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秦稍端開口問:“飯好了?”尹隨心這才緩過神來。
倆人各懷鬼胎的吃了有史以來最安靜的一頓飯。
吃完之後,秦稍端起身收拾碗筷,放到自動洗碗機裡。
心裡煩躁,秦稍端摸了一支菸走到陽臺上,遠處的燈火一閃一閃的,彷彿薄淡冷寒的星。
擡頭看着漆黑一片的天空,竟然連一個星星都沒有,看來,明天估計得下雨。
這種感覺好像回到了認識尹隨心之前的生活。
認識她之前,自己的生活裡除了工作還是工作,很多次從公司歸來,已是深夜,秦稍端就像現在這樣嘴裡叼着一根菸,走到陽臺上看着天上的星星,有時候天氣不好,沒有星星,秦稍端還是會坐在那,仰頭看着天空,其實什麼也看不到,但他就是這樣看着,好像可以透過漆黑的夜空看到很多很多白天看不到的東西。
那個時候,他事業雖然一帆風順。但愛情之路,卻漆黑一片,看不到盡頭。他沒遇到過愛情,也不相信愛情。
直到遇到了她,這個叫尹隨心的女人,當他以爲他遇到了這輩子相守一生的人,愛情之路一片順暢的時候,他發現,那些可能都是虛無縹緲的泡沫。走到現在,他不知道自己要用什麼去賭一顆人的真心?
電視長久的停在一個頻道,裡面反覆的播放廣告。
客廳裡一個人也沒有。
浴室的花灑還開着,淋在浴磚上,噼裡啪啦的。
到處都是水蒸氣。
尹隨心赤身側躺在浴缸裡,咬着嘴脣,因水蒸氣而通紅的俏臉此時佈滿薄汗,秀氣好看的眉頭微蹙着,很顯然,她不是很舒服。
秦稍端低頭看着她,其實看不太清,就隱隱約約的能辨認出尹隨心擰着眉頭咬着牙,看樣子是不好受的。
可是,他好受嗎?
他打開紅色文件袋,看到裡面的錄取通知書和簽證材料時,他好受嗎?
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一刻,他整個人眼前一黑,似乎置身一個不知名的空間裡,混混沌沌,找不到方向,什麼也看不到。
從來沒有那樣無助痛苦過!
這是一場迄今爲止,最無意義的一場性愛,一個帶着懲罰意味,一個帶着恕罪意味,兩人都不好受,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因爲越到最後,他越沒有興致。
他也沒有辦法真正的去懲罰她,讓她痛。
他看不得她一點不好受,哪怕只有一丁點。
所以,他繼續不下去了。
在花灑下衝了衝,秦稍端圍了條浴巾就出去了。
這是,第一次,完事後,他沒有管她,任她在浴缸裡嬌弱無力、孤苦伶仃的躺着。
出了浴室門,秦稍端穿好衣服,就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秦稍端只要一想到尹隨心在想着法子離開自己,肺差點沒氣炸了。
深呼吸好久,好半天才緩勁兒來。
秦稍端覺得自己就跟個傻逼一樣,相反,尹隨心一直都很牛逼,高高在上,當初也是自己費盡心機的將她追到手,但她永遠都那麼瀟灑。
瀟灑的讓秦稍端都嫉妒。
秦稍端都想罵人,光看尹隨心瀟灑了,自己窩囊這麼長時間,也該輪上一回了。
所以秦稍端什麼也沒說,當沒看到那個紅色文件袋裡的材料似的,既沒歇斯底里的追問,也沒一哭二鬧三上吊的,直接收拾東西走人。
老子不幹了!
離家出走不是女人的專利,男人照樣可以!
你要走就走吧,反正也得瞞着我,我就當沒看見,眼不見心不煩,你眼愛上哪國上哪國。
秦稍端隨便收拾幾件衣服,拉着行李箱正要出門,結果浴室門開了。
尹隨心渾身就裹着條浴巾,看到秦稍端拉着行李箱要走,瞪大着雙眼愣住了,身子顫了顫,要不是因爲及時扶住了門把,險些摔倒。
秦稍端不禁感嘆:哎呀!這個小摸樣啊,楚楚可憐的,看着自己的雙眼深情的都快要滴出水來了。
不知道的,還真以爲她有多喜歡自己呢!
