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爸爸不可思議的瞪着自己的兒子,“你說什麼?”
丁拓面無表情道:“我和秦梓茜結束了!”其實,本就沒有開始,所以也沒有結束之說,不過,對着爸爸媽媽丁拓也只能這麼說。
“你給我說清楚,什麼叫結束了?”丁爸爸的臉色極其難看,他額上青筋爆出,放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握着,似乎在極力忍耐着自己的情緒。
“我們不合適!”丁拓說完這句話就要轉身進房間。被秦爸爸出聲喝住了,“丁拓,你給我站住!什麼叫不合適?你今天不把話給我說清楚了你就不準踏出這間屋子半步!”
丁拓站住身,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
丁媽媽見此,趕緊上前來圓場,她出聲安撫着丁爸爸,“你發這麼大的火做什麼?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嗎?兒子好不容易回來一趟。”
“我爲什麼發這麼大的火?還不是因爲他做的混賬事!他當婚姻是什麼?是兒戲嗎?想訂婚就訂婚?不想結婚就說結束了!他以爲他自己是誰啊?!”
丁爸爸氣的嘴脣狠狠的哆嗦着,他是從政的,丁拓和秦梓茜在一起的話,有秦家這樣大的後盾,他的前途一片明亮,往上升只是時間的問題,而且,自從領導知道他和秦家即將結成親家之後對他越發的器重,甚至隱隱有着巴結的心思,領導都如此,就更別提其他人了,所以他這段時間可謂是過的春風得意,到哪都有人奉承巴結着。如果現在丁拓和秦梓茜分手了,那他就什麼都沒有了,不僅升遷無望,恐怕還得淪爲所有人的笑柄!
這是一向要強、好面子的丁爸爸,絕不容許發生的情況!
所以,這個婚丁拓結也得結,不結也得結!
丁媽媽看着背對着他們一言不發的兒子,再看了眼怒火中燒嘴裡罵個不停的的老公,心下不禁嘆了口氣。
雖說他們丁家的家庭條件在徽州也算中上了,可是,她和丁爸爸都太忙了,忙到根本沒有時間去管丁拓,五歲之前丁拓都是跟着他奶奶一起過的,五歲之後丁拓開始上學,別的孩子都是爸媽每天接送上下學,只有丁拓每天是自己上下學,自己和丁爸爸接他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就更別說參加家長會了,記憶裡,丁媽媽好像就參加過一次丁拓學校的家長會,還只是參加了一半,因爲醫院來電話說來了一個緊急的病人,他和老師說了聲抱歉就匆匆離開了,到現在她都沒有忘記,當她回頭的那一刻,看到丁拓站在原地,微微低着頭抿着脣一言不發,小小的身子折射出孤獨的影子。就像,就像現在這樣……一直看不到他的正臉,看不透他的內心到底在想什麼。
也許是因爲自己和丁爸爸都沒時間陪兒子的緣故,丁拓的性格和別的同齡孩子一點都不一樣,甚至有些格格不入,老師也曾委婉的和自己提過,丁拓不怎麼合羣,每天獨來獨往的,也不愛說話。但是有一點令丁媽媽欣慰的是,丁拓的成績一直都是全校第一,雖然性格孤僻了點兒,但卻很聽話,從來不惹是生非,也從來沒有和人打架鬥毆過,單位裡多少人都羨慕自己生了個好兒子,長的好看學習成績又好,還這麼的聽話。世界上沒有哪個媽媽不愛自己的孩子,丁媽媽也不例外,雖然她嘴上不說,但她心裡卻是非常的愛丁拓的,丁媽媽也一直以丁拓爲榮,所以爲了彌補不能陪兒子的遺憾,丁媽媽對丁拓的經濟上絕對的寬裕,在丁拓三年級的時候就給了丁拓一張存有五萬元的銀行卡,讓他想買什麼就去買,可是她不知道的是,那個時候的丁拓,要的絕對不是一張銀行卡,而是一份來自父母的陪伴和關心,但這恰恰是丁爸爸和丁媽媽給不了的。
上高中時,丁拓出國了,在國外待了好幾年,回來後就在京城開了家公司,後來,和秦梓茜訂婚……丁拓的人生一直一帆風順,一點也沒有讓她和丁爸爸操過一丁點兒心。
可是,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這樣,這個雖然她相處並不多但一直以爲懂事聽話的兒子,也是有着他自己的想法和固執,而且這種固執似乎到了一種偏執的程度。
任人如何去說,他也不爲所動。
丁爸爸被一個電話叫走了,走之前他狠狠的瞪了眼丁拓,而後向丁媽媽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好好的勸勸丁拓。
丁爸爸走了,整個屋子頓時安靜了下來,丁媽媽拉着丁拓坐下她身邊,想了想,柔聲開口問:“小拓,你和媽媽說實話,你爲什麼突然和梓茜分手了?發生了什麼事?”
丁拓擡起那雙黑曜石般的雙眸看了丁媽媽一眼,搖搖頭,“沒有,我們不合適!”
“小拓,你沒有和媽媽說實話,對不對?”
