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稍端緩緩坐到秦梓茜的對面,面無表情的問:“你說他是冤枉的,你有什麼證據?”
秦梓茜直直的看着秦稍端,目光毫無畏懼,她之前那麼多次去找秦稍端,秦稍端都故意躲着她,不見她,還在丁拓生意上做手腳,她早就對秦稍端心存不滿了,但是,她沒想到,秦稍端竟然做的這麼絕,陷害丁拓涉嫌爆炸案,那可是要坐牢的啊!
秦稍端到底因爲什麼對丁拓這麼不滿,除了北四環那塊地,恐怕還另有原因吧,這個原因,不用想,肯定和尹隨心是分不開的。
想到這,秦梓茜內心升起一種叫做妒忌和不平的恨意,丁拓好不容易和她關係和緩了,她好不容易等來了丁拓慢慢對她敞開心扉,眼看着兩人之間越來越好了……可是,這一切,可能就要被秦稍端全毀了,這個堂哥,到底有沒有爲她這個妹妹想過?!
秦梓茜口齒清晰,一字一頓的說:“我相信他!”
秦稍端嗤笑一聲,“在事實和法律面前,你的相信一文不值!”
秦梓茜頓了頓,她沒想到秦稍端這麼生硬、絲毫不留任何情面的駁斥她,深吸了一口氣,她換了一種不乏感傷的口氣說:“哥,我知道貿然找你是我不對,我很抱歉,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老煩你。你要生氣,只衝着我來就好,但我希望你不要因此遷怒到丁拓身上,更不要昧着良心誣陷好人。丁拓他這段時間一直都和我在一起,他是絕對不可能和什麼爆炸案有關的,我瞭解他,他雖然不愛說話,可是他心地善良,他是絕對不會做那種事的,哥,你要相信我,真的,不是丁拓做的,你放過他吧……”
她的眼中涌上淚水,最後幾句幾乎要失態的叫嚷起來。
秦稍端放在身子兩側的手緊了又鬆,鬆了又緊,最後他再也忍不住,帶了怒色制止她,出聲喝道:“夠了,秦梓茜,你給我閉嘴!”
被秦稍端這麼一吼,秦梓茜的眼眶一下子溼潤了,她啞聲道:“哥,從小到大,你一直很疼我,從來沒有這樣過,從來沒有……”
秦稍端一陣心煩,要說他對家裡的小輩其實都還不錯,尤其是對秦梓茜和周博濤,那真是沒話說了,周博濤是男孩子,惹事了他可以揍他,可秦梓茜是女孩子,別說動手了,他連大聲說話都不曾,而秦梓茜從小到大一直都很乖、很聽話懂事,他也沒理由不去對這個唯一的堂妹好,可是現在呢,周博濤背後坑他錢,秦梓茜爲了害他的人跑來一通質問他,這都他媽的什麼破事啊!
這一個兩個的都是白眼狼!被狗屎糊了眼的白眼狼!
“別這麼說!”秦稍端擡手止住她,“我沒那麼無聊,沒那麼多美國時間天天揪着他不放,他要真是清白的,我也不會冤枉好人!”
秦梓茜咬着脣,低頭擦了擦眼淚,急急辯解道:“我明白,哥,我剛纔那麼說,只是急了,沒有懷疑你的人品的意思……”
秦稍端冷笑一聲,“如果你不是我堂妹,如果不是看在叔叔嬸嬸的份上,我早一拳砸你臉上了!”說罷,站起身走了出去,不再看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秦梓茜。
呆坐着半響,秦梓茜咬了咬嘴脣,腦子裡靈光一閃,她想到了一個人也許可以幫她,尹隨心!雖然她很不想找她幫忙,可是,目前看,也只能這樣了,丁拓的事情耽擱不得!
想到這,秦梓茜一刻也坐不住了,連忙開車趕往秦皇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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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隨心挺着大肚子從房間裡出來,看到坐在沙發上和秦老爺子聊天的秦梓茜,笑着道:“梓茜,你來了啊!”
秦梓茜站起身,看了眼尹隨心已經七個多月的肚子,不動聲色的笑了笑,“是啊,好長時間沒見爺爺了,剛好嫂子也在這,我就偷懶一起看了。”
秦老爺子爽朗的笑了笑,拿着自制的芭蕉扇點了點秦梓茜的腦袋,“這丫頭,越大還越皮實了!”
秦梓茜吐了吐舌頭,一屋子人都笑了起來。
說笑了一番話之後,秦梓茜看着尹隨心的肚子,一臉躍躍欲試道:“嫂子,我想摸摸你肚子,可以嗎?”
尹隨心愣了愣,說:“可以呀!”
秦老爺子擺擺手,“去你嫂子屋裡吧,知道你們小年輕有很多話要講。還有,向你嫂子取取經,你也快結婚了,懷孩子是必經之路。”
一句話將秦梓茜的臉都說紅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尹隨心笑着拉着秦梓茜去了她的房間,剛進房間,秦梓茜臉上的笑立馬消失了,她將房門從裡面反鎖上,還將窗簾也拉上了。
尹隨心詫異的看着她這番動作,問:“梓茜,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秦梓茜眼淚簌簌的往下掉,她拉着尹隨心的手說:“嫂子,你救救丁拓吧,求你了,現在只有你能救他了!”
尹隨心不解的問:“什麼意思?丁拓出了什麼事?這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秦梓茜邊哭邊將事情的經過大致的說了一遍,當然,她知道的只是片面的,又帶着明顯的個人偏向性的情感在裡面,所以說出的話和事實大相近庭,但這也被尹隨心敏銳的給捕捉到了,她的臉色立馬沉了下來,“那車是丁拓做的手腳?”
