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操,碎了一地!(2)
再度見到秦可歡,是在大年初三的晚上。
顧念兮覺得,每一次遇到秦可歡,都像是在上演一出大戲。
特別是這出大戲裡,還有蘇悠悠這個火爆角色的客串。
過年的時候,人們都喜歡到處去串串門。
只是秦可歡和秦老爺子直接上門,這還是歷史上頭一遭。
而這,也是顧念兮第一次見到秦可歡的爺爺,也就是傳說中的秦司令。
八十歲的男人,依舊背脊挺的老直。
那雙和鷹眸相似的眸子,也充滿睿智。
佈滿皺紋的眼眸,也依稀可以看得出,這男人經歷過的風霜。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從第一次見到這秦司令的時候,顧念兮就極爲不喜。
不是因爲他是秦可歡的親爺爺的緣故,也不是因爲他高不可攀,而是一種很直接的感覺。
而這樣的感覺,也直接導致了,從秦老爺子進門之後,顧念兮除了打了一聲招呼,一直都安靜的呆在談逸澤的身邊。
而這會兒,秦老爺子和秦可歡,倒是和談老爺子聊得樂不思蜀。
大廳內,她和談逸澤感覺像是被人給拋棄了。
“老公,你說這秦老爺子爲什麼會突然來我們家?”
趁着那三個人都坐在電視機前喝茶聊天,顧念兮蹭到了談參謀長的耳際,小聲問着。
去年在談家大宅過年的時候,也沒有見到秦老爺子這麼陣勢過來拜年的。
怎麼今兒個,倒是反過來了?
“你覺得,他像是會做虧本生意的人麼?”談逸澤的視線掃過了不遠處的兩人後,不清不楚的回答了這麼一句。
“不像是!”
“那不就得了。他,有事找爺爺幫忙!”說這話的時候,談逸澤的視線有些忽明忽暗的。
而顧念兮知道,這是談逸澤在思索事情的時候,纔會有的表情。
自然,她也就保持安靜,留給談參謀長一些安靜的時間。
而蘇悠悠的到來,正好填補了此刻顧念兮的空虛。
一身考究的呢子大衣的蘇悠悠的到來,自然也給談家帶來了不小的歡樂聲。再加上她身邊意氣風發的凌二爺,倒也爲這談家大宅增色不少。
蘇悠悠和凌二爺,自然是過來拜年的。
過年走親訪友,是最爲尋常不過的事情。
不過在這談家見到秦老爺子的身影,到讓凌二爺有些微愣。微愣之餘,凌二爺便朝着談參謀長看去。
而蘇悠悠的詫異,則是因爲出現在這裡的秦可歡。
被談參謀長甩了那麼一巴掌之後,她竟然還敢上門來?
這個人,還真是一朵奇葩!
凌二爺自然和談參謀長坐一塊,男人間有時候也有着許多話題要聊。
而蘇悠悠也自然纏着顧念兮,想要追蹤前幾天關於談參謀長的“後續報道”。不用蘇悠悠直說,顧念兮光是看到她那一臉猥瑣的樣子,也猜到她索要的“後續報道”指的是什麼。
“快說,到底你家談參謀長回家之後有沒有將你給處置了?”
蘇悠悠掐着顧念兮的小蠻腰,一臉猥瑣。
“就跟你想的差不多啦。”這蘇悠悠,要是不滿足她的好奇心,估計憑她的大嗓門,過會兒這大廳裡都要知道那晚上的事情了。
“嘿嘿,我就說嘛。你家的談參謀長很彪悍,做出來的事情也一定讓人心驚肉跳的!”蘇悠悠笑的很撩人。
不過視線在掠過一邊,坐在大廳裡的秦可歡之時,蘇悠悠又壓低了聲音,湊到顧念兮的耳際問道:“不過你家的小三後備役是怎麼回事?你家談參謀長都甩了她一個巴掌表明他不想徵兵了,她怎麼還湊上來了?難道她這人有被虐的傾向,更喜歡被扇巴掌不成?”
