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鵬無語,但他繼續問道:“爲什麼你仍舊回到了謝氏,還是在原來的職位?”
“很簡單,當初紀堂向謝總要我,謝總是問過我的,他說如果我同意了,就算將來紀堂把我甩了,我還可以回來做原來的工作。當然他勸說過我,如果我能一舉嫁進紀家,從此之後就是紀家少奶奶了。畢竟紀家只有紀堂一個兒子,沒人和他爭。”鍾秀說道。
她感慨地說:“謝總是個好人!”
楊斌無語,這女人們腦子是怎麼長的?有點邏輯沒有?這還是好人?
問完了鍾秀,楊斌說道:“走吧,去我辦公室談。”
顧青媛腦中再次過着鍾秀的話,細細地思索。
到了辦公室,楊斌問她:“怎麼樣?”
顧青媛坐到沙發上問:“她說的,你們都查過嗎?”
“嗯,基本屬實,這是調查卷宗,你看看吧!”楊斌說着,遞給她一個牛皮紙袋。
顧青媛拿出來卷宗翻看了一下,上面有調查紀堂酒友的談話,裡面也涉及到鍾秀所說的話。
鍾秀的確經常勸說紀堂不要酒駕,不要碰違禁物品,但是很可惜,招來的是紀堂的謾罵與毆打。
卷宗上面的記錄,也證明了鍾秀說的沒有什麼不妥之處。
她將卷宗又放了回去。
“怎樣?”楊斌問她。
“沒有異樣!”顧青媛總結。
楊斌有些急了,他反問道:“怎麼會沒有異樣呢?你是不是因爲怕涉及到尹子維,所以才隱瞞的?”
顧青媛把牛皮紙袋扔到茶几上問他:“我是不是該甩你一個耳光?”
楊斌脣角微抽,他摸摸自己的臉,彷彿真的被打了一般,他馬上冷靜下來說道:“抱歉,是我太激動了,我不是那個意思。其實我是看到你剛纔看鐘秀說話的時候皺眉了,我認爲你還是有疑點的,你爲什麼沒說?”
“好吧!”顧青媛說道:“那我就分析一下。”
她問道:“鍾秀的履歷呢?”
楊斌轉身,從櫃子裡拿出來一個文件夾,走過來遞給她。
顧青媛打開之後,說道:“你看,鍾秀本科畢業,門門成績都十分優異,在校參加了很多的兼職,實習經歷的評價也非常的高,不管從哪裡來看,她都是一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對不對?”
楊斌肯定地說:“沒錯,就是因爲這點,我才懷疑她。你說如果她想這樣賺錢,以她的容貌早就可以這麼幹了,爲什麼到今天才這麼幹?”
“這不奇怪啊!你想一想,她做到了尹子維的秘書這個位置上,一面是可能會成爲紀家少奶奶,如果不行的話,她完全還可以回到這個位置上,這對於她來講,的確是值得冒險的一件事。”顧青媛說道。
“可她以前沒有交過男朋友,難道她就不想好好談一場戀愛嗎?她爲什麼把她的第一次交給一個人渣呢?”楊斌反問:“你們女人的第一次,不是很珍貴的嗎?”
顧青媛臉一黑,說道:“你別和我討論這個話題。”
“我是在談案子,我現在把你當男人看!”楊斌快言快語地說。
顧青媛臉更黑,那他剛纔還問她女人第一次是不是珍貴?
“你快回答我!”楊斌追問。
顧青媛說道:“她爲什麼要這樣做,你只有問她了。但是你反過來想想,如果她真的有心害紀堂,她爲什麼拼上自己的第一次把人給弄死?這對她更沒有好處,你說是不是?她連成爲紀家少奶奶的可能都沒有了!”
楊斌怔住了。
顧青媛平靜地說道:“鍾秀這個人,的確有值得讓人懷疑的地方,但她配合尹子維害紀堂這一點更值得推敲,總的來講,還是要找到動機是什麼。”
“她愛着尹子維?”楊斌反問她。
顧青媛搖頭說道:“如果她愛尹子維,就更不可能去委身給紀堂了,這樣她與尹子維更沒有可能?”
“變態的愛?”他又反問。
“你不要把所有人都想成變態,大部分案子還是要按大部分邏輯來推的。你們都要講動機、講證據,換句話來講,目前這起案子,一切都是你們在空想。即使尹子維站在你面前告訴你,人是他幹掉的,你能把他怎麼樣?”
顧青媛的話,不算咄咄逼人,可卻讓尹子維感到了一種無力。
不錯,這案子的確是他們臆想出來的,但憑他辦案的直覺,這案子是一定有問題的。
顧青媛勸道:“紀堂這樣的人,留着也是渣,其實我勸你還是把精力放在別的重案上面,畢竟家破人亡的普通人也太多了。”
“我就是不甘心啊!”尹子維感嘆了一聲,轉過頭看向她說:“行了,打擾你這麼長時間,你快回去忙吧!”
他這麼一客氣,弄得顧青媛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不由解釋了一句,“我是想幫你,可目前的情況,我幫不上忙。”
楊斌笑笑,然後說道:“我知道。”
“那你有什麼事情再給我打電話。”顧青媛補了一句。
“好的!”楊斌微笑頷首。
顧青媛看着他,終究還是隻能點點頭,轉身離開。
出了門,她看到鍾秀站在馬路邊攔車。
顧青媛心思一動,對高坤說道:“開過去。”
高坤聞聲,將車開到鍾秀的面前。
車窗滑下,顧青媛看向她說:“上車吧,我送你回去。”
鍾秀被嚇了一跳,有些受寵若驚地說:“不、不用了,我打車就好。”
“我有話問你。”顧青媛說道。
鍾秀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拉開門坐到顧青媛的身邊。
她小心翼翼地問:“顧小姐,您要問我什麼?”
“這件事是尹子維做的嗎?”顧青媛直接地問。
“什麼?”鍾秀有些不敢相信地問:“您是指害紀堂那件事嗎?怎麼可能?顧小姐您真的希望把他抓進去嗎?”
顧青媛看着她,說道:“他對於我來講,只是個陌生人了,他是不是進去,對我來說也沒有什麼影響。”
鍾秀看向她,目光沒有閃躲,說道:“謝總是個好人。”
“如果他是好人,當初他就不會放棄我。如果他是好人,他就不會這樣對紀梓軒,他打着某種名義,爲的都是他的私慾。我一直說,做人不能隨心所欲,但顯然他不肯聽我的。”顧青媛轉過頭看向窗外,有些發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