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剛纔沒有說出口的話就又說了出來,“白髮人送黑髮人,紀家就這麼一個男孩,如今紀兆天得知這個消息受不了打擊,現在正在醫院急救,不知道能否搶救回來,如今紀家,只剩下尹子維一個能主事的了。”
這話說的弦外有音,讓顧青媛聽的爲之一震,再去看他,似乎他只是感慨,沒有別的意思。
楊銘騰拿起合同說道:“我先告辭了,希望我們以後合作愉快,當然如果你有什麼幫助,也可以儘管來找我。”
說罷他就走了,顧青媛卻仍舊處在驚異之中,她腦子裡閃出的一個念頭就是,這一切不會是尹子維做的吧!
然而馬上,她的念頭又變了,是不是,又與她有什麼關係?她只不過當成個新聞聽罷了,還能怎麼着?
她哪裡知道,尹子維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她呢?
此刻,醫院裡,紀梓軒與容茜已經哭成了一團,一個死,一個在重症監護室裡,能不讓人崩潰嗎?
尹子維難得對紀梓軒體貼了一次,他站在一旁仔細地勸慰着,“小心,別哭壞了身子。”
紀梓軒此刻只沉浸在悲傷中,哪裡知道,這會是他對她最好的時刻,她還未反過味、未來及品味,就轉瞬即逝了。
紀晨曦匆匆地趕到醫院,後面跟着景寒墨,她着急地問:“怎麼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呢?啊?”
容茜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叫囂道:“一定是有人害他,一定是,他死的冤枉啊!”
景寒墨忍不住說道:“警察都結案了,是他自己酒駕出的事,車子也被檢查過,一切正常。”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容茜有些神經質地說。
“好了,人已經沒有了,還是先看看兆天的情況吧,醫生怎麼說?要不要我給再找些專家來?”紀晨曦尖聲問道。
紀梓軒一邊哭一邊說:“子維他找了專家。”
“他?不行,我再給找些來!”紀晨曦言下之意就是不相信尹子維。
紀梓軒剛要再說話,她身後的尹子維便及時開口說道:“多找些人看看也好,多一線生機。”
紀晨曦聽了這話倒有些意外,她看了尹子維一眼,還是冷冷地說:“別以爲出了這樣的事,紀家就沒人了,我勸你最好別有別的什麼心思。”
“姑姑!”紀梓軒忍不住叫了一聲,生怕尹子維會聽了而不快。
尹子維十分大度地說:“姑姑,我尹家也有公司,我還不至於圖謀別的。”
紀晨曦剛要開口,景寒墨說道:“媽,這個時候還是別說這些了。”
紀晨曦沉了沉氣息,轉過身向ICU走去,說道:“我看看他。”
景寒墨去聯繫專家,紀晨曦拿着電話給弟弟鼓勁兒。
且不說紀家她只有一個弟弟了,就說她在景家,也是需要這個紀家的,如果紀家倒了,她就更沒有地位,甚至連孟亞欣都不如,更不要提顧青媛那裡了。
別說顧青媛怎麼樣,她可是攤了個好身世,一想到這裡,她就越發地恨自己怎麼就受了紀梓軒蠱惑,給自己找了顧青媛這麼一個麻煩呢?她多希望顧青媛也像前幾個死掉,那樣就都省心了。
紀晨曦沒有多呆,快過年了,景家都是事兒,她根本走不開,所以很快便離開了。
容茜身體不濟,紀梓軒陪着她回去休息,醫院裡只剩下尹子維一個人。
景寒墨安排好專家過來的事宜,也就離開了。
尹子維走進ICU,隔着玻璃看裡面的紀兆天,護士在裡面忙了一會兒,看各個機器都穩定,便走了出去。
尹子維拿起電話,說道:“爸,我真沒想到紀堂他這麼早就走了,甚至沒留下孩子,您千萬別失望,也別覺得斷了後、絕了戶,以後我給您當兒子,繼承紀家的一切,您可千萬別想不開,紀堂他已經死了,再也回不來了,已經死了、紀堂他死了……”
終於,在他的“好意”之下,ICU裡面的儀器亂叫了起來,尹子維立刻掛了電話,跑出去叫醫生。
醫生帶着護士匆匆趕來急救,剛剛出去的護士走到門口見陣勢不對,忙跑了進來。 шшш ▲тт κan ▲co
護士長斥道:“你哪兒去了?”
護士有些委屈地說:“我去個廁所就,我走的時候一切都還好好的。”
尹子維在外面站着,沒有說話。
醫生搶救了半天,最終儀器響着“滴”的一陣長聲,線平了。
醫生有些急,還在嘗試着心肺復甦、電擊,尹子維在外面冷眼看着,並沒有要通知家屬的意思。
半個小時之後,醫生滿着大汗地走出來,抱歉地說:“我們已經盡力了。”
尹子維點頭說道:“我看到了,你們已經盡力了,我們會盡快準備的。”
醫生沒想到對方這麼好說話,怔愣片刻,點點頭,走了出去。
尹子維並未及時給紀梓軒打電話,他掐算着紀梓軒和容茜到了家,紀晨曦到了景宅後,纔給紀梓軒打電話。
這樣紀梓軒等人趕到,紀兆天都要涼透了,就算華佗再世也沒可能把人再救回來。
尹子維的脣邊,終於浮起淡淡的一個笑來。
紀家一下死了兩個人,這事兒還是掀起了一陣波浪,自然有很多人把矛頭指向了尹子維,因爲這兩個人一死,紀家等同於尹子維的囊中之物,即使紀晨曦再怎麼不滿,人都死了,什麼辦法都沒了。
紀晨曦最近忙着紀家的後事,什麼事情都顧不得了。
紀家的事情搞得這麼大,顧青媛自然也知道了,不過她可沒有想去弔唁的意思,沒事兒去刷存在感幹什麼?她巴不得那些人都忘了她,不再來往。
除去第一次見面的不快,後面他對自己倒是很客氣,所以項目在順利且飛速地進行着。
年前爲了全力對付景厲珍,她的投資公司已經不再進行新的投資,只是專心對待曹海的遊戲。
顧青媛現在的任務就是學習催眠,將來備戰景厲珍。
顧青媛進門的時候,宋玉山埋在一堆書中,一邊翻閱,右手一邊寫着什麼。
桌上擺着的全都是有關催眠的案例,東方的、西方的,過去的和現在的。
顧青媛隨手拿了一本,坐在沙發上看書,沒有打擾老師。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宋玉山的聲音響了起來,“顧青媛,你來了,來,我和你說說。”
顧青媛把書放下,站起身走到桌子對面坐了下來。
宋玉山擡起頭看向她說:“我研究了一下,你說的那個人,催眠方法沒有固定模式,所以肯定是自學成材,一般來講,每個人的工作方法,都有一種習慣,那麼你知道,催眠也是如此,一個催眠師總會用一種他經常用的習慣方法,這種方法多半是他剛學習催眠的時候形成的固定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