秦稍端不再看尹隨心,他怕再看自己又得心軟了。
趕緊拖着行行李箱往出走,尹隨心反應過來,上前兩步拉着行李箱不讓走。
秦稍端氣笑了,問:“你不是要出國麼,還整這出幹嘛啊?”
尹隨心抿着嘴脣不說話,就拉着行李箱,跟啞巴一樣。
“放手!”
尹隨心沒說話,但緊緊拉着行李箱的手,表明了她的態度。
秦稍端見尹隨心不放手,就扭頭拖着尹隨心跟行李一起走。
直到拖出大門尹隨心都沒撒手,門外風嗖嗖的,尹隨心就圍着條浴巾站在門外,身上還有水珠子,這會兒直接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凍的她上下牙直打架。
秦稍端心疼的真想把她抱在懷裡好好的疼上一番,可是不行,這會要心軟了,就前功盡棄了,她肯定還是會拋棄自己出國。
想到這,秦稍端恨的牙癢癢,你說這麼大的事,她都不和自己商量一下,瞞着自己就偷偷的辦起簽證。這次要不是輝子和自己說,只怕她都到了國外了,自己都還傻兮兮被瞞在鼓裡呢。
不是要走嗎?不是要離開自己嗎?這會少來這一套,拉就拉吧,拉個行李箱有啥勁啊?有本事來拉自己,給自己拉到牀上去。
晃了晃腦袋,秦稍端趕走那些不靠譜的想法,回頭問尹隨心,“幹嘛呢你?你這尺度夠可以啊,想就這樣上街?風一吹浴巾掉了,就成裸奔了!以前怎麼不見你這麼奔放呢?!”
尹隨心攥着行李的另一角,攥的指節發白,半響,她開口,聲音裡帶着那麼點兒祈求的意味,“稍端,我們談談!”
秦稍端盯着她滴水的頭髮,盯着她溼漉漉的雙眼,盯着她蒼白毫無血色的嘴脣,問:“談什麼?你不出國了?”
尹隨心低下頭,咬着嘴脣,不說話。
秦稍端很失望。
可又不死心。
他說:“媳婦兒,你要想去美國玩,我帶你去,你要想去斯坦福大學看看,我也帶你去,但,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意思很明顯,你想去美國玩玩可以,但要去那邊唸書,絕對不可以!
三年,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兒!而自己,也離不開她!別說三年了,三天都夠自己受的!
說完這些秦稍端盯着尹隨心看,不願意放過她臉上的任何表情。
他媽的,忽然覺得自己一點都不瀟灑了。
果然,自己對她,還是狠不下心來!
那麼掏心窩子愛的一個人,如何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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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尹隨心到最後也沒說話,倆人拉拉扯扯的好長時間,女人力氣本來就比男人小,但尹隨心那晚上真是豁出來了,光着腳丫子圍着條浴巾在外面戰鬥力都挺強,後來拉不住行李箱了,就抱着秦稍端往回拖,秦稍端差點就心軟了,問她是不是不走了,尹隨心也不做聲,秦稍端有些火了,靠,捏着我玩呢。
又不讓我走,又要出國,這是鬧哪樣?
秦稍端又問她走不走,可不管他怎麼問,尹隨心都不說話,最後問急了,尹隨心張嘴就是兩個字,‘回家’。
後來整的動靜挺大,連小區的值夜班的保安都驚動了,那保安瞪大着雙眼看着拉拉扯扯的秦稍端和尹隨心,準確的說是盯着圍着浴巾的尹隨心看。
秦稍端火了,大吼出聲:“看什麼看?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挖了你信不信?”
嚇的那保安拔腿就跑。
秦稍端後又衝着尹隨心吼:“是不是要把全小區的男人都弄過來看你這個樣子你纔開心?給老子滾回去,少在這裝可憐!”
