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別走!”看到沈豔,夜風纔想起還有一件事沒解釋清楚,掙扎着就要下牀,幸虧被進來的蘿莉及時壓住,纔沒造成傷口的二次撕裂。
蘿莉按住他:“夜先生,你不能亂動,萬一傷口崩開會很危險。”
“我老婆都快沒了,還管什麼傷口不傷口!”
沈豔也坐到牀邊:“夜少,你這是做什麼呀,快躺好!”她冷聲質問蘿莉,“醫生呢,還不趕快喊醫生!”
看到她夜風就滿肚子的火氣,吼叫道,“你給我滾到一邊去,誰稀罕你來了,給我滾!”
別以爲他迷迷糊糊就不知道,這女人父母面前顛倒是非,雖然說的含糊其辭,但每一句話都在暗示,因爲舒安寧的任性才導致自己這樣。
“夜少,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沈豔不敢相信的看着他,眼中全是委屈,“我好心好意來看你,你怎麼可以罵我!”
這不是他認識的夜少!
她認識的夜少溫文爾雅,風趣幽默,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會對女人大吼大叫,更何況用髒字。
夜風冷笑:“你以爲自己是誰,難不成還讓我賣笑相迎?沈小姐,人要有自知之明,我看不上你,你也別再舔着臉找過來,我不想看見你這張醜陋的臉!”
“你混蛋!”沈豔也是被人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嬌嬌女,遇到的男人就算心裡不情願交往也只會暗示,何時有人像他這樣,就差指着鼻子罵她不要臉。
“你混蛋!那晚我們在一起,你明明還誇我漂亮身材好,現在轉眼就不認賬,你還是不是人!”
“少跟我提那晚!”夜風氣的眼睛開始發紅,他是瘋了纔會因爲和舒安寧鬥氣和這女人待一晚,結果弄的現在不可收拾。
瞥見蘿莉好奇驚訝的目光,他恨不得掐死這女人,更想掐死的是自己,“你他媽的有本事拿個大喇叭告訴大家,我們那晚上做了什麼!你要不幹,你就不是人!要不要我給你召集人來聽聽?”
“你……你混蛋,你不是人!”沈豔跺腳,哭着跑出去了。
她走了,夜風覺得整個空氣都清新了。
他還是掙扎着要下牀,被蘿莉死死按住,“夜少,你可以不在乎自己的身體,但我想說,無論什麼事,沒有好身體都做不成,無論是解釋還是道歉,也等着你能自己下地再說,別再添亂,安寧姐沒辦法再替你二次手術!”
夜風愣了一下:“是寶貝替我做的手術?”
蘿莉對夜風還挺有好感,笑了一下,扶他躺好,“你以爲呢?我們整個小隊的精英全部上陣,還是不行,那時候你的心跳都停了,如果不是安寧姐及時出手,說不定啊,現在我要和你的骨灰對話了。”
夜風不再掙扎,老老實實的躺在牀上,這個人露出回憶的神色,“舒舒的醫術是好,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就救回了一個心臟停止跳動五分鐘的車禍患者。那時候,看手術刀在她手上翻飛,我覺得她做手術像一種藝術,賞心悅目。”
“是,安寧姐是講究完美的人,她常說,我們就算面對最血腥的工作,也要擁有最美的心情。”
她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我蘿莉雖不是閱人無數的人,但我知道一個肯用生命去愛的男人,一定不會去做對不起喜歡女孩的事情。
”
“就算我看走了眼,你真的做過什麼,還是早點解釋清楚,安寧姐雖然眼裡容不下沙子,但她更重情,你已經用生命很好的詮釋了對她的愛情,無論做過什麼,都該被原諒。”
夜風何嘗不知道,他在她懷中請求原諒的時候,她什麼都沒問,已經點頭。
但她的原諒,和他的請求,並不在同一個話題上,顯然,舒安寧還是誤會了他。
“蘿莉。”他的臉色和枕頭一樣,蒼白無人色,“如果我真做了對不起你安寧姐的事,她真的會原諒我嗎?”
“你真做啦?”蘿莉爲他換吊水的手一頓,睜大眼睛瞪他,然後一拍自己的腦袋,重重的嘆了口氣,“唉!我又看走了眼,原以爲像你這種表面妖孽的男人,無路內心還是身體都應該很純潔,原來我錯了。唉,小說誤人,下次再不相信了!”
夜風被她的動作弄的哭笑不的,感情她的識人,全是從小說書上學來的。
“以我對安寧姐的瞭解,你若真是幹了什麼壞事,就算她說原諒你,這一輩子心裡都會有一根刺,不可能真正快樂。”
瞥見他驟然黯淡的眼神,有點不忍心,安慰道,“不過呢,我不是安寧姐,子非魚焉知魚之樂,說不定以她寬廣的胸懷,你做的那些事不過是毛毛雨啦,她根本不在乎。”
夜風苦笑,她怎麼可能不在乎!
韓成受不住寂寞找了方雅,她能斬斷十年的感情,而他因爲和她爭吵,找了沈豔,而且自己更過分,當着她的面讓沈豔親了自己,這跟啪啪的在她臉上甩巴掌有什麼區別!
