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兩人一身新衣,精神飽滿,興奮沖沖的趕到民政局,看着緊閉的大門,傻眼了。
特麼的,誰規定的民政局週末不用上班,真是不懂中國風情,萬一那天是結婚黃道吉人,不生生的被節假日給毀了。
夜風瞪眼,那咬牙的樣子看起來恨不得把門給吃掉才甘心。
他鼻孔呼哧呼哧的吹着熱氣,對着手機一陣咆哮,“明天,我不管打雷下雨還是發生地震,民政局必須有人上班!”
舒安寧扭頭笑,對他報以同情的眼神,運氣真夠背的,這孩子!
夜風抓住她,壓住狠狠的親了一番,纔可憐兮兮的道,“寶貝,你老公要炸了,你存心看笑話的是吧?說,是不是不想和我結婚?”
此炸非彼炸,是氣炸的意思!
“哪有?”舒安寧不厚道的笑出聲,拉着他手安慰,大眼眨巴眨巴很無辜,“安啦安啦,好事多磨,明天我們早點來。”
夜風無奈,其實很想讓人把民政局的人現在就挖出來,但是,又怕這樣做了有違天意,讓兩人的婚姻出現波瀾,想想,還是罷了,無精打采的往回走。
舒安寧心有不忍。
印象中的他,是光陽的、爽朗的、笑不離嘴的、風情萬種的,然而遇到自己之後,他多少次慌張、失色、發怒,多少天不曾看到他沒心沒肺的笑了?而這一切,皆源於他對自己的愛。
如果愛情只剩下疲憊,還有繼續的必要嗎?
這一刻,爲了他桃花眼中的瀲灩風情,她決定高調一次,“我手機呢?”
“要手機幹嘛?”他下巴以最輕的重量壓在她肩膀上,“等出院再給你。”
“囉嗦,想不想領證了?想的話把手機給我。”她微微擡起下巴,露出弧度優美的脖頸,故意做出傲嬌的樣子,趁機要求,“快點哦,給了就不準收回了。”
夜風愛死了她的嬌嬌樣,如果不是顧及來來往往的路人,真想一口咬在她脖子上。
不過,雖不知向陽鄭重的交代不許給她手機是爲何,但他莫名的相信,給了準沒好事,所以,對於她的提議,他只猶豫了一秒鐘就拒絕,“想,但是明天領一樣,我還就不信,過了今天你能跑到別人家!”
舒安寧聳肩,原本還想欠一個人情的,既然他不願意,她也作罷,或許順其自然纔是最好的結局。
兩人準備打道回府,無意間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張大微紅的小嘴,滿眼的不可思議,“他怎麼變成這樣了?”
夜風笑出一口雪白的牙齒,桃花眼樂的蕩阿蕩,“估計撞上倒黴鬼了唄。”
馬路對面的人是王銘。
此刻,他腳打石膏,拄着柺杖 ,單腿站立,額上裹着紗布,上面浸出點點血跡,一輛豪華的敞篷跑車停在路邊,輪胎爆掉,車頭上被潑了黃黃綠綠的東西,隔得老遠都能聞到味,如果沒猜錯,那應該是米共無疑!
此刻,他正和人激烈的爭吵着什麼,那臉紅脖子粗的樣子,看起來隨時能把腦門上的傷口再崩裂。
舒安寧僵硬的轉過頭,驚的嘴巴不能合攏,“不會是你乾的好
事吧?”
“是我乾的又如何?”他風情的眸中有如鐵的刀鋒劃過,“敢對我女人下手,就要有受到懲罰的覺悟。”
她很好奇:“你做什麼了?”
夜風眼中幽光閃過,聲冷如冰,“動了點手段,搶了他幾個重要項目,在慢慢蠶食他的公司而已。可惜我現在不方便,不然,現在的他應該窮苦潦倒,落魄成路邊的一條狗!”
“哎呦,暗黑的氣息太濃重了,不好不好。”舒安寧揮揮手,悲天憫人的雙手合一,“上天有好生之德,放他一馬吧?”
夜風寵溺的刮她小巧鼻子:“如果你嘴角別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說的話更讓人相信。”
舒安寧呵呵一笑,倏而冷哼一聲,“我可不是白蓮花聖母,敢那樣對我,我沒主動對付他就不錯了,還想怎滴?”
她一副拽拽的樣子:“本想等出院再和他算賬,沒想到你這麼快動上手了。”
“忍他一次已經是上天給他的憐憫,再忍第二次我就是屬烏龜的!好了,無關的人不需要你動心思,我們回去吧,養好身體早點出院。”他趴到她耳邊,“我迫不及待的想把你壓下去,吃掉。”
“屬狼的吧你!”舒安寧白了他一眼,懶得理精蟲上腦的男人,“回去。”
然而,好像上天註定一樣,兩人邁步的同時王銘正好轉身,一眼看到他們,血紅的雙眼發出猙獰的光,那眼神,有嫉妒又有恨,怎麼看都是想把她拆吃的噁心樣。
雖然不確定他能不能聽不到自己的聲音,舒安寧還是好心情的揚手招呼,“王銘同學。”
王銘眼中兇光一弱,擡腿就要過來,不料,又是一腳踩空,半截身子斜栽進了路邊的下水道中,頭狠狠的摔在地上,發出好大的聲音,血頓時就冒了出來。
但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兩人相擁的身影,不放!
