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稍端捏了捏拳,朝陳錦榮道:“你接着說。”
“我查到這兩個人沒在修車行和加油站之前曾經共過事,都在一家叫‘粥道’的粥店跑外賣,這家粥店的老闆叫胡振楓,徽州人。”
秦稍端一聽‘徽州’二字挑了挑眉,他對徽州有着一種特殊的情感,因爲尹隨心就是徽州人,但同時他也知道,丁拓也是徽州人。
“胡振楓,男,34歲,未婚,父母都在徽州做小生意,父親叫胡根發,母親叫丁冰霞……”
“等等,丁冰霞?他母親姓丁?”
“是的。”陳錦榮看了眼秦稍端,說:“他母親是丁拓的大姑,換言之,這個叫胡振楓的人是丁拓的表哥。”
果然和丁拓有關!
這個總是在背後害人的陰損小人!
秦稍端粗聲粗氣的問:“查到他們交頭的證據了嗎?”
陳錦榮搖頭,“這個目前還沒有。因爲這事是我私下調查的,所以也不好直接把那兩個人直接抓來審問。”
秦稍端想了想,一錘定音道:“那就正大光明的查,該怎麼走程序就怎麼走!”
丁拓,這一次,我一定親手把你送進監獄!
陳錦榮張了張嘴,臉上的表情帶着爲難,“如果這事真和這個叫丁拓的有關,那要不要報告給秦局長?”
秦稍端冷笑了下,“不用報告我叔也會知道,到時候不用我說,他也絕對不會放過丁拓。”
“那秦局長的女兒……”才問出幾個字,陳錦榮非常明智的閉了嘴巴,這是秦家的私事,他作爲一個下屬,一個外人,是沒有權利去過問的。想到這,他說:“好,那我先回局裡申請逮捕令,審問完那兩個人我再來找你。”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你的身體……”
“我沒事了,本來也打算今天出院的。”
陳錦榮看了眼秦稍端,沒再說什麼,點點頭,“好。”
他們到公安局的時候,那兩個人已經被帶過來了。
秦稍端像上次那樣,直接走進了監控室。
陳錦榮將這兩人分別帶進了兩個審訊室。
審訊一室,負責審訊的人是陳錦榮和周品。
坐在他們對面的是一個叫黃平的人,樣子倒是斯斯文文,鼻樑上架着眼鏡,穿着一件黃色的工作服,只是目光閃爍,一張嘴就是:“警察同志,我,我什麼都不知道的,那個女警官說的日期我不在京城的,我去探望我姑媽了,前天才回來,你,你不信可以問我同事……”
周品冷冷的從頭到尾打量他半天,看到他額角冒出冷汗,才淡淡一笑,問:“黃先生是吧?”
“是,是。”
“未請教大名。”
“黃平,平,平安的平。”
“你知道我們今天爲什麼讓你來嗎?”
黃平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坐在那莫測高深的陳錦榮,又看了眼周品,結結巴巴的說:“我,我不知道……”
“因爲前些天發生了一起非常重大的豪車爆炸案,造成受害人現在還在醫院躺着。”周品輕描淡寫的說:“我們現在懷疑你就是兇手,等鑑證科的同事做完事,我們就可以有足夠證據把你收監起訴了。”
“不,不可能……”黃平拼了命的搖頭,說:“什麼爆炸案?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你現在說的,都可能成爲呈堂證供,你還要繼續狡辯嗎?”周品盯着他問。
“我,我……”黃平有些失神,愣愣地看向周品,搖頭說:“警察同志,我沒害人,真的,我沒……”
“那天那輛爆炸的車,車尾號爲668的蘭博基尼是你加的油,凡是接觸油箱的人都有重大嫌疑。我們要是沒有證據也不會把你帶來。”陳錦榮開口:“而且我相信,這件事影響之惡劣,開庭受審時法官一定會從重判處。黃先生你有前科,我相信你不想再進一次監獄了吧,所以,配合我們是你唯一的出路。”
周品與陳錦榮是老搭檔了,彼此默契十足,一聽他這麼慢條斯理的說,心下便了然,對黃平說:“黃先生,你剛剛說案發當晚,你已經去看你姑媽了?請問你姑媽在哪?有電話嗎?我們打個電話覈實一下。”
“沒,沒有電話……我姑媽那比較落後……”
“哦?是嗎?現在還有這麼落後的地方竟然連電話都沒有?”
