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威武vs孩子保住
“不是說餓麼?在這裡多說話,肯定只會更餓!趕緊到那邊,我給你多‘弄’點吃的!”
周先生的飯量有些大。
周太太當然知道,臨出‘門’之前不過那幾口飯,怎麼能填飽周先生的胃。
所以,一整夜她都不敢先休息。
除了在大廳裡等着他回來,她還不時將飯桌上的東西翻炒一遍,確保東西保持着溫度,以便周先生一進‘門’就能吃上熱騰騰的飯菜。
她的良苦用心,周先生自然能感覺到。
突然間,他也真的懂了小嫂子對他說的那番話。
他的周太太,真的心裡有他。
所以,他今天硬着頭皮在周太太的懷中撒嬌,爲的就是能得到多一點的關愛。
周太太一直習慣於把自己的心藏在那冷漠的外表之下,讓別人感覺不到。
因爲,她曾經表達真心的結果,便是被人狠狠的拋棄。
她害怕,怕自己再一次將自己那顆火熱的心送到別人的面前,又會遭到無情的拋棄。
而周先生想要告訴周太太的是,不管她這輩子會變成什麼樣,他周子墨一定會守候在她的身邊……
可他也知道,如果自己直接說出來,這對於‘性’子有些彆扭的周太太來說,肯定會讓氣氛尷尬下來。
所以,他只能順着周太太,用她所能接受的方式來告訴她這些。
“周太太,我不知肚子餓,我還渾身難受!我覺得,我可能感冒了!”窩在周太太的懷中,他哼哼着。
若是他用尋常的樣子,和周太太賣萌調儻的話,周太太肯定會覺得他是在耍嘴皮子。
所以,他只能用撒嬌假裝生病來換取和周太太談真心話的時間。
因爲只有在這樣的時候,周太太纔會對他有求必應!
“感冒了?”
聽到周先生說渾身上下都不舒服了,周太太那微涼的手已經探向了他的腦袋。
擔心自己的戲碼可能會穿幫,周先生趕緊拉住了周太太的手兒,放在自己的臉頰上蹭着:“你說我大晚上的在立‘交’橋上吹了一夜的冷風,能舒服麼?”
其實周先生沒敢告訴周太太,就算吹上整整一夜的北風,都吹不倒他周子墨。
曾經他和談逸澤也曾經被派到邊防駐守。
在那個漫天都是雪‘花’的世界,他們也照樣在外面度過一夜。
這點冷風,就想把經過這麼多艱險的周先生給吹倒?
那不過是哄哄周太太的笑料罷了!
“吹了一整夜的冷風?那不行,我要去給你‘弄’一碗姜水才行。把汗給‘逼’出來,就舒服了!”
看着窩在自己的懷中,各種撒嬌着說着自己不舒服的周先生,周太太滿眼都是心疼。
“周太太,你親我一下好不好?”瞅準了這個機會,周先生撒嬌的越來越‘激’烈。
“周先生,你好好的呆在這。我去給你把飯菜端來,然後給你煮一碗姜水。‘逼’去一些汗,就舒服了一些。”
周太太貌似不肯妥協。
不過這語氣,比之前已經柔和了不少。
周先生聽出了,這個過程中周太太的心也開始被自己打動了。
“周太太……”
他沒有再說一些求饒的話,而是直接將腦袋再往周太太的懷中鑽。
那撒嬌的語氣,就像是小孩吵着要糖,卻沒有得到滿足的感覺。
到最後,周太太真的妥協了。
將他藏在自己懷中的臉給扒了出來,問道:“是不是我親了你,你就乖乖的給我吃飯吃‘藥’,然後睡覺!”
“是,周太太!我敢對天發誓!”
“那好……”
如此的夜,周太太小心翼翼的送上了自己的‘脣’。
而眼看那‘脣’就要湊到自己的臉頰上之時,周先生突然扭了一下臉,直接用自己的‘脣’堵住了周太太的。
當四片‘脣’瓣相接處的那一瞬間,周太太用詫異的眼神看到周先生。
卻在那個男人的眼裡,看到一抹得逞的笑意……
中計!
