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靳首先看到的,不是抱着豆芽的嚴一諾,而是嚴一諾懷裡的小豆芽。
而且,詭異的是,他看着豆芽的目光,帶着濃濃的,十足的哀怨。
嚴一諾見狀,渾身雞皮疙瘩都跟着冒了出來,這是什麼情況?
“早,可以吃早餐了。”嚴一諾保持鎮定,跟徐子靳打招呼。
“哦。”一整個晚上沒有睡好的徐子靳,無精打采地點了點頭。
兩人默默吃過早餐,嚴一諾問起瑪姬的情況,徐子靳表示瑪姬在生病,歸期不定。
“那怎麼辦?我最遲,明天要回去。”嚴一諾抿了抿脣,表情嚴肅地表示。
“到明天再說,這不是還有一天多的時間嗎?”
這個話題,將徐子靳的精氣神喚了回來。
大概還有一天半的時間,他總得趁着這個時候,做點什麼?
比如,約會什麼的?
又比如,去郊外農場度個小短假也行。
徐子靳有了這個念頭,立馬就叫人準備了。
等早餐一結束,便叫嚴一諾帶上簡單的行李和兒子,直奔農場。
平日裡徐子靳的工作忙,對豆芽的接觸,也頂多是在別墅裡面,下班回來的時候,陪兒子玩玩。
但今天不同,一家三口一同出行,正是春暖花開的季節。
農場裡面養了很多乳牛,在綠茵茵的草地悠哉地吃着草,小豆芽一直很興奮,比平日裡活潑了不少。
嚴一諾也沒有想到,他會有這出安排,跟兒子差不多,欣然接受了這個農場之行了。
白天的活動很簡單,也很豐富。
在農場逛了一圈之後,找了一個乾淨而又安靜的地方野餐。
趁着豆芽在嬰兒車裡睡着的時候,徐子靳在嚴一諾臉上偷了個香,動作雖然帶着一點點小心翼翼,但是卻比之前順利了不少。
嚴一諾,也默認他親自己一事了,這叫徐子靳心花怒放,一向掛在臉上的冰冷表情,早就被他的笑容融化了。
午餐之後,回去睡了個簡單的午覺,三點鐘起牀,一家三口繼續悠哉地玩。
附近有一個湖,下午準備了魚竿和餌料,嚴一諾母子在旁邊專心致志地看徐子靳釣魚。
而徐子靳,無所事事的時候,拿單反給他們母子拍了不少的照片。
釣魚也有豐收,相機裡面,也有不少的照片,徐子靳很滿意。
晚上,這裡有篝火晚會,來這裡度假的許多人,圍成一個圈坐在一起慶祝,很熱鬧。
而徐子靳大方地貢獻出自己釣的魚,用來燒烤,那些年輕的男女一直在跳舞,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濃濃的喜悅。
“時間差不多到了,我去樓上看看豆芽是不是醒了,你在這裡等我。”徐子靳站了起來,叮囑嚴一諾道。
“我跟你一起去?”嚴一諾也想起身,中間的篝火雖然離他們很遠,但是依舊將她的臉薰得紅紅的。
“不用,很快就回來了,你記得翻一下雞翅,別烤焦了。”徐子靳微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轉身走向他們的住所。
望着那道修長的背影,嚴一諾的嘴角,慢慢綻放出笑容。
徐子靳回去不到五分鐘,豆芽就醒了。
沒有看到媽媽,立刻扁嘴,不高興了。
“得了,你媽在下面,一會兒就帶你下去。”徐子靳拍了拍兒子的小屁股提醒。
說來也奇怪,以前瑪姬照顧豆芽的時候,這娃娃毛病賊多,愛哭不喝奶,脾氣大。
之前徐子靳還擔心,嚴一諾會不會忙不過來。
沒想到,完全沒有他擔憂的這些問題,相反豆芽這個小叛徒,表現得比平時乖巧了許多,對嚴一諾也格外的依賴,甚至連徐子靳這個親爹,都自嘆不如。
大概是母子連心,血緣之間的聯繫,無法割捨吧。
抱着豆芽不方便,爲了預防萬一,徐子靳將嬰兒車也推了下去。
晚會還在繼續,嚴一諾坐在他們的燒烤架前面,按照徐子靳的叮囑,翻滾着上面的食物。
不過……
徐子靳的笑容很快沉了下去,竟然有個男的也湊到她的身邊,嘰嘰喳喳地跟她說着什麼。
距離相對遠了點,徐子靳也不知道那個男人在說什麼,不過卻放輕了腳步,準備帶着兒子一起過去。
這是個亞洲人,似乎是日本還是韓國人,是忽然坐到嚴一諾身邊,跟她寒暄了好一會兒。
之後,便進入正式的主題——跟嚴一諾要電話號碼,說一起交個朋友。
嚴一諾不樂意再跟上次一樣糊弄,也不想給電話號碼,就直接說了一句:“不方便。”
沒想到,那個人竟然不死心,繼續厚着臉皮粘着她,還一副打算指導她如何燒烤的架勢。
孰可忍孰不可忍,徐子靳的嬰兒車“叮咚”一下,停在了兩人的身邊。
聲音驚動了嚴一諾,擡頭看徐子靳緊緊繃着臉,一副妒夫的表情,嚴一諾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呦呵,這位先生,是打算怎麼指導我老婆?”徐子靳斜眼盯着那男人,陰陽怪氣地問。
那個男人還沉浸在徐子靳“老婆”這幾個字,呆若木雞。
徐子靳又將豆芽抱出來,交給嚴一諾。“兒子餓了,你快給他餵奶。”
說着,似笑非笑地看了那男人一眼。
下一刻,一直在跟嚴一諾搭訕的男人,嚇得屁滾尿流,直接爬着走了。
“還算他有點自知之明。”徐子靳慢慢收回目光,盤着腿在嚴一諾的旁邊坐下。
將人趕跑之後,徐子靳恢復了若無其事的狀態,叫嚴一諾好生驚訝了一番。
有了這個插曲,接下來的相處異常和諧,不知道嚴一諾是不是特地配合着他。
食物好了,徐子靳用小盤子裝了一部分,然後交給她。
倒是豆芽,聞到香味老想吃,但是又吃不了,最後嘴巴一扁,哭了。
嚴一諾見狀,抱着兒子親了親,好半晌纔將小豆丁哄好。
徐子靳湊了過去,滿臉怨念。“我也要。”
至於他說的要什麼,彼此心知肚明。
“噗……”嚴一諾滿臉黑線,一把推開徐子靳的腦袋。
這一次徐子靳沒有順從嚴一諾的意思,反而將她和兒子一起勾在懷裡,用力親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