亂哄哄的人羣皆愣了一下,好半天沒有聲音,最終不知是誰反應過來,撥打了急救電話。
兩人眼角餘光掃過發生的事情,腳步絲毫不停。
夜風揶揄,“救死扶傷的白衣天使,還不快去救死扶傷。”
舒安寧捂胸,做痛心疾首狀,“眼睜睜的看着傷患在我面前痛苦哀嚎卻無能無力,好難過哦,可誰讓我自己也是傷患,愛莫能助。”
夜風眼角笑意流淌,愛死了她這樣的小模樣,若非人來人往,真想摟在懷裡好好的愛她一次!
她沒有白蓮花的以“救死扶傷是醫生的天職”爲藉口,是非不辨的去救傷害過自己的人,很得夜風的心。
舒安寧繼續發揮“憐憫”之心:“唉,這人不知走了什麼黴運,忒多人走在上面沒事,居然被他一下子踩踏,也忒倒黴了點。”
突然話鋒一轉:“除了打擊他生意,你真沒做過別的?我怎麼感覺他倒黴的有點不正常。”
“可能他還得罪了別人吧。”打死夜風都不會說這裡面有可能有向陽的手筆,爲情敵加分的事情,他可不幹,然而她的一句話讓他垮了臉。
“應該是向陽乾的好事,很像他的手筆。以前有個某國小王子打我主意,也被他這麼整
過。”
“還有小王子?”他到底是有多少的情敵?
不行,必須把人給趕緊的定下來,一刻都不能再耽誤。
他停下腳步:“寶貝啊……”
“嗯?”
他本想說:你打電話吧,我們去登記。
但想了想,他仍舊不敢把向陽交代的事情不當回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自從她住院起向陽就沒讓她摸過手機,他還是別胡亂決定的好,“算了,我們回去吧。”
相處的也有段時間,舒安寧焉能不知他的小私心,笑笑繼續,“好,回去。”
夜風又鬱悶了:“你就不能問問我有什麼事?”
她負手而立,小眼神瞄他,“姓夜的,毛病別這麼多行不,男子漢大丈夫,要說就說,要做就做,別支支唔唔的,跟個歐巴桑一樣。”
他是歐巴桑?
夜風又開始咬牙,恨不得把人抱起來打屁股,最終卻只能鬱悶的吐出兩個字,“回家!”
舒安寧對着他背影笑:“別後悔哦,說不定王銘的黴運傳染到了你,誰知道明天民政局會不會因爲某個應急的原因不開門。”
夜風腳步一頓,瞬間就恢復,跟她槓上了,“我還就不信,明天要還沒人上班,我拆了民政局!”
“好啦,開玩笑的,別生氣,等過幾天我出院了,給你做好吃的沸騰魚,香辣鍋。”
“嘶。”想起她做過的美食,夜風口水直流,顯然回味無窮,等她跟上來才道,“有點常識好不,大病初癒,要吃清淡的,那些辣啊辣的,要少吃。”
舒安寧笑話他:“也不知道是誰,前兩天老跟我說,嘴巴淡的快失去味覺了,想吃好吃的。”
夜風東張西望,死不承認:“誰啊誰啊?那人是誰,肯定不是我!”
而且,就算他再想吃,也不願勞累她,在她的手沒有想到辦法治癒之前,任何勞累的事情都不允許做,她就貌美如花的養着就行。
“王銘你準備怎麼辦,據我說知,他一直在鼓動老子向外公提親,不過他老子被我用事情給絆住了,但這只是一時,必須要徹底解決才行。”
攔了出租車,坐進去她才懶懶的道,“問我做什麼,守護自己的女人不都是男人的事嗎,我負責貌美如花的做米蟲就行。”
夜風高興,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兩人連想法都一致,果然是天設地造的一對,“好,我來解決,你就當個貌美如花的米蟲吧。”
舒安寧默。
大好的年華,張揚的青春,她怎麼可能甘願當米蟲,當然要做出一番事業才行,至於王銘……
呵呵,小角色,以前能揍的他沒脾氣,現在同樣能整的他啞口無言,不着急,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看在他已經受到懲罰的份上,只要他別再對自己做一些噁心的事情,她這裡,不再插手。
直到出租車走遠,王銘還死死的盯着,他怎麼也不願相信,看上的女人居然對他不屑一顧。
艱難的轉動視線,目光落在民政局三個閃閃發光的大字上,陰狠的眸子充滿血光,想登記結婚?
休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