然是有怨恨的,只不過忍着沒有發作而已。
“這都是什麼事,老樑啊,你這也一把年紀了,別沉溺於賭了。這一次,我幫得了你,卻不見得每一次都能毫無原則地幫忙的。”
給了一顆甜棗,下一刻警告也跟着來了。
“這兩年,除開平日你的分紅,薪水,我在你這高利貸裡面,就貼了兩千萬。”曲富田意味深長地指示。
樑佑老臉通紅,點了點頭。
“我也不是毫無原則的人,你有急事要用,我也不會客氣。只不過,你若是每一次都是因爲高利貸而讓我給你填補,咱們十幾年的交情,我的脾氣你也知道……”
“總裁,我知道,不會有下一次了。”樑佑急急忙忙攬過話題,恨不得發誓。
只不過,同樣的話他都已經說了三次了,而且每一次都是這樣,曲富田都已經聽膩了。
“你知道便好,這是我最後一次出手幫你,如果還有下一次,你自己好自爲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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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樑佑低着頭,掩下眼裡的不甘。
這十幾年他爲曲富田做了許多,曲富田對他的待遇卻一直不上不下,拿着一份固定的死工資。
他心裡早有怨恨,只是沒有說破而已。
曲富田看不到他的表情,不意味着猜不到。
他又柔和了一下語氣,“你也別緊張,知錯能敢善莫大焉,以後跟在我身邊好好幹,少不了你的好處。這段時間,你就先休息,我給你放假,等恢復了再回來上班吧。”
“是。”樑佑面無表情地點頭。
他的情緒,並不被曲富田看在眼裡。
看遍了繁華和金錢,讓樑佑產生了貪慾,無可厚非。
只是,一味的以這個而坐要挾,就不是曲富田能容忍的。
終究是因爲把柄落在他的手裡,樑佑纔敢有恃無恐。
今天的這些話,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進去。
聽進去了最好。
若是他兩面三刀的話,吃裡扒外,還想着謀好處,或者再去告狀……
曲富田一邊往外走,一邊譏誚地勾了勾脣。
死人,纔會保守秘密。
他跟樑佑也有一番交情,並不希望兩人能走到那一步。
但如果樑佑執意相逼,那就無可奈何了。
他離開後,樑佑氣得差點砸了病房。
“什麼狗屁的好處,你曲富田拿了全部的好處,讓我在後面給你賣命。”樑佑罵罵咧咧,又痛的整張臉不停抽搐。
對曲富田的怒氣不由得更重了。
故意讓曲瀟瀟來,以爲可以掩人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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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裴家。
這幾個月,裴家過得愁雲慘淡,不管是裴太太,還是裴承德,亦或者是“唯一剩下的獨女”裴苡菲。
裴逸庭去世百天了,裴太太整日以淚洗臉,根本沒有從這件事裡面清醒過。
是以,今天她又抱着小兒子的排位,嗚嗚痛哭。
裴苡菲連學業都擱下了,天天在家裡陪着母親,生怕她一不小心就想要做什麼偏激的事情。
只是,今天裴承德犯病,是傭人在外面的花園裡發現,送到了醫院。
順便給裴辰陽打電話,讓他過去處理。
得知此事,裴辰陽的臉頓時黑了一半。
裴承德這是積鬱於心,再者本身有病,無形中被加重了病情而已。
醫生表示,癌細胞擴散得越來越嚴重,再不治療,就可以直接準備辦後事了。
“你看着怎麼安排吧,不用問他的意見,全力治療就可以了。”裴辰陽面無表情地吩咐醫生。
“我沒事,不需要住院,也不需要你插手。”因爲是在裴承德病房裡說的,這番話恰好被醒過來的裴承德聽到了。
還真的是夠巧合的。
裴辰陽也扯了扯嘴角,到現在還是如此嘴硬。
他沒空安撫他,轉而跟醫生說:“這邊有什麼情況,你及時聯繫我,若是他不配合……”
扭頭看了看病牀上的大哥,裴辰陽淡淡道:“直接讓人動手,總會服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