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稍端哪能輕易的放開他的媳婦兒,伸出手又再次緊緊的抱住她,柔聲哄道:“隨心,我的好媳婦兒,咱們不鬧了成嗎,再怎麼樣也不能拿你的身體開玩笑,醫生馬上就來了,先看病,其他的等看完病再說。”
尹隨心拼了命的掙扎,也不知道爲什麼,秦稍端越抱她,她越不想讓他碰,秦稍端越哄她,她就越生氣,這幾天憋着的火氣和委屈蹭蹭的往上冒,“秦稍端,你別在這裝模作樣了行嗎?我尹隨心身體怎麼樣和你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你是我秦稍端的媳婦兒,比我命還重要的媳婦兒,是我這輩子的寶。”
“你這些話留着騙別的女人去吧,我聽了只會噁心!你放開我!”
秦稍端越發的焦急和不解,雖然他知道尹隨心可能因爲吃醋而發火,但這次未免太過火了些,他的印象裡,尹隨心雖然偶爾和自己鬧點小脾氣,但這種小脾氣也是夫妻之間的小情趣,秦稍端不僅不討厭,反而還很喜歡,要是兩人之間老是那麼平淡無味才叫無趣呢。秦稍端知道,尹隨心大部分時候一直是個明事理、懂是非的人,不然秦稍端也不會被她吸引,直至愛上她,秦稍端的家人也不會這麼痛快的就答應了這門親事,除卻她長的好看,她的爲人處事還有性格都挺不錯。沒有時下女人那種嬌柔做作、貪慕虛榮、不求上進,相反,她是個性格率真、做事認真、很有上進心的人。
一般遇到這種情況,尹隨心肯定巧舌如簧的應對,就如自己去她公司考察那次,她那樣不驕不躁、能言善辯。可今天,她很反常,似乎像受到極大的刺激般,理智全完,句句話直戳自己的心窩。
一定有人揹着自己對尹隨心做了什麼。而這個人,秦稍端不動聲色的看了眼咬着嘴脣瞪大雙眼故作一臉無害的劉新藍,看來,自己最近是太仁慈了,竟然敢把手伸到尹隨心那,這是觸犯了他的底線!
想到這,秦稍端繼續出聲哄道:“媳婦兒,好了,我知道錯了,你彆氣,咱們坐下來好好說成不成。”
秦稍端說這句話是爲了穩住尹隨心的情緒,可聽在尹隨心的耳朵裡又是另外一個意思了,秦稍端說他錯了,說明他已經承認了他另有新歡了,想到這,尹隨心氣得渾身發抖,雙眼通紅,顫聲道:“秦稍端,你終於承認了啊。”
秦稍端摟着尹隨心,“媳婦兒你彆氣,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成嗎?”
尹隨心甩開秦稍端的手,憤怒的看着秦稍端,“我說你個大頭鬼,秦稍端,你今天最好給我搞明白一件事,我尹隨心和你是徹底玩完了!從此刻起,老死不相往來,你別他媽的給我裝聽不懂,這還有兩個大活人呢,你聽不懂讓你的知心秘書給你解釋,我看她瞭解你瞭解的很呢,你什麼都不用說,她就能幫你解釋到位!對不對啊?劉秘書?”最後一句話是對劉新藍說的,劉新藍吃了一驚,正準備開口,可看到秦稍端那彷彿洞悉一切的眼神,她嚇的一哆嗦,低下頭,不敢出聲了。
劉新藍本來還挺樂意看尹隨心和秦稍端鬧的,鬧的越兇,秦稍端就會越厭惡她,然後自己再趁機安慰,秦稍端就會發現自己的好,那自己的機會就大了。可越看到後面,劉新藍髮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這個尹隨心都鬧成這樣了,秦稍端也沒動氣,一個勁的哄着,和平日裡雷厲風行不苟言笑的樣子大相近庭,而這個尹隨心,也根本不簡單,她雖然鬧,可矛頭直指自己,三言兩語一說,秦稍端看向自己的臉色就不對勁了。
尹隨心說完,冷笑着看了眼劉新藍,而後迅速的走回臥室,從裡面拿出自己昨天晚上整理好的行李箱。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衣,又找出一套衣服換上,走出來的時候直接把一串鑰匙扔在秦稍端面前,“鑰匙還給你,咱們以後各不相欠!”
說完拉着行李箱直接往大門那兒走去,換了鞋就準備開門走人。
秦稍端覺得自己的心直抽抽兒,尹隨心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心啊?說走就走,還真拿得起放得下啊,連家裡的鑰匙都不要了,她就沒有一點捨不得自己嗎?看着尹隨心換了鞋,已經要開門了,秦稍端想也沒想,大跨步的跑過去摟住尹隨心,將頭埋在尹隨心的脖子裡,說道:“媳婦兒,你別走,你走了我怎麼辦啊?你身體還病着呢,不能這麼折騰。是我不好,先前不知道你受了委屈,但我和你保證,你這委屈不是白受的,我一定替你討回公道。媳婦兒,你不要走,有什麼事我們好好溝通行嗎?”
