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阿拉不認識眼前的女生,但腦海裡的聲音記憶猶新,愣了下:

“恩公?”

“你中邪了,”桑月直接說出口,但意念傳音,“我化名阿瑤,人祭、屠夫被關在哪兒?”

然而不等她回答,眼前驀然一陣空間扭曲直接把阿拉拽走了。

那股力量來得猝不及防且拽得用力,毫不留情。控住阿拉的桑月生怕傷了她下意識地鬆了手,正是這一鬆讓敵人把阿拉給拽走了。

這下好了,阿拉和阿潘在她的眼皮底下被轉移到別的地方。

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兩秒,小小的一座島上居然有人能破空搶人。那不是人類的技能,她察覺到法器殘留的氣息。

至於是什麼法器,見識少的她不懂。

不過,該知道的信息她都知道了,兩人被拽去哪兒不重要,她也不擔心。自從知道他倆擁有打不死的體質,所謂的正派、邪師皆有組織捕擄折磨過兩人。

過程極其慘烈,兩人最初生不如死,後來就習慣了。

各自掀翻捕捉肆虐自己的組織,亦各自收穫幾朵淬了毒的爛桃花。看中阿潘的既有財團的千金,也有某些打着慈善的名號幹着殘害無辜性命的惡女總裁。

相比擁有較多高素質追求者的阿潘,阿拉的追求者整體素質就差多了,全部是反派陣營的大小頭目。

低至小九,高至本島的領航頭目之一皆心悅於她。比她弱的諸如阿九之流,皆以她的喜好爲行事準則。她想救誰或弄死誰,他們都會想方設法助她如願。

比她強的頭目走的霸總路線,總希望她踩着自己的腳印走一遍。若不遵從,那些霸道頭目便折磨她身邊的人逼她就範。

美其名曰,這是爲她好。

是以,每每她陽奉陰違,霸道頭目就折磨那些愛慕她的“菜雞”們,讓她悲憤欲絕、痛不欲生。

霸總的愛沉重得讓人窒息,如泰山壓頂讓人不堪重負。

但正因爲霸總的愛,讓阿拉知道不少內部的信息。儘管霸總尚未真正信任她,仍然不許她進入本島內部職員架構的高層領域。

阿拉不認識屠夫,卻多次從旁人的口中聽過他的名字。

屠夫確實在這座島上,詳細在哪個位置她不清楚。聽說他有個弟弟還是哥哥?被關押在另一個位置。都說那屠夫很能打,被這個弟弟還是哥哥給連累了。

能從阿拉的意識裡看到屠夫哥倆的下落,桑月有點擔心。

屠夫的命硬得很,她擔心不來。跟他相比,她更擔心阿水的小命。阿拉不認識他,所以儘管他站在面前,她也不知道他是誰。

可桑月認得,當從阿拉的意識裡看到阿水成了她第N位相對聊得來的朋友,不免擔心他會成爲霸總頭目的眼中刺。

跟霸總搶女人,阿水會死得連骨灰都不剩。

普通人,比如小雅等人被關押的位置阿拉也知道。控制這座島的邪師們認爲島上的怨氣不夠濃,於是把騙到島上的人們留着自生自滅,製造恐懼與怨念。

有人崩潰而亡,有人絞盡腦汁讓自己活到了現在。

關押人祭的地方分別在島的五個方位,東南西北中,詳細位置有待尋找。要找到小雅不容易,最好的方法是把五方祭煉的地點全部掀了。

這需要大量術士的合作,光憑她一人難以成事。 可她身邊只有蘭秋晨和管直,阿拉自有計劃,自己不好挾恩圖報把她往死路上逼。霸總頭目如今對她稀罕得很,暫時捨不得殺她。

一旦她幫着自己搗毀五方祭煉位置,她便離死不遠了。

齊東保這些人不會聽她一個外人的安排,除非能找到屠夫出面。那就先去找屠夫吧,說實話,讓她考慮作戰計劃只怕會全軍覆沒。

她獨來獨往慣了,不是很適應羣體作戰。

衡量畢,桑月剛要離開,卻被嶽青桐一把拽住手臂,“道友,你打算去哪兒?能不能先和我一起把人送回酒店那裡?”

桑月橫掃一眼在場的傷兵殘將,默了:

“……”

別說其他受傷的成年人,就衝這幾個孩子她也不能撒手不管。還有那個被阿拉狠踹一腳的男人仍有氣息,雖然出比入的多,應該還能救一救的。

從身上掏出幾片綠葉,落地成幾人。

且一個個力大如牛,把傷員和小孩託在肩上便開始健步如飛。桑月則挽扶着嶽青桐一路腳不着地,跟在隊伍的後邊一路飄行。

隊伍有結界,途中遇到的行屍、陰靈難以近身。

若有阻攔亦被桑月施法清除,是以一路暢通無阻,很快便回到之前的酒店,即那棟小樓房的門口。

二樓的人聽到動靜,馬瀟即刻探身到窗邊瞄一眼。

當看到嶽青桐和孔婉,他和金姝對望一眼,眸裡盛滿戒備。桑月沒有自曝身份,原本想瞅瞅兩人和樓上那羣人打算怎麼做的。

可時間緊急,她等不及了。

見回到樓下的門口,能不能進去由她們自己溝通。手一鬆,把人放下,收起葉片人就想走。孰料又被人拽住胳膊,她默默低眸一瞧,正是阿潘救的女子:

“別走!先救阿良,然後想辦法把我和他送出去!”

“出去?”桑月瞅着她,神色平靜與不解,“你們不是來救人的嗎?”

“不是,”那些葉片人走路不管輕重,顛簸得女子頭昏腦脹,噁心想吐,兩手扶着額角一邊揉一邊解釋,“我們是來旅遊的,一時不慎被騙到這裡……”

被關押期間,她又無意間聽到一個消息,這些邪師試圖奪取京都領導層的氣運與國運。

“這事十萬火急,我必須馬上回去稟報給上邊,你們要幫我!”女子理所當然道,同時指着已經被嶽青桐、孔婉包紮好傷口的男子,“他是上邊那位的侄兒,絕對不能死在這裡。

你們是術士,肯定有辦法救他和送我們出去的,對吧?你們最好快點,一旦被他們的陰謀得逞,咱們都是千古罪人。”

聽到她這番話,躲在二樓陽臺偷聽的金姝和馬瀟如釋重負地起身,一邊安慰二樓客廳的人們:

“好了,是人。”

“你們怎麼知道?”大傢伙仍然擔心。

“因爲只有人,纔會不分場合與環境肆意表露自己的傲慢自大、自以爲是的性情。”馬瀟笑道,“像剛纔那種話,連鬼都羞於啓齒。”

也只有厚顏無恥的人,才說得出那些自以爲恩威並施恐嚇術士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