尹隨心紅着雙眼看了秦稍端幾秒,而後哆哆嗦嗦的往家跑。
但是她最後自己那眼神,秦稍端後來真是想也不敢想。
走之後還挺納悶自己是怎麼狠的心。
雖然尹隨心這事辦的是差勁,自己也很傷心,但這麼個作法,還真不太像自己平時的作風。
自己平時哪敢讓她受一丁點兒罪啊?那真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想想自己,對誰這麼上心過啊?就連對自己,那都沒對她一半兒的上心。
從家裡出來後,秦稍端先把行李箱放上車,坐在車裡尋思要去哪。
想來想去,還是去秦媽媽那吧,尹隨心和秦媽媽聊得來,性格相投,如果秦媽媽知道這事,一定會幫自己勸着她。
想定之後,腳下踩着油門去了秦媽媽那。
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秦爸爸秦媽媽都睡着了,秦稍端直接拿着鑰匙打開家門進了自己平時睡的那間房間。
一夜無眠,輾轉反側。
第二天早上當秦稍端頂着個黑眼圈出來的時候,給坐在餐桌上吃早餐的秦媽媽嚇了一跳。一般這個時候,秦爸爸都已經去上班了,所以就只有秦媽媽一個人享用早餐。
“稍端,你怎麼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吃早飯了嗎?”秦媽媽站起身問。
秦稍端搖搖頭,走進浴室洗漱。
秦媽媽趕緊讓保姆給秦稍端準備早餐。
秦媽媽詫異的看着秦稍端進了浴室,想了想,又打開秦稍端睡的那間房間看了看,當看到亂糟糟的被子、地上的行李箱時。秦媽媽臉上的疑惑更深了。
秦媽媽猶豫了許久,還是決定問問,“稍端,你昨天晚上回來的?還帶着行李?”
秦稍端一聽這話,喝了兩口粥,微不可聞的“嗯!”了一聲。
“怎麼了這是?你是不是欺負隨心了?所以隨心把你趕出來了?”秦媽媽一臉的憤憤不平。
秦稍端額頭上的青筋凸起,“你怎麼不說她欺負我了?”
秦媽媽一臉的相信,“隨心性情那麼好,怎麼可能欺負你,你老實和我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秦稍端拿起衣架上的西服穿上,他原先還想着秦媽媽站在自己這一邊,勸勸尹隨心,可現在倒好,秦媽媽什麼都不知道就一心向着尹隨心了,這讓他更加煩躁。
“沒什麼事,你別問了。”
秦媽媽幫秦稍端拿起領帶,“什麼事都開始瞞着媽媽了?”
秦稍端的聲音有氣無力的,“媽,我這不想你纔回家住麼?再說了……我和隨心之間沒什麼,我只是單純的想你,所以纔回家住住。”
秦媽媽“哼!”了一聲,不過很顯然,秦稍端這話她很受用,“這還差不多……”後不知道想起什麼,又加了句,“回來也得把隨心一起帶過來。”
秦稍端隨意的應了一聲,出了家門。
這一天,幹什麼都沒力氣,讓張智把會議取消了,他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裡坐了一天,並吩咐秦梓茜,誰來也不許打擾。
到了下班的點,秦稍端順着窗外朝下面看看,果然,沒人來接自己了。
秦稍端說不出自己是什麼感覺,失望又煩悶,開着車又回了秦媽媽那。
一進家門,秦媽媽朝他身後看了看,開口問:“就你一個人?隨心呢?”
秦稍端煩躁的將車鑰匙扔到桌子上,鬆了鬆脖子上的領帶,“你要這麼不歡迎你兒子,我可就走了。”
秦媽媽笑了笑,“哪能呢?來,我今天特意讓做了一桌子菜,好多都是你愛吃的,還差最後一道湯,再等五分鐘就可以開飯了。”
秦稍端懨懨的看一眼滿桌子的菜,什麼胃口也沒有。實際上他今天一整天除了早上喝了一碗粥,基本上沒有再吃任何東西了。
“別麻煩了,不想吃了,減肥。”
秦媽媽站在原地,眼看着秦稍端往他自己的房間走去。
“隨心說她減肥也就算了,你一個大男人減什麼肥啊?”
