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家說不上話,又見不着盛老,所以纔將最後的希望放在宋唯一,不,是裴逸白的身上。
簡而言之,現在付琦珊情況不容樂觀,畢竟是最關乎男人聲譽的事情,他們都相信,盛老會因爲付琦珊逃跑,而做出什麼偏激的舉動,比如要了付琦珊的小命。
“大哥,抱歉,我幫不上什麼忙。”付修彥做了很久的思想工作,無非是希望宋唯一當一回說客。
只不過,他的這個目的,最終還是落空了。
宋唯一的答案,直截了當。
她不希望因爲拖延時間而給了大哥錯覺,她並沒有那麼善良,聖母一般不計前嫌,去救一個仇人。
“唯一,就當是大哥求你,不管如何,姍姍也是你的姐姐。”付修彥沉痛地開口。
求?
讓自己的親哥哥送出這個詞來,宋唯一的心還是有些算進發涼的,她彷彿成了折磨付琦珊的劊子手,可事實上,這件事跟她沒有任何關係。
“爸和你阿姨,現在都很後悔,他們知道錯了。我知道之前他們做的事情,對你傷害很大,可是……”
“可是你僅僅知道,而沒有經歷過。我被陷害,污衊,設計,不是一次,不是兩次,不是三次。”宋唯一握着拳頭,重重打斷付修彥的話。
或許他們看來,自己是因爲耿耿於懷而冷漠,不願意幫忙罷了。
可事實上,宋唯一也確實是,誰叫付家,曾這樣對自己?
“大哥不用多說了,我不會改變我的初衷,時間不早了,大哥先回去吧。”
宋唯一的眼眶微微發酸,縱使是在付家最關心自己的大哥付修彥,也只看到了事情的冰山一角。
說起那些遭遇,便是現在,宋唯一還是介意的。
她將自己的眼淚憋回肚子裡,告訴自己,從今以後,不爲付家,也不爲她那位名義上的父親流一滴眼淚。
早在他們一次次傷害自己,設計自己的時候,那些少的可憐的親情,就被揮霍得乾乾淨淨了。
望着宋唯一決絕的表情,付修彥的的話哽在喉嚨,臉上帶着失望的表情。
許久,他才起身,靜靜地望着宋唯一:“好,那我先回去了。”
自始至終,書房的門都沒有開,裴逸白,壓根沒有將他這個大舅子放在眼裡。
態度很明白,或許他沒有對付付家,已經是格外開恩的事情。
付修彥沉着臉,只覺得腳下格外沉重。
帶着這個答案回到付家,依舊華麗的別墅客廳燈光大亮,付紫凝和榮景安格局盤踞在一張沙發上等候付修彥的歸來。
開門聲引起了付紫凝的注意,她慌張地起身,迎了過來。
“修彥,怎麼樣?裴逸白怎麼說?”一貫美麗高貴的付紫凝,面色慘淡,頭髮枯燥,活脫脫老了十歲。
她抓着付修彥的手,眼底流露出渴望的表情,驕傲不在,眼巴巴地等着答案。
“媽,這麼晚了,您怎麼還不睡?”
付紫凝的表情一凝,繼而沙啞着聲音惡狠狠道:“沒有你妹妹的消息,我還能睡得着?我現在一閉上眼就是你妹妹的淒厲叫聲,修彥,我們要趁早找到你妹妹,不然她會被盛老那個變態折磨死的。”
面對付琦珊,作爲母親的付紫凝盡到了十足的母愛,對她再是愛護不過。
大概是因爲付琦珊的性格,跟母親的性格相像的原因。
如果母親能拿出對姍姍十分之一的好對待唯一,怕是此刻,他們付家在A市都成了個了不起的存在。
壓下這個毫無意義的假想,付修彥搖着頭道:“裴逸白不願意見我。”
他並不說是宋唯一單方面的拒絕,因爲說了,只會將戰火引到她的身上。
付紫凝滄桑的臉色閃過一抹厲色,“不願意見你?他甚至見都不願意見你?裴逸白,別忘了宋唯一可是我付家養大的。現在我們付家有難,她嫁入豪門就可以甩手走人了是不是?若是沒有我付家,她宋唯一現在連根草都不是。”
被這個答案打擊的付紫凝,再也忍不住了,破口大罵。
她氣瘋了,已經足足兩天沒有女兒的消息,可偏偏這個時候,他們什麼都做不了。
這種如同砧板上被人宰割的魚一樣煎熬的滋味,太痛苦了,付紫凝前面幾十年都順風順水,卻因爲一個裴逸白,被徹底打亂了。
“若不是宋唯一那個小賤人,我們家怎麼會遭受這種無妄之災?先是破產,後面又是你妹妹的事情。這個小賤人簡直是災星,早知道當年寧願將她扔去喂狗,也不要將她接回家。”
付紫凝如同一個潑婦一般,毫無形象地罵罵咧咧,當着自己的丈夫和兒子的面,將最惡毒的心裡話說了出來。
面對情緒失控的母親,付修彥有些詫異,繼而擰眉。
“媽,現在說這個沒有任何意義,關鍵是姍姍的安全。我已經叫人盯着盛家了,無論如何,盛老不可能一直不出門,總會有消息的。”
“那也要你妹妹能等到他出門的時候,若是我們不知道的情況下,盛老已經對你妹妹做了什麼舉動,你叫人盯着盛家又如何?”付紫凝怒視着兒子,咄咄逼人的問。
尖銳的聲音,配上她瘋狂的表情,將二十幾年來塑造的良好形象全都毀了。
榮景安但沉着臉走了過來,“奈何不了盛老,就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最後吃虧的絕對是我們。你就是再不耐煩,也要等。”
付紫凝被這句話一刺激,轉身怒視着他:“等等等,那可是你的女兒,你等得了我也等不了。怎麼,說幾句宋唯一的不是,現在會覺得不舒服了?”
她的話中帶刺,而且還是當着兒子的面說的,榮景安的臉一陣青一陣白,難看極了。
“你這是什麼話?我不過是讓你被那麼激動而已。”
“到底怎麼想的,你自己心裡清楚,宋唯一是個災星也是不爭的事實。你現在想護着她的話,也太遲了。還有,宋唯一還不在呢,你就是護着她也無濟於事,她也不會領情,你死了那條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