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成德越說越氣,指望着他們兩人撐起裴家,沒想到,一個比一個不着調。
“少跟我笑嘻嘻的,就以爲沒事。若我是你,到了這把年紀還吊兒郎當不着調,一個老光棍在外面還自稱什麼黃金單身漢,我都寧願躲在家裡不出門。人家恭維你幾句,就真的以爲你多了不起了?”
因爲生氣,裴成德的用詞也越來越不客氣,對着自己的親弟弟橫眉豎目地嘲諷道。
只不過碰上裴辰陽這個厚臉皮的,就這麼幾句無關緊要的嘲諷,還真不是什麼事。
他面上無比贊同地點着頭,“是是是,大哥您說得都是,接下來,我一定會低調行事。”
心裡,就不這樣想了。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又不比幾十年前,他這個一枝花的年紀,喜歡他的女人圍着A市可以繞兩圈,何愁沒有女人?
三十二歲,又不老,在他大哥的口中,這個年紀不結婚,簡直跟犯了滔天大罪無可饒恕的死刑犯一樣。
“少跟我嬉皮笑臉,從五年前開始便讓你自己考慮結婚的事情,一直拖到現在。如果你自己談了女朋友,我也不會多說什麼。問題是你連個女朋友都沒有,你不會是外面那些人說的,同性戀吧?”
裴成德一直沒有往這個方面想過,因爲他相信自己的弟弟不是這種人。
他記得十年前,這個弟弟就領了一個姑娘回家,說是女朋友。
可之後也不了了之了,這麼久沒有消息,連個女朋友都沒有談,難不成,那一次帶回來的姑娘,壓根就是一個局?
“噗?什麼?”裴辰陽的臉綠了,這是什麼神轉折?
他什麼時候是同性戀了?他大哥的思維,怎麼突然開闊起來了,還知道同性戀這個詞?
“該不會真的是被我說中了吧?”裴成德的臉色越來越黑。
原本已經被氣得頭頂冒煙的裴成德,此刻連站都快站不穩了。
若是這事被九泉之下的父母知道,他還有什麼臉去見兩位老人家?
“大哥,你想多了,我不是,我很正常,你要相信你的弟弟。”原本笑嘻嘻的裴辰陽,此刻笑不出來了。
笑話,都到被懷疑的程度了,他還能笑得出來?
就算只是被懷疑了一下,對於一個正常的男人來說,這也是個打擊和忌諱。
“我想多了?但願是我想多了,裴辰陽,我沒時間跟你討論到底有沒有想多的事。我再給你兩個月的時間,如果這兩個月,你沒有找到喜歡的女人的話,那我不介意直接給你來一場包辦婚姻。”
裴辰陽傻眼,大哥,這可是二十一世紀,您這是活在原始社會的吧?還包辦婚姻!
“大哥,您別衝動,這事不能急。”
“少跟我忽悠,你的婚事一穩定下來,公司的那邊,便開始由你接管,至於你未來的妻子,最好是出生大家閨秀。”
“有了宋唯一的前例,我先跟你說個清楚,我們裴家要的是家世清白,出身沒有任何污點,不能被人詬病的女孩。若是不在此列,那你也不要想着結婚了。”
後面提的,裴辰陽都沒聽,他只注意到,他大哥說了一句,婚事穩定之後,公司那邊由他接管。
“大哥,你沒搞錯吧?公司什麼時候需要我來接管了?這不是裴逸白的事嗎?您別寒磣我,我接管,沒個十天半個月,就把你打拼了那麼多年的裴氏國際給敗了的話,您不拿着柺杖抽死我?”
裴辰陽攤了攤手,直接坦白了,我不是那塊料,若是不怕裴家被敗光的話,你自己看着辦。
他回來得晚,並沒有聽到裴成德跟裴逸白撂下的那番狠話,所以也不知道爲什麼裴家的大任,突然落到了自己的頭上。
裴成德早就料想到了這個可能,冷冷一笑。“放心,這一兩年內我還不可能卸任,一定會好好的指點着你。若是這樣之下,你還捅什麼簍子,我先用柺杖打斷你的腿。”
好狠,連打斷腿的威脅都敢扔下來,裴辰陽看自己大哥的目光,突然有些嫌棄了。
“裴逸白呢?”裴辰陽突然想起這回事,大叫着問。
“他?以後裴家的財產,跟他沒有關係了。”裴成德冷哼,提起的裴逸白,臉色更加難看。
足足花了半個小時,最後還是繞回裴逸白這裡,這個話題讓裴成德倒胃口。
他擺了擺手,打斷了裴辰陽的哇哇大叫。
“廢話少說,你只要認清你是裴家的人,需要爲裴家盡責便好。”
“還有,如果下次相親,還跟這次一樣叫人去搗亂,那麼,時間直接提前到你相親一結束,我便爲你們舉行婚禮。”
“彭”的一下,裴辰陽直接倒在沙發上。
不過,裴成德絲毫不在乎他的死活,警告完畢,直接走人。
偌大的書房裡,裴辰陽苦大仇深地看着他離開的方向,低咒了幾聲。
一直以爲這種高強度的逼婚,只是出現在其他人身上的笑料,沒想到有一天,竟然風水輪流轉,這個災難直接降臨到自己的頭上。
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裴逸白。
好端端的,到底發生了什麼,才讓大哥改變主意,將裴氏國際交給自己?
裴辰陽急着打聽事情的真相,立馬給裴逸白打電話過去,黑着臉怒問:“裴逸白,你今天到底幹了什麼好事?爲什麼你爸要把裴家的重擔扔給我?你特麼的給我說個清楚。”
裴氏國際,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忙起來天昏地暗沒有任何休息喘息的時間,一年到晚在這個國家那個國家不停地飛,想想那種日子,裴辰陽就要吐血。
不,他死也不會接受的,誰的責任,還給誰。
幾秒後,手機裡傳來宋唯一小小的聲音,“小叔,你在說什麼啊?裴逸白在開車,不方便接電話呢。”
是小侄媳?裴辰陽怔了一秒鐘,立馬反應過來,寒着臉問:“開車?開車也叫他給我說清楚,開車有我的事重要?”
宋唯一滿頭霧水,“開車當然重要啊,這可是承載着我們夫妻性命的事情,能不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