秦稍端到口的話因爲‘隨心’兩個字又咽了回去,徑自進了自己房間,往牀上一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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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媽媽覺得兒子最近心情不太好,早晨起來特別晚,早飯也不正經吃,挑三揀四的,臨出門還皺個眉頭嫌棄自己的衣服難看。
秦媽媽氣的拿着包帶子照着秦稍端的後背狠抽了一下,這個混蛋!並吩咐保姆不準做飯給秦稍端吃,讓他餓着!
其實,秦媽媽也能感覺的到自己兒子和兒媳婦兒之間出現問題了,可是不管她怎麼問秦稍端,秦稍端就是不肯說。她也想着打電話給兒媳婦兒問問情況,可是後來被秦爸爸勸住了,秦爸爸說:小兩口吵吵鬧鬧很正常,過幾天就好了,做長輩的不要過多的插手。
秦媽媽想想也挺有道理,他們小輩之間的事,還是讓他們小輩自己去解決吧!
在公司裡,所有人也都能感覺的出來秦總裁最近心情不太好。
這不上午銷售部的經理剛被總裁罵出來,這會總裁夾着手提電腦在會議室裡準備開會,誰問好也不吱聲,沉臉皺眉跟人都欠了他錢似的。
整個公司,人人自危,就連張智和秦梓茜都不敢多說話,動作小心翼翼的,生怕惹着秦總裁不高興。
不過秦總裁心情不好,可他的好事卻不少,秦商順利上市,且越做越大,秦稍端本人都開始在財經節目上露臉,且越來越頻繁,因爲他年輕有爲,外加長相帥氣,一時間,各大媒體爭相報道,稱:秦稍端這個商界的傳奇,刷新了中國整個商界的顏值!
一時間,秦稍端風頭無限,很多次都上了財經的頭條,甚至連娛樂圈的版塊都少不了秦稍端。
秦稍端雖然這段時間心情不好,但他很拎得清事情的輕重緩急,擴大秦商知名度的機會他豈會放過,他讓張智去挑選挑選,選一兩個影響力大、各方面反響都不錯的媒體接受採訪。
每天忙到很晚,回到秦媽媽這,基本上都是倒牀就睡。
即使如此,秦稍端還是睡不安穩,老做夢,夢到尹隨心和別的男人跑了,氣的秦稍端拉着三個嗷嗷待哺的孩子就去法院告她,倆人對峙公堂,可尹隨心看也不看他,也不看他懷裡的孩子,跟那個情夫親親熱熱的,氣的秦稍端跳起來,拉着那個情夫就開打,給人打的渾身是血,還不解氣,最後掄起桌子就往那情夫身上砸,法官氣的一直在拍桌子,大喊休庭起牀。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晨八點了,秦媽媽站在門外小心翼翼的敲門,“稍端,起來了嗎?今天不用上班嗎?”
秦稍端看着天花板愣了幾秒,而後嘆了口氣,穿衣起牀吃飯,收拾收拾,拿着包就要出門。
今天十點鐘約了新狐媒體採訪,遲到總歸不好,肯定會被說成耍大牌。
秦稍端不怕被說,只是遲到也不是他一貫的作風。
正準備出門的時候,秦媽媽叫住了秦稍端。“稍端,我和你王阿姨約了一起出去逛逛,你送我過去。”
秦稍端問:“在哪呢?”
“銀座。”
秦稍端看了看腕上的手錶,“媽,你打車去吧,我這和銀座反方向,不順路。”
“你個不孝子!媽媽也沒讓你做過什麼,讓你送我一次,你就推三阻四的。”
“我給你錢讓你打車去行麼!”
“不行,我還缺那點錢啊,你說說你,送過媽媽幾次?”
