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馨說道:“我被楊蕊叫走後,就去準備禮服了,當時楊菱和楊蕊還在一起,那條絲巾就在她手裡。”
楊斌說道:“那間屋子並沒有人再進去過,禮服還在裡面擺着,腳印也只有你們幾個人的。你直接說出來的事吧!”
楊馨點點頭,她走到放禮服的房間門口,說道:“我出來之後,看到大廳裡沒有人,我覺得奇怪,宴會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散了呢?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想先找到一個人去問。”
她穿過大廳說道:“我是這樣的路線走的,路過偏廳的時候,我隨意往裡看了一眼,看到了楊菱在沙發上坐着,我便進去問她怎麼人都不見了,可是我進了門纔看清楊菱當時可怕的臉,我嚇得轉身就跑,原本我是想跑到後面找傭人的,可是我看到樓梯上隱隱站着人,我就往上跑,一邊跑一邊喊,接下來人們就都下來了。”
楊馨那好不容易變得有些血色的臉,經過這次回憶,又蒼白了起來,整個人還有些顫抖。
楊斌攬住她的肩,生怕這個妹妹承受不住再暈倒了。
顧青媛想了想,說道:“關鍵點就在於那條絲巾,因爲那是兇器。如果絲巾仍舊在楊菱手裡拿着,那麼兇手如何把絲巾拿來?如果兇手事先拿了絲巾,她又如何能讓楊菱坐到沙發上,她再把絲巾套在楊菱的脖子上?”
楊馨聽暈了,她茫然地看着顧青媛。
楊斌在思索,他想了想,說道:“我看絲巾應該在兇手手中,不然的話她怎麼從楊菱手裡要來絲巾呢?”
“那兇手是從何處得來的絲巾?”顧青媛這個問題剛剛拋出,自己就回答起來,說道:“就要看楊菱把絲巾丟棄在哪裡了。”
她站在廳中,環視着四周,說道:“楊蕊把楊馨支開,就是爲了讓楊馨不要打擾到她的計劃,所以楊菱是不可能再去放置禮服的房間擱一條髒掉的絲巾。她又不能把絲巾隨意丟棄,畢竟這裡是周家的宴會,總不能放在明面上是不是?”
楊斌點頭,補充道:“屬於楊菱的客房也在樓上,她怕錯過了好戲,所以應該不會上樓跑一趟。”
“對,沒錯!我想她最應該放的就是後面的儲藏間,傭人們都在忙,不會去那裡,她放了絲巾,兇手從儲藏間裡拿了絲巾,然後去找她。兇手在這麼緊的時間裡籌劃了這麼多,這個人相當厲害!”顧青媛說道。
“難道沒有可能有同夥?”楊斌問她。
“不排除這個可能,不過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同夥……似乎有些難。”顧青媛說道。
楊斌轉過頭叫道:“董鵬,讓人去查一個後面儲藏間的腳印。”
“是!楊局!”董鵬應了聲,帶人向後面走去。
楊斌看向顧青媛問:“那兇手是怎麼讓楊菱乖乖坐在沙發上不去看熱鬧的?”
顧青媛想都沒想,立刻說道:“這個不難,能讓楊菱放棄去看熱鬧的話題,自然是她更爲關注的事情,對於楊菱來講,她最關注的,莫過於她的婚事了。”
楊馨突然說道:“這個沒錯,楊菱那麼處心積慮地討好楊蕊不就是爲了將來能嫁的好嘛!楊蕊對她又不好,她甘於被利用。”
顧青媛點頭說道:“沒錯,所以如果對方以一門好婚事作爲話引,那楊菱一定會坐好傾聽的。”
“這種給人做媒之事,應該是婦人做的吧!”楊斌問道。
他跟着問:“紀晨曦和容宛靜?”
兩個人都和顧青媛有關,楊斌和楊馨都看向顧青媛,想從她的表情中看到一絲可能的答案。
顧青媛認真地想了想,卻搖了搖頭。
顧青媛說道:“紀晨曦和容宛靜都已經是有地位、有身份的人了,不可能爲了陷害我去親自殺個人,做這種自毀長城之事!”
“如果是這樣的話,剩下的就只有容倪和紀梓軒了?”楊斌問她。
顧青媛又想了一下,然後說道:“紀梓軒的可能性是最大的,畢竟她現在剛剛失去父親和哥哥,家業又被尹子維所霸佔,做出什麼極端的事情一點都不稀奇。”
“好,我會着重去查她的。”楊斌說道。
“楊局!”董鵬匆匆走過來說道:“技術剛剛勘驗完畢,發現儲藏間的地上很乾淨,沒有一枚腳印,而門把手上有幾枚指紋,目前已經提取,待回去驗證。另外我們問了負責看管別墅的傭人,他說在婚禮之前整個別墅的地都清理並且打了蠟,在這之前該收納的都已經收好了,所以一般沒人會去那裡。”
顧青媛說道:“看來那些指紋也不是兇手的。兇手是戴着手套的,不會留下什麼指紋。”
楊斌皺起眉問道:“難道楊菱不是把絲巾放在儲藏間的?”
顧青媛沒有說話,只是在思索。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進來一個人,她看到大廳裡的人,有些驚訝和失措,閃爍地問:“你……你們都在啊?”
很令人意外,來者竟然是顧青茹!
一開始,顧青媛就把這個沒膽量的表妹給排除在外,顧青茹此刻的到來,昭示着她與案件有什麼關係呢?
楊斌犀利的目光在顧青茹的面上掃來掃去,顧青茹被一個大男人如此盯着,忍不住低下了頭,略略有些羞澀。
“不知道顧小姐在這個時候來,有什麼事情?”楊斌冷聲問道。
顧青茹抿抿脣說:“沒……沒什麼事情,我就是想來看看。”
“來看看?你一個女孩子,跑到這種兇殺現場來幹什麼?別告訴我你對破案也有興趣!”楊斌試探地問。
“是、是有些興趣。”顧青茹說的時候,有些發抖,一看就是假話。
楊斌脣角微勾了一下,吩咐道:“董鵬,把顧小姐作爲重要嫌疑人,帶回局裡審訊。”
這麼一嚇,顧青茹立刻擡起頭脫口而出,叫道:“我就是感覺到不安,昨晚我夢到楊菱她吊着舌頭來找我,問我爲什麼不說出真相……”
楊斌緊逼她問:“什麼真相?”
他的目光異常的犀利,這是一種在工作中形成的積威,普通人根本就無法抵抗他的這種目光。
顧青茹根本就沒抵抗便說了出來,幾乎與剛纔的話是一口氣說出的,“昨天晚上,顧青媛找我借了手套!”
一句話,不僅令面無表情的顧青媛露出震驚的神色,也使得場中所有的人,把目光都轉向了顧青媛,包括楊斌。
他在觀察這一瞬間顧青媛的表情。
他其實並未想那麼多,只是工作習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