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才發現舒安寧目光灼灼的盯着他,頓覺渾身汗毛豎起,“這樣看着我做什麼?”
“發現你太帥,帥的我喜歡的不要不要滴。”說完,舒安寧才察覺,原來對着有感情的人,說起甜言蜜語來一點也不會覺得膩歪,反而有種淡淡的幸福感。
“我本來就很帥!”夜風抱住她,情不自禁的把自己的喜歡付諸行動,對着她一通狂親。
末了,說觸一句十分煞風景的話:“那幾個小混混的結果是什麼?”
舒安寧不雅的翻了個白眼:“你還想着那事呢,不都你說我沒事嗎,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相信,堅決相信!”夜風生怕她誤會,“但我認爲,雖然他們未遂,也不可饒恕。”
“我也不知道他們最後怎麼樣了, 反正後來我曾特意尋找過,打算收拾他們,可惜沒找到。或許是怕我報復,逃到別的地方去了吧。”
“如果王銘……”
“安寧!”突來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話,季娟額上冒汗的找來了,玩笑道,“我說兩位,是不是忘記壽宴還沒結束呢,要談情說愛等客人都走了好嗎?”
“糟糕!”舒安寧暗道一聲不好,“出來太久了,趕緊回去!”
三人急匆匆的趕回,正好在門口遇到出來找人的舒曉明。
他眉頭微皺:“怎麼回事,出去這麼久?”
不等舒安寧開口,季娟忙道,“舒舒,不好意思,我肚子不太舒服,安寧幫我找藥去了。”
舒曉明臉色稍緩:“進去吧。”
舒安寧一進去,就接受到大家熱情的招呼聲,不知道在她離開的短短時間內發生了什麼事情,以至於大家看到她就像狼看到肉的感覺。
她坐下,發現夜雲也不在,而宮太太的旁邊坐了一個溫潤儒雅的中年美大叔。
美大叔看她的眼神帶着非常溫和的善意。
他伸出保養的十分富貴的手,聲音溫潤有禮,“您好,舒醫生,我是宮俊光,宮鈺的爸爸。”
“宮先生您好。”舒安寧伸手,兩人一觸即放。
“舒醫生救了我兒子,一直因爲各種原因,沒能當面感謝,非常抱歉。”他笑容溫和,親和力十足,“現在又爲愛人診斷出身孕,避免她在不知情下損傷身體,真不知該怎麼感謝纔好。”
“宮先生客氣了。救令公子那是我身爲醫生的職責,至於給宮太太診出孕脈,順手的事情,實在不用過於客氣。”
宮俊光是人精,一句話就聽出舒安寧不太想和宮家扯上什麼關係,就算有,頂多也就是普通患者和醫生的關係。
他溫潤的眸光波瀾不驚:“不管怎麼說,還是謝謝舒醫生。”他起身,“今天太晚,就不打擾了,我們先走一步,回頭再約時間請舒醫生吃飯。”
“請。”舒安寧和舒安平一起送宮家的人出去,到了門口,宮鈺戀戀不捨的道,“舒姐姐,我可不可以隨時來找安平哥玩。”
“當然可以。”儘管舒安寧一百個不願意,但在自家弟弟渴求的目光下,還是妥協了,“不過安平身體不是太好,會經常在外治療,你不一定每次都能
找到。”
宮鈺舉了舉手機,笑的一臉陽光,“沒事,我倆換了號碼,我來之前會給他打電話。”
舒安寧寵溺的笑:“你們都約定好了,還問我。”
兩張同樣單純的臉對視一眼,笑的沒心沒肺。
宮家人走了,舒安寧迴轉,卻發現夜雲坐在輪椅上,就在身後不遠處。
她推起輪椅:“怎麼出來了,蘿莉呢?”
“廳裡太悶,坐久了有點不舒服。”像是怕她生氣,又補充了一句,“不太習慣陌生人在身邊。”
“能舒服纔怪呢,你這個樣子根本就不應該去宴會廳。”她想了想,果斷的把人推回診療室去。
雖然對於他先前一定要堅持去參加壽宴的行爲存在很多的疑惑,不過鑑於兩人並不熟悉,她沒有問出口。
扶他躺到潔白的病牀上,她眉毛微皺,小鼻子一抽一抽的,驚道,“怎麼會有血腥味,你的刀口又裂了?”
說着,就要去查看他的刀口。
“沒有。”夜雲手攔在胸前,彷彿她是什麼某情狂,慢一步就會被非禮似得,“可能是上午包紮時的血腥味沒散掉。”
“是嗎?”舒安寧知道不可能是上午遺留的味道,但人家不願意,她也不會強求,“你先休息會,我讓人過來給你掛水,回頭再來看你。”
轉身離開診療室,不知是不是太敏感,總覺得背後有一道炙熱的目光注視着她。
等門在面前合上,夜雲半閉的雙眼豁然睜開,他瞥眼鞋底的血跡,如星辰般耀眼的眸子幽深如墨。
王銘,該死!
