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臨落網了,包括他吩咐手術室,徐燦陽該“出點意外”,以及給徐子靳的的車子動手腳的證據,甚至是之前,僱人去撞徐燦陽和徐老太太的證據,都一併被徐子靳掌握。
真相暴露出來,可謂是驚呆了衆人。
徐利菁,更是臉色青白,渾身發着抖。
儘管她在私底下呵斥嚴臨,可是在嚴臨被抓的這一刻,徐利菁的腦袋也一片空白。
她的目光怔怔的看着徐子靳,這位深藏不露的弟弟,這麼久了,給他們來了一個出其不意的暴擊。
徐子靳看也沒看她,嚴臨的雙手被警察反剪在背後,對着他們罵罵咧咧。
沒有人理他,嚴臨撕心裂肺的叫罵,就跟跳樑小醜一樣可笑。
“一諾,你愣什麼?你要眼睜睜看着我被徐子靳污衊嗎?”
嚴臨見沒人理自己,氣得臉色漲紅。
那些警察,已經要將他從醫院抓走了。
嚴一諾在嚴臨指名道姓的聲音中,回過神來。
她的臉色,不比徐利菁好看到哪裡去。
“你快去跟你外婆說說,徐子靳現在別說是我們嚴家了,就是你的存在,他都怕分了他的利益。外人不知道,徐子靳自己清楚,你可千萬不能讓你外婆也被他矇蔽了。”
嚴臨意有所指地提醒,以及警告道。
如果這個時候,徐老太太出面,不相信徐子靳,而相信嚴一諾的話,局面對他們就大大有利。
徐子靳挑了挑眉,順着嚴臨的聲音,將目光轉向嚴一諾。
“哦,一諾如何說?”他直勾勾地看着嚴一諾,並不介意嚴臨這一刻的拖延時間。
嚴一諾目無焦距,嚴臨還在罵罵咧咧。“我可是你父親,做這麼多都是爲了你,難不成你也要看着我被徐子靳這麼冤枉?快點跟你外婆解釋解釋……”
對上徐子靳冷笑的目光,嚴一諾感覺如同一把尖刀,直直插到了她的胸口。
這一刻,她突然看懂了徐子靳的目光,和他不阻止嚴臨的用意。
他就是在給她嚴一諾時間,看她會如何做。
嚴一諾深深吸了口氣,強硬地站直了身體。
“小舅舅。”
“說……”徐子靳的眸光,深深看着嚴一諾,帶着嘲諷的瞭然。
嚴臨滿臉企盼地看着嚴一諾。
周圍在一陣可怕沉默聲之後,嚴一諾緩緩開口。
“我要說一件事,之前,外公外婆出事後的的血,不是我獻的。”
嚴臨的瞳孔頓時瞪大,難以置信地看着嚴一諾,帶着嗜血的光芒。
“嚴一諾……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他在警察的手裡,劇烈地掙扎起來。
這一刻,嚴臨是真的恨不得衝過來,一巴掌扇死嚴一諾了。
嚴一諾對於父親的怒吼無動於衷,她板着臉,也沒有拖嚴臨下水。
“這件事,是我一時功利心重,刻意誤導了我父母,纔有後來的一切。”
“一諾,你……”徐利菁也恍然回神,滿臉羞愧。
嚴家今天,可謂是唱了好大一齣戲。
“抱歉。”嚴一諾輕聲說。
這個說法,有些出乎徐子靳的意料。
他以爲,嚴一諾會說點別的,好歹是她的父親,求情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只是,沒有想到嚴一諾竟然爆出另一個秘密。
嚴一諾看到了他眼底的冷嘲,她的後背貼着牆壁,脊背上冷汗淋漓。
不過,這一刻,在說出真相的時候,她卻感覺渾身輕鬆。
早就該這樣。
“你若不說,這件事,還真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被發現。“徐子靳淡淡地開口。
嚴一諾沉默。
他的手一擡,示意了一下,警察立馬拽着嚴臨走。
嚴臨不肯,便該爲拖着嚴臨走。
至於他接下來的下場,顯而易見了。
嚴一諾退回徐利菁的旁邊,並沒有離開。
清理了現場,人很快便走的七七八八。
走廊裡,剩下徐子靳,徐利菁,和嚴一諾三人。
“沒什麼事的話,二位也可以先回去了。”徐子靳眸光微沉,沒有看她們一眼。
他大步走向手術室的方向,嚴一諾卻握着徐利菁的手轉身。
“一諾,我們這是去哪裡?”徐利菁惴惴不安地看着嚴一諾。
“去看看外婆。”嚴一諾淺笑,這個笑容,莫名地看得徐利菁遍體生寒。
外婆……這個詞,現在她聽着,只覺得徹頭徹底的諷刺。
“你爸那邊,怎麼辦?你小舅,這一次不會輕易放過他的,一諾。”
往前走了幾步,徐利菁的腳步變爲踟躕。
她知道嚴臨做了十惡不赦的壞事,可再如何,他也是她的丈夫。
嚴一諾的表情頓時冷了下來,“媽,你現在還想着爲他求情?”
“我不是……可是,他這個年紀了,一直養尊處優……”徐利菁囁嚅着,小心翼翼地回答。
對啊,自從跟徐利菁結婚之後,嚴臨的好日子就開始了,哪裡還吃過什麼苦?
嚴一諾冷笑,沒有正面回答徐利菁的這個問題。
反而是溫聲看着母親:“媽,你現在該擔心的,不是我爸會如何,而是我們,會不會跟他一樣,被抓起來。”
徐利菁渾身一顫,難以置信地看着嚴一諾,猛地搖頭:“爲什麼抓我們?我們什麼都沒有做。”
這句話說得倒是沒有錯,她們確實沒有參與。
不過都屬於知情不報而已。
嚴一諾的嘴角彎了彎,看着遠方低聲道:“這又不是重點,重點是,小舅舅希望我們如何罷了,只是讓你有個心理準備而已。”
說完,頭也不會地率先走在前面。
她們去見了徐老太太,一直沉睡了好幾個小時之後,徐老太太驚醒。
嚴一諾溫和地坐在牀邊,見徐老太太睜開眼睛,立刻握着她的手。
“外婆,您不要擔心,之前的消息是假的,小舅舅沒有事,這會兒正守在外公的病房門前呢。”
“你說的是真的?”徐老太太的臉上還帶着沒有消退的恐慌。
“您不相信的話,我這就推着您去看。”
至於旁邊的徐利菁,一句話都插不進去。
她不知道女兒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總覺得在醞釀着什麼,這種感覺讓她莫名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