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變了嗎?
真的變得大家都不認識她了嗎?
以後她還會變得連冷梟都不認識她嗎?
變得連冷梟都想要掐死她嗎?
怕、怕、怕!
她將冷梟剛硬的虎軀抱得更緊,小身板兒瑟瑟發抖,口中呢喃囈語,“老公,我沒變,我真的沒變。”
冷梟在聽到蘇綿綿爲楊昊求情的時候,他的臉色就在一寸一寸的冰凍下去,再聽到她說的這句話,讓他回想起白天在公交車外,楊昊罵蘇綿綿變了。
她做的噩夢是關於楊昊的嗎?
是因爲楊昊覺得她變了,所以她心裡很不安定,所以做了噩夢?
她是捨不得讓楊昊對她有半點的不好印象嗎?
越想,梟爺的思想就進入了一個死衚衕,還是一個擺滿醋缸的死衚衕!
隨時都有可能將那些醋缸敲碎,醋味兒漫天。
一口涼氣兒噎在喉嚨,冷梟的眸色黯了又黯,臉色更是難看得黑如鍋底,黯如濃墨。
風雨欲來山滿樓——
但凡是個男人,見自己的媳婦兒因爲在乎另外一個男人而哭泣,心裡總歸是會憋得十分難受的!
他冷梟也不例外!
“蘇綿綿!”低吼一聲!
蘇綿綿驚呼的擡頭,他的眼,冷冽、猩紅、急躁,深邃得如一汪捲起狂風驟雨的深潭。
嚇得她抱着他虎軀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頭的鬆開,溢滿淚水和恐懼的眸子裡的那份尋求依戀的熱度也在一分一分的降溫。
仿若他也變得連她都不認識了。
在她要整個人鬆開他的時候,冷梟不忍心看她這受傷的小神情兒,鐵臂一伸,用力的將她重新箍入懷裡,啞聲低吼道:“蘇綿綿,你是我的!你是我冷梟的老婆!你怎麼可以在和我同牀共枕的時候想別的男人!”
這些話,對於一直都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他來說,是說不出口的。
但是,此時此刻,他不說出來,就想做點什麼,而一做,他就怕控制不住他暴戾的脾性,將蘇綿綿給折騰得死去活來。
爲了避免她受傷,他只好放下他的驕傲,跟她吼,責問她怎麼可以這麼殘忍的對他!
蘇綿綿震驚的望着冷梟,她知道冷梟是個史上最強的醋王,但是她也沒料到,她只提到楊昊的名字,就讓他醋味兒溢滿整個房間。
斂了斂水眸,這麼久的夫妻,他對她還是不夠了解,還是會歪解她的話、歪解她的意思。
她笑了,淺笑不達眼底,她將內心的真實情緒掩藏起來,深呼吸一口氣兒,說道:“老公,你是不是想知道我和楊昊的感情到底有深?我有沒有愛過他?我是不是想嫁的人其實是他?那你鬆開我,我慢慢的跟你講,我和楊昊從小就認識,這個青梅竹馬的故事有點兒長……”
她想的一直都是他冷梟,連做夢夢見的也是他。
只是因爲做了噩夢,加之白天發生的事,讓她內心恐懼,所以她想做善事化解心中的這份恐懼,就想到了楊昊的事。
她不想讓冷梟因爲醋味兒對楊昊做了壞事,因爲那樣的話,到時候只會害得她和楊家的關係也分崩離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