那羣小混混,更該死!
難得這麼多的同行共聚一堂,客人們在壽宴上你來我往,杯籌交錯,樂不思蜀。
期間,舒安寧認識了很多的前輩,也讓許多人記住了她。
大家吃飽喝足,又閒聊了一會,等所有的客人走完,揮別季娟和夜家人,已經是夜裡十點多了,累癱的一家人在客廳稍作休息。
舒曉明和穆慈看了眼舒安寧,對周豐仁欲言又止。
周豐仁似沒看到,喝了幾口茶,擺手道,“都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舒曉明縱然有太多的疑問,也不敢跟周豐仁對着幹,帶着老婆兒子休息去了。
舒安寧還想爲外公捏捏肩膀,也被他趕回房間去了。
夜風在她的閨房內,抱住她不願分開,“我們都領證了還要偷偷摸摸,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正大光明的在一起?”
“哪裡有偷偷摸摸了,今天不是已經跟到來的衆多客人介紹你了,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夫了。”
夜風埋首在她脖子上:“人家明明是已婚夫好嗎,居然又降了一級。”
“對不起啊。”想想,她確實挺過分,兩人已經領證,她卻因爲自己的一點私心,讓他“名不正言不順”,的確很過分。
因爲他當初的救命之情,她可以揹着大家和他領證,但她不想看到外公失望的眼神。
外公爲人正直,還有些古板,比較注重規矩,就如同先前她被韓成口頭退婚一樣,他無論如何都要約韓家的
當家人當面說清楚,兩家纔算正式解除婚約。
她是喜歡夜風的,但那種喜歡,還沒有到他之重量可以壓倒一切的程度,至少,在外公失望和委屈夜風之間,他選擇了委屈夜風。
可這樣對他,太不公平!
“要不,這兩天找個時間,約叔叔阿姨出來吃個飯,把我們的事情公佈?”
“吃飯可以,但公佈領證的事不急。”夜風擡頭,望着她清澈的大眼睛,忍不住印上一吻,“在法庭上發生的那些事,雖然知道的人不多,我也用關係最大幅度減弱你在媒體前露面的可能,但不想你承受哪怕一絲被別人質疑的可能,我願意等。”
他溫柔的吻印在她的脣上:“我們的關係發生的太快,你心裡會猶豫,會有彷徨,我都知道,更何況還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所以,我願意和你像一般的男女戀愛一樣,我追你,然後我們先訂婚,再舉行結婚儀式。”
“這事我和外公商量過,我倆都覺得,一步一步的來比較好,長輩們心裡踏實,也免了外界不和諧的生育。”
舒安寧盯着他,在他的雙眼裡看到了他濃濃的愛意和真誠,完全沒發現絲毫的不情願。
頓時,暖暖的情意劃過她的心間,讓她最近焦躁的心得到安寧。
她故意噘嘴:“那你剛纔還埋怨我讓你偷偷摸摸。”
夜風拳頭放在嘴邊,輕咳一聲,“我如果說是因爲想要博得你的感動,你會不會揍我?”
“不會。”她靠在他懷裡,“謝謝你的體貼。”
“好了,不要太感動,知道我是真心的愛你就好。早點休息。”不過心裡已經打定主意,明天無論如何要徵求周豐仁的同意,爭取讓舒安寧和他一起住出去。
“嗯。”
門在面前關上,舒安寧爬上軟軟的大牀,閉上眼,靜靜的躺在上面,回憶起和夜風從相識到現在的種種。
初遇時他的毒舌、再見時他的妖孽風情、相處時他的細心呵護、因爲向陽他的醋意翻天,車禍到來時他的捨身相救、韓四水爲難時他的善解人意……
一樁樁,一件件,像是昨天剛發生的事情,清晰的在她腦海中閃過。
她有才有貌,同樣也擁有女人特有的虛榮心,希望有個英俊瀟灑的完美男人,既能像偉大的父愛一樣寵着自己,又能像情人一樣愛着自己。
以前,和韓成在一起的時候,都是她在追,韓成跑,而且年紀太小,以爲那種喜歡就是愛。
如今想來,那可能只是小孩子對喜歡的東西的一種佔有慾,和真正的愛情,相差較遠,如果準確的用一句話表示,那應該是日積月累、青梅竹馬下產生的親情。
如果沒有夜風的出現,或許她不會明白愛情和親情的區別,以爲對韓成的那種感覺,就是愛情!
不知躺了多久,明明身體很疲憊,她卻睡意全無。
輕手輕腳開了門,下了樓,無意識中又走到了先前纏滿了鮮花的果樹林裡。
她站在樹下,靜靜的風吹動樹枝,滿樹的綠葉擺動,發出沙沙的聲音。
“怎麼不睡?”有腳步聲傳來,在她身後止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