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稍端笑道:“你倒挺維護梓茜,其實,我讓周博濤跟在梓茜後頭學習,我就是想着梓茜能看着他點,基本上一些重要的、難度大些的事都是梓茜自己去做,他也就跟在後頭打打下手。”
“我就是看梓茜一副要抓狂但又不敢在你面前說的樣子,我就替她說出來了。”
秦稍端捏了捏尹隨心的臉,“是嗎?我怎麼沒看到梓茜抓狂。”
尹隨心白了秦稍端一眼,“因爲,你是剝削她的老闆,專門榨取她的剩餘價值!”
秦稍端被逗樂了,“有這麼說你老公的麼!”
“對事不對人,天下老闆一般黑!”
“原來我媳婦兒是鐵面無私的包青天!”
“你纔是包青天!你全家都是包青天!”
“我全家不正是包括媳婦兒你嗎?”
這句話成功的噎住了尹隨心,她惱怒的扭過身子,繼續看書,不理會秦稍端。
秦稍端伸手抱住尹隨心的腰,“我說媳婦兒你看什麼呢看半天了,難得放假,你也不休息休息眼睛。”
尹隨心沒有看他,隨口道:“好好學習,學無止境!”
秦稍端一手拿過尹隨心手中的書,合上。笑嘻嘻的說:“你看看你老公我,休息休息眼睛。”
“你有什麼好看的?”
“長的帥,護眼!”
“你真自……唔……”
戀字還沒有說出聲,就見秦稍端照着她的嘴脣親了上去。
親着親着,秦稍端來了勁兒,手伸進尹隨心的衣服裡摸着她那光滑細膩的肌膚,有些急迫的扯着她的衣服。
倆人雖然早上纔來過一次,但架不住之前十多天沒時間做,秦稍端現在一有時間,就想和尹隨心盡情的歡愛,好一解那憋了許久的慾望。
倆人對對方的身體絕對是熟門熟路了,很快就熱情高漲,將這段時間對彼此的渴望都一併釋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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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兩個星期,趕上兩人都沒什麼事的時候,秦稍端開着車載着尹隨心去了秦皇島,一是去看秦爺爺,二來,也可以散散心。
老爺子還是像之前他們每次來的那樣,很早就站在門口張望着了,看到秦稍端的車,笑呵呵的就走了過去。
尹隨心將買的禮物和點心遞給保姆,笑着的叫了聲爺爺,秦老爺子應的很大聲,笑的合不攏嘴,一行人進了屋子,保姆上了茶和點心,秦老爺子拉着秦稍端和尹隨心聊天,尹隨心坐了一會兒就有些熬不住了,
雖然極力忍耐着,但哈欠還是打了好幾個。因爲秦稍端無限制的索要,昨晚她睡的很晚,天都有些亮了秦稍端才放開她。秦稍端見尹隨心這副精神不濟的樣子,笑的一臉的意味深長,面上卻不顯,只說早上起的早了,讓尹隨心先去補個覺。
尹隨心有些不好意思,來這是看爺爺的,怎麼能剛來就睡覺?這多沒禮貌呀!
秦爺爺卻不在意,擺擺手讓尹隨心去休息。從京城到秦皇島要開三個多小時的車,再加上又起早,能不累麼!
尹隨心非常讓人討喜,她聰明,嘴巴甜,會來事兒,長得還漂亮,秦老爺子很喜歡她,所以也就不在意這些莫須有的禮節,不過,要換做其他人可就不一定了。
尹隨心看了看秦老爺子,再看了看秦稍端,她其實非常想陪着秦老爺子說說話的,奈何上眼皮上眼皮直打架,坐在這哈欠連天的也不是辦法,只得站起身笑着道:“爺爺,那我先去休息一會兒,下午再好好陪您聊天。”
“去吧,好好休息,待會吃中飯的時候我再讓稍端叫你。”秦老爺子笑眯眯道。
尹隨心走後,老爺子就一邊喝茶一邊和秦稍端聊他公司的事兒。
秦稍端把最近在做什麼都給他爺爺說了。
老爺子雖然退休了,早年文化程度也不高,但是卻是個非常明白的人,腦瓜子也很活絡,秦稍端這幾年事業發展這麼快,老爺子也給了不少好的建議。
“房地產是個值得投資的行業,以後有機會,可以多多涉足!”