黃平低着頭不說話,只是額頭上不斷流下的汗珠顯示他的極度緊張。
“啪!”陳錦榮突然猛的一拍桌子,嚇的黃平渾身一抖,陳錦榮寒着臉道:“黃平,到現在了你還不肯說實話,你看姑媽看到澳門賭場裡去了?”
黃平猛的擡頭看了眼陳錦榮,大張着嘴,雙眼裡盛滿驚訝,似乎在說,你怎麼知道?!
周品開口:“黃先生,你說的這件事,我們警方很容易查出真假,但我有義務提醒你,作假證供,根據我國法律第二百章第二十一條,罪成最高可獲七年監禁。”
周品微笑着說:“撒個謊判七年你覺得值當嗎?明明是可以避免的!只要你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訴我們!”
黃平呆在當地,咬着嘴脣,似乎在做着劇烈的思想鬥爭。
陳錦榮和周品也不催,就這麼耐心的等着。
半響,黃平顫聲道:“一個星期前,我發了工資,就想碰碰運氣,就去了不遠處的一個棋牌室玩炸金花……沒想到,我運氣不好,不到兩個小時,三千多塊錢的工資全輸光了,連買饅頭的錢都沒了,我餓着肚子往住的地方走的時候,一個陌生男人攔住了我,問我想不想掙錢……我問他是誰,要做什麼,他說他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讓我立馬變的有錢,而後他從包裡拿出厚厚的一沓錢,足足有五萬塊錢,說這是定金,事成之後再給我十五萬,我一輩子也沒見過二十萬塊錢,我,我就動搖了……”
“說說這個男人的具體特徵。”
“當時天太黑,那個地方又沒有路燈,看不太清,不他長的很高,至少得有一米八幾,聽着聲音應該挺年輕的,不超過三十歲……”
“這麼說,這個人你不認識?”
“不認識!”黃平搖搖頭。
“以前見過嗎?”
黃平想了想,搖搖頭,“沒見過。”
陳錦榮拿出幾張照片,這幾張照片是以前給犯罪嫌疑人拍的照片,其中,他將丁拓的照片放了進去。
“你看看,這幾個人中哪個是那晚找你的那個男人?”
黃平接過照片一一看着,在看到第三張的時候他眼睛下的雙眼明顯睜大了些,神情中帶着驚訝、不可思議,還有一絲瞭然。
陳錦榮稍微向前傾了傾身子,正好看到他拿的那張照片正是丁拓的照片,陳錦榮心下了然,問:“是這個人?”
“我,我,我不知道,我……”
“黃先生請務必如實回答。”周品開口提醒他,“如果你不想做七年牢的話。”
“我不喜歡自以爲是耍我玩的人。”陳錦榮說:“遇到這種冥頑不化的對象,我通常都會建議在他的卷宗上寫上建議法官從重判罰。”
黃平擡起頭,崩潰的說:“我,我說,我全說……”
“那晚找你的男人是這個人嗎?”
“那晚雖然沒看清他的長相,可我感覺就是他,輪廓很像,五官的輪廓很像……”
“你以前見過這個人嗎?”
黃平不確定的說:“好像見過……”
“在哪見過?”
黃平啞聲說:“我沒在加油站之前,在一家粥店上班,那個老闆姓胡,我們都叫他胡哥,我好像看到過胡哥和這個人在一起,不過好幾年了,我也不太確定,只是遠遠的看過一次。”
“遠遠的看過一次你到現在還記得?”
