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改日再上門拜訪譚秀才!”項子潤淡淡的點了點頭。
項子潤神色未曾有一絲變化,譚重安很懷疑項子潤是不是真不知道他與蘇可方的過往,不然他怎麼還能這樣心平氣和的跟他說話?
譚重安心裡很清楚蘇可方已經嫁了人,自己和她是不可能的,可是每次想到她那雙似笑非笑,似嗔非嗔的杏眸,他就鬼使神差的往豐果村跑,還屢屢拿找蘇可彬爲藉口。
在今天之前,他從未深究自己是否喜歡上了那個自己曾經非常厭惡的女人?他也從來沒想過付辰弘會回來,所以乍聽到蘇可彬介紹,他差點就失態了,心裡那股不甘與不安兩種矛盾的情緒隨着付辰弘來送自己而更加的膨脹。
現在見付辰弘對他與蘇可方的事好像一無所知的樣子,譚重安都覺得自己是在作繭自縛,是愚蠢的!
譚重安覺得自己心頭有把火,卻又找不到發泄口,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炸開了。
付辰弘,你到底是真不知道你媳婦多麼喜歡過我,還是根本就沒把她放在心上?
看着蘇可彬和項子潤漸行漸遠的背影,他用力的抓着手中的書本。
突然,譚重安好像想到了什麼,脣邊扯出一抹笑來。
他真的很期待付辰弘的反應呢!
姚氏見自家老大回來,忙往他身後看了看:“方兒沒跟你回來?”
“沒有。”項子潤搖了搖頭。
見他還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姚氏氣得拍了他一下:“方兒沒回來,那你回來做什麼?趕緊哄媳婦去?這都快過年了,你讓方兒住在孃家成何體統?”
“娘,我爭取過年前把媳婦哄回來!”項子潤說這話的時候沒多少底氣。
哄肯定是要哄,不過不是現在去哄。
傍晚,項子潤打了酒光明正大到蘇家蹭晚飯,蘇鵬和盧氏見女婿上門那是高興得合不攏嘴。
蘇可彬看着項子潤,給了他一個我懂的眼神,而蘇可方就像沒看到他一樣,吃完飯梳洗好就回屋去了。
蘇可方的睡的屋子靠近廚房,廚房裡的盧氏和賈氏聽到蘇可方栓門的聲音,相視一眼,同時皺起眉頭來。
蘇可彬喝得醉醺醺的被賈氏扶回屋去了,盧氏看着不苟言笑的女婿,有些艱難的開口道:“辰弘啊,家裡還有空屋,要不你將就一晚?”
她總不能說我女兒把門給栓了,不讓你進屋吧?
“娘,自己來,您和爹也回屋睡覺吧。”項子潤不以爲意的說道。
盧氏想了想,還是爲女兒說了句:“辰弘,方兒這孩子脾氣犟,你多擔待點。”
“娘,是我有錯在先,方兒惱我是應該的,不怪她,您也別說她了。”項子潤反而擔心自己岳母訓斥他家媳婦,到時候他媳婦怕又得給他記上一筆了。
屋裡的蘇可方聽到項子潤的話,撇了撇嘴:“你還知道錯!”
盧氏不知項子潤所想,聽到女婿這麼袒護女兒,心裡還是很受用的。
蘇可彬因爲要念書,向來起得早,他一出屋子就看到項子潤靠在妹妹那間屋子的門邊打着盹,見到他才起身。
“你昨晚就睡這?”蘇可彬驚訝的看着,虧他還以爲這個妹夫聰明,能想到酒醉進妹妹屋這招,沒想到還是沒能進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知道了項子潤就是付辰弘,也就是自己丈夫的關係,蘇可方心裡沒有了負擔,這兩個晚上睡得特別沉,所以根本不知道項子潤就睡在自己門口。
她打開門的時候,見父母哥嫂還有項子潤都在自己屋門口,不由奇怪問道:“都圍着我屋門口做什麼?”
盧氏又氣又急,正想教訓女兒幾句,項子潤忙說道:“娘,我肚子有點餓了,有吃的了嗎?”
“我這就去做。”盧氏瞪了女兒一眼,匆匆進了廚房。
蘇可方被瞪得莫名其妙,無辜的看向賈氏:“嫂子,娘這是怎麼了?”
賈氏無奈的嘆了口氣:“你啊,這大冷天怎麼能讓姑爺睡在門口呢?”
賈氏搖了搖頭,也進了廚房。
蘇鵬和蘇可彬什麼都沒說,一同進廳屋去了。
“我讓你睡我屋門口了嗎?”見他擋在自己門口,蘇可方生氣的推了他一把,進廚房打水洗漱去了。
好吧,看樣子還真給他記上一筆了。
項子潤一臉無奈。
一家人剛吃完早飯,譚重安上門給蘇可彬還書來了。
見到譚重安,全家人都下意識看了項子潤一眼,見他面無表情的喝着茶,除了蘇可方,其他人的心都提着,好在譚重安還完書就告辭了。
蘇可彬剛起身要送他,卻見譚重安看了項子潤一眼,詢問道:“付兄,送送我吧?”
全家人剛要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看看譚重安,又看看項子潤,昨天項子潤主動要送,今天譚重安反過來要項子潤送,這事怎麼看怎麼詭異。
“樂意之至!”
項子潤放下茶碗,起身走了出去,留下屋內衆人面面相覷。
過了好一會,盧氏心神不寧的對兒子說道:“彬兒,你還是跟上去看看,別這兩人打起來纔好。”
蘇可彬也不太放心,剛起起身就聽妹妹輕飄飄的說道:“放心,他們打不起來。”
項子潤不是那種野蠻的人。
她的話惹來父母和嫂子的怒視,她只好趕緊閉了嘴。
與此同時,項子潤將譚重安送到村口,就在這時,譚重安懷裡忽然掉出一個香囊來。
看到那個香囊,項子潤眸底閃過一道寒光,而緊跟在兩人身後的蘇可彬臉上也閃過惱怒。
譚重安急急的將香囊拾起,用身上的衣服擦了擦,看起來很寶貝那個香囊。
項子潤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沉默不語。
項子潤表情高深莫測,譚重安猜不透他的想法,只好看着手中的香囊,訕訕說道:“這是一個喜歡我的姑娘送的。”
剛纔蘇可彬只是猜測,現在聽到這話,這纔敢肯定這香囊確實是自己妹妹送的,只是譚重安把這香囊隨身帶着是什麼意思,還告訴付辰弘這香囊是喜歡他的姑娘送的?
就在蘇可彬準備上前阻止譚重安往下說的時候,只見項子潤瞥了那香囊一眼,冷嗤道:“譚秀才確定那姑娘送你這隻香囊不是爲了讓你出醜?”