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霜歷379年發生在普羅維登的那場政變,彷彿是開啓了一個魔盒一般。從那以後,儘管天芒帝國還經歷過幾次中興,但是宮廷政變彷彿變成了一個永遠抹不掉的幽靈,始終在普羅維登中盤旋着。
——《大陸的變革》
在通往皇宮的路上,切爾卡看到了帝都前所未有的慘象,到處都是跑動的皇家騎士團和風鈴草騎士團的士兵,這些士兵彷彿是紅了眼一樣,在街上見人就抓,普通的百姓家中還好點,那些王公貴族的家中可就慘了,這些士兵根本不管他們平時的權勢有多大,在今天的這個晚上,這些士兵就是最大的,衝進去之後,見到值錢的東西就搶,見到人就抓,稍有不從,便立刻舉起手中的武器,毫不顧忌的屠殺。
整個的普羅維登城都陷入了嗜血的瘋狂殺戮之中,切爾卡看着這一切的亂象,不由得皺着眉頭,問道:“你們這些人到底想幹什麼,怎麼能將帝都變成一個殺戮的廣場?”
“我說切爾卡公爵,你都自身難保了,還管別人怎麼樣,快點走吧。如果回去晚了,皇帝陛下一不高興,今晚上又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死呢。”切爾卡身後的士兵對這一些視若無睹,狠狠的推了切爾卡一把,切爾卡眼前見者這樣的修羅慘劇,耳朵中不時的傳來呼喊聲,哭鬧聲,還有臨死前的慘叫聲。
切爾卡本來以爲這樣的慘劇到了皇宮就不用看了,但是事實上他錯了,而且錯的十分離譜,皇宮外面本來一條清澈的小溪,這時候已經完全成了紅色,皇宮之中到處站滿了全副武裝的宮廷衛隊的士兵,同時也到處上演着手起刀落屠殺犯人的場面,原來象徵着至高無上的皇權的皇宮,現在變成了處決犯人的刑場。
終於有經過了一段黑暗的旅程之後,切爾卡終於來到了新皇帝的面前,切爾卡擡起頭來,看了一眼新皇帝之後,說道:“看來我猜的沒錯,果然是你發動了這一場政變。”
洛蘭看着下面五花大綁的切爾卡,說道:“這不能算是政變吧,我可是在父王駕崩之後,名正言順的登上皇位的,只不過有些人對我這個新皇帝表示了質疑,我也只好用我的方法來向他們說明,質疑我的地位是個多麼重大的錯誤。”
“那麼你爲什麼要抓我,我現在不過是一個閒賦在家的人而已,手中沒有實權,對您也沒有什麼威脅。”切爾卡問道。
“爲什麼?難倒你自己不知道麼?”洛蘭像是看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一樣,“我曾經那麼想要拉攏你,甚至自降身份,願意把我的親妹妹嫁給你。如果你僅僅是拒絕我,保持中立也就算了。可是你不僅是拒絕了我,而且居然站到艾卡那個廢物一邊去了,你這簡直是對我的羞辱。所以,就算你是個平民,我也一樣不會放過你的。”
“那麼你要抓我總得有個理由,我可是先皇親封的一等風鈴草公爵,按照帝國的法律,要想處置我,必須經過貴族議會的同意,不然就算是皇帝陛下也無權隨意處置我。”切爾卡強硬的說道。
“我親愛的風鈴草公爵切爾卡·佩恩,雖然你說的不錯,但是你似乎忘記了一點,如果有貴族通敵叛國,是不需要經過貴族議會同意,朕可以隨意處置的。而你,很不幸的就屬於其中之一。”洛蘭笑道。
“我叛國通敵?”切爾卡笑道:“我爲帝國立下了無數的戰功,說我叛國通敵,說出去恐怕都沒有人信,你這個理由,沒有證據,恐怕說不過去吧。”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好吧,今天朕心情好,就讓你好好看看,也讓你死個明白。來人啊,將東西交給切爾卡公爵吧。”
洛蘭的話音剛落,旁邊已經有人端着一個精緻的盒子走了過來,將盒子放在了切爾卡的面前。
“打開看看吧,免得說朕打擊報復你。”洛蘭輕鬆的說道。
切爾卡緩緩的打開盒子,臉上的血色瞬間退了下去,盒子之中也沒有別的東西,只是一小摞書信而已,但是這些書信卻確實是切爾卡定罪的鐵證,因爲那些書信正是第二次天菲戰爭中由琳卡親手書寫,切爾卡派人送到菲靈王國去的書信。
“怎麼樣,這些是你那可愛的菲靈王國公主妻子親手寫的吧?而且你的妻子也根本不是所謂被人搶走的,而是你自己放走的。”洛蘭看着面無血色的切爾卡說道。
“這怎麼可能,這些東西怎麼可能會在你的手裡,我明明都已經派人送到了菲靈王國去了。”切爾卡喃喃的說道。
