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靳的吻並沒有持續多久,但是這番話卻是從嚴一諾的嘴脣離開之後,脫口而出的。
“轟隆”一下,嚴一諾的腦袋跟着炸了。
“我沒有。”她矢口否認。
“沒有?我不相信你的謊言,我只相信我看到的。嚴一諾,你將筆記本的拿走了一個月,最後卻還是逃不過看裡面內容的命運,這說明什麼?”徐子靳輕笑。
他笑起來是極好看的,一笑百媚生都不爲過。
但這個笑容,跟嚴一諾渾身的僵硬比起來,就是最大的反差了。
“嚴一諾,沉默不能逃避一切。你在意我是否跟別的女人上牀,你看到最後一頁很生氣,你還拒絕了約翰的求婚,這一切,意味着什麼?”
徐子靳跟上癮了是的,將一個一個的問題,都拋給她。
而他,滿臉笑容,胸有成竹。
嚴一諾討厭極了他這樣的表情,更不願意看他的臉。
但徐子靳沒有放過她,他的身體往前傾,最後在離嚴一諾的臉不到一釐米的距離之前停下來。
她能感受到徐子靳溫熱的呼吸,一點點噴灑在細嫩的皮膚上,渾身的戰慄無法控制,嚴一諾的臉蛋,慢慢轉紅。
“承認吧,嚴一諾,你對我不是沒有感覺的。”徐子靳的嘴脣,在她的耳垂前停下,一句輕飄飄的話,隨着他的嘴張張合合,慢慢的吐了出來。
嚴一諾的腦袋,已經無法思考了。
事實上,在徐子靳忽然出現在她的身後被她看到之後,她就知道,今天,自己就算是有十張嘴,也無法解釋清楚了。
她覺得,酒精的麻痹作用越來越明顯了,導致她無法正常思考,也無法開口回擊徐子靳。
“你沉默,算是一種默認嗎?”徐子靳對於她的反應,很不滿意。
自他知道嚴一諾拒絕了約翰的求婚之後,他就一直處於亢奮的情緒之中。
而這亢奮,一直維持了好幾個小時。
沒有哪件事,比這個消息還要更好了。
“不是,徐子靳,我沒有。”很久之後,嚴一諾才艱難地開了口。
“不要解釋,嚴一諾,這不是我想聽的。你否認的一切語言,都是爲了跟我對立,所以,不要做無用功。”
他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相信嚴一諾的扯謊。
“承認你對我有感覺,就這麼難?或者說,就這麼丟你的臉?”徐子靳直直盯着她。
今天,不管用任何手段,他都要一點一點……將這個女人的心,剖開來。
“徐子靳,你可以不要說話嗎?”
“抱歉,並不能。”徐子靳毫不考慮地拒絕了她的請求。
“嚴一諾,事實證明,兜兜轉轉,你最終,還是我的。”他笑了,發自內省的笑容。
他將嚴一諾狠狠摟住,儘管她在掙扎,徐子靳也不鬆手。
“這一次,要我放棄,只有一種情況,那就是我死。”徐子靳將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這一句話,像是宣誓一般。
嚴一諾的身體,僵硬得像一個石頭,手腳無處安放。
她現在還沒有從剛纔的事件中回過神來,更被說接受徐子靳的言論了。
“慢着,徐子靳……”她手腳並用,想要推開這個固執的男人,但是卻沒有成功。
“噓,別急着說話。”
“你冷靜點!”
“冷靜?你哪裡看得出我不冷靜?嚴一諾,你剛纔看到最後面,是不是很生氣?”徐子靳勾着脣,隨意地將話題轉開。
他現在,倒沒覺得特別丟臉了。
如果這個筆記本,是在一年前被嚴一諾看到,徐子靳絕對不是這個反應。
時間可以改變很多事,比如可以讓徐子靳,最終以日記被嚴一諾看到爲榮。
“我沒有。”嚴一諾惱怒地否認。
她的頭被晃得很暈,還有,徐子靳的力氣很大,她被抱得快不能呼吸了。
他是不是瘋了?
“還否認?嘴硬的女人。”不過,吃點醋,還是挺可愛的。
他指的是嚴一諾。
徐子靳的眉眼帶着笑意,今天,大概是這些年來,他心情最好的一天了。
“嚴一諾,順從你的心不好嗎?不只是給我一個機會,也給你自己,和豆芽,彼此一個機會。連生死都經歷過了,要你承認一下,會怎樣?”他輕撫着她的髮絲,平靜地問。
嚴一諾窩在他的懷中,失神地看着窗戶外面。
“我們這樣是不對的,我們不可以在一起。”嚴一諾幽幽地說,老太太他們不會答應的,而母親更不會。
他們註定是沒有結果的,有何必浪費這個時間?
“呵呵,不對?不可以在一起?”徐子靳像是聽到可笑的笑話一般,冷冷笑了起來。
他眯着眼反問:“你這麼說,是因爲過去那可笑的身份?還是因爲我過去對你做的那些事?”這一次,徐子靳終於正面承認了一次。
“如果是前者,請終止你的胡思亂想。我跟你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從來都是,至於徐家的問題,我會搞定。如果是後者……”
他的話音,慢慢沉了下來。
後者呢?
徐子靳停頓了好一會兒,他很固執很執拗,這一點跟嚴一諾很像。
又或者說,嚴一諾的這一點,大概是深得徐子靳的真傳。
而固執和執拗的人,一個很典型的症狀便是明知道錯的,也會一往直前,不願意低頭。
但這一次,徐子靳低了這個頭。“如果是後者,我跟你道歉。”
從徐子靳的口中,得到一句道歉,這是史無前例的。
嚴一諾瞪大了眼睛,彷彿不認識他一般。
如果不是同一張臉,她甚至以爲這是別人,而不是徐子靳。
而她的反應,讓徐子靳更加清楚,自己這麼做,沒有錯。
“你……是不是連腦子也一起摔壞了?”嚴一諾有些不確定地問。
她從來沒有從這個驕傲的男人口中,聽到過任何道歉。
乍一聽到,覺得徐子靳大概是腦子也養出問題來了。
徐子靳的笑容猛地一僵,“嚴一諾,你找罵?”
第一次跟一個人道歉,竟然說他腦子摔壞了?
若她不是嚴一諾,他立刻摔壞她腦子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