這是周太太腦子裡第一個閃現的念頭。
於是,她嘗試着伸手去推開周先生。
卻沒想到,周先生卻霸道的加重了這個‘吻’。
這個‘吻’,帶着周先生的眷戀,帶着這段時間被周太太無視的傷心,更帶着他對周太太濃濃的愛意……
這個‘吻’不知道進行了多久,總之當週先生的‘脣’兒終於鬆開自己的時候,周太太所能感覺到的就是自己的‘脣’瓣上一片的酥麻。
‘摸’着自己被‘吮’吸的麻麻的‘脣’兒,周太太有些惱,打算給這個裝瘋賣傻的男人一點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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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當她剛剛擡手的時候,卻看到周先生的黑瞳中,正用着一種她從沒有見到過的認真看着自己。
“老婆,不用去在乎別人的看法。只要像是現在這樣,你的眼裡有我,我的眼裡有你,一切就夠了……”
周先生用略帶沙啞的嗓音說着這些的時候,周太太用着近乎詫異的眼神盯着他。
隨後在領會了他的意思之後,迎接周先生的便是周太太主動的擁抱。
若是尋常,周先生肯定會很樂意被周太太這麼熱情擁抱着。
但今天,被周太太這麼抱着的時候,周先生渾身一僵。
緊接着,便是倒‘抽’氣的聲音。
“怎麼了?周先生,你還有哪裡不舒服?”
周太太有些焦急的看着他。
這男人好不容易出去辦完案子回來,兩人還沒有好好的團聚一次呢,一頓飯吃到了一半就被人給叫出去了。
而現在一回來,就是渾身的不舒服,這讓那個當老婆的不心疼?
“周太太,談老大今晚找不到小嫂子,差一點瘋了。我今晚可是爲了我們全市人民作出了巨大貢獻,用自己嬌弱的身軀去阻止談老大,不然不知道這城市又要多了多少孤魂!”
周先生用各種賣萌的語氣和周太太說着。企圖,讓這輕鬆的語氣,放鬆周太太的警惕。
可沒有!
他的招數,最終因爲周太太的擔憂泡了湯。
“你給我看看你的身子!”
“周太太,別這樣。我周子墨可不是一個輕浮的人!”周先生扭扭捏捏,還抱着抱枕,作出一副自己備受屈辱的樣子。
“周先生,你只是想要看看你身上是不是有傷!”
“周太太,想要非禮我你可以找一個更冠冕堂皇的理由。”顯然,周先生還企圖就此隱瞞過去。
可週太太直接說了:“你要是不給我看的話,你信不信我真的回孃家去?”
無疑,這對周先生來說,是周太太目前爲止出動的最大的威脅語了。
就算和他慪氣,周太太都沒有輕易的說出這句話。
倒是今天,知道他身上可能有傷的時候,才搬出來。
這足以說明,這‘女’人對自己關心。
而周先生什麼都不怕,還真的就怕周太太一去孃家不復返!
最終,在周太太那威懾力十足的“虎姑婆”樣下,周先生彆彆扭扭的扯開了自己的襯衣。
好吧,周先生此刻都沒有忘記要緩和一下氣氛。
“周太太,你下手輕一點啊。你家周先生現在身子嬌弱的很,可經不起你那麼彪悍的折騰……”
但即便是這話,仍舊沒有能緩解周太太在看到他‘胸’口出現那麼大的一片淤青帶來的震撼。
“周先生……你告訴我,這是誰‘弄’的!”
在‘胸’口,竟然如此大的一片淤青?
被打到的時候,一定很痛吧?
周太太真的很難想想,周先生是在什麼情況下挨下那麼大的一拳的。
從來不喜歡在別人面前掉淚的周太太,淚水突然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般。
‘弄’得,周先生連繼續裝模作樣的心情都沒有了。
趕緊摟着掉淚的周太太,周先生好聲好氣的勸說着:“周太太,沒人‘弄’我,是我自己‘弄’的!”
“周先生,你糊‘弄’人也要有個限度。這麼大的傷,你自己下得了這個手麼?你還想要騙我到什麼時候……”
“周太太,這次我真的沒有糊‘弄’你。我都說了,是談老大要發瘋,我用我嬌弱的身子去抵擋他那魔鬼式的摧殘。周太太,你就不要生氣了。別哭了,哭了嗓子啞眼睛疼,我也會跟着你難過的!”