她那樣驕傲的一個人,能忍住沒有當面給自己一個巴掌已經算是涵養好了,還指望她好聲好氣的哄着自己,那是做夢!
如果不是救了她,是不是現在已經和韓成同一個待遇,被踢的遠遠?
想到她身邊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向陽以及一幫或俊美或清秀的隊友,他的臉綠了。
他這邊擔驚受怕,那邊的舒安寧跌跌撞撞的往回走,還沒到病房,已經支持不住,昏倒在地上。
正躊躇該怎麼進門的舒曉明一眼看到,打橫抱起她大叫,“醫生!醫生!”
向陽從病房走出,臉色倏變,伸手,“給我!”
抱着她衝進了手術室,兩個小時以後纔出。
“怎麼樣?”舒曉明迫不及待的問,“爲什麼會昏倒?”
向陽臉色疲憊又難看:“傷口二次撕裂,失血過多,背後傷口輕微感染,我已經處理好了,但這幾天要好好靜養,不能讓她情緒起伏太厲害。”
“謝謝,辛苦你!”舒曉明對他很感激,雖然這個女兒已經對自己不親,但她仍然是自己最疼愛的女兒。
“你不用謝,是我沒照顧好她。”向陽轉身,攙扶住同樣得到消息趕來的周豐仁,“周爺爺,別擔心,已經沒事了。”
“發生什麼了?爲什麼傷口會撕裂?”
“去看了一次夜少,在門口昏倒了,具體的情況我還沒來得及問清楚。”向陽邪肆的眸子閃過冷光,“接下來,我會寸步不離的看着她。”
向陽真的說到做到,在接下來的幾天中,無論舒安寧要做什麼,他都陪伴在左右,哪怕她生氣的朝他瞪眼也當做看不到。
他是
真的嚇怕了,傷口的二次撕裂伴隨着感染,比他想象的更嚴重,舒安寧高燒不退,昏迷了兩天兩夜才醒,原本巴掌大的小臉瘦的只剩下一雙大眼睛,看着都讓人心疼。
偏偏她還不知覺,總以爲自己身體很好,氣的他給她用了沒有副作用的安眠藥物,讓她好好的睡了幾天長傷口。
再一次醒來後,舒安寧對着挺拔的背影討饒,“向陽!學長!大師兄!求放過!”
向陽冷麪逼視,一隻手拎着根手臂粗的鋼管,陰森森笑出一口白牙。
“舒安寧,你後背被有兩處重傷,一處被鋼筋扎入,差一點就前後透穿,一處被玻璃扎入,傷到筋脈。而因爲你的不聽話,傷口二次撕裂,造成感染。所以,如果不想被我打斷手腳,你最好老老實實的躺牀上靜養,哪也不準去!”
舒安寧嚇得“花容失色”:“大師兄饒命啊!我再也不亂跑了,拜託,別給我用藥了,腦袋昏沉沉,再睡下去就變傻了。”
“活該!”他扔下鋼管,盛了一碗雞湯坐下,慢慢的涼着,“你要是聽話,我會這樣對你?”
其實也沒打算再給她用藥,是藥三分毒,用多了總歸不好,而且她是醫生,多多少少會影響手指的靈活度。
不過當掃到她包紮的跟糉子一樣的手臂,眼神暗了暗,把湯勺遞到她嘴角,“喝!”
“哦!”舒安寧乖乖的張嘴,心裡一個勁在罵法西斯,但是根本不敢反抗,生怕再被鎮壓。
一個喂,一個喝,兩個俊男美女的組合,很是和諧,生生刺激了不顧一切來此看望舒安寧的夜風!
果然,猜測成真了嗎?
難怪每次問舒安寧爲何不來看自己,蘿莉總是一副支支吾吾的樣子,直到今天被逼急,才告之說她也受傷了。
他支走所有人,強撐着破敗的身體來看她,結果,卻是這樣一副場景。
蘿莉說什麼她傷的很重,不易下牀是假的吧,目的是爲了掩護她和向陽的……曖昧!
姦情兩個字,就算再生氣,他也不想用在她身上!
他是多傻啊,纔會相信!
其實想一想,自己剛醒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能如正常人一樣的去看自己,怎可能有多重的傷。
她是嫌棄自己吧?
因爲那天看到了沈豔想起他做的混賬事,所以不打算接受自己了,像拒絕韓成一樣把她也拋棄在生命之外?
不,他不允許!
夜風忍者鑽心的疼痛,蹣跚走開,步步滴血,他怕慢了一步,會忍不住做出後悔的事情!
向陽眼角的餘光收回,嘴角掛上莫名的笑意,看的舒安寧一陣發呆。
喲,原來大師兄這麼好看。
“呵。”他笑話她,“看什麼,發現我比夜少更俊美,準備拋棄他跟我享福。”
“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她也笑話他,“我可不想被你狂野的粉絲們攻擊,還想多活幾年。”
他邪肆的眸子乜過來一束唯我獨尊的狂傲,“有我護着,誰敢動你!”
“切!”
她被灌了兩碗湯後……
“安寧姐,不好了!”急跑過來的蘿莉扶着門框粗粗喘氣,“夜少讓醫生把他臉上的皮膚換掉,不同意他就用刀自己劃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