秦稍端無奈的推門,“走吧,那你快點的。”
秦媽媽一聽,這才滿意,換了高跟鞋跟在秦稍端身後出了門。
等秦稍端把秦媽媽送到銀座的時候,王阿姨已經在那等着了。王阿姨是秦媽媽的老朋友,兩人沒事老一起逛街做美容。
看到秦稍端,王阿姨雙眼一亮,要知道,秦稍端現在可是大名人啊,電視、網上全都有他。
“哎呀,稍端,送你媽媽過來呢。”
秦稍端點點頭,叫了聲王阿姨,王阿姨痛痛快快的應了,拉着從車上下來的秦媽媽的手,“哎呀,你可真是好命,出來都有這麼帥的兒子送。”
秦媽媽笑的特別開心,“我本來打算自己打車過來的,可稍端非要送我,真是的……我還真怕耽誤他工作。”
“嘖嘖嘖,你好福氣啊,稍端長的好又有出息,還這麼孝順,這樣的好兒子,上哪找去啊!”
“嗨,還行吧……把他拉扯這麼大,也該得點回報了!”
秦稍端厭煩的按了一下喇叭,他以前還真不知道,他老媽這麼喜歡顯擺。
“媽,王阿姨,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秦媽媽笑着道:“行,稍端,你去忙吧!”
秦稍端踩着油門走了,臨了,還聽到王阿姨的誇讚聲,“稍端真有出息,果然是做大事的料!”
等到了地方,將車停好,張智忙過來迎着秦稍端進了大廈。
看着還差兩分鐘就到十點,秦稍端不禁沒好氣的想,自己這麼緊趕都賴尹隨心,要不是夢見她,自己不會睡那麼死,也不會頭暈腦脹渾身難受。
耐着性子,接受完採訪之後,秦稍端讓張智開車,一起回了公司。
剛到公司,電話響了,是江一輝打來的。
秦稍端剛接起來才喂了一聲,江一輝在電話那頭已經嘆了好幾個氣了。
“哎,稍端,哎,你說女人怎麼這麼煩,哎……”
秦稍端心情本來就不好,聽江一輝在電話裡頭直嘆氣更煩了。
“你早泄啊,老嘆氣!”
“稍端,我煩啊!”
“你真早泄了?”
“稍端,別笑話我了……”江一輝又嘆了口氣,“昨晚上雨微纏了我一個晚上,問我什麼時候和她結婚,不說不準我睡覺,最後竟然拿着刀架在我脖子,靠,她這是逼良爲娼啊!”
秦稍端哼了一聲,“你就是娼,還用得着人逼你嗎?”
“我真是給她逼的沒轍了,有這樣的嗎?成天和我鬧!我好幾個晚上都沒睡好覺了!”
秦稍端一陣無力,“我說你是個男人嗎?是的話就娶了人家,人好歹跟了你那麼長時間,真是一天吃飽撐的的沒事幹,能好好在一起得了啊,多羨慕人啊,還沒事在這這個那個的,趕緊找地兒打一炮就啥事都沒有了,別在這一天到晚唉聲嘆氣的,你不煩我還煩着呢!”
江一輝煩的腦袋發脹,其他的話沒聽清楚,就聽到了一句話,到找地兒打一炮。
覺得秦稍端這話還挺有理的,江一輝點點頭,“這主意不錯,女人就是欠收拾,沒事了,我先掛了!”
秦稍端掛了電話,苦笑一聲,自己都自身難保,處境艱難,竟然還想着給別人出主意。
他還真想別人給他出出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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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真是把尹隨心凍壞了,躺在牀上直哆嗦,後半夜直接發了高燒,忽冷忽熱的,渾身難受。
尹隨心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躺在牀上也動不了,身邊也沒個人,給秦稍端打電話永遠都是無法接通。
想着秦稍端,尹隨心的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流,她不想離開他,她想和他好好談談,可是爲什麼,溝通就這麼難?
爲什麼一定要自己放棄出國讀書?
爲什麼自己就不能堅持自己的夢想?
愛一個人,不應該是這樣的!
不應該那麼的專制!
