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媛到了之後,楊斌就向她大吐苦水,“這些人們可太難弄了,動不動就死去,太不拿自己的命當回事兒。”
顧青媛笑道:“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兒,那就是無敵的。”
“可不是!抓他的時候,那麼多人都看着,我們又不能對他太過分,否則會引起國際糾紛的。”楊斌鬱悶地說。
“他們不算是恐怖分子嗎?”顧青媛問道。
“不算!西蒙在當地是受到保護的。”楊斌挑眉說道:“別看西蒙那人沒有人性,可是有後臺啊。”
“好吧,我進去看看。”顧青媛說道。
“雖然他被綁着,但你還是小心着點。”楊斌囑咐道:“畢竟是悍匪,不要離他太近。”
“我知道。”顧青媛說着,向裡走去。
高坤走在前面,他要站在少奶奶前面些的位置,保證一切突發事件。
牀上的男人聽到有聲音,便睜開眼,一看到顧青媛就露出了恐懼的表情。
顯然,經過上次的事情,這個男人以爲她是女神來着。
男人雙手合十,閉上眼,嘴裡嘟嚷着不知道是什麼,像是在誦經。
顧青媛微微一笑,也真是巧,這個男人正好是她催眠過的其中一個。
顧青媛坐了下來,說道:“我們又見面了!”
“神啊……”男人叫了一聲,又開始了冗長的誦經。
既然他把自己當成神了,那顧青媛也就順勢進行催眠,這樣事半功倍。
於是她放柔聲音,說道:“擡起頭來。”
男人聽話地擡起頭,看着她,眼裡露出虔誠的表情。
楊斌內心浮現出一個大大的“靠”字,這什麼情況?
“看着我的眼睛!”顧青媛的聲音越發地平緩。
熟悉她催眠的人,知道她現在已經開始了催眠。
粗獷的男人臉上露出類似羞澀的表情,他想看卻又不敢看,但又不能不聽話不看。
顧青媛的脣角微微揚起,吟唱起來。
這其實是古希臘的一首詩,自從她上次催眠得到成功之後,她就迷上了古法催眠,於是找資料,找到這麼一首具有上古世紀傳說的一首詩。
當然這個男人是聽不懂的,但這不重要。
男人的眼睛從虔誠到服從,目光似乎要化了一般,他覺得面前的女人聖潔極了,他此刻真心想死,因爲他曾經冒犯了她,現在他被抓住,也是報應。
不,這樣的報應,簡直太輕了!
楊斌看的歎爲觀止,不過這時候的顧青媛也太唬人了,如果不是他對顧青媛太熟悉,他現在恐怕都要跪了。
粗獷的男人緩緩地閉上眼睛,臉上是一種滿足的神情。
“西蒙是不是來了?”顧青媛上來就問道。
男人猶豫了一下,但基本沒有抵抗地說:“是!”
“你們這次來的命令是什麼?”顧青媛又問道。
“抓住她,帶回去!”男人說的很快,大概內心以爲自己對話的是女神,所以沒有猶豫。
“其餘的人呢?”顧青媛又問。
“我被抓了,他們應該就跑回去了。”男人答道。
“和你一起的人中,有沒有西蒙?”顧青媛問出了這個關鍵的問題。
男人卻突然卡了殼,然後開始晃頭,好像發瘋一樣,如果不是他的手被拷在牀上,此刻他就會在地上滾來滾去了。
楊斌下意識地往前站了站,怕傷到顧青媛,而顧青媛的反應極其迅速,又開始唱起了詩,男人奇蹟般地安靜下來,像抽了渾身力氣一般,癱軟在牀上。
顧青媛結束了催眠,輕輕地走出房間。
楊斌跟着走了出來,問她:“怎麼會這樣?”
顧青媛說道:“他們來之前,不是被催眠過,就是給他們加強了精神控制!”
“你是說,西蒙其實就在他們中間?”楊斌不由問道。
“有這個可能。”顧青媛皺眉說道。
“說說你的看法。”楊斌雙手插兜,面色顯得極其嚴肅。
顧青媛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第一次我提到西蒙,他並沒有明顯的抗拒,很容易就說西蒙來到了這裡。第二次,我問他,人中間有沒有西蒙,他就出現了過激反應,顯然這個問題是關鍵。也就是說人中間是否有西蒙,是個關鍵。”
“有還是沒有?”楊斌不由問道。
顧青媛搖頭,說道:“不能確定。如果說沒有的話,他沒必要有這樣的反應。所以我傾向於有,當然這也有可能是對方設置的,我現在認爲,他們來之前應該是被催眠了,如果有人被抓,問到這個問題,就會有這樣的反應。”
“對方在避諱西蒙在這裡出現的問題?”楊斌問她。
“是有這樣的傾向,可是我又覺得哪裡不對勁兒。”顧青媛說道。
“哪裡?”楊斌問她。
“不知道!”顧青媛搖頭,說道:“我的思路有些亂,還需要理一理。”
兩人走到楊斌的辦公室,發現景厲琛正在門口站着,顧青媛走過去,問他:“忙完了嗎?”
“嗯,不放心你,有什麼收穫?”他看到她沒有事,心裡就放下了,急於問結果。
楊斌說道:“進去談吧!”
幾個人進了門,顧青媛把剛纔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說道:“你說那些人裡面有西蒙嗎?他現在離開了嗎?”
景厲琛說道:“我不認爲那些人裡面有西蒙。”
“哦?爲什麼?”顧青媛問他。
楊斌看向他,深思起來。
“跟着西蒙的人,肯定都不是泛泛之輩,怎麼可能這麼容易被抓住?”景厲琛簡單地解釋了一句,然後看向楊斌。
楊斌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說道:“這也有可能,但是爲什麼他一聽到西蒙是不是在這羣人裡面,就這麼激動呢?”
顧青媛想了想,說道:“我們假設這裡面沒有西蒙,那他的表現,就是明顯的被催眠後的表現,對方給他設定下這樣的反應,證明對方想誤導我們,讓我們相信這裡面有西蒙。”
她的話音剛落,跟着說道:“當然,對方也有可能反其道爲之,這裡面的確有西蒙,他算到我們會想到這一步,故意做的。”
“還真是複雜,說來說去,仍舊不能確定是不是?”楊斌頭大地說。
景厲琛卻淡淡地說道:“聽我的吧,我判斷西蒙不在這羣人中,他那麼謹慎的一個人,怎麼可能親自來抓人?這不符合他的行事特點,我看他僞裝起來,這纔是最有可能的!”
西蒙來了,但沒在這羣人之中,這樣的信息,讓楊斌和景厲琛都覺得異常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