秦稍端邊說邊伸手搶過尹隨心手裡的行李箱,一個打橫抱將尹隨心抱了起來,尹隨心氣的對秦稍端拳打腳踢,“你放開我,你放我下來!你個禽獸王八蛋!你少碰我!”
張智覺得自己再也不能這麼傻站着了,推了一下早已經呆掉的劉新藍,小聲道:“小劉,還不走嗎?這都什麼形勢了,還想看總裁家的熱鬧?”
劉新藍目光呆滯的任張智把自己拉了出去。
她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這個世上,居然有人敢這樣對待秦稍端,那個青年才俊、意義風發,遙不可及的男人,那個在自己心中宛如神一般存在的男人。而秦稍端不但沒生氣、沒發火、沒甩開那個女人,還低聲下氣的去哄!
難道自己的想法和認知出了差錯嗎?
她不明白,她真的不明白!
男人不都喜歡溫柔可人的女人嗎?這個叫尹隨心的女人哪裡好?秦稍端怎麼就這麼喜歡她?
秦稍端將尹隨心抱回房間,小心的放在牀上,任她哭鬧打罵也不鬆手,就這樣緊緊的抱着。
尹隨心打了一會兒,沒力氣了,雙眼直直的看着天花板喘着粗氣。
秦稍端親了親她的臉頰,伸手幫她脫外衣,柔聲道:“媳婦兒,你要不解氣,等病好了再接着打,好不好?現在好好休息!”
從小到大,還沒人敢對秦稍端動過手呢,尹隨心這算是開了先例了!胸口一陣陣疼,秦稍端知道,尹隨心這是真氣了,這下手可不輕!
尹隨心也真是鬧不動了,這麼一通下來又是一身的虛汗,身子也無力的軟了下去,她閉了閉眼,側過腦袋,明顯的不想和秦稍端多說話。
秦稍端替尹隨心蓋好被子,看着一臉病容明顯精神不濟的尹隨心,止不住心裡直疼,這才一天多沒見怎麼就病成這樣兒了?
秦稍端都想抽自己一巴掌,怎麼這麼大意啊!聽張智說家裡沒人的時候就應該有所警覺啊,尹隨心一個人在家,有個萬一可怎麼辦啊。
想到這,秦稍端低下頭,嘴脣貼着尹隨心的額頭,喃喃開口:“都是我不好,媳婦兒生病我都不知道,我該死!我真該死!”
感覺到額頭上的溼意,尹隨心緩緩睜開眼,這才發現,秦稍端哭了。
雖是無聲的哭,可尹隨心能感覺到他的難過,他的擔心,他對自己濃濃的愛意……
那褐色的雙眸,此時紅紅的,再加上秦稍端臉上被自己剛纔抽得一條條的紅痕,尹隨心也忍不住雙眼一酸,落下淚來。
秦稍端慌了:“這是怎麼了?到底怎麼了?是身體不舒服嗎?媳婦兒別哭,你要難過你就打我!”
尹隨心抽泣着說道:“秦稍端,我討厭你,我真的好討厭你,你說過你會一直陪在我身邊的,可是你知道我這一天糟了多少罪嗎?你也不管我,完了還找個人回來氣我。”
“我只有媳婦兒一個人,都是我不好,我的錯!媳婦兒彆氣了,和老公說,到底哪裡不舒服?”秦稍端拿起紙巾替尹隨心輕輕擦着眼淚。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昨晚你離開之後,我身體就不舒服,頭暈腦脹的,站都站不穩,早上起來,身上也不知道長了什麼東西,特別癢,而且擴散的很快,我又不敢抓,去醫院看醫生,醫生也不負責任,三言兩語的打發我,也不幫我好好的檢查……”尹隨心越說越委屈,越哭越傷心,恨不得把這一整天所有的委屈都發泄出來。
秦稍端摟着尹隨心輕聲安慰着,而後掀開她的衣服,看着她胸前和小腹那整片整片的紅疹子,剛緩和下來的心臟一下子又抽疼起來,眼睛紅的更厲害了,放下尹隨心的衣服,咬牙說道:“媽的,這什麼醫院看的?哪個瞎了眼的醫生?這是讓我媳婦兒受了多少罪啊!還想不想在京城混了?都怨我!咱馬上去醫院啊,找最權威的專家看好不好?”
說完直接幫尹隨心穿衣服,整理好以後,自己纔去穿外套,邊穿外套邊給張智打電話,“你趕緊問問,哪個醫院看皮膚病的專家好,馬上的!我要帶隨心看急診!”
這皮膚病不比感冒,必須得去醫院看看,好好的檢查檢查。
張智接到秦稍端的電話後,連忙應下。
而後就對朝着坐在後座的劉新藍開口:“小劉,我先下車了,讓司機送你吧,我打車走,我這邊有點急事。”
張智雖猜到劉新藍肯定在公司待不下去了,可現在畢竟秦稍端還沒發話,所以面上的功夫還是得做的。
剛纔張智接電話的時候,說了聲總裁,劉新藍就知道是秦稍端打過來的,而後又模模糊糊的聽到醫院兩個字,這會又聽張智說有急事,劉新藍第一反應就是:不會是秦稍端出事了吧?