“談大哥打的?怎麼會……”
周太太的印象中,談逸澤並不是那麼不講理的人。
“真的,我不騙你。你是不知道,談老大是那種認準了一個人,一輩子不拋棄的那種。我們以前五兄弟裡頭,還有一個最小六弟。當年他也跟着我們到了特種,可在一次絞殺敵人中,談老大親眼看着他被‘射’殺了。那一天任務完結的時候,談老大不管上頭下達的停止命令,直接將那些剩下的敵人,一個個都‘射’殺了。人數之多,是你無法想像的。我只知道,談老大那次回來,被整整光了兩個月,纔敢讓他和正常人接觸……”
“周太太,我知道你現在可能也不理解我們和談老大的這種‘交’情。但我只想告訴你,談老大是個重情義的人。若是有種一日我們幾兄弟中也有人遇到什麼不測的話,談老大也勢必會爲了我們而瘋狂。他是個重情義的人,這纔是我和凌二他們最喜歡他的地方。”
“而你可能想不到的是,今晚沒找到小嫂子的談老大,情緒和那一天屠殺那麼多人的有過之而無不及。我擔心他又會變成那樣的惡魔,所以我纔不得不阻止他……”
聽到周先生訴說着這些,周太太的情緒也似乎平靜了許多。
感覺到周太太的放鬆,周先生這才繼續說:“再說,我是個警察,我有義務保護我所管轄內的居民的人身和財產安全!這是我不可推卸的責任和義務。”
正是正義感和那份歸屬感,才讓周先生選擇在一個小警察局裡當個警察。不然以他的資歷,其實能走的越遠。
你看和他一起的談逸澤便知道了。
“那好吧。但你要答應我,下次談大哥要是還發狂的話,你不能這樣沒有防備的衝上去,至少要穿件防彈衣!”
周太太的手,死死的抱着他的腰身。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但周先生還能感覺到周太太在看到他渾身上下的淤青時候的那種擔憂和害怕。
只是周先生沒有告訴周太太的是,談老大要想打一個人,防彈衣那玩意兒壓根起不了什麼防護作用。
但他口頭上,還是連聲應道:“好好好……”
其實,這不過是他爲了安撫周太太的心罷了。
聽到周先生的回答,周太太鬆了一口氣。
“好了,你現在乖乖吃飯,我先去給你放洗澡水,然後再給你煮姜水,等你吃飽喝了‘藥’,我再給你上‘藥’!”
周太太將一切的事情打理的井井有條。
只是周先生沒敢告訴她,其實他除了這一身傷,沒有其他的地方不舒服。一因爲他真的也很鄭珍惜,周太太這難得的柔情。
不過,周太太今天晚上真的是太過主動了,有木有?
給他做飯喂‘藥’,都已經讓周先生有些受寵若驚了。
連帶着這洗澡……
已經走進了浴室,準備開始好好的享受一下週太太給放的洗澡水的周先生,又看到了周太太搬着個小凳子來到了浴室裡。
而且,周太太的手上還拿着各式各樣的洗具。
看着緊跟進浴室的周太太,周先生的喉結很沒有骨氣的滑動了那麼一下。
“周太太,你這是……”
好吧,他有些沒有骨氣了。
尋常,總嚷嚷着讓周太太給他洗澡。
每次,都‘弄’的周太太滿臉的紅暈,然後對着他又大又鬧的躲回到臥室裡。
今兒個,周太太難得主動拿出看家本事要給他洗澡的時候,他周子墨竟然有些退怯了。
不是因爲害怕覺得丟人,更不是因爲不情願被周太太如此寵愛,而是因爲他尋常已經習慣了周太太給他的各種冷眼,而今晚周太太竟然變得如此親切可人,他倒是突然有些不能適應了。
“給你搓澡啊?還傻乎乎的站着做什麼,趕緊把身上的衣服都給脫了。”
周太太對於他的疑問,一點都不在意。
這會兒,她已經搬好了小凳子坐在浴缸前,手上拿着個搓澡‘棒’,等着他……
“周太太,那啥能不能別對我這樣熱情?”
是不是被虐待成爲習慣了?
以前總盼望着周太太能多瞅着他一眼都行,更無數次期盼着周太太能用如此溫柔的眼神對待自己。
可今兒個周太太倒是實現了他的願望,他倒是渾身不舒坦了。
看到周太太手上的搓澡‘棒’,周先生的臉蛋微紅。
好吧,周先生也知道,今兒個自己的表現相比較周太太的,倒是有些矯情了。
“對你這麼熱情還不好麼?”周太太又發話了:“周先生,你彆扭扭捏捏像個姑娘似的行不行?我不就是想給你洗個澡麼?你至於表現得像是被黃世仁強迫的白‘毛’‘女’麼?”
