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樓下的霍嘉霆似乎有心電反應一般,擡起頭,看見那窗簾一角微掀,他緩緩地勾起了脣,待那窗簾完全落下,他才收回目光,靠在座椅上閉了眼睛。
顧青媛睡到半夜,起身去上洗手間,從洗手間出來,她下意識地走到窗邊想看看霍嘉霆是否一夜都在樓下呆着,還是等她睡着了就走?
她一掀了簾,不由被嚇了一跳,因爲她不光看到了樓下霍嘉霆的車,還看到了對面那從來沒人住的房子,竟然亮了燈。
居然亮燈了?
難道是這裡的人回來了嗎?
最近她都在家裡健身房鍛鍊,沒有出去跑步,所以沒有注意到對面的房子,但是晚上她偶爾去看,對面並沒發現亮燈。
她覺得對面簡直太神秘了,雖然現在亮着燈,可窗簾還是拉得嚴實,一點都看不到對面的情況,那個火鳳凰會不會在對面住着,盯着她呢?
也不知道爲什麼,這個念頭一起來,就再也壓抑不住了,她站在窗邊,一邊想,一邊觀察,對面的燈一直在亮着。
顧青媛的腳站得酸了,她回到牀上躺下,本想躺一下再去看的,結果沒想到一下子睡着了,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她趕緊跑到窗邊去看,下面霍嘉霆的車子沒有了,對面的樓依舊窗簾拉得嚴實,和以前一樣,什麼區別都沒有。
顧青媛有些心不在焉地洗漱,起得晚了,自然就沒有時間鍛鍊身體。
她出了房間,顧乙關心地問:“小姐,您是不是今天不舒服?”
“沒事!”顧青媛滿腦子想着心事,下樓去用早餐。
吃到半截,她突然擡起頭問:“高坤,你知道對面住的什麼人嗎?”
高坤想都沒想,立刻答道:“不知道!”
答的又快乾脆,顧青媛擡起頭看他。
高坤的目光想閃躲,但是他強迫自己的目光不要閃躲,他看着她,說道:“少奶奶,對面的人好像出國了,很少回來。”
“哦?是什麼身份的?”顧青媛問。
高坤搖頭說:“不太清楚,從物業得知,對面一直沒有人住。”
“那你見過他們回來過嗎?”顧青媛問他。
“沒注意過!”高坤答完,問道:“少奶奶,您問起對面的屋子幹什麼?”
“昨天我發現那裡亮燈了。”顧青媛頗有幾分神秘地說。
“啊?那……大概是主人回來了吧!”高坤猜測地說。
“可是爲什麼大白天要拉着窗簾呢?真是奇怪!”顧青媛歪了頭,對他說道:“你查查對面住的什麼人!”
也許是女人的直覺,她總覺得對面有問題,不查清楚,她不放心。
“是的!”高坤低頭答道。
高坤的效率一向很快,顧青媛到了公司不久就看到高坤給她的資料,只不過資料上寫的很正常,就是一個出國定居的人,與景厲琛和她自己都沒有任何關係,但越是正常,顧青媛就越覺得有問題。
大概她很早就注意到對面的房子,所以她現在總是咬着不放。
顧青媛站起身,去找楊斌。
楊斌正在屋裡發脾氣,董鵬彎着腰,臉上的表情像孫子一樣。
楊斌拍着桌子,肝火旺盛地罵,“明明都抓到的人了,怎麼就給跑了?啊?”
董鵬心裡正苦,顧青媛就來了,他像是看到救星一樣,衝着顧青媛點頭,叫道:“顧小姐!”
顧青媛站在門口問:“我過一會兒再來吧!”
楊斌擺了下手說:“沒事,你進來!”
顧青媛走進門,楊斌甩過來一堆照片,說道:“幫忙看一下,這個人有可能跑到哪裡去?慣犯!”
顧青媛拿了照片,現場看起來很噁心,同爲女性,她自然看不了這種照片,她皺眉說:“這是重案!”
“不錯!劫車、殺人,手段殘忍,這個人以前只是因爲賭博偷盜進去的,這次出來沒多久就犯案,一犯就是這種惡性案件。”
董鵬不敢小看顧青媛,跟着說道:“這個人太狡猾了,這次抓他的時候,他跟別人合租,從租戶手中租的另一間房,所以躲過了查身份證,現在一跑,真是不知道怎麼找去!”
“他怎麼跑的?”顧青媛問道。
“嗨,別提了,誰哪知道他開鎖有絕招啊!送往看守所的時候,趁人不備開了鎖跑了!”董鵬搖頭說道。
顧青媛把照片放下,說道:“這麼狡猾的人,不會跑遠的,你們抓他的時候,在他家不遠的小區,這次他也會選擇自己熟悉的地方,我看不妨從他的朋友和以前工作過的地方附近小區着手查找。”
楊斌斜董鵬。
董鵬忙說:“顧小姐,謝了,楊局,我去找人了。”
“去吧,儘快,免得他再次犯案!”楊斌板着臉說。
“是的楊局!”董鵬趕緊走了,省得留這兒再被罵。
董鵬出了門,楊斌問顧青媛:“怎麼?有事?”
“嗯,我有個懷疑。”顧青媛把自己心裡不解的事情說了一遍。
楊斌皺着眉說:“你的意思是說,對面的房子,有可能是火鳳凰的?”
顧青媛點頭說道:“我一直不明白對方爲什麼總能知道我的行蹤,並且那麼準確,除了定位他們肯定還有別的辦法,所以我覺得他們可能有多種辦法,比如說景氏附近、我的公司附近,家的附近,這樣他們不必沿途跟蹤,就可以知道我的行動軌跡,你說是不是?”
楊斌點點頭,他一拍桌子,問她:“今晚去探探,你覺得怎麼樣?”
顧青媛愣了一下,問他:“會不會有危險?”
楊斌搖頭說:“不會,你想啊!對方只是爲了監視你,又要避免被人發現房子裡有人住,他們不可能安排太多人的,我猜測就一個、兩個人在裡面住,你帶上高坤和顧乙,我帶兩個人,足夠了!”
“那景厲琛呢?”顧青媛問。
“他什麼時候回來?”楊斌問她。
顧青媛搖搖頭說:“不知道,不是今天就是明天!”
楊斌眼裡閃爍着犀利的光,對她說道:“依我的意思,不要告訴他,你想啊,像他那麼謹慎的人,是不會讓你去的。難道你不想去看看?”
楊斌是個冒險的人,他的工作也要求他冒險往前衝,他現在已經不只是把顧青媛當女人,還把她當成手下,有心思要歷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