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眨眼,淡墨淺灰的眼睛上細長的眉毛挑動,眼睛一開一合間掀動出奇濃密的睫毛,邪肆的雙眸流光溢彩,整個人看起來有四分不羈五分狂妄還有一分壓抑不住的冷厲。
但不可否認的是,這樣的他,很能吸引女人的眼光,走在路上,百分之兩百的回頭率。
“可是……”
“沒有可是!退一萬步說,就算你沒有把握治得好弟弟,但等你手好了,我們再弄一份‘拯救者’的資格就有了。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那些人對你也有所求,不然你以爲我能這麼順利拿到藥。”
雖然不想承認,但向陽的話也有道理,而且,她十分清楚的知道,無論她是生氣還是吵鬧,向陽也絕對不會把“拯救者”用在舒安平身上,與其現在惹他不開心,還不如像他說的一樣,先治好自己,增加資本,纔有可能再弄一份“拯救者”回來。
不得不說,在某方面,向陽是最瞭解她的人。
舒安寧想通了這些,不再糾結,正準備點頭時,窗下傳來一陣紛亂的腳步聲。
“你們是誰,爲什麼到我們家裡來?”是舒安平疑惑的聲音在樓下響起。
舒安寧和向陽對視一眼,兩人從窗口看去,見到幾個穿着警察制服的人站在門內,和韓成在說些什麼。
韓成擡頭,正好看到她站在窗邊,招了招手讓兩人下去。
下的樓去,舒安寧發現來人好像有點面熟。
她不太確定的喊了一聲,“何警官?”
“舒女士。”何辰伸手,與第一次的見面不同,他臉上燦爛的笑容被公式化微笑代替,顯得心事重重,“好久不見,沒想到舒女士還記得我。”
舒安寧伸手與他一觸即放,淡淡道,“或許是因爲何警官出場的方式太過特別,讓我記憶深刻。”
能不記憶深刻嗎,他所謂的小師弟的女朋友的弟弟,因違反交通規則,開車撞了她和夜風,他的小師弟見到她後不說道歉,卻胡攪蠻纏的指責她不該心思恍惚,看到車過來也不知道躲避,害的肇事者喪命,因此被她狠狠的揍了一頓。
何辰怎會聽不出她話中的含義,臉上的公式化的笑容變得更不自然,顯然也記起了小師弟當時的猖狂和無理。
“何師兄和嫌疑人是熟人?”旁邊的矮個子警察開口,看人的目光彷彿別人都是罪犯,“不過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我們是不是該把正事先辦掉?”
“打個招呼而已。”何辰淡淡的應了一聲,但他作爲隊長,的確需要起到帶頭作用,“舒女士,仁愛醫院的周豐仁周院長是你什麼人?”
“是我外公,怎麼了?”
“我們接到報案,有人告周院長以權謀私、公報私仇,現在想請他到警局走一趟,協助辦案。”
韓成不信,冷臉道,“不可能,周爺爺怎麼會做這種事,你們弄錯了吧?”
“沒有,我們已經反覆覈實了資料,確認是周豐仁院長無疑。”何辰看着他,目光帶着深意,“你是韓成先生吧?”
韓成點頭稱是。
“正好,舒女士是第二被告人,這件事也牽扯到韓先生,請喊了周院長,三位一起到警局協助調查。”
向陽邪肆的眸子在幾人身上掃過,笑
容中隱藏着銳利,“那就走一趟吧,我倒要看看,是誰臉這麼大,告到你身上來了。”
這話說的多狂妄,好像她是什麼重量級人物似得。
舒安寧皺眉:“我確信外公沒有做過什麼違法的事情!有什麼問題,你們在這裡問吧,外公年紀大了,最近事情又多,受不住疲勞,不太適合去警局那種地方。”
矮個子警察不耐的道:“如果人人都用這種藉口,我們警局還怎麼辦案!”
向陽銳利的眼神掃去,矮個子警察不自覺的渾身一緊,像被人用冷水從頭上潑下,頓感透心的冷。
“我也希望周院長是被人冤枉。”何辰彷彿沒看到同事的不自然,解釋道,“但是舒女士,非常抱歉,不是我不通融,職責所在,不容違規,請見諒。”
“那好,等一下。”舒安寧收起客套,瞬間變得氣勢逼人,“我也很想知道,是誰敢污衊外公!”
她讓舒安平到果園中去找周豐仁,在此期間,韓成已經聯繫了專業的律師,趕往警局,以備所需。
向陽有心做事,卻因在中國的時間太短,有些力不從心。
公安局。
周豐仁、舒安寧、韓成等除了被強行留在家裡的季娟,全部到齊,被分別帶到一個單獨的房間。
爲舒安寧做筆錄的,是何辰。
何辰公式化的開口:“姓名?住址?職業?”
舒安寧挑眉:“舒安寧,T市,剛回國,無業遊民。”
何辰嘴角扯了一下:“你和周豐仁是什麼關係?”