黃平羞愧的低下頭,“當時,我喜歡店裡面的一個叫小麗的女服務員,我想和她處對象,可她正眼也不瞧我,說我要能長成老闆表弟那樣她就答應我,我當時心裡特別不舒服,就想看看老闆表弟長什麼樣,可是我是跑外賣的,老闆表弟來的次數也有限,有時候他來了我正好出去跑外賣了,老是碰不到一起,有一次我送外賣回來看到老闆和一個挺年輕的男人站在車邊說話,後來店裡的人說那是老闆的表弟,我就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說着說着黃平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吃驚的瞪大眼,“他是我胡哥的表弟,爲什麼會找到我?難道是因爲小麗?”而後又覺得不可能,搖了搖頭,“不對,小麗都已經嫁人了……會不會我看錯了,那晚來找我的那個人不是胡哥的表弟……”
秦稍端坐在監控室,對着監視器看着審訊室那邊。
剛纔黃平的話他聽的一清二楚,他心裡更加確定了丁拓就是害他的人無疑,想到這,他就有種立馬撕碎了丁拓的衝動。
深呼吸好幾口氣來平息自己的怒氣,這時,屏幕上出現了一個四十左右的中年發福男子。秦稍端忍不住冷笑一聲,他倒要看看這個男人又要供出什麼令人驚訝的事情出來。
這個中年男人叫程鬆宇,乍一看,身材走形,舉止遲緩,像居住地穴的動物一樣,與人羣隔絕得越久,便越對此心懷不安和警惕,越將生活關注力放在自己身上,則越缺乏與他人溝通的興趣和耐性。而且他還愛找小姐,尤其愛找外國女人,長期浸泡於不健康的慾海之中,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的萎靡不振。
這樣一來,還不到四十歲的程鬆宇看起來就如五十好幾的半百男人一樣,穿着大碼的黑色t恤,和箇中年師奶一樣燙着滿頭卷卷頭,還自以爲非常時髦的將頭髮染成了白色,即便面對的是警察,卻並不畏懼,相反帶着先發制人的兇悍和大嗓門罵道:“我跟你們說,我不管你們調查什麼,那都跟我沒關係,你們不要想着冤枉好人!我也懂法律的,我找律師告死你們一個兩個,別以爲我們小老百姓好欺負啊,我告訴你,老子可不是被嚇大的,怕你啊,警察了不起啊……”
董亞和王冬琴兩個人面面相覷,王冬琴就是上次說董亞偷喝了她罐頭水的那個女警察。
王冬琴還算好脾氣,只是淡淡說:“我們是例行調查,請你配合。”
董亞卻沉不住氣了,這幾年雖然隨着歷練變的慢慢的成熟起來,可到底還是年輕氣盛。他說:“這位大爺,你不要太激動,我們又沒說要怎麼樣你……”
他一句話沒說話,程鬆宇已經跳起來罵:“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是大爺?我才三十八歲竟然被你叫大爺,信不信我告你誹謗啊!”
董亞氣得臉色發紅,指着他說:“請你安靜,這裡是警察局,你再這樣,我纔要告你妨礙公務!”
他哪裡知道,程鬆宇那一頭白髮都是染的啊?!而且,他本來長的就顯老啊!
“哎呀!警察威脅人啦!警察逼供啦!你們這樣還講不講法律?我要去投訴你們……”而後指着董亞叫道:“你有種說出你叫什麼名字,我要去告你,你個小兔崽子……”
一箇中年男人像個潑婦一般叫罵也實在讓人覺得可笑!
他的叫聲還沒完,陳錦榮和周品從外面進來了,陳錦榮一言不發,拔出配槍,上前就“啪!”的一聲一把將槍扣在桌面上。程鬆宇嚇了一跳,剛擡頭就聽見陳錦榮冷聲道:“要告我們?好啊,要不要我先把投訴號碼告訴你,順便替你介紹個律師?”
周品冷冰冰的接下說:“我看你這麼喜歡跟我們警察打交道,不如就繼續留下來好了。董亞,我看先把這位程先生扣押個四十八小時吧,理由呢,就是襲警!”
“是。”董亞帶着笑應了一聲。
“你、你你,你們冤枉好人!”程鬆宇大喊起來,“我要去告你們!”
“你剛剛襲擊警官董亞,舉起拳頭打了他一拳,我跟周圍的人都可以作證。”陳錦榮對周品和王冬琴說:“是不是?”