好吧,縱使有多少的彆扭,周先生被周太太這話一‘激’,還真的如她所說的,將衣服乖乖的給脫掉了。
你想想,哪個大老爺們願意被‘女’人說成像是個扭扭捏捏的姑娘?
被周太太抓去洗澡,這對於周先生而言還真的是一大挑戰。
但他所沒有想到的是,今晚組織上對他的考驗,還在後頭。
洗完澡之後,趁着他換好衣服在坐在電視機前看球賽的時間,周太太竟然還非常大方的對着他拍了拍大‘腿’:“過來,到這裡躺着!”
喲呵!
這可是周先生尋常做夢都沒敢想象的待遇。
而今天,就這樣擺在他的面前。
這一幕,總讓周先生感覺有些不舒服!
“周太太,其實你沒有必要這樣……我不就受了點傷麼?沒事,我皮糙‘肉’厚着呢!”周先生覺得,周太太是看到她渾身上下都是淤青,所以才如此對待他。
“我就是想對你好。快點過來,到我這裡躺着!”周太太非常大方的又拍了下大‘腿’。
看着周太太那白‘花’‘花’的‘肉’兒,周先生很沒有骨氣的嚥了下口水。
“快點啊,你是不是要我親自動手將你給帶過來,你才滿意?”
周先生一直都遲疑不前,周太太等的有些心煩。
“好好好,我這就來了!”
怕周太太真的會過來逮着他,周先生便老老實實的朝着周太太走了過去。
“老公,我給你‘揉’‘揉’肩膀!”
躺在周太太的大白‘腿’上,周先生總感覺像是在做夢,耳邊還有周太太那柔聲細語。
“周太太,我覺得這就像是在做夢。一定是我今天醒來的方式不對!”
不然,怎麼一回到家,他和周太太角‘色’互換了呢?
尋常這枕着大‘腿’,享受各種服務的好事,都是周太太做的。而他周子墨一般都是在邊上點頭哈腰的那一個。
沒想到,今兒個倒是變成了他周子墨的福利。
“周先生,你是覺得今天晚上的福利太好了麼?如果是的話,你也可以睡沙發去。”
雖然還是各種威脅,但周太太的語氣比之前柔和了許多。
“沒……我哪敢嫌棄周太太福利好。”趁着氣氛很好,周先生趕緊往周太太的身子又給湊近了些。“周太太,其實我覺得你做的這些,倒不如直接讓我給吃一頓。你知道的,我都眼饞了好多天了!”
周先生的大爪子開始不規矩的上下探尋,以此來表達自己最近這段時間的寂寞。當然他也是想要嘗試一下,這種得寸進尺的方式,會不會讓周太太恢復正常。
可出乎他預料的是,這一次周太太倒沒有尋常那樣一腳將他給踹下‘牀’,反而任由他的手遍地起火。
到最後,周太太身上的衣服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他給拉開了。
美‘色’當前,周先生也沒有顧得上去考慮周太太的不正常會給自己帶來什麼後果。
一個翻身,他就直接將周太太給壓在身下了……
於是,這一夜成了周先生有史以來最有男子氣概的一個夜……
同樣的夜,談逸澤則是守在顧念兮和聿寶寶的身邊。
周子墨有一點說對了,聿寶寶發燒了。
尋常身子骨不錯的孩子,在折騰了這麼大半天之後,病倒了。
不過只是低燒,剛剛輸了液餵了點東西,也乖乖的躺着睡着了。
至於顧念兮,這纔是談逸澤最擔心的。
吹了大半夜涼風的她,自然也開始發燒了。
但因爲她是孕‘婦’,所以現在老胡也不敢隨便用‘藥’。
她燒的溫度有些高,談逸澤一整夜都不敢離開一會兒。
只能一遍遍的用冷‘毛’巾給她降溫。
當然,最讓談逸澤慶幸的是,顧念兮被他送進醫院之後,也做了個詳細的身體檢查。
除了感冒發燒之外,她的身上倒也沒有其他的傷。而老胡說了,顧念兮今天經歷了這麼多,對於本來有流產跡象的她,能保住孩子就是不幸中的萬幸了。今後,一定要特別的小心。
折騰到了半夜,顧念兮的燒總算是退下來了。
談逸澤讓老陳開車送談老爺子回家,而他……
從被送到醫院之後,顧念兮就算是昏睡着,她的小手也一直緊緊的拉着他的大掌,不肯鬆開。
談逸澤知道,這丫頭估計是被今天的事情給嚇壞了。
只要他的手才稍稍鬆開一點,顧念兮就會像個茫然無助的孩童一般,在病‘牀’上喊着他的名字。
到最後,談逸澤不得不在醫院直接找了個護工,讓他在邊上給他遞‘毛’巾。
索‘性’的是,顧念兮的燒退下來之後,本來一直緊皺着的眉頭也終於舒展開了。
看到她這樣,談逸澤也鬆了一口氣。
顧念兮是沒有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但這可不意味着,他談逸澤會就此作罷。
輕輕的握着顧念兮的手,談逸澤的另一手又掏出了自己的手機,在上面按下了一大串號碼之後,他將電話打到了某個辦事處:“張隊,我是談逸澤!”