“至於怎麼得來的,你就不需要知道了,你需要知道的只是,憑着這些東西,就算你是帝國一等公爵,教廷的五階聖殿騎士,朕也隨意的處置你和你的家人。”洛蘭得意的說道,“現在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自己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既然已經落入到了你的手中,要殺要刮隨你的便好了。只不過這所有的罪行都是我犯下的,跟我的父親無關,你不要難爲我的父親。”切爾卡沉聲說道。
“放心好了,西蒙公爵是帝國三大貴族之一,朕登基之後,還要靠三大高等貴族來協助朕統治這個國家,所以對西蒙公爵只會封賞,不會碰他的。而且你這麼爲他着想,西蒙公爵可不會這麼爲你着想,你說對不對啊,西蒙公爵?”洛蘭忽然高聲說道。
“陛下,都是爲臣教子無方,纔會出了這樣一個叛國通敵的敗類,不管陛下如何處置他,臣都願意聽從陛下的安排。”西蒙忽然從大廳的一側中走了出來。
“父親?”切爾卡驚聲說道。
“即使朕要將他碎屍萬段?”洛蘭笑着看向西蒙。
西蒙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不過這絲不忍隨即一閃即逝,躬身說道:“臣絕無二心,臣早已經說過,切爾卡·佩恩既然已經叛國通敵,就不再是佩恩家族的人。陛下儘管處置就是了。”雖然切爾卡是西蒙的兒子,但是因爲出身的原因,西蒙原本就不怎麼喜歡他,後來隨着切爾卡在帝國中的地位不斷的提高,西蒙對切爾卡的態度也漸漸的改變了,變得比以前親切的許多,但是現在切爾卡竟然不聽自己的一再勸告,捲入到了這宮廷紛爭之中,甚至會給自己的家族帶來災難,自己也只好趕緊與他劃清界限,避免波及到自己。
切爾卡聽了西蒙的話之中,心下立刻變得一片冰涼。而此時的洛蘭顯得更加的高興,湊到切爾卡身邊說道:“現在連你的父親都已經宣佈跟你斷絕關係了,這種感覺不錯吧?”
“你快殺了我吧。”切爾卡無力的說道。
“我可不想讓你這麼快死,我要在幾天之後,將你在普羅維登的中央廣場上,當中吊死,然後將你的屍體掛在城牆上,示衆三日,讓整個天芒帝國的人都知道,跟我洛蘭作對是個什麼樣的下場。”洛蘭殘忍的說道。
“陛下,二皇子……”從外面走進來的一個侍從,話剛剛說了一半,就被洛蘭一劍刺穿了胸口。洛蘭拔出劍來,一邊擦拭着,一邊對另一個侍從說道:“有什麼事,就說吧。”
看着剛剛倒下的屍體,那名侍從總算是學乖了,說道:“陛下,艾卡以及他的家屬們已經全部被抓住,現在全部在殿外,等候陛下的處置。”
“哦,切爾卡,看來你在臨死前還可以看一場好戲呢。”洛蘭笑道,“把他們都給我帶上來。”
全副武裝的皇家騎士團的士兵,將洛蘭和他的家人們全都帶到了大殿之上,洛蘭走到艾卡身前,笑道:“我親愛的二弟,你沒想到吧,還是你大哥我坐上了皇帝的寶座,看來咱們的父皇還是不怎麼喜歡你啊。”
“大哥……不,陛下,我以後什麼都聽你的,只要你不殺我,要我幹什麼都行。”此時艾卡哪裡還有半點皇子的氣概,完全成了一個搖尾乞憐的階下囚。
“這可有點難啊,不過你畢竟是我的弟弟,我也不想太難爲你,只要你能讓我高興,我就放了你怎麼樣?”洛蘭笑道。
“好,好。我一定會讓您高興的。”艾卡跪在地上說道。然後站起來,極盡自己所能的做出各種滑稽的動作,以求得洛蘭的高興,好放過自己一命。不過很快,洛蘭就看夠了他的表演,一腳將他踢得滾出了好幾米遠,罵道:“你都做得些什麼動作,一點也不好笑,來人,給我把他砍了!”
艾卡連忙爬到洛蘭的腳邊說道:“大哥,大哥,看來父皇的份上,千萬不要殺我,你告訴我,怎麼樣才能讓您高興,我什麼都做,只要您不殺我啊,大哥。”
“你還有臉提父皇,你整天在父皇面前擺出一份爲國爲民的嘴臉,鼓動着父皇讓我遠離普羅維登,以爲我不知道嗎?”洛蘭又是一腳,將艾卡踢開,等到艾卡再爬回來之後,洛蘭才笑道:“不過,朕大人大量,就不跟你計較了。我告訴你,我最喜歡看到你的家人的死亡了。”
洛蘭將一把鐵劍扔到了艾卡的面前,說道:“你現在知道怎麼樣讓我高興了吧?”
“可是,這……”艾卡有些猶豫的說道。
“看來你是不想活着了,來人,給我宰了他。”洛蘭說道。
“不,不,我這就去。”艾卡終於撿起了地上的長劍,向着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