他就算不願意自己出國,可是最起碼得讓自己說出自己的想法。
再者,就算去了美國,也不是不回來,只要有時間,自己還是會回來,只要有時間,他可以飛到美國看自己。
自己有錯在先,不應該瞞着他,不應該私自申請國外的學校,不應該偷偷的準備辦理簽證,可是秦稍端就沒有錯嗎?他愛自己,對自己好的沒話說,可是,他更應該尊重自己,尊重自己的想法,而不是一味的束縛住自己,將自己捆綁在他身邊。
那樣,時間長了,自己也許會透不過氣來吧!
煩躁的將被子蒙在頭上,尹隨心的淚流的肆無忌憚,這個時候,莫名的好想他,好想他陪在自己的身邊!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着的,迷迷糊糊醒的時候,見外面天灰濛濛的,又閉着雙眼接着睡。
再醒是被餓醒的,尹隨心費力的起來,給自己煮了碗麪條,吃的時候也不知道是麪條不好吃,還是實在沒胃口,才吃了兩口就咽不下去了,索性扔下筷子,一個人蜷縮在沙發裡。
屋子裡靜悄悄的,一點動靜沒有。
好不習慣!
沒有秦稍端的日子,真的很不習慣!
尹隨心不禁自嘲的笑了笑,這還沒去美國呢,就已經開始不習慣了,這要去了美國,那還得了?
估計熬不過一個月就得回國,如果真是這樣,那去美國又有什麼意義?
尹隨心不禁心下暗罵自己沒出息,以前沒有秦稍端的時候,自己一個人不是挺好的嘛,住又破又小的房子,沒有錢連着吃半個月的饅頭,也不照樣熬過來了,怎麼現在就過不了了?
迷迷糊糊的想着,尹隨心縮在沙發裡睡着了,做了個夢,夢到秦稍端回來了,給自己做飯了,抱着自己說話,又倒水又切水果的,總之特別好。
醒過來後,尹隨心胃都餓的抽筋,實在無法,只得起身去廚房煮了點粥,硬逼着自己喝下去了一碗。
喝完了粥,渾身有些熱量,也舒服了些,尹隨心又給秦稍端打了兩個電話,
可是,那邊永遠都是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
無法接通!
尹隨心想了一會自己都想笑了。
覺得自己跟有毛病一樣。
既然決定出國讀書,那肯定會有這麼一天。
意料之中的事,搞成這樣給誰看呢。
如果秦稍端什麼反應都沒有,那纔是不正常的吧!
他之所以這麼生氣,之所以離家出走,不就是因爲他愛自己,捨不得自己嗎?
這麼一想,多簡單的事啊!
自己幹嘛非要搞得那麼複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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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雨微打電話給尹隨心,電話裡哭的稀里嘩啦。
尹隨心正好也心裡難受,於是兩個女人約着出來,找了一家看起來還算乾淨的飯店點了幾個菜,叫了一瓶白酒喝了起來,就像上次汪雨微說她和江一輝在一起、尹隨心慶祝汪雨微終於有人要的時候,兩人喝的酩酊大醉。
也是在那一次酒後,自己和秦稍端發生了實質性的關係!
汪雨微端一口乾了一杯白酒,辣的眼淚直流,“我就想不明白了,爲什麼不能和我結婚?我不就是想要結婚嗎?怎麼就不願意了?不願意爲什麼還來找我複合?”
尹隨心喝的面部通紅,聞言點點頭,“對啊,男人說話是放屁,明明說愛,卻一點也不願意坦誠相談,爲什麼他說什麼就是什麼?難道他是大爺?”
汪雨微苦笑了起來,“我知道他家裡人不同意,他爸媽看不上我,我也願意等,我以爲我可以等到,可是爲什麼越等我越覺得沒希望,我就是想要領個證,想要和他的關係合法化,想要和他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想要我們的孩子成長在一個健康幸福的家庭裡,這有什麼不對?”
尹隨心喝着白酒,心裡火辣辣的難受,“爲什麼不接我電話?爲什麼要一直無法接通?不是說過只要我打電話就會24小時隨叫隨到嗎,騙子,大騙子!”
汪雨微大着舌頭,“對,對,男,男人就是,大騙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