“是,爺爺。這個度假村建好了之後,如果效果很好,我打算再多買幾塊地。”
“嗯,必要時多聽聽你爸爸的意見,畢竟他幹這個幹了幾十年了。”
“好的,爺爺。”
說着說着老爺子就說到周博濤身上去了,“你媽妹妹的兒子還在你公司幹着呢?”
秦稍端“嗯!”了一聲。
“他乾的怎麼樣啊?要說那孩子也是個可憐孩子,媽走的那麼早,爸也不疼,在周家就是個不受待見的!”
“我讓他跟在梓茜後頭學習呢!”
“梓茜?”秦老爺子一聽這個名字,立馬笑了,秦梓茜是秦叔叔的女兒,也就是秦老爺子的親孫女,雖然秦老爺子疼她不如疼秦稍端那麼多,但畢竟就這麼一個孫女,而且秦梓茜也爭氣,品性各方面都不錯,所以,老爺子對她也還是喜歡的。“她一個剛畢業的丫頭片子,跟她後面能行嗎?”
“怎麼不行?梓茜厲害着呢,自從去了我公司之後,我可輕鬆了不少。”
“哈哈!”一聽這話,秦老爺子大笑出聲,秦家孩子有出息,秦老爺子如何不開心?
“梓茜那孩子也不小了吧,也該說人家了。”
“二十四了。”
“那真是該說人家了。”秦老爺子沉吟道:“女孩子嫁人就得趁早,不然年齡越大,越不好嫁,趕明兒個我和你叔叔嬸嬸好好說說這事。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家。”
兩人聊着聊着老爺子說到江一輝的爺爺半個月前帶着江一輝來秦皇島看他的事。
江一輝的爺爺年輕時在秦老爺子手下幹過多年,是秦老爺子的老部下,兩人關係一直很不錯,江一輝的爺爺隔一段時間就來秦皇島看看秦老爺子。
“對了,老江那孫子怎麼了?上次我看到他,怎麼沒精打采的,人也瘦了不少。一個三十來歲的小夥子搞的比我這老頭子還要沒精神!”
秦稍端頓了頓,很快反應過來,江一輝這怕是還沒走出汪雨微結婚的陰影。不過這事他也不打算和老爺子說,依老爺子那剛正不阿的性子,要知道江一輝這麼對待一個女人,老爺子必定氣勢洶洶的罵上江一輝一頓,因爲老爺子最瞧不上欺負女人的男人。下次江一輝的爺爺再帶江一輝來,秦老爺子怕是門都不會讓他進。
“那孩子最近在幹什麼啊?你知道嗎?”
秦稍端笑着道:“輝子在開酒吧呢!”
“酒吧?”秦老爺子眉頭皺了皺,他最不喜歡酒吧舞廳之類的地方,在他眼裡,這些地方就是墮落,就是腐敗!
不過他也知道,現在的年輕人都愛這些地兒,只能說,時代不同了,“他那生意怎麼樣啊?”
“哦,還行吧。”
老爺子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話裡有話啊?”
秦稍端沒敢說這酒吧其實也是他的,江一輝只是幫忙管理,要是把實話說出來,老爺子肯定得劈頭蓋臉罵他一頓。
秦稍端“啊!”了一聲,隨口道:“哦,沒什麼,他就是……”
“他怎麼了?”
秦稍端隨口胡謅,“哦,他最近身體不太好……”
“大小夥子身體哪裡不好了?怎麼了?嚴不嚴重啊?”
“說嚴重吧也挺嚴重的。”
老爺子不明所以,“到底怎麼了?”
秦稍端湊近老爺子,四處看了看,悄悄道:“輝子那個,那玩意兒,好像不太好使。”
老爺子眼睛突然亮晶晶的,也壓低了聲音,“啊?真的假的?”