“小聲點。人家要到我們家來拜年,我又不能明着將她給趕出去是吧?”說這話的時候,顧念兮的視線也落在了秦可歡的臉上。
自從被談參謀長甩了那麼一巴掌,都已經三四天過去了。但依稀還是能看得出,秦可歡的大半個左臉上的紅腫。
雖然她在雙頰上都打了腮紅,但明眼人一看,還是看得出來。
這麼幾天都沒有消散的傷,這足以證明,那天下午談參謀長也使盡了全力。
“看上去像是來拜年的,但我更感覺,人家像是來獻殷勤的。”說這話的時候,蘇悠悠的視線落在秦可歡和秦老爺子帶來的那個禮包上。
雖然從外面上看不出裡面的東西是什麼,但光看這架勢就知道,這裡面的東西價值不菲。
“是像來獻殷勤的,只可惜,妾有親,郎無意。”
看了看秦可歡,顧念兮的脣角卻是高高勾起。
雖然秦可歡在長輩們的面前沒有表現出什麼,可自從那個下午之後,她好像就安分了不少。這不,今天她和她爺爺都親自到談家來了,也沒見她主動和談逸澤說過什麼話。這要是換成以前,這秦可歡指不定已經將魔爪伸向她家談參謀長多少回了。
看來,那天談參謀長的那一巴掌,確實起了作用。
“你就得瑟吧你。也就你家談參謀長,能縱容你這得瑟樣!”蘇悠悠笑着戳着顧念兮的腦袋,顧念兮也笑了。
而她的視線,也穿過無數人,落在談逸澤的身上。
談逸澤不知道和凌二爺談着什麼,薄脣正輕輕的提起。光影中,這男人還是最出色的。
即便在這一屋子非富即貴的人羣中,他依舊是最搶眼的那一個。
也許,顧念兮的視線過分的幟熱了些。本和凌二爺聊着什麼的談逸澤,也像是感應到了她的視線一樣,擡起頭來看向她。
四目接觸的那一瞬間,男人的脣角再度勾起。
那笑容雖淡,但眸底卻染上了幾分真實的笑意。
這,纔是她的談參謀長。
在外人面前看不出什麼,但在她顧念兮的世界,他是最溫柔的那一個。
“喲,這歡歡的小臉是怎麼了?”就在顧念兮和談逸澤對望的時候,便聽到談老爺子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或許是因爲上了年紀,眼力不是那麼好。可顧念兮卻也記得,每一次她的脖子要是出現個什麼蛛絲馬跡的話,就算只是很小的一塊,談老爺子都能樂上半天。有時候還會到處嚷嚷着,他就有孫子抱了。
這會是因爲他眼神不好麼?
看來,不是。
也或許是因爲沒怎麼注意,所以談老爺子這才注意到,秦可歡有些紅腫的側臉。
只是談老爺子不知道,他剛剛的這一句話,倒是提起了在場其他年輕人的心。
估計蘇悠悠這個大嘴巴,也將前幾天發生的事情告訴凌二了。
不然這會兒,他跟着他們瞎緊張做什麼?
“談爺爺,前兩天在隊裡練習的時候,不小心自己弄到了!”當着長輩們的面,秦可歡努力的扯了扯脣角,讓自己笑起來更自然一些。
可臉畢竟是腫着的,稍稍一動彈,又牽扯到了。
這會兒,她的笑容竟比哭還要難看。
在秦可歡這一句話解釋之下,他們幾個都你看我我看你。
唯有談逸澤一人,從始至終脣角都是暗自勾起。
但顧念兮卻知道,談逸澤的笑容,並不總是代表着友好。
相反,他有可能就是在這樣的表情之下,暗中開始算計着什麼。
“這孩子,雖然咱們是當兵的,可好歹也是女孩子。做什麼事情,還是要先照看好自己。”看着秦可歡微腫的臉頰,談老爺子看似關切的說着。
但這一句話,卻讓人聽起來別有一番意味。
像是關心秦可歡的安危,更像是在和她暗示着什麼。
而秦可歡也在談老爺子的這一番話之下,含糊不清的回答着:“我知道了……”
“明明就是被揍的,竟然還死要面子,也不知道害臊兩個字該怎麼寫。”
聽着秦可歡的那一番話,一旁的蘇悠悠不樂意了的嘟囔:“那也是別人家的臉皮。”
“可念兮,你難道不怕這‘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麼?”蘇悠悠問出這一句話的時候,正好落在秦可歡的身上。
顧念兮自然也知道,蘇悠悠在說的是什麼。
蘇悠悠指的,是秦可歡對談逸澤的念想。
這會兒要是不斷的徹底的話,恐怕將來還指不定能掀出個什麼滔天海浪。
“怕什麼,如果他敢揹着我和她暗渡陳倉的話,那老孃就將他當成鵝!”
“什麼鵝?人家都是當成鴨子,隨時踢開。”
“蘇悠悠,這你就不懂了。不是有首詩來着。”說到這的時候,顧念兮的美目微轉:“鵝鵝鵝,曲項用刀割。拔毛加瓢水,點火蓋上鍋!”