“他是我外公。何警官,你們應該早把我的信息查的一清二楚,別說這些沒有意義的的開場白了,直入主題吧,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何辰噎了一下:“這是辦案程序,不能省略。”
“再說廢話我有權保持沉默!”
何辰輕咳兩聲,見身邊陪着的同事沒有發表意見,他也開始展現犀利的一面。
“……因爲你的未婚夫韓成愛上方雅,並和她發生不正當關係,有了孩子,你氣方雅搶了你的未婚夫,在發現她到你外公所在的醫院產檢的時候,你請求周院長,讓他利用職能之便,指使醫生打掉了方雅肚子裡的孩子……”
“舒女士,對此,你有什麼要說?”
“呵呵。”舒安寧輕笑出聲,像聽到了最爲可笑的笑話,“這個故事,編的真好聽,你該勸勸方雅,讓她到精神病醫院檢查一下,是不是有了被害妄想症,一天到晚的以爲誰都想害她!”
她真是要被氣笑了,方雅顛倒黑白的能力越來越厲害了,就不知道是誰給她的膽子,還是認爲一而再的挑釁沒受到懲罰,覺得她舒安寧軟弱可欺?
何辰知道她嘴巴厲害,也不爲方雅辯解,況且他的職責就是讓雙方對自己的供詞提供有力證據,“既然舒女士提出,我會跟上級領導建議,讓醫生給方雅做檢查看她是否有精神方面的問題。”
“但是現在,需要你提出有力的證據,證明方雅說的是謊話,如果證明不了,等到開庭的時候,法官會判你有罪。”
舒安寧何嘗不知道這些,剛纔的冷嘲熱諷不過是因聽到方雅又在整幺蛾子,一時氣憤罷了,人家“虛心”接受建議她
還能不依不饒?
“首先,我要聲明一件事情,我和韓成,已經不是未婚夫妻關係,在我剛回國的時候,我們兩個已經退婚,而退婚的原因,是因爲醫院弄錯了我的婚檢報告,寫明我無法生育,韓成爲了不讓韓家斷了香火,所以和我退婚了。”
她沒有說方雅賄賂了T市第一人名醫院的醫生,做假了她的報告,因爲那樣的話,會給夜家的醫院帶來不好的影響。
“我和韓成是和平分手,所以跟方雅沒有任何關係。”
“但當你發現韓成在與你退婚之前就和方雅發生了不正常男女關係,所以你生氣你報復,讓人打掉了方雅的孩子?”
“你這話說的真好笑,兩人發生關係,背叛我的是韓成,和方雅有什麼關係?”舒安寧挑眉,“一個巴掌拍不響,就算要氣,我也是氣韓成不守承諾,我去氣自甘墮落當小三的人做什麼,沒得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根據心理學專家對女人性格研究,男人背叛,女人不會對第三者無動於衷,更多的是把怒氣發在第三者身上,並且伺機報復。”
“專家的話可以當證據?”舒安寧嗤笑,“如果是這樣的話,我說你腦袋有病,而且病的不輕。”
她眨眼,豎起食指來回搖動,語氣俏皮又惡劣,“我是專家哦,我有很多的專家證,權威的網站都能查到。”
好吧,氣不氣的,確實不能用專家的話當證據 。
翻過這個話題,不然沒準會被套住,“你有沒有讓周院長指使醫生打掉方雅的孩子?”
“我有必要幹這麼傻的事情?”舒安寧玩着自己的手指,“方雅肚子裡的孩子是我診斷出來的。哦,準確來說,她不能算懷孕,因爲她是宮外孕,如果不打掉她能生下來的話,我佩服她的能力。”
“宮外孕?”何辰在紙上飛快的記錄,“有什麼證據嗎?”
“沒有。”舒安寧答的乾脆,何辰卻眼角直跳,“你必須要有證據才行,不然法官會判你有罪。”
“找證據難道不該你們警察該辦的事情嗎?”舒安寧很無辜的看他,“我只要給你提供信息就好了吧。”
“當然不行!如果每一個被告的人都說自己是冤枉的,提供一堆的信息讓我們去找證據,我們警察不要忙死嗎。”他揉了揉眼角,“你想要證明自己的無辜,還是多找些證據才行。”
“方雅有證據嗎?”
“當然。人證物證齊全。”
舒安寧是不太清楚這種事情的流程,畢竟她一直是守法的好公民嘛。
“既然如此……”
舒安寧把和韓成、方雅三人的感情糾紛仔細的說了一遍,當然,像和韓成三個月之約這樣的事情她肯定不會說,只說了方雅趁她不在國內,上了韓成的牀,她回國後,因爲婚檢報告的原因,在不知道方雅存在的情況下和韓成退了婚。
後來,不知爲何,兩人並沒有走到一起,方雅卻一次次找茬,挑釁,用言語辱罵她。
“至於方雅說我是爲了要和韓成和好,所以弄掉了她的孩子,這事更不可能,不說宮外孕的事情,就說我已經有了新的男朋友,我也不可能做對不起我男朋友的事情。”
“所以,她純屬誣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