秦稍端一狠心,點了點頭。
“你怎麼知道這事的?”
“我和輝子從小一塊長大,他什麼不和我說啊?他剛開始知道這事的時候急的不行,立馬找到我和我商量。”
“哎呀,他才三十歲啊,這不白瞎那麼好看的小夥子了嗎。老江估計不知道這事,要知道肯定得急死,輝子那小子可是老江唯一的孫子呢。”老爺子雖然說是挺惋惜的,但是眼裡卻閃爍着八卦的光芒。
秦稍端挺了解秦老爺子,秦老爺子退休之後,一天到晚也挺閒的,除了養魚養雞種樹種菜之外,沒事兒的時候幾個老朋友就喜歡聚在一起下下圍棋、嘮嘮嗑,就喜歡交換交換哪個領導出事兒了,哪個領導和哪個領導勾搭上了,這個事和那個事又有什麼利害關係了,或者誰誰誰家的笑話,誰誰誰家的八卦。左右是退下來了,說話也不怕擔大責任,閒着沒事兒就說唄。
秦稍端本來只是隨口胡謅,掩蓋江一輝做的那些禽獸事,不過轉念一想,這事要真傳到江一輝爺爺的耳朵裡,江一輝不得恨死自己?
想到這,秦稍端朝老爺子使了個眼色,“爺爺,這事千萬不能往外說,輝子畢竟是男人,男人都好面子。”
秦老爺子連連點頭,“知道,這事我有分寸,就是太意外了,你說這麼年輕,以後可怎麼辦呀。”
“現在醫術發達,這方面治好的也挺多。”
“是,讓他趕緊去治,他不比你,你都結婚了,他還沒結婚呢,這個樣子,哪個姑娘願意跟他啊。”
“是,我回去和他好好說說。”
“對,不能諱疾忌醫!”
說到最後,秦稍端自己都以爲江一輝那玩意真不行了,看着秦老爺子還在那一本正經的說讓江一輝吃鹿鞭和狗鞭,說這東西燉湯,對治那個有好處,秦稍端使勁的憋着,纔沒讓自己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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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稍端和尹隨心兩人在秦皇島住了一天,第二天就趕回了京城,晚上親熱完之後,秦稍端抱着尹隨心進了浴室又來了一次。
尹隨心累的眼睛都睜不開了。
秦稍端恰恰相反,精力充沛的很,伺候着尹隨心洗完澡之後,將她抱在牀上蓋好被子,親了親她的臉蛋兒,問:“媳婦兒,明天幾點下課?”
尹隨心睜開眼,想了想,而後又閉上眼,“五點吧。”
“那行,媳婦兒和我一起去個好地方。”
“幹嘛?”
“宴會!”
“不去!好多人!”
“那咱們再來一次!”說着秦稍端作勢就要掀開被子。
“啊!不要!”尹隨心大叫一聲,頓時睡意全無,推開秦稍端,“你這個禽獸!都來兩次了怎麼還來啊?”
“媳婦兒要答應明天去宴會我就不來了。”秦稍端細長的雙眼滿是笑意。
尹隨心瞪着秦稍端,而後拉過被子蒙上頭,“去,去,去,行了吧!”
“我就知道媳婦兒最好。”
“不過,我也有條件。”
“什麼?”
“你今晚給我滾到沙發上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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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宴會排場不小,在香格里拉飯店舉辦,各界的名流紛紛雲集,還有不少演藝明星也會到場助興,多數是歌星來獻藝。主辦方安排了走紅地毯這一項,星光璀璨的,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奧斯卡的頒獎典禮。
華麗是華麗,不過虛幻的很。尹隨心跟着秦稍端來到這個宴會,所見之人,她基本上都不認識,但好像都蠻有地位,他們紛紛上前跟秦稍端打招呼。
這時有人見了挽着秦稍端手的尹隨心,笑着說:“想必這位就是傳說中的總裁夫人了!果然是傾城之姿!”