“是,程先生情緒暴怒襲警,我親眼目睹。”周品眼睛都不眨一下說。
“是的,我也看到了!”王冬琴點頭道。
董亞伸出手捂着自己的胸口,表情痛苦道:“是,他打我!”
“程先生,你還有什麼話講?”陳錦榮帶着笑問:“保釋金不知通知你們家哪位來繳?”
程鬆宇徹底的愣了,回過神來後索性大聲嚷嚷道:“你們辦冤假錯案,欺壓老百姓,你們浪費我們納稅人的錢和糧食,你們不是好人……”
“閉嘴!”陳錦榮喝道:“現在給你第二條路走,好好配合錄口供,不然我再連襲警加妨礙公務一起告你!”
程鬆宇立即閉嘴,有些不甘心的瞥了他們幾眼。
“黃平和你什麼關係?”
“沒什麼關係,之前都在一家粥店送過外賣,認識而已。”
陳錦榮將丁拓的那張照片推到程鬆宇面前,問:“你認識這個人嗎?”
程鬆宇看了一眼,臉上露出色眯眯的神情,“這男的長的不錯啊,要是個女的就好了。”邊說還邊很下流的舔了舔嘴脣。
這一幕看的屋子裡的四個人以及監控室裡的秦稍端一陣惡寒。
“夠了,問你話呢。”董亞急了,問:“你到底認識不認識他?”
“不認識,我就是一修車的,哪裡認識那麼多人?!”
“修車可以認識各種各樣的人,你認識他,完全有可能,也許,他去你那修過車。”
程鬆宇說:“去我那修車的人多着呢,我哪能一個個的都記得。”
“你一直很喜歡改裝車?”王冬琴問。
程鬆宇說:“說不上喜歡,混口飯吃,我本來就是個修車的。”
陳錦榮冷笑道:“你這修車的可不簡單啊,對汽車的瞭解可算是專家了,而且你最擅長的就是做爆破品,還曾經拿過獎。”
一聽這話,程鬆宇臉色立馬變了,他扯着嗓子說:“那又怎麼樣?我擅長做爆破品那也不能證明那輛爆炸的車就是我動的手腳。”
陳錦榮笑了,他說:“我們可從來沒說過關於那輛爆炸的車的事,你這算是不打自招?!”
程鬆宇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雙眼一轉,立馬掩住口不說話了。
董亞說:“怎麼?心虛了?不說話了?”
程鬆宇故作輕鬆道:“我有什麼好心虛的,我什麼也沒做。”
“你剛剛明明在狡辯,欲蓋彌彰的說那輛發生爆炸的車和你沒關係。”
“我怎麼狡辯了?你們說我對車熟悉,還提起我擅長做爆破品拿過獎,我自然以爲你們會把我和前些天那輛發生爆炸的車扯上關係,我表明自己的清白,還有錯了?!”程鬆宇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周品說:“奇怪了,這事被我們封鎖了消息,我不知道程先生從何得知?”
“我,我,聽人說的……”
“聽誰說的?”
“不記得了,一個客人……”
陳錦榮心道:這樣下去不行,看來對付這種人得嚇上一嚇了。
想到這,陳錦榮一臉嚴肅的說:“我們也不瞞着你了,黃平已經全招了,他說有人給過他一大筆錢讓他在一輛車尾號爲668的蘭博基尼的車上做手腳,油箱那的手腳是他做的,而剎車上的手腳則是你做的,而且車主也說過,他的車子的確在你那維修過,他描述的修車的人和你的特徵完全吻合,在證據和證人面前,你再怎麼狡辯也無濟於事,你現在成爲那起爆炸案的重要嫌疑犯,抵賴是不可能的。程鬆宇,你口口聲聲說你懂法律,那不用我提醒你,殺人罪名成立的話,你會判處幾年吧?還是說,你還很懷念監獄裡的日子?!”