“談逸澤談參謀長?”電話那邊對於談逸澤的來電,似乎有着驚喜,也有着擔憂。
“嗯,是我!是這樣的,我是想讓你將老三剛剛給我排查出來的那幾塊地方,你幫我查找一下入住那些地方的人和身份!”
欺負了她談逸澤的‘女’人的,不管是誰,他都不會放過。
“嗯,這個我倒是能幫得上忙!”
電話那端的男人,其實還真的擔心談逸澤會提出別的要求。
掛斷了電話之後,談逸澤又小心翼翼的湊到顧念兮的跟前。
發燒不是很好受。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顧念兮原本那張帶着玫瑰般好看‘色’彩的‘脣’瓣,現在整個就像是枯萎的‘花’瓣。上面,還有一層白‘色’,看上去像是褪掉的皮。
“給我杯溫水。”
從護工那邊拿來了溫水的談逸澤,又找來了棉支,沾了一些水滴到顧念兮的‘脣’上。
幾番的滋潤之下,顧念兮‘脣’兒的顏‘色’總算是好看了些。
但這樣,談逸澤還覺得不夠。
所以一整夜,他的視線都不曾離開顧念兮的。
一直,到天明……
“老公……”
昏昏沉沉,顧念兮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她只知道,自己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量。
她的病房裡頭,有好些探病送來的水果籃和‘花’束。
而談逸澤,始終守在他的身邊。
在她醒來的那一刻,男人便湊了過來。
“怎麼了,還有什麼地方不舒服麼?”談逸澤小心翼翼的扶着顧念兮坐起來,並且在她的身後‘弄’了一個枕頭,給她墊着。
剛剛老胡已經過來給顧念兮檢查了一遍。
他說了,顧念兮現在的情況穩定了許多,包括她肚子裡的孩子。
“嘶……”
顧念兮這一動,就開始‘揉’着肚子。
這下,可把談逸澤嚇出了一身汗。
“怎麼了,肚子疼麼?該死的,我去把老胡給叫過來!”剛剛不是說孩子沒有事麼?
當然談逸澤更擔心的是,若是這個孩子因爲這次的事情有個什麼差池的話,顧念兮一定會恨死自己的。
“等等,老公……”
在談逸澤準備轉身跑開的時候,顧念兮伸手趕緊拉住了他,將本來打算離開的男人一把給拽了回來。
“還有什麼地方不舒服?頭疼麼?”談逸澤說這話的時候,已經伸手探向她的額頭。
其實,他一整個晚上都在幫着她測試溫度,應該沒有在發燒纔對。
但一向沉穩的他,在見到她這樣子的時候,也‘亂’了分寸。
“不是,我不是難受!老公,我好久都沒有吃東西,現在兩層肚皮都黏在一起,難受的很!”
餓,真的很餓。
這兩層肚皮黏在一起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受。
再說了,她現在的身子需要供給的是兩個人的營養,一整天都沒有什麼東西入腹,那還了得?
“你不是肚子疼麼?”
“沒有!我是餓的。”
這話,倒是讓談逸澤鬆了一口氣。
“你等着,我現在去把劉嫂給你帶過來的粥拿來。”說着,談逸澤再度準備轉身,卻又被顧念兮伸手給拉住了。
“別走!”
“我給你‘弄’吃的!”看着顧念兮抓着自己的手,談逸澤似乎知道什麼。
“我知道,但你讓別人去‘弄’好不好?我現在就想看着你!”回想着昨天那種種的不安,如今真實的抱着他的手臂,顧念兮心裡的那顆石頭才能算落地。
“傻瓜,我會一直守着你的!又不是一去就看不到了……”雖然是在教育她似的,但他最終還是喚來了護工,讓她去取來今天早上劉嫂一大早給熬過來的粥。
看來顧念兮是真的餓了。
劉嫂煮來的那一保溫壺的粥,一下子直接進了顧念兮的肚子。但餓壞了的‘女’人,還眼饞的看着一邊談逸澤正在吃的包子。
“老公,多給我一個行不?”