這話說完,其他人也都紛紛應和,誇尹隨心長的漂亮,什麼出水芙蓉、國色天香、儀態萬方這些詞全用上了。
秦稍端攬着尹隨心,臉上帶着些許得意和驕傲,禮貌而又有修養的和那些人周旋着,整個人顯得意氣風發。
就這樣,秦稍端和尹隨心被衆人圍着,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說一些無傷大雅的笑話,也與人藉機跟他套近乎談生意,他都笑而不語,若是有人拍馬屁,他笑着照單全收。
尹隨心終於明白了,明白秦稍端爲什麼要帶她來。
他根本就是來炫耀的。
一個男人值得炫耀秦稍端都有了,所以他的資本夠了,索性帶着她一起來炫耀一番。
看着人這麼違心的恭維就這麼好受?
尹隨心可不喜歡,她覺得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尹隨心始終都想不明白,這主辦方是怎麼想的,那麼多的高管和富商都在這裡,怎麼就讓秦稍端來致辭呢?
畢竟,這宴會不是秦稍端主辦的,他的身份也只是一個商人,可後來一想,秦商已經上市,秦稍端在京城也算屈指可數的青年才俊,再加上,秦家的地位擺在那,秦老爺子雖然退了,可沒退之前那可是個響噹噹的人物,秦爸爸在京城的商界中也是說的上話的,秦叔叔又是公安局的局長。
就憑這些,人家自然會巴巴的來請他,無論說什麼,只要站在臺上露臉就行了。
尹隨心挽着秦稍端的手臂,剛開始還能擠出笑應付着,可後來覺得實在太過無聊,那些人一個勁的恭維,恭維完了秦稍端,就開始恭維尹隨心,連恭維的內容都是千篇一律。
尹隨心覺得自己連笑都懶的奉上了。
不一會兒,有人來請秦稍端去後臺準備一會兒的致辭,秦稍端看着尹隨心,不放心的嘮嘮叨叨的囑咐了一番,什麼不許亂跑,一會兒看到他上臺要鼓掌,又比如陌生人搭訕不要理,陌生人給的東西不要吃,眼睛要一直看着他之類種種。
尹隨心越聽到後面,臉色越沉,不僅要看着他,還要給他鼓掌?虛榮心怎麼這麼強!不要吃陌生人給的東西?以爲她才幾歲?爲了讓秦稍端能快點去致辭,尹隨心不厭其煩的一一應了,面上的表情十分的無奈。而旁邊的侍者看到這一幕,不禁捂着嘴巴偷笑了起來。
秦稍端渾然不知,繼續問尹隨心,“我說的記住了嗎?”
“記住了。”尹隨心應道。
這樣的秦稍端,真是令人又好氣又好笑。
尹隨心找了個比較偏的位置一個人坐着,看着周圍人來人往,這種上流社會的宴會,就是一場有目的的聯誼,不僅僅是紳士名媛的變相相親,也給官商提供了光明正大勾結的機會,作用多得讓人咋舌。可是這些都和她無關,如果不是秦稍端,尹隨心覺得,自己一輩子也參加不了這樣的宴會。
幾個貴婦模樣打扮的人走過來,坐在尹隨心旁邊熟人一樣的和她聊天,聊的都是名貴的衣服首飾之類的,一些大部分女人都關注的問題,再後來就過渡到秦稍端的身上。
越來越多的人好奇,越來越多的人上來搭訕交談,再後來甚至貴婦們帶來了她們的男人,言談之間全都是在打探秦稍端。
尹隨心默默的聽着,輕聲笑着,也不多說話,倒讓人猜不透她的想法。
現在,她終於明白秦稍端帶她來的另一層含義。他是一種宣告,向所有人宣告她和他的關係。
她尹隨心是他秦稍端的女人!
還有,她怎麼覺得自己成了擋箭牌了?
不多時四周漸漸的安靜了,是宴會正式開始的標識。
司儀高談闊論了一番,然後是幾位嘉賓的致辭,秦稍端是最年輕的一個,同時也是長的最好看的一個。這點讓尹隨心內心升起一種莫名的驕傲和自豪。
瞧,這人就是我尹隨心的老公,他是我男人!