程鬆宇強撐着笑了笑說:“我可以說那是誣陷,在誣陷我!車是我修的,就證明是我做的手腳?!我一天到晚修的車多了去了,別的車怎麼沒發生爆炸?黃平就是個小人,他說的話根本不能信,那我也完全可以說黃平爲了減輕自己的罪行誣陷我,以前送外賣的時候他就看我不順眼,因爲我每天比他送的多,掙的錢比他多。你們證明不了我有作案的證據,或者我跟這起案件有直接聯繫,更加不能污衊我就是兇手!”
陳錦榮皺眉,他沒想到這個程鬆宇居然頭腦如此清醒,忙向周品使了個眼色,示意她繼續嚇唬他。
周品會意,笑了笑說:“可你也沒有證據證明你跟這個案件沒關係。我做這麼多年警察,見多了謀殺一個人不需要有仇恨,也許你無聊,也許你隨機選擇害人的對象,也許你就是仇富,畢竟當時那個車主開的是一輛你可能一輩子也買不起的蘭博基尼。我聽說你早先有個女朋友,本來已經要結婚,可是她嫌貧愛富拋棄你,害得你至今都打着光棍。這個理由拿去害人已經夠充分了,程先生,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現在的情況下,你要做的是配合警方,而不是一味的抵賴。”
程鬆宇臉色變白,嘴脣狠狠的哆嗦着。
周品說的是他心裡永遠的痛,他以前的確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女朋友,兩人關係一直很好,十四歲的時候兩人就偷吃了禁果,他曾經在心裡暗暗發誓,他一定要給他女朋友一個幸福的生活,所以,他帶着她來到了京城,來到了這個國際性的大都市拼搏,卻不想,在自己每天累的像條狗的時候她卻偷偷的跟別人好上了,對方還是個五十幾歲的老男人,當她挺着大肚子挽着那老頭子的手臂從自己身前走過的時候,程鬆宇再也忍不住,怒吼一聲,舉起拳頭就朝那個老男人砸去,一下又一下,砸紅了眼。結果,老男人被打的在醫院躺了半個多月,而他也因爲故意殺人罪被判了八年有期徒刑。
也許正是因爲這件事的打擊,他徹底的厭惡中國女人了,他總覺得黑眼睛黑頭髮的女人都是騙子,反而更喜歡那些性格直爽的藍髮碧眼的外國女人,而且在牀上,外國女人更放得開,什麼動作都敢來,做起來很帶勁。
陳鬆宇沉默了一分鐘,然後下定決心,擡頭說:“我要求請律師。如果你們有證據控告我謀殺就請便,如果沒有,我想回家!”
陳錦榮跟周品他們都愣了,沒想到說了這麼多,這個女人依然堅決不吐口風。
他的神情變化被監控室裡的秦稍端看的一清二楚,他在對對講機裡小聲的對陳錦榮說:“他最近這段時間不都是找外國女人嗎?外國女人可不便宜,你從他的工資收入爲切入點去問。”
陳錦榮點點頭,說:“3月18日到3月22日你連續五個晚上去了皇家名媛高級會所,我們查到了你的消費記錄,你五個晚上一共消費了十二萬三千五百八十八元,以你一個月不到六千塊錢的收入,就算不吃不喝一分錢都不花,兩年纔能有十幾萬元,但據我所知,你出獄的時間不到三年,來這個修車行工作還不到兩年,那麼請問,你一下子從哪弄這麼多錢來維持你如此高額度的消費?”
此話一出,程鬆宇的臉色當場就變的慘白,雙眼瞪的老大,半天都沒說出一個字。他沒想到,這些警察竟然將他的行蹤摸的一清二楚,他這人沒別的嗜好,除了抽菸就是喜歡找洋妞,修車那麼點工資根本不夠他花的,幾乎每個月都是負資產。
真是百密一疏,當初怕人查他,他就沒敢將錢存起來,全都拿出去揮霍了,沒想到臨到頭來還是沒逃過這一劫,色字頭上一把刀,他覺得他這輩子算是完了,前半輩子爲了個女人坐了八年的牢,現在爲了找女人快活不知又得被判多少年。想到這,他痛苦的抓住那刻意被染成白色的頭髮,神情充滿了沮喪和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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