看着談逸澤正在吃的東西,顧念兮總是吧唧着嘴。
那‘摸’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剛剛,他談逸澤就是看到她這樣的眼神,才勉強給她一個。
只是沒想到,這纔不到一會兒,她已經吃完了一個包子,還盯着他手上的‘肉’包子看。
一想到她那個肚子裡剛剛撐進去的東西,談逸澤就把包子往回收。
“不行,吃太多待會兒撐到胃就不好了。先休息一下,待會兒想吃什麼東西,我再去給你‘弄’來就是了!”只是聽着這話的顧念兮,還是不死心的盯着他的包子看。
‘弄’到最後,談逸澤覺得自己這一餐吃的充滿了罪惡感。
等他將包子給吃完之後,這丫頭總算繼續眼饞了。
“寶寶呢?昨天他好像有點發燒……”
吃飽喝足,顧念兮這會兒問起了自家的寶寶。
不是她這個當媽的不稱職,而是他相信他們家談參謀長一定能將一切都給安排的妥妥的。
“是有點發燒。昨晚上老胡給他看過了,掛了也很快就退了熱度。今天早上爺爺過來,我讓他接回去了。”
孩子還小,抵抗力不是那麼好。
談逸澤一直認爲,這小孩子還是不要到醫院這種細菌多的地方來。
對於這一點,顧念兮倒也非常贊同。
“對了兮兮,爺爺託我跟你說句話,說是我們談家對不住你……”
談逸澤的話,倒是讓顧念兮有些意外。
“爺爺怎麼了?”
一般情況下,談老爺子應該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纔對!
“反正,爺爺就是這麼說的。”談逸澤貌似沒有解釋的‘欲’望,說完就看向窗外。
今兒個,天氣還算不錯。
陽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落在顧念兮的病‘牀’上。
“你們……知道了?”
打量了談參謀長的神情好一陣之後,顧念兮問了出聲。
從回來之後,她一直都是睡着的。
整個過程,顧念兮壓根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更沒有和談逸澤說自己遇上了什麼。
可老爺子和談逸澤的話,顧念兮也不難猜出點什麼。
談家的人勢力範圍,比她所能想象到的都要大。所以,她也從不認爲,昨兒個自己碰上的人和事情,能瞞得過談家的人。
只是顧念兮沒想到的是,談參謀長竟然這麼快就找到了肇事人。
看來,昨晚真的讓他驚嚇不小。
耷拉着腦袋,顧念兮就像是個犯了錯的孩童一般,不敢擡頭看談逸澤。
“兮兮,這並不是你的錯。你沒有必要爲了這樣的事情,爲難自己!”
談逸澤看到她這個模樣,索‘性’直接躺在了她的那張‘牀’上,順勢將她給攬進了自己的懷中。
隨意的在顧念兮的肩頭上蹭了下,聞着她身上那股子他最爲‘迷’戀的氣息,他才感覺到自己‘毛’躁的那顆心回到了原位。
“談逸澤,我只是覺得他們家真的對你很過分!你明明……”明明沒有害過談妙文,甚至這些年所有的流言蜚語,都是他談逸澤一個人幫着他扛下來的。可談妙文的家人,卻從來不知道這一點。他們一直都將談逸澤當成他們的仇家。
這一點,每次顧念兮在感覺到談妙文的家人對談逸澤的爭鋒相對的時候,都替他心疼。
甚至有好幾次,顧念兮都忍不住想要直接說出談妙文現在的下落來。特別是昨天被談妙炎給“請”去的時候,那些話都已經到了嘴邊了。甚至,顧念兮還打算將現在談妙文的電話透‘露’給談妙炎。
但最終,她也跨不去心裡頭的這個坎……
談逸澤想要守護的人,她顧念兮也想幫着。
“兮兮,我知道現在所做的事情有些讓你難過。但我請相信我,這一次你受到的委屈,我絕對不會讓你白受的!”