這樣想之後,尹隨心又不禁想笑,果然自己被秦稍端給帶壞了。
就這樣看着秦稍端,尹隨心再也看不到其他。
突然,人潮莫名的開始涌動,她被擠到了邊緣,因爲穿着高跟鞋,一個站立不穩,差點摔倒,手腕上忽然一緊,被人牢牢的攥住,她循着手腕看上去,赫然發覺,丁拓近在眼前。
那雙黑曜石般的雙眸中滿是擔心,“隨心,你沒事吧?”
尹隨心穩了穩身子,抽回手,笑着道:“丁拓,真巧,你也在這呢。”
丁拓就這樣看着尹隨心,彷彿要看到她的心底去,他說:“隨心,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
尹隨心遠遠的看了眼臺上的秦稍端,想了想,點點頭,有些話還是徹徹底底的說清楚比較好。
這段時間,丁拓沒少給她打電話,甚至有那麼幾天,特別的頻繁,尹隨心拒絕的意味明顯,可丁拓卻是像沒聽懂一樣,只是說:“好,這次你沒時間,下次我再約你!”
尹隨心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丁拓如果再這樣繼續把心思放在她身上,對她,對他,都沒有好處!
剛好,今天正好碰到了,那就把該說的話都說清楚吧!
只能是朋友,如果有別的心思,那只有一條路,那就是陌路!
兩人走到酒店走廊的一角,這裡沒人,說話也比較方便。
丁拓也沒拐彎抹角,直接問:“隨心,你在躲我?!”
尹隨心深呼吸一口氣,聞言,搖搖頭,“沒有,我沒有躲你。”
“那爲什麼一起出來吃飯你都不願意?”
“因爲我很忙。”
丁拓冷笑一聲,“忙到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
“吃飯當然要吃的,稍端,他會做給我吃。”
話音剛落,手腕上又一陣的疼痛,丁拓再次的握住了尹隨心的手腕,這次,明顯的用了力的,因爲她感覺到了疼。
尹隨心頓了頓,用力的抽回手,“丁拓,你幹嘛?你放開!”
丁拓卻一把拉住她,用力的一推,尹隨心的背撞在了牆壁上,緊接着丁拓上前一步,壓住她的身體,脣緊接着跟了上來。
尹隨心條件反射的側過腦袋,他的吻落在了她的脖子上,脖子上瞬間觸到一片冰涼,淡淡的酒氣從耳側傳來。
尹隨心瞪大雙眼推他,卻被他抓住了雙手,按在牆上。尹隨心踢他,卻被他的腿壓住了雙腿。他將她牢牢地固定在牆壁上,絲毫不允許她反抗。
這是他渴望了太久太久的親近,他勢必要佔主導的地位,將內心的火焰全都釋放出來!
他愛她,愛到發瘋!
在他像一匹野獸一樣拼命撕咬着她那香甜的脖頸的時候,尹隨心用指甲使勁的掐他的手臂,掐的都陷進了肉裡,在他吃痛悶哼一聲的時候,她拼勁全身的力氣推開他,想也不想,甩了一個巴掌過去。
“啪!”
這一聲巴掌在無人的走廊拐角處,顯得格外的清晰。
尹隨心紅着雙眼叫道:“丁拓,你瘋了嗎?”不等他回答,她轉身迅速的跑開,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她要離開他,離開這個危險的人!
身後傳來一句怒吼,“是,我是瘋了,認識你的第一天起,我就沒有一天正常過!”
丁拓看着尹隨心慌張的背影,大喊了一聲。在這空蕩蕩的走廊裡,響起了久久的迴音。
尹隨心的腳步有些僵硬了,停頓下來,再也邁不出一步。
始料不及的是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什麼叫認識你的第一天起就沒正常過?這是什麼意思?