“呵呵……兮丫頭,沒想到你也這麼狠毒,竟然想要閹了他?怪不得,你家談參謀長被你吃的死死的。”蘇悠悠笑的花枝亂顫。
卻不想,某個小女人正迎來談某人的犀利眸色。
談參謀長似乎已經猜出了他們剛剛的談話內容。此刻那雙威懾感十足的黑眸,正慢悠悠的落在顧念兮的身上,讓小女人的背脊涼涼的。
估計,她個什麼想法的,都已經被談某人看穿穿了。
看談參謀長盯着她看的熊樣,顧念兮就知道,這老男人一定不滿了。
嗚嗚,她剛剛不也只是有感而發了。
估計,今晚她有罪受了……
新年之後,談參謀長又開始正常上班了。顧念兮的年假還沒有放完,所以每天早晨都會賴在牀上很晚。
可今天醒來的時候,她卻發現談參謀長還在大牀上。
這,是怎麼一回事?
尋常這個時間點,談參謀長早去上班了。
爲什麼今天這麼晚了,還在她的身旁?
而且,看談參謀長的樣子,好像還是睡着了?
不對!
她家談參謀長的警覺能力向來很好!
有時候只要她顧念兮輕輕動彈一下,這個男人都會在第一時間醒來。
爲什麼,從她剛剛剛剛折騰了這麼久了,談參謀長都是一點動作都沒有呢?
難道,談參謀長又準備和她開玩笑?
就像以前,每一次她醒來想要鑽出被窩的時候,他都會假意睡着一番。然後,等到她顧念兮光溜溜的逃出被子的時候,又再度將她拽回被褥裡狠狠的折磨一番?
爲了避免遭受那樣的非人待遇,顧念兮只要趁着談參謀長還閉着眼睛的這會兒,悄悄湊到談逸澤的身邊,看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也許是真的睡着了,談逸澤那過分纖長的睫毛,也是安安靜靜的,沒有任何的動作。
睡夢中的他,鷹眸裡的戾氣全都被深深的掩藏起來。此刻的談逸澤,看起來就像是個無害的孩童一般。
可因爲近距離的接觸,顧念兮也發現了談逸澤身上的異常。
他的臉色,似乎比之前的還要紅潤了。呼出來的氣息,也有些幟熱。
難道……
想到這,顧念兮趕緊伸出了手,探向談逸澤的額頭。
那裡傳來的溫度,差一點灼傷了顧念兮的手。
“老公,你怎麼了?”
“老公,快醒醒。你好像發燒了!”
“老公,嗚嗚……”
因爲談逸澤一直緊閉着雙眼,顧念兮嚇壞了。抱着談逸澤的她,淚水,當即便像是開了閘的洪水一樣,傾瀉了下來。
“小東西,我沒事!”
低啞的聲音,從顧念兮的懷中傳來。
“沒事爲什麼會這麼燙手?”他終於醒來,對於她來說是莫大的安慰。這會兒,她又將他的腦袋抱的更緊了一些。
“有點感冒而已,不過你要是這麼抱下去,估計待會就真的有事了!”他伸出了有些粗糙的大拇指,將從她眼眶中滑出的淚,抹了去。
而談逸澤的這番話,果然也引起了顧念兮的重視。
本以爲,是自己的搖晃讓談逸澤有些不舒服。但當她再度看向談某人的時候,發現他的視線正落在她的胸口上才知道他的意思。 Www ▪t tkan ▪¢ 〇
因爲她剛剛發現他發燒了有些擔心,自然也就忘記了,現在的自己還是光溜溜的。就那麼大大咧咧的,將談逸澤抱在自己的懷中。
而談逸澤的臉這會兒都被她給擠壓在胸口,弄得有些變型了。
看到這一幕,顧念兮趕緊鬆開了自己的小手,從一邊找來衣服套上。
“要去哪裡?”看到顧念兮穿戴整齊,談某人有些不樂意了。
“我去給你弄點吃的,然後給你找醫生!”