談逸澤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將顧念兮的腦袋按在他的‘胸’口上。
而顧念兮在之後也沒敢多說什麼,只是安靜的趴在談逸澤的身上。
聽着那鏗鏘有力的心跳聲,她再度安然入眠……
再度醒來的時候,顧念兮發現除了一個談逸澤呆在自己身邊,這屋子裡頭還有兩個人坐着。一個是尋常喜歡嘰嘰喳喳吵個不停的蘇小妞,另一個是最近在蘇小妞身邊出鏡率極高的“前夫”凌宸同志!
“你們來了?真是的,你怎麼不叫醒我!”
人家都在沙發上安靜的喝着茶,指不定來了多久了。而她顧念兮竟然還呆在‘牀’上睡的直流口水,這還真的有些說不過去了。
“……”
談逸澤對於她的不好意思不不發表任何看法,只在她想要起身的時候拉了她一把,隨後又細心的在她的身後墊了個枕頭。
倒是一旁的蘇小妞,開始吵了起來。
“兮丫頭,還好你醒來,不然我又不知道被限制不能說話一個多鐘頭了!”
蘇小妞見顧念兮醒來,趕緊蹭到了她的身邊。
說實話,只有顧念兮醒來的時候,談逸澤身上的冷厲纔不那麼的張揚。而她也不會覺得這個病房內的低氣壓多麼的令人髮指。
“一個多鐘頭?你傻呀,人家叫你不要說話你就不說?也真是的,你進來就該直接叫醒我!”
顧念兮真的難以想象,尋常都靠一張嘴巴馳騁天下,就算一個人呆着也要儘可能的叫叫嚷嚷,像是唱歌還是什麼的蘇小妞,竟然被人限制了一個鐘頭不能說出,對於她來說該是多遭罪!
“算了,我可沒有那個膽子。不然,有人可能隔空要了我的腦袋……”
蘇小妞說這話的時候,還故意瞪了談逸澤一眼。
好吧,她蘇悠悠就是記仇。
剛剛談逸澤讓她個把鐘頭不能說話,現在顧念兮醒來了她當然是要投訴一番的。
當然,前提是談逸澤在顧念兮要溫柔許多,她纔敢這麼做。
“哪能啊?你不是都說了你是我的姐姐麼?談參謀長就算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是不是?”
說着,顧念兮還看了一眼在沙發上坐着的凌二爺,道:“凌二,你來了啊。看我這點小事,還‘弄’的你們大家都出動了!”
“小嫂子,你的事情可不能算是小事。你當時要是晚一個鐘頭出現的話,這整個A城,恐怕就要變成廢墟了!”凌二爺只是笑着說,沒有打算解釋其中的淵源。
而顧念兮乍一聽,還以爲是凌二爺誇張的說辭,頓時有些無奈盯着談逸澤說:“他是小題大做了。”
顧念兮還以爲,凌二爺說的是談逸澤將整個城市翻過來搜查她的下落的這事情,所以壓根沒有當成一回事!
而凌二爺許是察覺到顧念兮壓根沒有當成一回事,所以他還打算解釋一下,以提醒顧念兮。
不然按照墨老三昨晚上說的那些,他還真的‘挺’擔心,顧念兮要是有朝一日故意消失不見的話,談逸澤會不會真的將當年小六死去的那個場景再現。
可當他這嘴皮子才動了幾下,就接收到談逸澤的眼神暗示,不讓他多說些什麼。
最終,凌二爺本來打算出口的那些話,也只能如數咽回到了肚子裡頭。
也對,有些傷,或許還是永遠不要去觸及到的比較好!
“兮兮,我要出去一下,讓蘇小妞在這裡陪着你一會兒,我很快就回來!”
暗示完凌二之後,談逸澤又直接‘插’入了蘇小妞和顧念兮之間。手在顧念兮的腦袋上輕輕的‘揉’了‘揉’,他的眼神再度放‘肉’。
可蘇小妞有些受不了人家小兩口見那個‘奸’情暗涌的畫面,直接又‘插’入了人家兩口子的中間:“去去去,有什麼事情要忙就去吧。你媳‘婦’兒我替你看着,沒人能拐跑了。把你這個心,放回你肚子裡頭好了!”
感覺自己高大威武的形象在蘇小妞的這一番措辭之下變得有些小肚‘雞’腸,談逸澤的眉頭對着蘇小妞高挑了起來!
察覺到這兩人像是情敵見面那般的囂張跋扈,顧念兮趕緊拉着談逸澤的手:“好,你去忙吧。不過回來的時候給我‘弄’點吃的,我餓了!”