她和他是高中同學,第一次見到是高一開學的第一天,那個時候,她站在分班名單表前找自己所在的班級,等找到了確認自己的班級之後,她回頭就看到了一個長的好看但面無表情的男生,這個男生就是丁拓。
尹隨心問:“你也是高一的?”
男生淡淡的瞥了眼尹隨心,惜字如金的“嗯!”了一聲。
尹隨心又問:“你在幾班呢?”
這次,這個男生連個“嗯!”都沒有了,直接漠視尹隨心的話。
這讓尹隨心覺得很是尷尬,內心裡,她不喜歡這樣冷淡到沒有禮貌的人!她不覺得這樣的男生很拽很有性格,相反,她覺得是沒家教的表現!
高中一年多的同班同學,她和丁拓兩人甚至沒有說過幾句話,後來丁拓出了國,兩人之間更是沒有任何交集。
她一直以爲丁拓喜歡她是回國之後的事,卻不想,竟然是那樣久以前的事。
那個曾經高傲的不可一世的男人,那個曾經被譽爲“高冷王子”的人,那個優秀到讓人只能仰望的人,如今,她一轉身,一回眸,看到他單膝跪在地上,一向清冷的臉上滿是痛苦和絕望,這樣的情景,讓她內心的震驚無以復加。
“我不正常已經有九年了,以前,因爲我那可笑的自尊心和驕傲,我一直沒有對你說出口,錯過了一次又一次的機會,可是當我下定決定回國,鼓足所有的勇氣站在你面前,想要說出那番話的時候,你卻結婚了!你說,這到底是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丁拓看着尹隨心,目光緊鎖住她,生怕一個不經意,都會錯過了她臉上的神色,希望從她的眼睛裡,捕捉到一絲絲不一樣的情緒。
這一段時間,丁拓尤其的難熬,尹隨心一次又一次的拒絕,讓他覺好像有人在掐他的脖子,要令他窒息一般。
每天回到家,丁拓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發呆,有時候夜晚來臨,靜悄悄的讓人害怕,可他就這樣坐着,能坐一宿。只有這個時候,他才能肆無忌憚的想她,腦子裡空出了更多的地方,來開始想念她。他的計劃很好,正一步步的布着局,他告訴自己,不要急,不久的將來她就能屬於自己。可是,今天看見尹隨心的時候,他完全的失控了,他比他認爲的還要想她。
這完全不符合他的原則,或者說,遇到她之後,他沒有什麼原則可言,所有的自制力在她面前完全的土崩瓦解了。
尤其,她說到秦稍端的時候,那種談及心愛之人的口吻和含着笑意的雙眼,令他心猛的一哆嗦,妒意和恨意油然而生,所以,他不顧一切的要去吻她。
如果說上一次是情不自禁,那麼這一次,是強烈妒意恨意引發的同樣強烈的佔有慾!
後悔嗎?
不後悔!
他丁拓的字典裡就沒有後悔兩個字!
尹隨心看着丁拓,他臉上的挫敗和失意讓她有片刻的愣神,但也就那麼幾秒鐘的時間,她回過神來。
她說:“丁拓,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沒有意義了,我已經結婚了,我很愛我的丈夫!我想這幾句話足以說明我的立場!”
丁拓明顯的愣了一會兒,瞪大着那一雙黑曜石般的雙眸,第一次,那深的如一汪幽潭的眼神中出現了空洞並且迷茫。
瞧,這就是尹隨心,沒有什麼多餘的話,就這麼簡簡單單幾句話,來回應丁拓這九年來的感情,她不說你爲什麼以前不告訴我,也不說我們已經晚了,更不說你不應該把時間浪費在我的身上,只是說一句,我很愛我的丈夫,就足以表明她的立場!
丁拓從來不知道,就只是一句話,竟然這麼傷人!
他曾經以爲自己有機會的,哪怕那個機會不大,可至少,她並不排斥他,甚至,他內心裡覺得,她也是有那麼一點喜歡自己的,他們能很愉快的聊天,一聊聊好幾個小時,也許在其他人看來並不算什麼,可對於丁拓來說,這有多難得,只有他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