想到這,劉新藍急忙問道:“秦總裁怎麼了?張哥你也不用下車,咱們一起去吧。”
張智轉過頭,雖然表情依舊和善,但眼神和語氣已經露出了深深的鄙視視,他沒想到,這個劉新藍,這麼沒眼色勁兒,能不能在秦商待下去都是個問題了,竟然還想着勾搭秦總裁呢!想到這,張智笑道:“實話和你說吧,秦總裁沒事,至於是誰病了相信我們剛纔都看得很明白,我覺得吧,還是不要讓病人再生氣了。而且,小劉啊,張哥這回可真要說句不中聽的話了,相信你剛纔也看的很清楚,總裁對總裁夫人那是好的沒話說的,總裁夫人說一,總裁一般都不說二,總裁夫人要看誰不順眼,那這個人基本上也不會順總裁的眼!”
劉新藍一聽這話,臉色極其難看,她低着頭,坐在那,不言語。
張智看了眼劉新藍的神情,接着道:“人有時候就是得有自知之明,就像我上次和你說的,雞就是雞,就算飛上了枝頭,也成不了鳳凰,人的命也各不相同,總裁夫人她怎麼對總裁,總裁他都樂意受着,只因爲這個人是總裁夫人,要換成其他女人,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吧?!”
劉新藍的手緊緊的攥在一起,指尖因爲緊握的力道過大,都已經發白了。
張智像沒看到似的,繼續說道:“你是我招進來的,按理說,我是希望你好好的公司待下去,可是,照目前來看,你在秦商繼續待下去的可能性很小,我勸你主動申請離職吧,你還年輕,能力又不錯,找到像目前這樣的工作,也不是沒有可能。只要你好好幹,把精力多放在工作上一些。”
一番話說的劉新藍的臉色變了幾變,張智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說她上不了檯面,比不了那個總裁夫人,哼,這個趨炎附勢的哈巴狗,等自己和秦稍端在一起了,絕對不給他好果子吃。心裡雖這樣誹謗,但面上卻不顯,劉新藍緊緊的咬着下脣,點了點頭,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我知道了張哥,謝謝你的勸告!”
要向我離職,門都沒有!我非但不離職,我還一定要和秦總裁在一起!我一定要讓你們這些人看看,我比那個總裁夫人強上百倍千倍。
張智看劉新藍態度還算陳懇,笑了笑,不再多說,心想,這個劉新藍還算識時務,於是讓司機在路邊兒找個地方停了車,又囑咐司機將劉新藍送回去,看着車走遠了,這才站在路邊開始給相熟的幾個大醫院打電話。
在大醫院領導大力推薦了好幾個皮膚科的專家之後,張智想了想,決定選女性中醫專家,因爲他覺得中醫比西醫好,中醫重調理,而西醫激素太多。至於爲什麼選女醫生?因爲方便哪,秦總裁這人醋勁大着呢,還是選女醫生比較合適。
因爲是夜裡,專家都已經回家休息了,不過因爲是秦稍端的助理打的電話,所以醫院領導沒說二話,直接一個電話把專家從被窩裡請到了醫院,還囑咐是秦總裁的家人,態度務必要好。
張智看醫院這邊安排的差不多了,便立即給秦稍端回了電話,秦稍端點頭應好,張智便自己打車去了這家醫院。
秦稍端將尹隨心抱到車裡,開車到了醫院,抱着她下車剛進醫院就見張智已經站在門口等着了,旁邊還站着幾個人,正往自己這邊迎了過來。
張智迎過來時看了一眼秦稍端臉上已經不太明顯的紅痕,立即低下頭,努力憋着笑,心想:讓秦總裁臉上掛彩的,恐怕這世上只有總裁夫人一個人敢了。
張智裝沒看到秦稍端臉上的紅痕,給秦稍端介紹:“這位是馬院長,旁邊幾位是醫院的其他領導和專家主任,醫術是過得硬的。”
秦稍端不自覺得皺了皺眉,怎麼還驚動了院方領導?他不希望這麼張揚!
但秦稍端沒說什麼,對那幾個人點點頭,開口:“真是麻煩各位了,這麼晚了還讓大家趕過來,辛苦了。等治好了病,我一定好好的答謝各位。馬院長還親自趕來,真是太麻煩了。”
馬院長異常激動,這秦商的總裁,平時只在雜誌上看到的大人物啊,而且秦家的家世相當的不得了,馬院長平時想巴結都找不到門路巴結的人啊,這下終於有機會了,想到這,馬院長立即彎着腰上前道:“秦總裁您真是太客氣了,讓我們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能盡全力診治好患者!請您移步去我辦公室吧,那裡比較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