他是談逸澤。
就算他在尋常人面前將自己的脾氣掩藏的比較好。但他的高傲,可不是什麼人都能跟他對頂的。
顧念兮敢打賭,要是這蘇小妞這麼跟談逸澤頂撞下去,還真的有可能要捱揍。
許是顧念兮的話安慰了談逸澤,本來囂張跋扈的男子頓時又像是被順了‘毛’的貓兒般,轉身朝着病房外面走去了。
而凌二爺看到談逸澤走了出去之後,也對着她們兩人打了個手勢之後,跟了出去。
男人的離開,讓病房裡只剩下他們姐妹。
看着顧念兮經過一整天的顛簸之後,明顯憔悴了許多的臉,蘇悠悠問道:“念兮,你後悔麼?”
“嗯?”
顧念兮還真的沒有想到,蘇悠悠會問她這樣的問題。
“我問的,是你選擇了談逸澤,有沒有後悔?跟了他,你面對的危險比尋常人多了很多,甚至連懷孕,都可能碰上這樣或是那樣的危險。我想問的是,你要是早知道和他在一起會遇上這些,你還會不會和當初一樣的決絕?”
其實,顧念兮嫁給談逸澤的時候,蘇小妞一開始也沒有太多的感想。
只是覺得,這男人的家世背景還算不錯,能給顧念兮好的生活環境。
但這一次的事情,蘇小妞從凌二爺的口中得知這些的時候,也開始意識到顧念兮所嫁的男人的不尋常。
在他的身邊,埋伏着各種各樣的危險。
而他的寵愛,有時更可能是顧念兮的致命傷……
凌二爺還說,也許有一天,那些人爲了能直接扳倒談逸澤,會對顧念兮真下手也說不定。
得知這一點的蘇小妞,一早上都在發愣。所以今兒個她這個把鐘頭都沒有說話,也有一部分是因爲自己的心情。
其實她也好奇,顧念兮現在會不會也知道自己的生命隨時都可能受到威脅……
“悠悠,我不是個會吃回頭草的人。”顧念兮擡頭看向窗外,神情沒有多大的變化。
“我知道,我說的不只是談逸南。我想問的是,如果有別的人呢?如果有別的人,他的身份可以不讓你置身於這樣的危險,也能給你想要的愛情呢?”
一旦生命受到威脅,所謂的愛情也不可能僅僅是愛情那麼簡單了!
無疑,蘇悠悠的追問也讓顧念兮有些錯愕。
只是,她對於這個問題,從來只有一個答案!
不管是面對談逸澤,還是其他人,都只有一個答案。
她的紅‘脣’輕動,想要將這個答案給蘇小妞。
卻不想,有人先於一步,打斷了這樣的對話。
“蘇小妞,不該你管的事情,請不要多嘴!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就在顧念兮準備回答什麼的時候,那個熟悉的男音突然闖了進來。
熟悉的嗓音裡,帶着不熟悉的威懾感。
擡頭的時候,顧念兮和蘇悠悠便看到一臉‘陰’沉站在‘門’口的談逸澤。
以及,已經先於談逸澤一步,正朝着這邊走來的凌二爺。
“談老大,悠悠的嘴巴一直都很賤,你不是一直都知道的麼?好了,我會替你好好的管教這張賤嘴的!”某位爺就像是真的想要管教蘇小妞似的,直接從病‘牀’邊將蘇小妞的身子卷在了自己的懷中,便帶着蘇悠悠朝着病房‘門’口走去:“好了,我回家替你收拾她。不打擾你和小嫂子的單獨相處了!”
丟下這話,凌二爺就如此匆忙的消失了!
當然,二爺的匆忙結合他的身份雖然看似合情合理,但顧念兮還是看出了他的擔憂。
凌二爺害怕,蘇悠悠被談逸澤傷害。
可凌二爺卻把最難的安撫,留給她顧念兮了!
看着把客人都給嚇跑的男人,顧念兮只能無奈的招招手,然後拍着自己身邊的‘牀’,道:“老公,過來!”
看着顧念兮那個看似和對待聿寶寶沒有區別的動作,談逸澤有些許的彆扭,但最終,他還是來到了顧念兮的身邊坐着。
他知道,顧念兮應該也看出剛剛他動怒了。
不然,凌二也不會那麼着急着將蘇小妞給帶走。
或許接下來,顧念兮應該會說一些什麼安慰的話來。
但談逸澤怎麼也沒有想到,迎接自己的,會是顧念兮覆上來的‘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