秦梓茜猛搖頭,“不,不是丁拓做的,丁拓是被陷害的?”
“被陷害?被誰陷害?”
秦梓掐咬着嘴脣,抽抽搭搭道:“我去求了我哥,可是他不鬆口,我真沒有辦法了……”
尹隨心盯着秦梓茜,目光沉沉,“梓茜,你和你哥也算一塊長大的了,你哥的爲人你還不瞭解嗎?他有必要去陷害一個根本沒害過他的人嗎?”
秦梓茜被尹隨心的目光盯着心裡發毛,她其實也知道,秦稍端不是那種人,可是她要救丁拓,必須要救,所以,她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想到這,秦梓茜說:“我知道,因爲上次北四環那塊地的事,哥一直對丁拓有偏見,可是他都已經在生意上打擊丁拓了,丁拓的公司都快開不下去了,這些還不夠嗎?非要讓他坐牢、讓他徹底的擡不起頭來才甘心嗎?”
這番話說的尹隨心半天都沒消化過來,北四環那塊地?那不就是秦稍端準備買下做投資然後建以自己名字爲命名的大廈的那塊地嗎?出事了?出什麼事了?爲什麼自己一點都不知道?
看來,秦稍端對自己只報喜不報憂啊,這事自己竟然完全不知情。
想到這,尹隨心開口:“我知道了,我和你一起去趟京城。不過,這事暫時不要和其他人說,尤其是爺爺,他年齡大了,最好不讓讓他操心我們小輩的事兒。”
尹隨心這是,答應了?!
秦梓茜有些詫異,她原本以爲要費好些周折呢,沒想到尹隨心應的這麼輕鬆,當即邊擦眼淚邊忙不迭點頭,“我知道的,不和爺爺說,謝謝你,嫂子!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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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拓的心機不可謂不深沉,面對警察的詢問,他幾乎三緘其口,說的最多的話就是:“我不知道!”、“我不清楚!”、“這事和我無關!”其他的一切交由顧海峻代理。顧海峻應對警察是得心應手,一個回合下來,陳錦榮帶着組員幾乎問不出任何有價值的東西。見到這種狀況,組員們都着急起來,陳錦榮的眉頭也越皺越深,而顧海峻卻再度有恃無恐,露出熟悉的鄙夷微笑。
就在此時,有人敲了審訊室的門,陳錦榮有些詫異,一般來說,這種時候是絕對不會有人來打擾的。董亞過去開了門,卻見王冬琴站在門口,小聲的對他耳語了一番。
董亞又走到陳錦榮身邊,將王冬琴的話原封不動的在陳錦榮的耳邊說了一遍。
陳錦榮問:“秦總裁呢?”
董亞說:“他有事先走了。”
陳錦榮沉吟了下,說:“好,那讓總裁夫人進來吧!”
說完,陳錦榮將視線落在對面的丁拓身上,卻意外的發現丁拓此刻臉色大變,前一刻還冷靜無比,這一刻居然少見的帶着緊張,破天荒的主動開口問:“她,她來了?”
“是的丁先生,總裁夫人說她想和你單獨談談!”陳錦榮心裡有一種猜測,但他又不敢肯定,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緊盯着丁拓,不放過他臉上的任何一個神情。
丁拓笑了,只是那個笑怎麼看怎麼苦澀,二百六十八天了,他整整有二百六十八天都沒見過她了,現在,她終於來找他了,可是,卻在他如此狼狽如此不堪的時候。
顧海峻也注意到了丁拓的不對勁,湊到他旁邊低語道:“丁先生,你的腦袋必須保持十足的清醒!這可關乎着你的切身利益!”
丁拓也不知道是聽到還是沒聽到,面對顧海峻帶着壓迫感的提醒無動於衷,沒有任何迴應。
顧海峻還欲再說什麼,陳錦榮道:“既然有人來探視丁先生,那我們都先出去吧!”
顧海峻無法,只得再次向丁拓投去一個帶有警告性的眼神。只不過,丁拓再次無動於衷罷了。
尹隨心進來時,丁拓站起身,黑曜石般的雙眸深深的看着她,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什麼了,眼裡心裡都只有她,二百六十八天沒見,她還是那麼的好看,依舊不施胭粉,可就是美的自然,美的真實,美的讓人無法移開眼。丁拓近乎貪婪的看着她,不放過任何一個部位,直到看到她那高高隆起的肚子的時候,他才仿若初醒,他知道,她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了……
這個認知讓他一陣悶哼,他微微躬下身,抵禦着心臟傳來的鈍痛。
尹隨心慢慢的走近丁拓,在離他一米多遠的位置站定,她能感覺到自進門之後,丁拓的眼睛沒有離開過她,以前她還覺得有些尷尬,但現在,她說不清自己到底是一種什麼感覺,尷尬還是有的,只是被另外一種叫做憤怒的情感佔據了。
她不明白,丁拓爲什麼對她的執念那麼深。明明都已經各自步入正軌了,丁拓有了秦梓茜,而自己有秦稍端,還有寶寶。
想到寶寶,尹隨心不自覺得伸手撫上肚子,臉上散發着一種母性的光芒。
這一幕,深深的刺痛了丁拓的眼。
丁拓對尹隨心的愛,是在青春朦朧的時候刻進他骨髓裡的,這份感情隨着時間的推移,不但沒有消失,反而愈發的強烈,而他自己對這份感情也是沒有絲毫的懷疑,知道尹隨心結婚,他傷心過、憤怒過、絕望過……但唯獨沒有想過放棄,儘管她離他越來越遠,遠到他無論怎麼努力的伸手去夠都夠不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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