“不要,我不看醫生!”沒想到,像談逸澤這樣的大男人,生病的時候也會鬧彆扭。
看着用被子將自己緊緊包裹成一團的男人,顧念兮除了心疼,還是心疼。
但讓她不管他,也不可能。
“談參謀長,你自己想好了,你要是燒成白癡的話,那我就跟別的男人跑了。”站在一側,顧念兮伸手推了推埋在被褥裡不肯出來的男人。
果然,在她的這一番話之下,剛剛躲在被窩裡的男人不得不探出個腦袋,對着自己凶神惡煞的道:“你敢,看老子不打斷你的小狗腿,再閹了姦夫。”
“你看我敢不敢?反正到時候,你談參謀長也是傻子一個,根本就不會知道我和那誰誰誰的暗渡陳倉。而且,我還要一天給你換一頂綠帽子戴,到時候你的生活一定多姿多彩!”
談某人瞪大眼睛的樣子,還真的有些可怕。活脫脫,就像是一頭想要吃人的獅子。
顧念兮是怕。
可爲了談某人的身體,她還真的不得不做這些。
剛剛談參謀長的體溫,已經高的有些嚇人了。再壯的人,也不經這樣的燒下去。
“你……”
這回,談參謀長雖然恨得牙癢癢,倒是說不出話來了。
好吧,他談逸澤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這小東西給自己戴綠帽子。
別說這小東西已經嫁給他一年多了,但身上的那股子風情卻與日俱增。繞在她身邊的那些蒼蠅,也沒見少過。
真要是他談逸澤這麼年輕就嗝屁的話,那這些成天想要這小東西的男人,到時候肯定蜂擁而上。
而這小東西要是想要和他們做點什麼的話,憑藉她這麼古靈精怪,他談逸澤一定是攔不住了。
想到這,談逸澤就算又再大的不滿也只能老老實實的攤平在大牀上,看着某個小女人溜出門去找醫生。
還是先治好病,免得太年輕就嗝屁,便宜了其他的男人。至於某個無良的小東西,等自己病好點的話,就先治治她。讓她知道,有些話可是他談逸澤的禁忌。
打定了某個主意之後的談某人,就老老實實的呆在大牀上。
來給談逸澤看診的,和他差不多年紀的男子。
一臉的冷情樣,看着就有些刻薄。
怪不得,他給談參謀長扎針的時候,手段那麼狠。
顧念兮還記得,當時談參謀長的臉色都有些蒼白了。
要不是她還指望這個男人給她家男人看好病的話,估計早就一拳頭過去了。
談逸澤的看診結果是病毒性感冒。
所以,病情來的比較急。
那醫生給談逸澤看過之後,打了一針並囑咐好好休息兩天,就離開了。
而顧念兮也在所有人離開之後,安安分分的呆在談某人的身邊。
“老公,下回不要生病了,好不好?”窩在談參謀長的懷中,隨意的蹭着男人的胸口,她顧念兮纔不會管什麼病毒會不會傳染之類的。她只知道,這個男人一生病,她感覺自己的世界就快要坍塌一樣。
“怎麼?你不是還想着趁我生病勾三搭四去?”談某人的黑眸微微上挑,嘴角上的弧度有些不明意味。
看來,某個老流氓還真的記仇!
剛剛她不過是爲了讓他去看醫生,沒想到他到現在都記恨着。
這不,掐着胸口還不夠,還掐着她的小屁股了!
“談參謀長,我是爲你好。難道,你還真要我眼睜睜的看着你燒的那麼難受不成?”
“再怎麼,也不能那麼刺激我吧?難道你不怕,在我生病的情況下,那麼一氣把我給氣的嗝屁了?”談某人繼續掐着某個部位,表示自己對她剛剛的話的不爽。
“我家談參謀長纔不會那麼弱不經風呢!”說着,顧念兮又將小手圈的緊了一些:“快答應人家,下回不準生病了!”
其實,她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胡攪蠻纏。生病這種事情,誰能說的準。談逸澤就算是人中之龍,可也只是一個平凡人。他,怎麼可能想要不生病,就不生病的?
可顧念兮卻還是執拗的要着男人的保證。
對於她來說,也無非就是圖個安心。
天知道,剛剛發現談參謀長燒的昏睡的時候,她感覺到她顧念兮的世界一片漆黑,找不到一絲光亮。
那樣絕望的感覺,她是再怎麼也不想嘗試了。
“好好好,我儘量……”最終,他還是拗不過她。
驕傲如談逸澤,從來也沒有想過爲什麼人屈服過。
可偏偏一遇到他的小東西,他就變得不像是他。
只要是她顧念兮要的,不管是她胡攪蠻纏也好,是她任性而爲也好,他談逸澤都想要爲她辦到。
看着她窩在他的懷中,愜意的像是隻貓兒一樣,談逸澤忍不住想要吻上去。
可就在他的脣即將要觸及到她的時候,臥室門被敲響了。
“叩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