丁拓沒有說話。
丁媽媽面對着惜字如金的兒子,心裡只剩下滿滿的愧疚和無奈,丁拓和她之間的關係並不親厚怪不了任何人,要怪只能怪她自己,在丁拓小的時候需要她的關心和陪伴的時候,她沒有去給予,現在,丁拓長大了,也根本不需要了。
想到這,丁媽媽接着道:“上個星期梓茜的媽媽打電話給我了,她的意思是說,明年的五月中旬是個好日子,讓你和梓茜把婚事給辦了。梓茜她,是個很不錯的姑娘,性格溫婉,她每個星期都會打一次電話給我和你爸爸,三天前她還打電話讓我和你爸爸有時間去京城玩,所以媽媽想不通,你這次回來怎麼會突然說你已經和梓茜分手的話。到底發生了什麼?小拓,不能告訴媽媽嗎?”
丁拓在聽到那句秦梓茜三天前還給丁媽媽打電話的時候,雙眸裡一閃而過一絲不耐煩和厭惡,不過也就是一瞬間的功夫,很快他就恢復了面無表情,他說:“原因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想一而再的重複,這次回來我就是告訴你們一聲,沒什麼事我就先回房間了。”
說罷,不等丁媽媽反應,丁拓徑直站起身,朝他的房間走去。
剩下丁媽媽坐在那,一臉的詫異、不解、悲傷、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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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拓回到房間,從裡面反鎖住房間門,他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
他何嘗不知道丁爸爸心裡打的是什麼算盤,不過是利用秦家來助他的仕途更上一層樓罷了,不過,現在,他的如意算盤怕是要落空了,因爲秦梓茜那個女人,他連利用她,和她演戲的慾望都沒有,更別提和她結婚了。
口袋裡的手機響了,丁拓拿起來看了下,看到頻幕上顯示的手機號碼,丁拓不禁一陣厭煩,將手機仍在桌子上任其響着,在手機鍥而不捨的響了近十分鐘的時候,丁拓才按了接通鍵。
“丁拓,幫幫我,幫幫我……”電話裡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
丁拓皺了皺眉,問:“出了什麼事?”
“我,我,你在哪?我去找你可以嗎?”電話那頭的女聲帶着強烈的不安和惶恐。
“我不在京城,你有事就直接說吧!”
“丁拓,我,我,我懷孕了!”電話那頭的女人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說出了這句話。
丁拓頓了頓,神情裡帶着悲慼和慘然,卻並不是因爲這個女人,而是因爲另外一個人,另外一個他喜歡了十多年的人,那個人也懷孕了,可是肚子裡的孩子卻不是他的!
想到這,他的內心升起一股無限的惶恐和悲哀,他感覺,他和她的距離越來越遠了!遠到他拼命的伸出手去抓她,卻最終只是抓到了一堆虛無縹緲的泡沫!
電話那頭的女人沒有聽到丁拓的聲音,有些急了,“喂,丁拓,你在聽嗎?喂,回答我,好嗎?”
丁拓回過神來,問:“劉新藍,到底是怎麼回事?”
劉新藍再次失聲痛哭,“我,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怎麼會這樣……”
三個月前,劉新藍因爲心情煩躁去了一家酒吧喝酒,一杯接着一杯,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迷迷糊糊中有一個男人抱着她,說帶她去一個好地方,秦梓茜半睜着那雙喝的迷離的雙眼,一張她念念不忘的俊臉出現在了眼前,她激動的哭了,伸出手抱住那個男人,邊哭邊道:“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我沒有一天不在想你,這輩子除了你我再也不會愛上別的人了,可是你爲什麼不愛我啊?爲什麼?”
眼前的男人說:“我也愛你!”而後吻住她的脣……
接下來的一切非常的順理成章,秦梓茜抱着那個她日思夜想的男人拼命的發泄着,那一晚,異常的瘋狂!
第二天她在一個陌生的酒店醒來時,已是中午,除了她,房間裡再無二人。只有凌亂的被單和隱隱作痛的下體提醒着她昨夜瘋狂的事實。
劉新藍想起昨晚的事的時候,不禁抱着腦袋失聲痛哭,她失身了,而且還是一個她不知道姓名不知道長相,什麼都不知道的男人!
這事讓她消沉了很長一段時間,她從十三歲的時候,她的姐姐喜歡秦稍端的時候就開始迷戀秦稍端了,秦稍端填滿了她整個中學時期、高中時期和大學時期,那個時候,她每天都會關注財經雜誌,發現有一期有關於秦稍端的採訪和照片的時候,她就會樂半天,而後小心翼翼的剪下雜誌上的照片,貼在自己專門買的一本帶密碼的本子上,有事沒事都會拿出來看看,細細的翻閱着。
那個時候她的內心就堅定了一種信念,她要做秦稍端的女人,做他這輩子唯一的女人!
所以,她看不上其他任何男人,儘管大學時期那些追她的男人並不差,可是她卻連正眼都欠奉上,不是外人所說的那種故作清高,而是,和秦稍端比起來,這些男人真的什麼都不是!
所以,她守身如玉了二十六年,她堅信有那麼一天,她會完完全全的只屬於秦稍端。
可是,老天爺似乎和她開了個玩笑,她居然就這樣,就這樣失身了,雖然,她骨子裡並不保守,可是,這令她難以忍受,她的內心裡,只有秦稍端那樣優秀的男人才配碰她,其他男人連給她提鞋都不配!
她居然就這樣失身了,失身於一個在她眼裡連給她提鞋都不配的陌生男人!
渾渾噩噩的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期間,例假沒有如期來,她也沒注意,只當最近心情不好影響了例假,可是,最近她的身體似乎越來越差,腰痠背疼不說,還經常噁心犯吐,今天她再也忍不住,去醫院做了檢查,當醫生告訴她已經有三個月的身孕的時候,無疑一個晴天霹靂直接炸到了她的頭上,她站在那,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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